【我的生活】【更新至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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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阿浪,小名浪仔,广东省雷州市沈塘镇人,今年三十岁,未婚,现在在广州市做事。
  98我从广东省茂名市职业技术学校毕业的时候才18岁,还是个懵懵懂懂,没见过世面的半大孩子。
  我毕业回到家里,本来想去广州深圳这些大城市去闯一闯。18岁了,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上学的茂名市,连广州都没去过,外面的世界对我诱惑太大了。
  我在家里行三,爹和两个哥哥都是农民。我爹和我妈在村里承包了村里的十几亩山塘搞了个鸭场养鸭子。大哥在镇上开了个摩托车修理铺,有两个儿子,大嫂在铺里帮手,照顾两个小侄子。二哥也在村里忙事业,他开了十几口鱼塘养鱼,二嫂在镇中学教书,他们一直没有孩子。
  我把我的想法跟爹说了说,爹说“浪仔,你从一年级念书,念到中专毕业,花了家里多少钱了,现在毕业了,拍拍屁股就想走,就想去捞世界,你说这说得过去不?”我一想,我爹这话也对。于是98年到99年一整年我就留在家里哪里也没去,我给爹整整养了四水,共一万多只鸭子卖了,我爹一年时间连鸭场都没去过,买鸭苗,合饲料,赶鸭子,喂食,清理鸭寮,卖鸭粪………都是我一个人在忙活。有时候二哥那边缺人手,我也去帮忙,喂个鱼,修一下塘,我什么都干。那年我每天都累得要死,每天吃完饭,倒头就睡,连找朋友出去玩的心思都没有。
  到年底我爹和我二哥都要给我钱,说是我一年来帮爹养鸭子和帮哥养鱼干活该得的分红,我一分钱也没要。
  “浪仔,你就在家里待着吧,帮我养鸭子,鸭苗,饲料这些本我出,卖了鸭子挣钱了,爹妈一半,你一半,你看怎么样?”爹跟我说。
  “别小看这养鸭子,一年一万多鸭子,少说也挣个十来万一年,你跟爹一分也有个好几万,攒够两年,娶媳妇的钱不就有了?”“爹和你妈都老了,你大哥和你二哥都有自己的事业,鸭场,我和你妈不还得都交给你?”那会我才明白,爹不让我出去闯,愣让我在家里养一年鸭子给二哥干活,每天都把我给累惨了,其实就是想把他养鸭子的活计交给我,让我早点上手。其实在当时来讲,农村的年轻人能有个正经的事情做,一年有个几万的收入,已经是非常好的出路了。可是养鸭子,娶老婆,生几个孩子,一辈子都在村里养鸭子,就像我爹那样,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跟爹说,我不想接他的鸭场。
  99年底我大哥在外面弄了个砖厂,大嫂一边要照顾两个小侄子,又得看铺子,她一个女人家实在忙不过来,大哥就跟我爹说要我去修车铺里帮帮忙。我爹知道我不愿意接他的鸭场,于是就同意我来给大哥干活,他自己和我妈还接着管鸭场。
  大哥的修车铺生意特别红火。那个时候,农村人都喜欢买便宜的国产摩托车,嘉陵,力帆………,这些车便宜是便宜,但是质量却很差,一般开过一年两年,就一身毛病,三天两头得往修车铺送。大哥的修车铺里请了三个伙计,我一到铺里先跟他们学修摩托车,在学校里我是学汽车修理的,只学了不到半个月,我修摩托车技术已经很好了,一样是修理,零件少得多的摩托车可比汽车容易修多了。
  我上手之后,我给伙计们做饭,店里里里外外都是我在管,大嫂干脆带着孩子去砖厂那边跟大哥住了。虽然修车的生活比我在村里养鸭子也轻松不了几分,尽管我每天都要和伙计干到晚上七八点钟,但是毕竟我有了一点业余的时间了。
  我晚上睡在铺子里帮大哥看铺子。铺子里什么都没有,没电视,连收音机都没有,我没事就去租点小说来看,武侠,言情………我什么都看。因为我在镇上,我的几个小学,初中同学没事就来找我玩,有时候打打牌,有时候一起出去在镇上的茶馆喝茶。跟我玩得比较有交情的有三个,东涌村的阿贵,临泉村的阿弟仔,大田村的彭志国。
  大哥砖厂的生意越来越火,他想把修车铺顶给我。他没跟我直说,是我爸跟我说的,我给大哥一万块钱,铺子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铺子以后就是我自己的。
  可我刚毕业,手里根本没钱,爹说他帮我给五千,那五千也别给了,我已经帮大哥看了一年的铺子,工钱也顶了这一万了。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如果是外人,我大哥绝对不会把铺子顶出去,这可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我犹豫了很久,如果接了我大哥的铺子,那我一生就像大哥过那样,吃喝穿不愁,娶个大嫂这样好的老婆,生几个孩子,穿州过府做生意见世面的生活也不错。我跟大哥请几天假,让大嫂暂时回来管铺子,我出去转一转。
  我没去广州,而是干脆从湛江买火车票一直坐车到北京去。那是我第一次到,祖国的首都,我在北京待了足足一个礼拜,我每天都在逛,故宫,八达岭长城,颐和园,十里长街,香山………,有的景点,我还不止逛了一遍。
  大城市都像北京这样,人多,事多,热闹但是开眼界,在大城市生活才是我理想的生活。从北京回来后,我终于下了决心,我要离开雷州,我要去广州,寻找我的生活。
  我用了大概两个月时间,把修车店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交给大嫂,再回家。回家我给我爹在鸭场干了好几天活,才跟我爹提起我想去广州找事情做的意思。我没想到,我爹一口就答应了,这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大嫂舍不得我走,我走后,她问过我爹。
  “爹,浪仔那么小,没咱们看着,你就放心他一个人到广州那么大个地方混饭吃?”“没事,你没看这小子人在家里,心早飞了,留也留不住。不过,老三我放心,他在外面不会出什么大错的。”“为啥?”“浪仔,他的心里有根哩,稳着呢。”“也是,浪仔是个勤快的小孩,手脚勤快的人到哪里都吃不得亏。”说真的,我到现在都没明白,我爹说的心里有根是啥意思。
  我是和阿贵,阿弟仔,彭志国2000年9月份一起去广州的,那年我们都没满20岁,都处在有梦的年纪中。
  我们没有学历,也没有什么关系,在广州找工作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容易。
  刚到广州的时候,我们在白云路租个一室一厅带个厨房的房子,四个人挤在一起住,用一个小小的酒精炉煮饭吃。每天都疯了一样到处找工作,我们去工厂问,去人才市场看广告………,我们的生活忙碌,辛苦,但是充实。
  我们四个里,最先找到工作的是阿贵,他当了广州市一家玩具厂的流水线工人,薪水不高,工作也不累,就是工作时间太长,用他的话说,这份工最大的好处就是好处对象,厂子里打工妹比打工仔人数多出几十倍,找个女朋友根本不是问题。
  阿弟仔很快找到工作去了顺德,也是生产线工人,厂子是家家电厂,彭志国去了佛山陶瓷厂,同样是流水线工人。我们这种条件的外来务工者,在广州也只能做些流水线工人这样不需要技术,不需要知识,只需要体力的工作,收入不高,工作单调。
  找到工作的朋友慢慢的一个个都搬离了我们租的小屋子,而我始终没找到工作。倒不是我找不到他们那样的流水线工作,而是我根本不想干那种工作,我总觉得广州还有更合适的工作在等着我。
  我没事的时候,我就去看看我舅舅。舅舅是我在广州唯一的亲人。我每次去他家都会买点东西带上。在他家,我帮舅妈,表嫂做点家务,我没让自己闲着,我会熬汤,尤其是老鸭汤,我熬的老鸭汤我表嫂特别爱喝。
  其实广州人的生活也不轻松。我舅舅在广州生活了三十多年快四十年了,全
  家舅舅舅妈表哥表嫂和表侄子五口人还挤在一套不足80平米两室一厅的旧房子
  里。有时候我在想,大城市人的生活是不是都像我舅舅家一样,衣着光鲜,而家里并不怎么样,只是个表面好看而已。
  我去找舅舅,并没有要他帮忙找工作的意思。但是我的确没想到舅舅确实帮了我大忙,他帮我找了个铺面。
  2000年12月份,舅舅告诉我,他托人打听到,就在白云路有个修摩托车的铺子老板不做了,想把铺子顶出去。
  我几乎是马上就跟舅舅找到了那个修车铺的老板。老板是个湖北人,铺子在广州开了好些年了,跟我大哥的铺子专修摩托车不一样,铺子修摩托车,也修自行车,而且修自行车为主,附近有两个中学,两个小学,自行车根本就修不完,远近也有很多开摩的的,还有开摩托车送货的来修摩托车也很多。湖北人四十出头了,他放弃铺子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在广州攒够了钱,回去娶了个媳妇,打算就在老家开个新铺子,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湖北人开价不离谱,两万块钱,铺子连所有的零件和工具,还有铺子经营权全部都归我。我当时手里并没什么钱,这事我只能跟我家里开口。
  我爹和两个哥哥都给我借了一万,两万盘铺子,一万给我留作经营的本钱。
  我爹和我二哥没说啥,只有我大哥说了我一通,雷州家里人的铺子我不去顶,跑到广州来顶铺子,不一样是修车嘛,这跟脱裤子放屁没区别。
  我还真不知道在雷州修车和在广州修车有什么不同,也许我大哥骂得对,我这真是脱裤子放屁。我就是喜欢广州,我喜欢在大城市做事的感觉,哪怕只是修车的。
  我的修车铺在街口,街道不大,做些小买卖的不多,我铺子对面只有一个卖早餐卖盒饭的小摊子。摊子不大,说白了就是一个三轮车,三轮车改造过,改得尽可能地装下最多的东西,早上的时候车上要拉着各种包子馒头油条各种早点,几盆炒面,炒粉丝,还有豆浆桶,粥桶,汤桶…。中午和傍晚就是一个小盆一个小盆炒好的素菜,肉菜,外加一个大大的盛饭的桶和一个盛汤的桶。当然车上还有很多杂物,什么一次性筷子,纸餐盒等等被码得整整齐齐的,整个摊子凌而不乱。
  经营摊子的是个女人,三十几岁的年纪,不是广东人,招呼客人她不会说广东话,而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她皮肤很白,白白嫩嫩的,个子也不算小,起码有个一米六五六六那样。她每天都系着围裙,看不出身条,只是从她的脸她的大致体态可以判断,她是个丰盈的女人。
  我开张后一个月,尽管是做对门生意,但是我没跟她说过一句话。那会我还是个半大孩子,从小家里管得严,自己也算是个乖小孩,我从来没跟女人有过什么,就是恋爱都没谈过,单纯得像滴水,每次就是跟三十几岁的女人说话,都显得木讷而且笨拙。
  每天早上我开门做事的时候,总有一个男人帮着那个女人推着三轮车到街口,帮她把摊子支好,汤桶都拎到地上,然后才走。有时候饭点女人忙不过来,男人也会开着摩托车来临时帮个忙。早餐卖完9点半推着车子回去,11点又得推着车来,2点再回去,5点半再来,直到七点才能回家休息,女人这卖早点盒饭的生意确实不好做,太累了。
  有天早上,我开门的时候,看见女人推着车子过来了,这一天男人没来。我们也没言语,我干我的活,她支她的摊子。过了一会,女人想把豆浆桶和汤桶都拎到地上,可是拎不动,吭哧吭哧了好一会,累得直喘气。
  我洗了一把手,过去了,一把就把两个桶都给放在地上了。女人看着我,擦了擦汗,笑了。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见到女人。女人很漂亮,眼镜大大的,水汪汪的,看人的时候一闪一闪的,美极了,可能刚才用力猛了,脸上有些潮红,身上还渗点汗,这些更给她添上三分妩媚。
  “到底是个男人,就是有劲。”“小伙子,你是铺子的老板?”“不,不是老板,就是个修车的。”“铺子不是你的吗?”“是。”“那就不是老板?”“是。”汗………我一个修车的,开个小铺子,就成老板了,在女人眼里,老板还真不是值钱的玩意。
  “湖北佬呢,怎么不在了,他把铺子顶给你了?”“是。”不知道为啥,广州12月份的天都偏冷了,可是跟女人说上几句话,我一身都是汗。
  “哎,拿着。”我转身想走,女人叫住我,给我递了个小塑料袋,我一看,里面有盒炒粉丝,外加一根油条,一个鸡蛋,还有一小塑料杯的豆浆。我刚想掏钱,被她一手推开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我叫阿浪,二十了。”“哈哈哈,你们广东人就喜欢叫阿什么的,阿狗阿猫,笑死了,我叫你浪子吧,好不。”女人很爱笑。
  “以后想吃啥,就来这边拿,别客气。”“不,不。”“你叫啥名字?”我拿了早餐,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没问人家名字。
  “我叫桂花,你就叫我姐吧。”我始终没敢去要人家盒饭吃,因为桂花姐不肯收我的钱。桂花姐好像知道我的心思,到了饭点,她自己就把饭给我送了过来。
  有时候不忙的时候,她还会在铺子里坐着,看我修车,跟我拉会话。而我看到她那边有个不方便的力气活,男人不在,也不用她开口,我就过去帮她做了。
  一个月以后,我铺子开始热闹起来了,两个老头一个姓戴,一个姓旷,两个人没事就在我铺子边上架起棋盘下象棋。在我铺子里修车等着的客人,有时候也津津有味地围着看棋,还有的就是出来散步的闲人也来看,吵吵嚷嚷地支招。桂花姐的男人来接桂花姐收摊的时候,偶尔也来观战。老韩个子不高,有点黑,偏瘦,整天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喜欢抽烟,烟不离嘴。
  跟桂花姐熟了,我才知道桂花姐的男人姓韩,四十岁,跟桂花姐都是湖南邵阳人。桂花姐和老韩结婚十几年了,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孩一个男孩,都在老家上学。桂花姐和男人来广州有七八年了,桂花姐一直在摆摊卖早点卖盒饭,而男人是开摩的的,两口子日子过得很紧吧,就是想方设法省下每一分钱,给家里孩子寄回去。
  韩哥的摩托车是力帆的,有点老。听桂花姐说,当时买的时候就是个二手的旧货。他的车三天两头就得坏,韩哥舍不得买新的,只好送来我这边修。每次我都不收老韩的钱,就算是换零件我自己搭上,我也不愿意管他要钱。韩哥过意不去,有空也不去看人家下棋了,而是给我搭把手,递个工具什么的。就这样,我的一天三顿饭,桂花姐都管了,而韩哥的车我也全包了。
  那段时间我每天修完车,关了铺子就回家,洗个澡,有时候直接就睡了,有时候看会书,我的生活简单而又寂寞。我的朋友阿贵那个经常回来看我,也不干什么,就是聊会天解解闷,有时候他挺佩服我的。
  他说:“浪仔,我挺服你的,你小子心里有根,能稳哩。”“什么叫心里有根?”“我,阿弟仔,彭志勇,我们这帮人哪个不好闹的,就你吃得住寂寞,连个女朋友都不去找,就知道在家里看书,睡觉。”阿贵后来找了个女朋友,听说是贵州人,岁数很小。阿贵找女朋友之后,就很少来我这边了。
  顶这个修理铺自己做买卖,我还是头一次。店里的活我都能做得很地道,客人没有对我不满意的,我收人家的钱也算公道,所以我的客人越来越多,口碑越来越好,甚至有的摩的司机开了好几条街都要来我这里给我修,客人多了我的进项其实也不少。
  困扰我的是一些在我眼里不该有的费用支出,比如给地痞流氓交的“保护费”,给城管的“孝敬”,交这些钱还是桂花姐劝我的,没办法,我们只是小小的手艺人,抵抗不过这些恶心的社会规则。即便交了所有的钱,地痞流氓还好,城管给我们的麻烦还是不断。我的铺子小,修车时候只能占一点街道,而每次城管都会罚我,一次几十块,上百块,而且都没收据,越来越频繁,贪得无厌,我和桂花姐都不胜其烦。
  01年4月有一天,有个中年男人带着儿子来我铺里修单车。那个人有点胖,胖墩胖墩的,皮肤很黑,说话带着一股浓重的雷州音,他穿的一身白衬衫,下身西裤,还穿个皮鞋,那个时候我在广州待了几个月了,什么人也见过,看看穿着打扮,我就能把对方身份猜个八九不离十。我猜他八成是个公家人,不是公务员就是什么国企的。他儿子很瘦,白白的,体型不大像他,但是眉眼之间有他的意思,他儿子可是个小帅哥。
  单车车筐里有一大袋的水果,是梨子,因为我要修车所以他就把水果袋子拎在手里。他看了一会人家下象棋,觉得没意思,就搬个凳子过来看我修车,跟我拉回话。
  “小子,你哪里人啊,雷州的吧。”“嗯,大哥,你也是吧,我听你说的是雷州话。”“呵呵,对啊,我雷州沈塘的,你哪里的?”晕,没想到,遇到个同乡。
  “大哥,我也是沈塘的。”“哈,真的啊,你说的话,还真是沈塘话。”“小子,你哪个村的?”“我是塘角村的。”“哦,我是大浦村的。塘角村,我想想。”“你认识杨志远不?”“他是我四叔。”“哈哈哈,巧了,你四叔跟我一个班的同学,他现在在家干嘛呢,他跟我同岁,今年也得四十了吧,我们有年头没见了。”“对,我四叔今年也四十了,在家务农呗,农村人不做农做啥啊。”“大哥,你叫啥?”“别叫我大哥了,我是你叔叔辈的,我叫王德智,你叫智叔吧。”“好啊,智叔,这是你儿子吗?”“对啊,就在那个初中上学。”“成绩好不?”“好个屁,现在的孩子…………”不是我好容易碰到个老乡,心里痛快话多,而是智叔特别好跟人聊天。后来他没事就过来找我,看我忙着,他就去看人下棋,不忙就拉着我聊乡下的事。
  智叔小孩的车只是爆了胎,我很快就补完了胎,智叔要给我钱,我不要。两个人推来推去的。
  “智叔,咱们都是老乡,这点事就是帮忙了,我可不能要你的钱,要了你的钱,回家我四叔还不揍我一顿。往后弟弟的车坏了,你就叫他直接推过来就行了,别钱不钱的。”智叔看我把话都说到这了,他也不好坚持,顺手把水果袋给了我。
  “钱,你不收,这个你总得收吧。”“智叔,你这算啥啊,我哪能…。”“你就收下吧,叔啥也不多,就是这些玩意多,多得都吃不完。”智叔硬把水果塞给我了。
  “吗的,雷州佬都一个德性,就喜欢讲个义咧。”智叔走的时候,哼哼。
  智叔后来每次来见我都会拿一大袋子水果,有时候是荔枝,有时候是龙眼,有时候是芒果,甚至有时候给我拎来一整只的臭烘烘的榴莲。一开始我还以为智叔是卖水果的,可后来觉得不对,智叔如果是因为卖不出去送我吃水果,那水果应该都是不新鲜或者有点瑕疵的,可是每次他给我的都是绝对新鲜的,好的。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智叔真不是卖水果的。
  我自己留了两个梨,剩下的我都给了桂花姐,她不肯要。
  “浪子,你哪来的这么多梨啊?”“一个老乡给的。”“那你不留着自己个吃?”“我一个人能吃得了多少啊。”“你拿回去跟韩哥吃了咯。”桂花姐把梨收了,我知道平时桂花姐和韩哥的日子过得紧,舍不得买点水果吃。那天桂花姐很开心,不单是我给的那些梨子,而且是韩哥给她买了个呼机。
  2001年的时候,大城市里手机都已经很普遍了,但是像桂花姐和韩哥这样的人仍然会为买个呼机而兴奋不已,其实他们并不需要和多少人联系,只是有这个小东西,他们自己觉得自己更像大城市的人了,这个心理就像我顶了铺子马上就迫不及待地买了一辆二手的雅马哈摩托车一样。
  01年五一,中午刚吃过桂花姐给我的盒饭,她就慌慌张张来找我。
  “浪子,你铺子里电话给我用用。”“用呗。”时间久了,我和韩哥和桂花姐的关系越来越熟,有时候他们会来我铺子里回个呼机,或者打个长途回老家。
  我没想到,打完这个电话,桂花姐一下子就软了,说话都不利索。
  “浪,浪子,你,你韩哥,被,被车撞了。”这话把我也吓了一跳。
  “撞哪里了,人伤得怎么样,人在哪里呢?……”桂花姐好容易把事情说了一下,韩哥被车给挂了下,摔了,现在还在路上躺着。
  “桂花姐,你等我消息。”我顾不上安慰哭成泪人的桂花姐,急急把铺子关了,骑上我的雅马哈就走。到那里一看,韩哥的旧力帆飞一边去了,韩哥还在地上躺着,边上围了一圈人,七嘴八舌在议论。后来我才弄明白,韩哥开着车在路上正常走,他是被一辆后来超车的小车给挂了一下,连人带摩托车一起摔出去的。
  好在他车开得不快,而且车上也没客人车不重,所以摔得不是很重,只是腿摔断了,左手有点骨折,其他地方都只是擦伤。开小车的人心特别硬,出了车祸连停一下都没停,一踩油门脚底抹油跑了。
  这件事使我对广州城市人的印象变得很坏,不说那个开车的,而是那么多人围观,竟没一个搭把手把韩哥从地上扶起来,更没人把他送去医院,也没人报警,要不是韩哥求人给桂花姐打个呼机,我匆忙赶过去,韩哥还得在地上躺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觉得,也许大城市根本没我想的那么美好。
  我把我的雅马哈给锁了,然后背着韩哥打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去了医院。到了医院,背着韩哥做完检查,我给桂花姐打了个传呼,过了一会,桂花姐也来了。
  帮着桂花姐办完韩哥的住院手续,桂花姐留在病房侍候韩哥。我就走了,我得去拿雅马哈,还有得想办法把韩哥的车慢慢拉回车铺。
  傍晚我很早就收了铺子,我买点肉骨头粥,还有两个盒饭,一些水果带上去医院看看韩哥。
  韩哥吃了一点骨头粥,桂花姐什么都吃不下,在我和韩哥的力劝之下,勉强吃了半个盒饭。
  韩哥这次的意外车祸给家里带来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由于事故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没看见肇事车辆的车牌号,连是什么牌子的车都没看清楚,所以索赔根本没地方索,治伤的钱只能自己出了。这个治伤住院的钱固然是一大笔费用,但是最麻烦的事,韩哥肯定一时半会是开不了车挣钱了,而没他帮忙,桂花姐这边的摊子也没法做了,那么多份早点,那么多份盒饭,她一个女人根本自己忙不开。
  韩哥两口子没有多少积蓄,房租水电,还有家里三个小孩子老人的生活费都在他们身上,他们是没法停了做买卖的。他们在广州举目无亲,能帮他们的,只有我。韩哥和桂花姐都没开口,我是主动帮他们的。
  那段时间我真是累疯了,每天晚上四点钟就得起床,骑着摩托车到桂花姐家去帮她做早点,然后送她到街口那架起摊位,然后我自己再开我的铺子,中午我还得抽出两个半小时时间送她回去帮她做中午和晚上的盒饭,傍晚收工我再送桂花姐回家。有时候我干着活都快睡着了。
  韩哥在医院躺几天,就要我我就背着他办出院手续了。我知道,韩哥舍不得花那个一天就要几百块的住院费。韩哥回家了,可是一时半会他也帮不上我们什么忙,因为脚还是不能走路。一直到两个半月后,韩哥的伤,才慢慢好了起来,而我的生活才慢慢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我记得帮完韩哥两口子之后的那几天,我一下班回到家,洗完澡七点多钟就开始睡,一直睡到早上七点,睡十几个小时,都还嫌不够,那段时间我可真是累惨了。
  韩哥伤好了,得开工了,可他的车早就摔得不成样子了。后来我还是把他的车给修了,与其说是修车身,还不如说是换零件,整个车百分之六七十的零件都换过了,我没跟韩哥说起这个,也没收他的钱,我知道他们两口子,日子难着呢。
  八月十五的时候,晚上我刚关上铺子,桂花姐就跟我说,要我晚上去她家去吃个饭。当时我也没多想,晚上回家洗个澡,骑着摩托就去了。正好家里有一盒舅舅送的月饼,是冠生园的,包装非常精美,一直没舍得吃,我就拿上了,路上我又杂七杂八买了点水果。
  桂花姐的家离我家没多远,我开着我的雅马哈,十几分钟就到了。韩哥和桂花姐租的房子还没有我租的大,他们没有厅,只有一个房间,厨房和卫生间都在房间外面,房间不大,外面的厨房倒是很大,正好方便桂花姐做各种各样的餐点。
  我没想到,桂花姐竟然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摆在他们的房间里,有炸大排,有辣子鸡,有炖肘子,还有油闷大虾,清蒸鱼………,韩哥还备了两瓶杏花村。
  “浪子,咱俩先干一杯。”“哥,我不会喝酒。”我家没人喝酒,因为我爹常说,喝酒误大事哩,记得我二哥初中的时候偷着买白酒喝了一回,醉了,后来被我爹知道了,差点没把他腿给打折了。
  “老爷们,怎么能不会喝酒,来,多少跟哥喝几口。”韩哥既然都那么说了,我也不能说不了,而且这是广州爹可管不着我了。我硬着头皮咽了一口,白酒的味道就是辣,而且烧,这种又烧又辣的感觉从口里一直烧到心口,特别难受,我差点没一口吐出来,桂花姐和韩哥都看着我笑。
  “浪子,今天叫你过来,一是一起过个中秋节,你那也是一个人在家,不如跟你姐和你哥一起过,姐给你弄点好吃的。这二来,姐真的感谢你,前段你哥摔成那样,送他住院,还来家里帮着干活,没个男人,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好了,你哥的腿也好了,事情也过去了,谢天谢地。”“浪子,来,姐跟你干一杯。”我又灌下去一小杯。
  一大桌子菜,我们三个人基本没怎么吃得动。我就一开始喝了两小杯,之后基本上就是韩哥和桂花嫂自斟自饮,他们都是有酒量的人,而我只是偶尔陪一小口。
  韩哥和桂花嫂都很难健谈,我们就聊家里那点事。韩哥和桂花姐说他们的三个孩子,而且我说的是我爹,我两个哥哥嫂嫂,也谈我在学校的日子。到后来我们三个人都微微有点醉了。
  “浪子,你尝过女人什么滋味不?”韩哥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还没呢。”“你没交过女朋友吗?”“没。”“那今天晚上,你嫂子陪你玩一玩好吗?”说真的,韩哥这话差点没把我的酒劲给吓没了,但是我觉得韩哥不像是开玩笑的。
  “浪子,你喜欢姐不?”我突然发现,其实桂花姐人很漂亮,她喝了一点酒,白白的脸上泛起一朵红云,桂花姐的眼神非常妩媚,不,应该说是娇艳。我从来没有认真注意过桂花姐的身材,这一天她没有系着围裙。她是个丰盈的女人,胸部很大很大,她的脖子雪白雪白的,桂花姐是个女人,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喜,喜欢,姐,我喜欢你。”“浪子,姐也喜欢你,姐不想瞒你,姐早就想让你在姐的身上做回真正的男人。”“浪子,其实姐早就想叫你来家里了,可是你哥和姐一直在犹豫,你还是个孩子,一个好孩子。还有,姐喜欢你,你喜欢姐吗,要知道,姐可比你大了整整十四岁,姐已经是个老女人了。可是姐愿意服侍你,姐想让你做个真正的男人,浪子,你愿意吗。”“姐,我愿意,我喜欢你。
  “桂花姐房间的灯很亮,韩哥,我,还有桂花姐都脱了衣服坐在床上,桂花姐躺在韩哥的身上,而我跟桂花姐面对面做,饭桌上面一片狼藉,可我们根本没空去整理。
  桂花姐绝对是个尤物。她全身的肉特别白,雪白雪白的,而且皮肤特别滑,特别嫩,就像十几岁的少女一样,花一样的美。桂花姐的乳房很大,乳头硬硬的,红红的就像两粒可爱的小樱桃,因为长期辛勤工作,桂花姐的腰间根本没有一点点的赘肉,她的腰显得很健美,很有活力。桂花姐的阴毛非常茂盛,而且黑亮黑亮的,整个阴阜就像片肥美的草原,桂花姐的小穴在大腿间若隐若现。
  我还是第一次面对女人的裸体,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一把抓住了桂花姐左边的豪乳,我有点太用力了,弄疼了桂花姐的乳头。桂花姐笑了笑,并不在意我的毫无经验,她转过头跟韩哥说:哥,你教教浪子吧。“书上说每个女人的身体都是一本书,而每本书都有自己的情节,有自己的高潮,也有自己的低谷,有跌宕起伏,有归于平淡,总有一些精华,女人身上的敏感带无疑就是书的精华部分。
  桂花姐这本书,我只是个初读者,而韩哥绝对是熟读者,这本书他已经翻阅了半辈子,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他都烂熟于胸。
  那晚上韩哥特别耐心,他教我如何亲吻桂花姐的耳垂,脖子,抚弄她的乳房,刺激她的乳头,抚摸她的大腿内侧,刺激桂花姐的G点。每个处男第一次性爱都会草草收兵,不尽人意,而我绝对是个例外,因为与其说韩哥和桂花姐是我第一次性爱的伙伴,第一次3P的同玩者,不如说是我人生中第一对完美的性爱导师,我从他们身上学的,可能是他们一生性爱经验的积累。
  “浪子,想玩姐的那里不?”“想。”韩哥把桂花姐的屁股抬高,桂花姐把大腿张开得大大的,我一俯身,我的鼻尖几乎快碰到了桂花姐的小穴。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女人的私处,如此清晰,如此靠近,如此让我心潮澎湃。
  桂花姐的小穴很美,她的大阴唇很肥厚,颜色鲜红鲜红的,与她的雪白雪白的皮肤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阴蒂很大,而且非常敏感,她的阴道口很大,韩哥用两根手指能把它撑得很开,像个小小的肉洞,毕竟桂花姐是生过三个小孩子的人了。
  桂花姐下体很干净,也许是刚刚洗澡,并没有书上说的中年女人常有的什么白带或者阴道粘液之类的东西,干干静静的。味道也很好闻,我以前总有个印象,女人的那里应该是臭臭的,带股尿骚味。但是桂花姐的下体的味道不是,有些尿骚味,但是不重,更多的是一股既不是少女的那种淡淡的花香香甜味道,更不是熟女的那种熟透的水果浓郁果香味,而像是一种粮食香味,就像新鲜的,刚出炉的馒头香味一样,甜甜的,淡淡的,闻着特别舒服。其实性爱就是一种“食物”,食物满足我们的胃口,性爱满足的是我们的肉欲,缺少性爱的感觉,也是一种“饿”。桂花姐是个“饿”着的女人。
  我和韩哥两个人四只手不停地刺激桂花姐身上的敏感带,桂花姐是个很敏感的女人,她的下体很快就出水了。
  我的JJ先插入桂花姐的阴道,可是一时间也许是急躁,更可能是没经验,我居然半天找不到插入的地方,硬邦邦地捅的她很痛,最后还是韩哥笑嘻嘻地抓着我的JJ送进了桂花姐的阴道。韩哥从后面菊花那里插入桂花姐的体内,后来我才知道这种三个人玩的性爱叫做3P,而这个姿势叫做三明治。
  我判断韩哥经常走桂花姐的后门,因为桂花姐的菊花并不是很紧,跟她的阴道一样。他们从未玩过像这天玩的3P,因为我和韩哥,桂花嫂第一次玩,始终找不到三明治三人配合的快感。我们抽插完全没有规律,有时候我快,韩哥慢,有时候我慢,而韩哥快。
  韩哥的身体很瘦,而且皮肤很黑。他个子也不大,但是JJ却非常健硕,没有我的长,但是比我的要粗上一圈。我们每隔一会都会互相换一下位置,我的JJ无论在桂花嫂的阴道里还是在菊花里甚至能感觉到韩哥抽插强劲的力量,韩哥很会控制自己的JJ,他的活动非常有节奏感,而我却是一味的猛顶猛冲,毫无做爱的美感。
  我应该是在体外射精的,可是我没忍住。桂花姐和韩哥都不在意,原来桂花姐早就带了节育环,并不担心会怀上我的孩子。我和韩哥都在桂花姐的阴道里射了精液,我先射,十几分钟以后韩哥才射,他把桂花姐送上了高潮。
  我每次的射精量都很大,后来桂花姐拿我打趣,浪子是个纯爷们,每次射那个东西,都能射一小杯。而韩哥的射精量不大,但是很浓。我和韩哥的精液同时充满桂花姐的阴道内部,那种充实感是无法言喻的,刚做完爱,桂花姐竟然闭上了眼睛,完全沉醉在性爱的快感里。
  我和韩哥都趴着,我们每个人都用两根手指拉开了桂花姐的阴道口,后来我发现,我竟然养成了跟韩哥一样的怪癖,我们都喜欢看射精以后女人阴道。我们两个的精液夹带着桂花姐的淫水,就像洪水一样,一泄而出。我们松开手,桂花姐的阴道口还是自然开得大大的,一时间无法合拢。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玩三明治玩到夜里十二点才相拥而睡。我和韩哥每人都至少射了三次。我之前从未看过色情影片,甚至做爱的过程都只是在书上读到过,而真实的性爱跟书上多描绘的,完全是两码事,而韩哥两口子也没看过黄片,甚至黄书都没读过,而后来我看过日本欧美的AV,我发现我的三明治姿势玩法基本跟电影上的一模一样,我们三个人,一个修车的,一个卖餐点的,一个摩的司机,社会最底层的人物几乎是无师自通地完成了一次美妙的3P性爱。性爱,也许就是人的本能,不管是普通的一对一,还是3P,还是复杂的多P群交。
  十五的月亮又圆又大又亮。月光透过窗子撒在桂花姐的床上,我们三个,桂花姐睡在中间,我睡在外面,韩哥睡在里面。我们都没穿衣服,只是盖了一张薄薄的毯子。我和桂花姐的身体都很白,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得白嫩,而韩哥的身体显得黑,两白一黑的裸露身体共躺在一张床上的情景显得非常淫靡,但是又非常完美,是那种性爱的完美和谐写照。
  我久久无法入睡,桂花姐没有声息,而韩哥打着呼噜睡得正香。过了许久,我听见桂花姐在我耳边低低声问我。
  “弟,你累不?”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那跟姐再玩一次吧。”桂花姐翻了个身压在我身上,她把左边的乳头送进我的嘴里,我慢慢地用舌尖吮吸着桂花姐的大乳头,甚至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她乳头的根部,刚做了几次三明治,在韩哥的指点下,我的技巧已经进步很大了。
  我的两只手拉开了桂花姐的阴唇,我不停地触摸她的阴蒂,甚至用手掌来摩擦她的整个小穴。我的手湿嗒嗒的,不清楚到底是桂花姐在我的抚弄之下流的淫水,还是刚才残留在桂花姐阴道内部的我和韩哥的精液。
  我们两个都不出声,桂花姐连呻吟都没有,我看得出她在忍着,我们都不想吵醒韩哥。尽管之前我已经射了几次,但是我和桂花姐这次做了很久,两个人才达到了高潮。尽管我知道韩哥不反对我和桂花姐做爱,甚至是鼓励的,但是听着他的呼噜声,我的JJ在桂花姐的阴道里出入,我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偷情的快感。
  我射精之后,桂花姐又躺回床的中间去了。我意犹未尽,又玩了一会桂花姐的咪咪,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我睡的时间并不长,应该只有不到三个小时。我隐约听见桂花姐起床穿衣服的声音,桂花姐要起来去厨房做早点了,我们玩了一个晚上,可是日子还得继续,生意还得做。
  我也起了身,穿好衣服去了厨房。我到厨房的时候,桂花姐已经生了火。
  “浪子,怎么不睡了?”“睡不着。”“也好,那你就帮我干点活吧。”过了一个晚上,我和韩哥两口子之间的关系又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隐隐约约,韩哥和桂花姐已经把我当成了这个家里的一员,叫我干个活根本没必要客气。而我自己也把自己融入了这个家里,我就是这个家的男人。我干了一会活,没吭声。
  韩哥伤的时候我一直在帮桂花姐做早点做盒饭,我手脚也很快,所以桂花姐没去叫韩哥起来帮忙,玩了一晚上,我这个小伙子还行,韩哥四十的人了,又喝点酒,确实累,我们尽量让他多睡会。
  “浪子,你怎么不说话,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浪子,你一定在想,你哥和你姐为什么昨晚上为什么会跟你玩那个对吧?”“你在想,你最近帮了哥和姐的大忙,哥和姐这只是报答你对吧?”“其实浪子,你别这么想,你帮我们,我们心里有数,这个恩德我们将来会加倍还给你。但是这跟姐愿意跟你睡,服侍你没关系,完完全全的两码子事。你哥和你姐跟你玩,那是因为我们喜欢你,想让你在我们这里当个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浪子,你岁数小,可是你心里有根哩,姐真的特别喜欢你。”我们弄得很快,没到六点半,我们就把所有的东西弄好了,装到了三轮车上。桂花姐叫再睡会,到了七点多一点她在叫醒我,我们一起走,我去开铺子,她去架摊子。可是我没什么睡意。
  “要不,浪子,我们再玩一下?”“嗯。”这次我们没有回房间里,而是在厨房里做。怕影响左邻右舍,我们把厨房的灯关了。我们上身的衣服都没脱,我只脱了我和桂花嫂的裤子,我把桂花姐整个抱了起来,然后用JJ从下面插入桂花姐的阴道。这种站姿的抽送非常耗费体力,桂花姐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肩膀之上,而且JJ的抽插没有什么力度。这么玩了一会,我忍不住把桂花姐扔到了一个桌子上,把她的屁股抬得高高的,然后再慢慢地推送。
  也许是射过了很多次,这次我只射出了几点精水。我开了灯,想看看桂花姐下体流精液的情景,可是我们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关了灯,两个人又都是情到浓处没在意,我竟把桂花姐扔到面板上了,结果两个人的下体全沾上了白白的面粉,一塌糊涂。桂花姐从没有一晚上如此激烈地形交过,阴道都有些红肿了,我和韩哥的精液还是源源不断地从她合不上的阴道口流淌出来,这些淫液混合了面粉成了粘粘的块状的湿湿的小面块,到处沾在我和桂花姐的下体。这个情景非常得淫靡,但是又给人特别的,异样的性趣
  2001年八月十五以后,我和韩哥两口子的关系越来越密切。隔个几天桂花姐就喊我去她家吃饭,当然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吃桂花姐卖剩下的盒饭,与其说是叫我过去吃饭,不如说是叫我去做爱。
  韩哥和桂花姐的日子过得确实紧巴。当然我每次去手里都要带点东西,有时候是智叔送的水果,有时候是我自己买的一点糕点。
  韩哥家里跟我家一样,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晚上我们三个人吃完饭,我帮着桂花姐刷完碗,就没什么事情了。除了偶尔聊聊天,就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做爱。那时候我们三个做爱做得非常尽兴,我总是能挖空心思找出一些新的姿势,玩些即兴的性爱小游戏,休息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聊聊天,我还帮着桂花姐干活,那段日子,我几乎完全融入了他们家的婚姻生活。
  做得次数多了,我性爱的技巧在韩哥和桂花姐的调教下,进步越来越大,而我们玩三明治玩得越来越好,每次都能把桂花姐送到高潮才两个人同时射进她的阴道里。
  有时候,桂花姐在厨房给我们做饭的时候,我问过韩哥。
  “哥,你怎么会愿意我们三个一起玩?”“浪子,哥今年四十一了,比你整整大了二十岁,有些事,你现在不明白,等过几年你就明白了。”“要说,哥,今年三十几岁,你嫂子才二十几,哥,我绝对不会要你嫂子跟咱们玩,这种玩法在谁家都是要不得的。”“那现在呢?”“家里的情况,你都知道,现在是你桂花姐顶了大半个家,我开摩的,风里来雨里去,扣去油钱,扣去烟钱,其实手里落不下几个钱。家里说白了,钱都是从你桂花姐的摊子上来的。你桂花姐,不容易啊,一天三顿,每顿都要做几十个人的饭菜,每天都在忙,早上四点就得起来忙,一直到晚上才能收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过年我们回老家跟孩子过年那么几天,她从来没有休息过,你桂花姐活得苦啊。”“玩过几次,浪仔,你也知道,韩哥我四十了,那方面其实也不比好多人差,但是总是不能满足你桂花姐,她给我生了三个孩子了,这辈子很多东西我满足不了她,俗话说女人家,三十如狼,四十似虎。这么好的女人,我给不了她很多钱,我甚至连给她买个金戒指都无能为力,但是那方面我不能再亏待她,就算是她在外面找一个男人,我都能接受。”“你桂花姐不是那种浪女人,她从没找过别的男人,跟你这么玩,我们也从来没试过,这是第一次。当初你姐跟我说,想叫你来家玩,你姐是真喜欢你的,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当时我们担心的,是你不乐意,嫌你姐太老。”“你是个好小伙,心里有根,是个厚道人,是个干净人,这些处了这么久,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打心眼里愿意跟你玩。”“浪子,我喜欢跟你一起玩你桂花姐,我觉得你特别像我年轻的时候,不单单是长得像,连脾性都像。”2001年10月份以后,广州政府开始抓市容市貌了。桂花姐的小吃摊,还有我的修车铺,都是占道经营,属于重点管理的对象。管我们这一片的是一个小平头,尽管我和桂花姐每个月都要给他送红包,可是每次他来还是要罚我们,一次要罚一百多两百,比以前要厉害得多。一个月扣去税,扣去水电房租,扣去杂七杂八的费用,我顶多能挣个两三千块钱,按月我还得给我爹和两个哥哥还顶铺子的债,这么一个月好几次这么罚下去,我实际上挣不下几个钱,日子没法过了。桂花姐的收入比我还要少,她比我还要愁。我们都是这个社会上最底层的手艺人,政府小小一个决定,也许对我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有一天小平头又来了,这回还开着一辆卡车,七八个人跟着。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摆的在铺子外头的几辆要修的摩托车还有几辆单车他们都要拉走。
  几辆摩托车少说我也得给客人赔好几千块钱,几辆单车我也得赔个几百块,否则我没法跟客人交代,几千块钱我干几个月不吃不喝也挣不来。我又是递烟又是给小平头塞红包,但是这一天怎么做,小平头也没给我松这个劲,说什么也要拉我的车走,我就差没给他跪下了。我护着客人的车,我不让小平头他们拉走,他们几个人火了,要揍我。我们都知道当城管的十个里,八个是混过地痞流氓的。
  “浪仔,浪仔,什么事?”正跟小平头拉拉扯扯的时候,一辆车身上写着城管,挂着警灯的小车子停在我的铺子门口,有个戴着大盖帽穿着城管制服的人拉开车窗冲我喊,我一看,意外了,那个人居然是王德智,我的智叔。那会我才明白为啥智叔老是有吃不完的水果了,他是个城管,而且是坐小车的,大小肯定是个领导。后来才知道,智叔是整个白云区城管的头头,是城管所的所长,就是他不开口,小平头他们这些小兵都得忙不迭地给他上供送礼,弄点水果吃根本就不算个事。
  “刚仔,这是干什么嘛?”小平头叫刚仔。小平头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了,智叔跟他耳语了几句。小平头一招手,“走!”几个刚才还如狼似虎的城管,走了。
  车子开了一会,又停下了,智叔喊我,“浪仔,你过来。”我走过去,智叔跟我说,“浪仔,后备箱有个哈密瓜,你开了拿去。”“叔,我不敢。”“擦,叫你拿,你就拿,废什么话。”我去后备箱拿哈密瓜的时候,我看见小平头他们几个又去拖桂花姐的三轮车,桂花姐吓得脸都白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城管拉她的车,她都不敢动。
  “叔,那个女的也是我亲戚,你看,能不能………”“你放屁咧,人家是外省的,你家在雷州有什么亲戚在外省啊,你小子………”智叔想了想,还是冲小平头喊了一句。
  “别弄了,走,下个街口。”智叔这一句话,也救了桂花姐的摊子,实际上就是救了她们一家的命,韩哥一家人都指望着这个摊子。我们这些小人物的生活其实也就是某些领导一句话的事。
  小平头走的时候,看着我,脸上表情怪怪的。后来我才明白,为啥智叔会当着小平头的面给我拿哈密瓜吃了,他这是做给小平头们看的,意思就是,这人跟我王德智关系不一般,得罪他就是得罪了王德智。
  果然后来,小平头对我特别客气,每次路过我的车铺子他总跟我打声招呼,他问过我,“浪仔,我们王所,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啊?”“我叫他叔。”“哦,那我明白了。”说真的,我不知道那个叫刚仔的城管小头目到底明白什么了,也许他把我当成智叔的亲侄子了。反正打那以后,我的修车铺子再也没城管来找麻烦了,甚至我主动去给小平头送点红包,他都不要。不仅是我的修车铺子打那以后太平了,就连桂花姐的小摊子也再没人来找过麻烦。
  当天晚上,我收了铺子,还没等我回家,桂花姐就硬拉着我去她家。说真的,那天桂花姐和韩哥对我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一个修车的毛头小子竟然能结识白云区的城管所长,那可是官家人物,而且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
  说实话,现在看看一个区城管所的所长,可能连个科级都不是,其实是算不得什么官爷爷,只是在那个时候,智叔完全有能力影响我们的生活,决定我们生意的生死,在我们眼里那就是天一般大的人物。
  我反复给桂花姐和韩哥解释我和智叔非亲非故的关系,可是他们怎么也不信,他们和小平头刚仔一样,他们认准了,我就是白云区城管所所长王德智的“亲侄子”。那天桂花姐没让我吃卖剩下的盒饭,而是下厨房给我炒了几个肉菜,我能看得出来,那天无论是桂花姐,还是杨哥都非常兴奋,在他们眼里,靠上智叔这么大的人物,城管问题就算是完全解决了。
  这无疑是给他们的生活打了一针强心剂,他们的生意好像一下子有了奔头。
  桂花姐甚至有了存点钱,盘下一个餐馆,以后不必推着三轮车到街上摆摊的想法。
  当然这只是个想法,在他们老家,三个孩子在上学,这边桂花姐和杨哥挣多少钱都得往家里汇过去,孩子的教育无疑是个无底洞吞噬着他们每一分积蓄,他们根本存不下一分钱。
  吃完饭,我就告辞了,因为还没洗澡,身上很脏,不是沾着机油,就是黑乎乎的泥垢黏在皮肤上。
  “浪子,别走,今天你就在姐这里洗澡,姐伺候你。”“姐,你伺候我洗澡,我,我,我没带衣服哩。”“傻瓜,你哥的衣服,你可以先穿着啊。”
  说真的,那会我还是头一次知道男人和女人还可以一边洗澡一边做爱的,这种做爱叫做鸳鸯浴。在我以前的印象里,好像做爱只能是一男一女在床上做的抽插运动才叫做爱,其他的,什么两男一女,什么多P,什么野合,什么鸳鸯浴……别说做过,就是想都没想过。不要觉得不可思议,也许就在我的读者你们当中,就有人从来没试过床之外的性爱,兴许有人听都没听说过。
  桂花姐家没有浴缸,却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木制的浴桶。广东人一般都是淋浴的,没有什么泡澡的习惯,所以并不需要浴缸,更没有浴桶。桂花姐老家那边确实家家户户都有那么一个泡澡的地方,富裕的人家就是修一个浴缸,条件一般的人家就是买个一个木制的大浴桶。桂花姐几乎是一到广州,就要韩哥找人做了这么一个大浴桶。有句话说得好,故土难离,乡音难改,我们这些外来的打工者,即便是在广州生活了很多年,从家乡带来的生活习惯却始终难以改变。
  我和桂花姐并没有一开始就泡澡。我们站在淋浴喷头底下,我们没开水喉,桂花姐给我抹沐浴露。桂花姐与其说是给我沫沐浴露,不如说是抚摸我的全身,她站在我的背后,手上沾满沐浴露,摩擦我的脖子,肩膀,胸部,腹部。桂花姐的手心很热,而沐浴露滑滑的,又热又湿又滑的感觉非常美妙,桂花姐非常会伺候男人,她每次都能触摸到我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脖子,乳头,大腿。
  她用两只手握住我的JJ套弄,我的勃起非常快,倒不是我抗不住这巨大的诱惑,而是女人双手沾满沐浴液套弄JJ的感觉真的很特殊,滑滑的,暖暖的,沐浴室的灯很亮,我低下头可以非常清晰看见自己包皮摩擦龟头整个过程,我甚至能看见桂花姐手间因摩擦而产生的沐浴露的泡沫。我自己有过手淫的经历,但是这和桂花姐的套弄完全没有可比性,桂花姐给我的享受,那就像在天上一样,说真的,我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世人都痴迷美乳妇人。美乳给男人的享受根本不仅仅是指间触感,或者说视觉上的观感,或者说是吮吸乳头带来的乳香味味感。我觉得美乳按摩给男人的感觉才是真正空前绝后的。
  站在我背后的桂花姐有一对足于傲人的美乳,但是她并不知道什么所谓的美乳按摩,就是现在她也未必懂得。她只是有意无意地在给我涂抹沐浴露的时候,用乳房来顶着,来摩擦我的后背。我甚至看不见她的两只乳房,感觉完全是来自背部。桂花姐的乳房很软,但又不是那种如面团般的酥软,而是带着弹性还有肉感就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它们对我背部的挤压在我身体内部产生的快感能直接从中枢神经迅速传到大脑皮层。
  桂花姐的乳头很大,而且情到浓处的时候会变得很硬,很大,它们划过我背上上的时候,尽管有沐浴露的润滑,我的感觉就像是两颗小小的软糖在刮到我的后背一样。尽管我背对着桂花姐,可是那种感觉来得是如此清晰,如此细腻,我甚至能感觉到,桂花姐的乳头在划过我背部的时候微微一折的一瞬间。就像我的灵魂跳出肉体占到我们中间在静静地看着一样。那一刻我真的有点陶醉,书上说,做爱的最高境界就是灵与肉的完美结合,这未必就是精液射入对方体内双方都达到高潮的那一刻,也许只是像我和桂花姐玩的一个小小的前戏也能到达那个境界。
  我们是一边淋浴一边做爱的,我们的姿势有些奇怪。有点像老汉推车,我是从桂花姐背后插入她的体内的,她两只手握着水管子。桂花姐做爱的时候,和我后来别的女人完全不同,她根本没有什么呻吟,或者说她在可以地压抑自己的快感,不愿意完全地释放出来,做爱也能显现一个女人的性格,桂花姐就是那种坚韧隐忍而有善良温柔的女人。
  我的抽插非常有力,这些力量都转到了桂花姐的身上,然后最后传到水管上,淋浴喷头一直在有规律地摇曳,喷出来的水也是朝着各个方向,恍惚之间我和桂花姐就像在雨中造爱一样,那种自然无拘无束的感觉特别强烈。
  水珠子打在我们的身上,汇成无数条小小的细流冲去去我们身上的沐浴露,我从背后抓住桂花姐的乳房,我终于射了,把精液射入了桂花姐阴道的最深处,我们几乎是一起到了高潮。
  做完爱,我们两个躺在桂花姐家的那个大大的沐浴桶里,桶里放满了水,我们都泡在水里。桂花姐躺在我的身上,我从背后抱着她,我亲吻着她的头发,闻着她发际间洗发水的香味。我分开桂花姐的大腿,用手指拉开她的大阴唇,我轻轻地抠弄她的阴道口,我在水中。微微撑开了她的阴道,我靠在桂花姐的肩上,我能清晰地看见,我的手指从桂花姐的阴道内部带出的我的精液掺杂着桂花姐淫水的那种粘粘的白白的混合液,这些淫靡的液体很快地化在大浴桶的水里。
  与其说我在清洗桂花姐的下体,还不如说我在玩弄桂花姐的私处,这种性游戏甚至就是种胡闹。桂花姐很安静,并不在意我的胡闹。说真的,在性的方面,桂花姐从来都是无条件地顺从我,玩得再疯,她也陪我玩,从来不说什么。
  “浪子,舒服吗?”“姐,我特别舒服。”“浪子,你想不想姐永远都这么伺候你?”“姐,我想。”“浪子,你想过将来吗?”“将来我想跟哥,还有姐在一起。”“浪子,那不是你的将来,你哥和姐都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起,可是我们总有一天会离开,你哥和姐还有三个孩子,他们是你哥和姐的未来,我和你哥商量过了,挣够了钱,我们就回邵阳去,开个餐馆,天天跟孩子们在一起,那才是我们的生活。”“浪子,我们现在的日子,不是你的生活。你要找个女人,年轻,漂亮,能干,最好是城里人,白天她给你洗衣服做饭,晚上伺候你睡觉,给你热情,让你舒服,给你生孩子,生儿子,生女儿,就像你姐和你哥那样过日子。”“浪子,姐有时候在想,你将来会找个什么媳妇,她要懂事,脾气不能太烈。你的脾气就带点刚,如果两人都拧着,日子没发过。她个子要很高,因为你个子够高的,要不不配你。她要丰满一点,屁股要大一点,屁股大一点的女人好生养,将来给你生个儿女双全。………”“姐在广州也不认识什么人,要不给你介绍一个合适的。姐的大丫头,今年十四了,条不错,够高,也白,长得像我,不像你哥那么丑。呵呵,那个丫头脾气很倔,但是手脚很勤快,大点给你做媳妇也合适,但是估计你看不上乡下的妞子,就是岁数,你们差了七岁,其实岁数也不是什么问题,姐当年十九就嫁给你哥了,没到二十就生她了,那会你哥都二十六了,也是差七岁,现在这日子过得不也和和美美嘛。”“小妮子初二了,成绩不行,高中怕是没指望了,你哥说让她来广州帮姐的忙了,可姐还想让她念几年书,才十四,姐舍不得让她苦着,明天看看,送她去上个中专吧,可是这上学这钱,唉………”
  虽然我跟桂花姐已经有过几次的肌肤之亲了,可是我可以熟悉她的身体的每个器官,每个毛孔,每个细胞,但是我始终无法读懂她的心。
  当她说起她想把女儿嫁给我的时候,我正在玩洗她的私处,亲吻她的头发。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桂花姐会什么会在我面前说起她女儿,而且………,女人真的很难懂。
  桂花姐有点累,那天我们在大浴桶里有一搭没一搭,没头没脑地聊了很久。
  等韩哥看我们半天没出来,推开沐浴室的门进来的时候,桂花姐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她睡得像个孩子,睡得很香甜,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梦,也许那个时候,我们,都在做梦。
  第二天早上我跟桂花姐一起,推着她的三轮车去街口支摊子的时候,桂花姐跟我说。
  “浪子,中午你把家里的钥匙给我一下,我拿去配一把。”“姐,你这是?
  “”你现在不是还没娶媳妇吗,姐就是你媳妇,姐回头收完摊子,来找你,你带姐去趟你家,姐认认路,往后姐给你收拾收拾屋子。“”那我哥呢?“”你哥是我男人,这段我就是你们两人的媳妇,我两边都伺候。“
  这一天中午,街上有个活动,人很多,桂花姐的盒饭还没到中午一点钟就卖完了,所以她收摊收得很早。把三轮车推回去之后,她就来找我拿钥匙去配一把。
  她来的时候,正好智叔拿着一大袋子李子来找我聊天。
  智叔看见桂花姐来找我,他就没过来跟我聊,就是看了一会戴老头和邝老头两个人下棋。两老头都是小孩子心性,那天戴老头输了一个早上没赢过,心里输出一肚子邪火,智叔看了一会,戴老头一盘棋又被邝老头逼到山穷水尽的境地,他就想悔棋,邝老头也不是个大方人,说什么也不让,说什么举子不悔,两老头当着一圈看棋人没头没脑地大吵了一通,最后干脆棋也没下完,就气哼哼地各人回各家吃午饭了。
  两老头收了棋摊子,围观的闲人也就散了。正是午后,也没人等着取车子,铺子里就剩我和智叔两个人。
  “叔,今天咋过来了,没上班哩。”“两点半的班,上午弄了点李子,给你送来。”“叔,你吃饭了呗。”“吃了。”“叔,晚上你啥时候下班哩,我想请你吃顿饭哩,昨个要是没你,我这铺子就砸了。”“去你的,你啥时候学这一套了,你一个小P孩子,你学什么请客吃饭。你能请我吃什么饭哩。”“叔,那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都不知道该咋报你呢。”“这算个啥,咋说你也是杨志远的亲侄啊,你四叔从小跟我玩,要算,我还真算你半个长辈。”“以后刚仔他们再找你麻烦,你跟我说,回头你把我电话记一下。”“啥时候回家,给你四叔带个话,说王德智在广州哩,要他家里没活,就来广州找找我。”“嗯咧。”
  “对了,浪仔,你小子昨天没跟我说实话咧。”智叔刚想走,好像突然想起什么。
  “什么实话?”“昨天你放屁咧,刚才那个女人是你亲戚?听口音,她是湖南那边的吧,杨志远家还有湖南亲戚?”我不知道智叔为啥突然问起这个,我阿浪这辈子最不会的就是编瞎话,他这么问,我还真不知道该咋回答了。
  “刚才我看她来找你,眼神都不对啊,你们不会………,她什么岁数,你什么岁数啊。干…。”“这个女人我知道,在这里摆摊子有几年了,她有个男人吧,开摩的的好像。”“浪仔,你这孩子,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啊,人家男人要知道,不得扒了你的皮啊。人家男人不找你,你四叔你爹知道不得弄死你啊。”“浪仔,你,我怎么说你好啊。”“浪仔,你们这么弄,你不怕人家说闲话啊。”“年轻人,乱搞哩………”
  我不知道为什么智叔仅能凭一句情急之下的瞎话,还有见过我和桂花姐聊天就能判断出我们的关系,也许城管就是有这个本事,每天算是阅人无数,察颜观色的本事他们早就炉火纯青了。
  我并不担心智叔猜出我和桂花姐之间的关系对我们能有什么影响,毕竟我家在雷州离广州远着呢,而且智叔并没有向我长辈说这事的意思。只是智叔最后一句话我有点怕,闲话,也是伤人的利器哩。我绝对不希望我和韩哥,桂花姐的这点事给他们惹来很多的闲言蜚语。
  后来我才发现,我的担心绝对是多余的。不管是我家这边的,还是韩哥桂花姐那边的左邻右舍,根本没人在乎我们的事。
  大城市跟乡下完全不同,这里人情冷漠,我住了两年竟不知道我的左右邻居到底姓甚名谁,他们家里的私事,我更不知道,也没知道的必要。一样的道理,广州这么大,谁会去关心一个修车汉,一个摩的车夫,一个卖盒饭的共妻生活呢。
  我们三个人在广州的生活,说白了,就像乡下的三只蚂蚁,根本不起眼,根本不会有人注意的。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智叔并没有因为猜出我和桂花姐的关系而疏远我,相反他来我铺子上找我聊天更勤了,当然后来我们再没聊过我跟桂花姐这档子事。
  也许在他眼里,我和桂花姐的这点事只不过是年轻人的一次荒唐的胡闹而已。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对我如此上心,还是有别的原因的。
  2001年12月份,我的铺子生意开始好得让我忙不过来了。每天都有好多人把自行车车留在车铺排队等我修,甚至好多摩托车都是好几个路口之外的人骑过来修的。我在那一带修车的口碑越来越好,韩哥跟我说,几条路之外的他的同行都知道,白云路有个修车浪,活干得地道,钱也不多收。
  我每天都比桂花姐玩收铺,几乎天天都得干到九点多,收工的时候几乎已经精疲力竭了,所以那一段我几乎没去过韩哥那边,每天回家洗完澡我倒头就睡。
  “浪子,钱不是这么挣的,小心身体哩,不行找个伙计吧,这么没日没夜干,你迟早会扛出病来的。”桂花姐给我送盒饭的时候,看我忙得满身汗,很心疼。
  我也想过,店里多加个人手,可是多个人手,我就得多开份工资,那会广州请个伙计不开个两千不会有人来干的。我那会手里没什么钱,刚还完爹和两个哥哥的三万块,能省一分就是一分,多开支两千块工资给伙计,还不如我自己拼点命自己干,苦就苦一点,起码自己个还年轻,吃得住苦。
  我回到我家里,草草洗了个澡,倒下就睡。刚睡了一会,就听见有人在开我房间的门。睁开眼睛一看,是桂花姐,她配了一把我家的钥匙。
  “姐,你怎么来了。”我一看表,已经十点了,平常桂花姐和韩哥都该休息了,凌晨他们还得起来做早餐呢。
  “我看你这段都累得不像个人样了,你们广东人好吃个宵夜,我给你煮了个猪蹄炖花生,你就当宵夜吃了吧,补补身子。”“我哥咧。”“我伺候他睡了,他喝了点酒。”
  我本来没什么胃口,但是桂花姐拿过来了,我不能不吃,我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桂花姐弄的猪蹄炖了很久,烂烂的,很好吃,我吃了一个猪蹄,又吃了几个花生米,喝点汤。
  桂花姐没闲着,在我吃宵夜的时候,她把我家收拾了一遍。最后还把我的床单,和枕头套都给拆了,抖了抖,拿出去洗了。
  “浪子,不是姐说你啊,你得会过个日子啊,你看这枕套,都黑了,吸饱了你脖子上的油啦。”等桂花姐七手八脚把我的床单和枕套都洗完了,晾到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我的睡意已经消了。
  “浪子,别看你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外面穿的衣服也体体面面的,看你这屋里,才知道你这孩子日子过得有多邋遢。往后哇,哪个女人会嫁给你这个邋遢汉哟。”“姐,我不要别的女人,我只要你。”
  我一把把桂花姐给揽到了床上,我一边亲她的脸颊,一边脱她的衣服。那段日子忙,我好长时间没跟桂花姐做爱了,两个人都挺来劲的。我刚玩弄了桂花姐的小穴没多久,桂花姐就出水了,而我的JJ还是有点软。
  “浪子,姐用嘴给你弄一下。”桂花姐那次还是第一次用嘴给我做,桂花姐口交的技巧其实挺不错的。她不像我以后的女朋友一样,一口咬住男人的JJ然后就是一阵猛唆,没有什么刺激更没有什么美感。桂花姐含住我的龟头上半部,她的舌尖会不断地刺激我的龟头,马眼,甚至她会用舌头的舔弄我龟头蘑菇体的伞状边缘,她的吮吸有节奏感,有力度的层次感,非常配合我的抽送。我的龟头顶部给全身带来的快感是一波紧接着一波的,就像大风天的海浪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的JJ一会功夫就硬得像钢棒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迷恋桂花姐的小穴,每次跟桂花姐造爱,我都会花很多时间来抚摸那里。我分开桂花姐的大腿,先用掌心反复地揉弄桂花姐整个阴部,我没有太用力,我能感觉到我的掌心湿湿的,那是桂花姐的淫液。我分开桂花姐的大阴唇,我会用舌尖舔遍桂花姐小穴的每个地方,红红的大阴唇内外每一处密肉都有我的口水,我会轻轻地抚弄桂花姐的大阴蒂,甚至尿道口,我会用两根甚至三根手指都插入桂花姐的阴道里搅弄。
  我们处的时间长了,桂花姐已经习惯了我几乎变态的舔阴癖,每次我玩弄她的小穴,她未必都舒服,但是她一直在迎合我,这种迎合没有任何条件,近乎纵容。
  “浪子,喜欢姐那里吗?”“姐,我喜欢。”“是不是特别喜欢?”“嗯。
  “”浪子,那,姐今天就给你玩一下。“”你去洗个李子。“那阵子,智叔城管那边好像扣下了好多李子,隔几天他就送我一大袋子的李子。我每次都给自己留几个,剩下的都给了韩哥和桂花姐。
  我洗了个李子给了桂花姐。
  “浪子,看着。”桂花姐一只手慢慢地拉开了自己的阴道口,另外一只手慢慢地把李子塞进了阴道里。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女人的阴道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容纳能力,要知道一个李子能顶得上我至少三个龟头的大小。最叫我惊奇的是,已经被桂花姐阴道吞没的李子,没有依靠任何外力,而是桂花姐仅仅凭借着阴道内部肌肉的伸缩力把它送出体外。
  那个时候我并不懂,现在看来这种性游戏在城市人夫妻交合塞阴游戏中根本就是最最普通的一种,甚至有人会拿黄瓜,茄子来玩。我记得当时我是面红耳赤,血脉喷张。我毫不犹豫吃下了沾满桂花姐淫水的李子。问题是,我吃不出那个李子的味道,多年以后我始终回忆不起那个李子到底是甜的,还是酸的,还是涩的……
  我和桂花姐的每次交合都能玩得别出心裁。我记得,那次我们两个都是半跪着在床上,我从背后插入桂花姐的阴道,我的抽插并不猛烈,而桂花姐始终在用半跪着的大腿调节我抽插她的角度,我的JJ随时都能感受来自桂花姐体重从阴道肌肉传来的压力,这种压力无形当中给我一个错觉,我的JJ无论抽还是插都处在一个紧张的状态下,就像跟没有任何性经验的处女做爱一样,那种紧张的感觉无处不在。
  那次我射得有些快了,我没有把桂花嫂送上高潮,但是我那天射精量却非常多。完事后,我趴着分开桂花嫂的大腿,我一边刺激桂花嫂的阴蒂,一边用两根手指抠挖着她那还在流着我精液的阴道口。桂花嫂并不理会我的胡闹,她用手轻轻地拨弄我的头发。
  “浪子,姐的那里是不是很松。”“没。”“浪子,你不会骗人,什么话都会说,就是不会说瞎话,你太直了,跟你韩哥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十九岁嫁给你哥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结婚的那天,我看见你哥的那个家伙,又大又粗,我头一回知道原来男人和女人结婚以后,男人就会用那个东西来捅破女人的小穴。那个时候我的阴道很紧很紧,就是伸个小指头进去,都是钻心地疼。”“你哥给我破身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怕疼,事实上,我真的很疼,那种疼没法形容,说什么撕心裂肺,什么的,都不足以形容那种疼法,我只记得我觉得全身都是轻飘飘的,软软的,像死了一样。那天我流了不少血,我头回知道,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会那么疼。”“没生老大之前,你哥就像你现在这样,特别迷恋姐的小穴,每天都要玩很久很久,而且玩不腻,那时候姐的那里很紧,每次跟你哥做那种事的时候,你哥说就像有只手在用力在捏着他的JJ在做,特别有紧张感,特别刺激。”“我二十岁就生了我们家大丫头,生她的那天,我才知道,破身的疼跟生孩子下面的疼比起来,那就是个屁,不对,屁都不是。那种疼是说不出来的,当时我觉得全身上下,就是头发根,指甲缝都疼,我喊都没力气喊出来。我做丫头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大团肉呼呼的东西会从我那里钻出来,那里就像要撕裂开一样那么疼。”“生完大丫头,生老二,没那么疼了,生老三,根本没感觉,别说你哥,我自己都觉得那里确实松了很多很多,你哥很少会玩那里了。”“有时候想,女人的一生是什么?说白了,就是那里从紧到松,到很松,到特别松的一个过程而已。”“浪子,姐,不知道为什么跟你说这个,将来你会有你的女人的,对她好一点,顺着她一点,因为她为你受的这两次疼,都是撕心裂肺的,太受罪了。”“姐,我们再来一次吧。”“不了,姐不是不想跟你玩,而是这种事做多了伤身,你现在每天都这么累,会伤着你,以后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姐会跟你玩。”“姐,天晚了,不如你就在这里睡吧。”“明天一早,姐还得起来做早餐呢,生意可误不得。”“那,姐,我送你吧。”“嗯。”等桂花姐穿内裤的时候,我才发现桂花姐的阴道口被我弄得开开的,根本合不上,还在一点点地流着我的精液。
  “姐,要不,你洗个澡再回去吧,要不,那里湿湿的。”“不了,太晚了,没事,晚上路上也没什么人,就这样吧。”
  我送完桂花姐回家再返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我停好我的雅马哈的时候,发现桂花姐坐的后座湿湿的。我用手沾了一下,闻了闻,一股精液的味道,我的。我送桂花姐回家的路上,她的下体一直在流着我的精液,这些精液渗透了她的内裤,沾到了雅马哈的后座上。
  2002年的新年年夜,我没跟桂花姐和韩哥一起吃饭。因为我久未露面的朋友阿贵给我打了个电话,请我吃饭,他要给我介绍他的女朋友苗苗。我也有点想他,于是我去了。
  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阿贵根本就不是单单请我一个人,而是请了他在玩具厂的好几个人,有什么江门仔,什么韶关仔,什么陆丰仔………。
  读书的时候,几个朋友中阿贵跟我的关系最好,为什么跟他最好,我说不清楚,可能是我觉得他这个人有点纯朴,他有些憨厚,脾气有点像我。
  可是那次见面,我觉得来了两年广州的阿贵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光是打扮,他和他的朋友变得很时髦,就跟广州的年轻人一样,没有区别,而我穿得像个乡巴佬,坐在酒席中间,跟他们简直是格格不入。还有聊天,他们整天聊些手机啊,什么香港明星啦之类的话题,而整天在修车铺里修车的我根本不懂什么是索尼爱立信,陈奕迅,Twins是何许人也。
  那天我们几个人喝了不少酒,可是我总感觉我喝的是闷酒。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苗苗,那时候她是阿贵的女朋友。我看到她的时候,根本不相信她是阿贵的朋友,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
  阿贵跟我同年,2002年我们都将满22岁。而苗苗看上去,就是个初中生的样子。她留着短发,短短的,就像个中学生一样,她的身体那时候还没长开,胸部很小,屁股也不翘,而且她显得有些黑瘦,她的眉眼很漂亮,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她个子很高,这是唯一跟她年纪不相称的,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个一米六左右的个子了。
  我听阿贵介绍,苗苗是贵州省六盘水人,还真是个初中学生,刚从家里偷着跑出来广州打工的,什么都不懂,傻傻的。
  上厕所的时候,我问阿贵,阿贵说苗苗还没满十五岁。
  “浪仔,跟你说件事呗。”“说咯。”“往后,周末你房子借我一两个晚上行不?”“你要房子干什么?”“我想跟苗苗来你这边过周末,行吗?”我当然明白阿贵说的“过周末”是啥意思。
  “我日,你不会去别的地方啊,来我家弄事。”“旅馆不是贵吗,玩具厂那点工资哪够折腾啊,厂里宿舍那么多人也不方便啊。”“可是,你女朋友还不满十五啊。”“丢,女人当然是越嫩的越好啦,浪仔,不是我说你,你太落伍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性观念太落伍了,我始终不能接受一个大男人玩一个十四五女孩的玩法,十四五还是个孩子呢,玩一个孩子的男人那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那天我还是答应借房子给阿贵,但是我和阿贵的关系从那以后变得很淡很淡,因为我一看见他就会想起他做的脏事,恶心。
  “浪仔,浪子,哥,以后我就叫你浪子哥吧。”2002年1月1日晚,苗苗第一次跟我说话,我们还握了手

 


  3

  阿贵每个周五都会来我的铺子里拿钥匙,然后周日傍晚再还给我。春节前我一直没见过苗苗,因为阿贵每次都是自己来的。
  阿贵主动跟我提过分摊一点房租的事,我不同意。要说挣钱,他每个月在玩具厂才拿一千来块钱薪水,还交了女朋友,还有几个朋友交际开销,手肯定要紧,跟我不能比。
  我不知道阿贵和苗苗在我的屋子里是怎么折腾的,一点也不知道。说真的,那会我也顾不上管他们,因为每天我都有忙不完的活,累得筋疲力尽。
  即使阿贵不来借我的房子,我都没空回家去睡。我买了一张小小的折叠床,每天我干活都要干到九点多十点,凑合着在铺子里水龙头旁简简单单冲个凉,然后关上铺子,清出块小小的地方,躺上折叠床倒头就睡。
  桂花姐隔几天就会做点东西给我送到铺子来当夜宵,有时候是猪蹄炖花生米,有时候是银耳莲子汤,有时候是闷鸡子………,桂花姐是个特别会照顾男人的女人,她总是变着花样给我补身子。
  房子那边我是顾不上了,只能是托桂花姐每个周日收摊之后去草草收拾一下。
  我在铺子这边过夜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跟桂花姐做爱了。倒不是桂花姐给我送夜宵来的时候,我累得没那个心情,或者说桂花姐不想弄,而是确实小小的修车铺子没有那个做爱的条件。
  桂花姐每次送夜宵过来都是傍晚七点钟左右,因为她不能来的太晚,韩哥和桂花姐晚上一般都是八九点就要休息了,毕竟第二天一早四点起来做早点卖是雷打不动的。而傍晚七点钟我还在铺子里埋头干活,离收工还早得很,想跟桂花姐做点什么都没空。铺子里空间太小了,我买的那张折叠椅,别说两个人躺着不行,就是我自己个躺在床上,翻个身都困难。
  每次桂花姐来,都是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我干活,有时候两个人拉会话,聊聊两人老家的日子。桂花姐几乎每次都会用我铺子里的电话打个长途回湖南老家,年关近了,她特别想在老家的三个孩子和老人。
  有一次刚给老家打完电话,桂花姐显得闷闷的,她不说话,我知道她小儿子又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了,每年小孩子就盼着春节那几天跟爹妈能见上一面,小孩子想她,她也想小孩子。
  每年韩哥和桂花姐都要干活干到年廿八才能收摊子坐火车回家,年初五又得坐火车回来开工了,算来算去,韩哥和桂花姐在家里也就待上那么一周时间,能陪孩子的时间确实太少太少了。
  那天桂花姐没跟我在一起待多久,因为没什么心情聊天。她就想回去了,我拉住她。
  “姐,你先别走,等等我。”我放下铺子的卷门锁上,在水龙头那里洗了个澡,桂花姐知道我在干什么,就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我,也不帮我做点什么。
  我们是在我的雅马哈摩托车上完成整个做爱的过程的,用后来的话说,我和桂花姐做的绝对是一次“车震”,而且是摩托车上完成的高难度的“车震”。这就是后来我能完全能理解,后来2009年2010年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诸如马诺,黄晓明………这样的大牌明星,还有什么男篮的孙悦等等这些社会名流,会如此痴迷于所谓的“车震”式性爱的原因。
  玩“车震”式性爱,一般都在小车里或者摩托车上,而且大多都是在公共地方完成的,做爱的男女双方会有一种暴露欲望被满足的快感,这种快感有些紧张,但是又富有刺激性。除此之外无论是小车还是摩托车,对于做爱的男女来讲空间都是十分狭小的,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做爱的双方都有一种空间上的紧迫感,压抑感,这种无处不在的感觉无疑是世界上最好的催情剂,它可以在短时间内把男女双方都推向欲望的顶峰。
  我和桂花姐面对面坐在我的雅马哈上,我轻轻褪去她上衣还有文身。我修车用的日光灯度数很高,桂花姐身上的每个毛孔我都能看得非常清晰。桂花姐是个长得非常干净的女人,她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白白的,嫩嫩的,滑滑的皮肤在强烈的日光灯照耀下,竟有些微微泛红,有些半透明的那种粉红色。她的乳房大而且圆,最难得的是这对如此巨大的豪乳竟毫无下垂的意思,可以说是非常挺拔,坚挺,给人一种健康的,健美的美感。桂花姐的乳头非常敏感,我还没碰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已经变得硬硬的,红红的了,就像两颗秋天熟透的两颗枣子一样可爱。
  在日光灯的烘烤下,我和桂花姐都有点微微冒汗。我把她转过身去,用两只手玩弄她的两颗硬硬的乳头,同时亲吻着她的头发,她的耳垂,她的脖子。桂花姐微微渗出的汗滴掉落在我的舌尖上,我还是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汗味,咸咸的,但是有股子浓烈的汗香味,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有点性变态,但是我真的非常喜欢这种女人汗的滋味。
  我把桂花姐的裤子内裤也给褪了下来,她面对着我躺在摩托车的油箱上,两只手扶着摩托车的两只手柄,大腿分得开开的,把鲜红鲜红的小穴最大限度地张开在我的面前。我刚想亲一亲桂花姐的小穴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什么,推开了我的头。
  “浪子,今天别亲姐那里了,姐来的时候刚小便了一下,还没洗过那里,脏。”“不,姐,我不嫌你脏。”
  桂花姐拧不过我,只好由着我亲她的小穴。桂花姐从没玩过这么紧迫而又刺激的性爱方式,她的阴道口已经湿了。铺子里有日光灯的烘烤,显得很闷热,桂花姐的小穴大阴唇的细肉上都微微地沾上一点汗。桂花姐没有说谎,她的小穴确实有一种浓浓的尿骚味,这种味道混合着女人下体的汗味,还有淫水的味道,闻起来很怪异,但是并不让人恶心,相反我觉得自己很享受。桂花姐的阴道口有一丝的白带,白白的,粘粘的,是刚分泌出来的,我一口把桂花姐阴道口的所有东西,淫水,白带,微微残留的尿液都吃到嘴里吞下。
  爱一个人,就是爱她的全部,爱她的头发,爱她的脖子,她的乳房,她的屁股,她的大腿,她的脾气,她的性格,她的一切,包括她的汗珠,她的白带,她的淫液,甚至她的尿液。
  我和桂花姐在摩托车上的抽插其实非常费力,尤其是我。我把她抱上我的大腿,面对面的把JJ插入她的阴道深处,把头埋在她的豪乳乳沟里。我们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的雅马哈上,而始终保持平衡的只能是我立在铺子地面上的两只大腿。因为我的力量要分散到大腿上,所以抽插的力度和节奏完全是桂花姐来掌握,我们每一次抽插,都会带动雅马哈摩托车减震器的震动,吱呀,吱呀,这种声音就是所谓的“车震”声,这种声音富有节奏感,更有一种机械运动的美感。
  我的全身肌肉始终处于一种非常紧张的状态里,这种状态反而最大限度地延长了我的射精时间,我们足足做了近一个小时,桂花姐第二次高潮的时候,我才把精液射入她的阴道深处。
  “车震”式性爱确实非常耗费体力,我们做完爱,坐在摩托车上歇了好长一会不起身穿衣服。我每次跟桂花姐做爱都会射很多精液,桂花姐背靠着我,这次我没有玩弄她流着我们精液和淫水的阴道口,而是我把她的大腿架在摩托车手柄之上,我用手指把她的阴道口弄得开开的,像个大大的“O”型,我们由着那些淫液一滴一滴地从桂花姐的阴道口那里流淌到到我雅马哈的油箱上。
  桂花姐靠着我的肩上,有些慵懒,她的头发被我弄得有些零乱,高潮刚过,她的脸红红的,很好看。
  “浪子,你的房子周末借给了什么人哩?”“我的朋友,他跟他女朋友借来住周末两天。”“就两个人吗?”桂花姐摇了摇头。
  “浪子,你要小心哩,那些小年轻人玩得不对劲呢。”“有什么不对劲啊,姐。”“我说不上来,浪子,凡事,你得留个心眼。”
  那个时候我对阿贵和苗苗周末在我房子里玩的事情根本没上心,可是桂花姐已经嗅出了一些味道。
  好几次桂花姐都在我家门口撞上了阿贵他们。而每次从我家出来的,都不是阿贵和我说的就他和苗苗两个人,而是七八个人一起,奇怪的是,每次只有一个女孩,其他的都是男孩,女孩和男孩都是二十岁左右年纪,而且每次女孩子都不是一个人。
  桂花姐说,他们尽管人多,但是走的时候把屋子收拾得很干净,而且基本上没碰我的东西。他们自己带床单毯子,甚至自己买菜在我家里做着吃,吃完把厨房弄得也很干净,锅碗瓢盆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他们唯一忽略的就是,每次都没把垃圾倒了,兴许他们并不熟悉我住的那条街,根本不知道垃圾站到底在哪里,而在广州随地倒垃圾罚得可不少。
  问题就出在他们遗留下来的垃圾袋里。一开始桂花姐看见,垃圾袋里除了乱七八糟的什么鸡蛋壳,方便面袋子,菜根,酱鸡骨头,肉骨头之类的食物垃圾,还有一些纸屑,灰尘,最显眼的是用过的避孕套,一个个带着精液的保险套,数一数数量,每次竟有十几个二十个之多。更奇怪的是,越往后,这种用过的避孕套数量越来越少,最后完全没有了。
  桂花姐没有办法解释这件事,只能是推断,因为注意到了,所以几个年轻人自己收拾了他们的脏东西,可是也不大对,因为那些脏东西是逐渐减少的,桂花姐只能猜测,那些年轻人逐步地放弃做避孕措施了。
  桂花姐是过来人,大概都能猜出来几个年轻人在我房子里是怎么个折腾的。
  只是她没看见什么,不好跟我说而已,只能是点点我,希望能点醒我。但是那个时候,我心不在焉,根本不在意。
  那天桂花姐走的时候,我没像上次那样让她夹着我的精液回家。我们在水龙头边上冲了一下桂花姐的下体,不知道为什么我用手指玩洗桂花姐的阴道,看见水流冲出我的精液的时候,突然又来了兴致。我硬拉着桂花姐又在水龙头边上来了一个老汉推车,只是这晚上的第二次我们做得远没有第一次做得那么投入,那么尽兴,但是我仍然坚持了很久才和桂花姐双双丢了身子。
  “浪子,姐要说你咧。”“姐,有啥你就说。”“你太贪欢了,要注意着身子哩。”“往后娶媳妇了,可不能像现在这么累,还跟姐这么玩。”“过日子,不能光顾着玩。”“知道了,姐。”
  二月初,智叔到我铺子里好几次,他这回不是看两老头下棋的,也不是专门给我送水果跟我扯会淡的。而是叫我去他家吃顿饭。那会我实在抽不开身,婉拒了几次,智叔不干了。
  “叔,你看我这摊子事,那么多车等着我修,我能走得开吗我。”“丢,你个小崽子,吃个饭,你都没空?你唬你叔那?”“叔,按说,要吃饭,也不该是你请我啊,你是我长辈,孝敬你这事,是我该做的啊。回头我请你到白云饭店吃。
  “”日,你个修车仔,一天能挣几个钱,你还请我去白云饭店吃饭咧,你装什么大蒜啊。“”叫你小子来家吃饭,是你婶想见见你。“”我婶?我婶见我干啥哟。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婶想见你,见你,额,你来广州这么久了,跟叔都是雷州一个地方出来的,你婶还没见过你呢,你就不该来家里认认门啊。”我总觉得智叔的表情怪怪的,很不自然。
  “再说,眼看快过年了,来叔家里吃顿饭,还不该啊。”“你少废话,晚上早点收铺子就过来。”“哦。”智叔话都说到这了,我可没资格还捏着,在广州真心对我的,除了我舅舅一家,韩哥两口子,就是这个智叔了,如果不是他帮我解决了城管的问题,那个时候我的铺子能不能开下去都是个问题。
  那天我特地早早把铺子收了,跑回家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好打扮。在我眼里,智叔家那就是高层次的人家哩,不穿得正式点,我觉得挺丢人的。去智叔家里之前,我专门跑去商场去买了些东西,我知道智叔家根本不缺吃喝,所以我买了一大堆的营养品。
  智叔家也在白云路,我开着我的雅马哈去他们家也不远,十几二十分钟也就到他们家楼下了。
  “你是浪仔吧,呵呵,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啊。”给我开门的是智婶,她笑吟吟的看着我。
  “智婶好,浪仔提前给你拜个早年了。”我赶紧说,抬起头,我看清楚给我开门的这个爱笑的女人智婶。
  “王德智,你怎么教年轻人的,一口一个婶子,没老都被叫老了。”智婶笑着骂了智叔一句。
  “我叫丽华,浪仔,以后你别叫我婶子了,就叫我丽华姐,叫他智哥。”
  丽华姐比智哥要小一岁,那年是三十九,她不是雷州人,而是花都人。她跟智哥不大一样,智叔因为有点胖,带点肚子,所以显老,就是四十出头的男人的样子,而丽华姐身材保持得很好,再加上她本来就是大城市人,会打扮,显得洋气,打上个淡妆,看上去比三十四五岁的桂花姐都要年轻几分,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年近四十,孩子都十几岁了的女人。
  丽华姐的个子比桂花姐要矮上一点,皮肤也稍微要黑一点,但是丽华姐的胸部比桂花姐还要丰满,那时候我根本没有按照什么罩杯来判断女人的概念,现在看来智婶的咪咪绝对比桂花姐起码大上一个罩杯,如果非要用四个字来形容智婶的胸部,波涛汹涌,这四个字最合适不过了。
  智婶的腰很细,身上并没什么中年女人常有的腰间赘肉,后来智叔跟我说,智婶平时都要去练跳舞的,显然长期练舞消耗掉了她身上多余的脂肪。智婶的屁股圆圆的,微微有点翘。我不知道智婶二十刚出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但是那年看她,绝对是个典型的广东美妇。
  智哥和丽华姐的儿子叫小豪,我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小豪已经放寒假先回雷州老家过年了,而智叔和智婶单位还没放假。
  我没想到,智哥和丽华姐为我这个亲戚不算什么亲戚,朋友也不算什么朋友的愣头青摆下了一桌大餐。整个饭桌上足足有七八个菜,大部分都是海鲜,什么大虾,什么鲍鱼,什么鱼肚,还有鱼翅汤………这些稀罕玩意,我还是第一回吃上。智叔家里什么酒都有,什么茅台,什么人头马,什么XO,还有各种各样的酒柜子里都有,但是那天我们没喝度数高的酒,智哥只开了两瓶进口的葡萄酒,我们三个人都喝了几杯。
  那还是我第一次喝那种红红的像血一样的低酒精浓度的酒液,之前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我都滴酒不沾,在韩哥和桂花姐那里我们喝的也是汾酒,五粮液这样的白酒。葡萄酒喝起来在嘴里的滋味怪怪的,说不上是甜还是酸,或者是苦涩。度数不高的葡萄酒,贪杯了,一样会醉人。
  那天我品不出滋味的不只是葡萄酒,还有整个饭局。智哥那天倒没怎么说话,就是使劲给我夹菜,倒是丽华姐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天。丽华姐一直在笑,她特别爱笑,她一直在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丽华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可是我说不出怪在哪里。我都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只是一味埋头扒饭。
  丽华姐问我的问题,看上去好像都是在闲聊,可是我总是觉得,丽华姐问我的事情问得特别细,特别用心。我家里怎样,念过多少书,爱好是什么,有没女朋友………。丽华姐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每个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可是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问,只是随口聊聊天而已,聊的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如果我用纯朴善良四个字来形容桂花姐的话,那丽华姐就是洋气聪慧。丽华姐身上有种非常特别的气质,这种气质不是我从前在老家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或者中专学校里那些女同学身上能有的。这种气质非常难以描绘,它是一种丽华姐这样的成熟的城市女性特有的气质,矜持,典雅,贵气,洋气………,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气质叫做小资。
  一顿饭吃下来,我觉得汗流浃背。我抬起头,我看见丽华姐在盯着我,火辣辣的,根本不在乎我跟她对视,带点挪揄的味道,好像在笑话我的窘态。丽华姐喝葡萄酒有点上脸,整个脸红扑扑的,特别娇艳,像一朵三月里迎风盛开的桃花。
  智哥和丽华姐都不怎么吃东西,一桌好菜我们都吃不动。这顿说闷不闷,说舒畅又不舒畅的的饭,我们三个人吃到了晚上九点多才算散了席。
  我买的那些营养品,丽华姐一点都没留,不仅如此,临走的时候还给我塞了一大包的什么干货,什么土特产品好多礼品非要我拿回去,孝敬家里老人。后来我才知道,丽华姐也是公务员,市工商总局的,过年过节,他们两口子,像我买的这些东西,就是比我买的高级得多的礼品家里都多得是,放都放不下。
  “浪仔,你姐做的饭好吃不?”“姐,挺好吃的。”“浪仔,以后,想吃,就直接来,别客气,自己一个人在广州不容易,做口好吃的也难。”不知道为什么,丽华姐送我出门口时候说的这句话,让我的心,突然间暖呼呼的。
  丽华姐硬要我拿回去的营养品还有那些礼品我没拿回家,而是直接拿去了韩哥和桂花姐家,韩哥的身体一直不大好,那些营养品他用得上,我爹妈身体很好,我给他们备的礼物回韶关再买。年关近了,我知道桂花姐还没办年货带回湖南,那些礼品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天韩哥两口子都还没睡着,我敲门的时候,他们正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韩哥起来给我开门的时候,桂花姐还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我们三个人之间已经太熟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
  “浪子,你上哪里去了?这么多东西哪来的?”我进屋的时候,桂花姐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就坐起来了。
  “智叔叫我去他家吃饭了,那些是婶子给我拿回来的。”“智叔请你吃饭?
  “韩哥和桂花姐都不大相信,一个城管所长会请一个非亲非故的修车汉吃饭,。
  “浪子,你小子真够邪的。”“那东西你拿回家啊,你拿来这里干什么?”“哥,姐,我寻思着,过几天就过年了,营养品,哥你就留着吃,那些礼品你们就带回湖南,就不用费钱再办年货了。”“浪子,哥怎么能拿你的这么多东西,使不得,使不得。”韩哥不同意要,桂花姐倒没说什么。
  “哥,你别推辞,现在咱们算是一家人了,你和嫂子的日子,我心里有数。能省点钱,就省点给孩子们。”
  那天晚上我没回去睡,而是在韩哥和桂花姐家过了一晚上。我们没有马上就睡,而是像往常一样,玩起了三个人的性爱。
  韩哥亲着桂花姐的乳头,而我分开了她的大腿玩一会她的小穴。那天我来之前,韩哥刚跟桂花姐刚做一次爱,桂花姐的小穴还是一片狼藉,阴道口还汩汩地滴着韩哥的精液。韩哥精液的味道非常重,所以我没用嘴去亲桂花姐的那里,而只是用一只手的手指去按摩桂花姐的阴蒂,然后另外一只手用手指去玩弄她的阴道。可能是韩哥刚刚射精,桂花姐的阴道还没有完全收缩的原因,我在桂花姐的阴道里伸进去了两个手指竟没有感觉到阴道内部肌肉对手指的压迫感。当我把手指抽出来的时候竟带出了不少韩哥的精液,弄得手上粘糊糊的。
  一开始我们玩的还是三明治,我从阴道里插入桂花姐的体内,而韩哥从菊花进入。韩哥那天跟桂花姐第一次射得精液也很多,即便我的手指抠出了不少,桂花姐的阴道内部还是非常润滑,我的JJ在桂花姐的阴道里冲突一无阻滞,感觉非常畅快。
  “浪子,哥跟你玩一个地方吧。”玩了一会,韩哥停下来了。
  尽管我跟韩哥和桂花姐玩过无数次三明治了,可是我和韩哥的JJ都同时插入桂花姐的阴道的玩法,却从来没尝试过。
  “哥,那我姐,那里能受得了嘛。”“浪子,没事,姐那里能受得了。”
  我后来才知道,两根JJ同时插入阴道内的玩法有个名堂,叫做二龙抢洞。
  这种玩法无论对女人还是男人来讲,刺激绝对都是超级强烈的,但是这种玩法难度太高,三个人并不容易做到天衣无缝。
  我的JJ先留在桂花姐体内没有拔出来,韩哥的JJ是后来挤进去。我和韩哥的JJ都是很粗的,这个进入的过程,我们做得非常辛苦,我们弄得很久,而且弄得桂花姐很痛,但是她没叫,只是用手使劲捏着韩哥的肩膀。等到我们两只JJ都挤进桂花姐的阴道里的时候,韩哥的肩膀已经被她捏青了一大块了。
  我们的抽插的过程也很不顺利,不是我的JJ,就是韩哥的JJ会滑出来,然后还得重新调整再次插入。尽管我们三个人第一次玩这种叫做二龙抢洞的性爱配合非常糟糕,但是我们三个人都非常享受。因为我和韩哥每次的抽动都会摩擦到对方的JJ表皮,甚至我们的睾丸彼此之间都会有轻微的碰撞,这种怪异的体验不是我们分别和桂花姐做爱能体验得到的。而桂花姐的感受尤其强烈,两只暖呼呼的大JJ同时插入带来的巨大充实感,是任何东西都带不来的,我发现她的身子都是软的,几乎是贴在我和韩哥的身上。对于她来说,最享受的,无疑是两只JJ同时在阴道内射精的带来的那种无限的子宫肿胀感,阴道扩张感。
  当我和韩哥同时在桂花姐体内射精,拔JJ出来的时候,桂花姐也达到了高潮。一股巨大的精液流几乎是从桂花姐的阴道口喷射而出,弄得我们身子底下的床单褥子都湿了好大一片。我看见桂花姐的阴道口已经撑得很大很大,根本合不上了,就像个小孩子的嘴巴一样。她的阴道有点红肿了,那次我们确实玩过头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射精的那一刻,突然脑子里有个印象一闪而过,那个印象,竟然是刚刚认识的丽华姐,朦朦胧胧之间我竟然觉得,丽华姐跟桂花姐长得很像很像,就像一个人似的。
  那天桂花姐很累,她的下体一直在流着我们的精液,而且有些疼。歇了好一会才想起跟我聊聊我在智叔家的那个莫名其妙的饭局。
  “浪子,你那个智叔请你吃饭,都聊些什么啊?”
  我把我在智叔家吃的那顿郁闷的饭局一五一十都跟桂花姐和韩哥说了一遍,我说,我总觉得那个丽华姐怪怪的,问我的情况问得很细,可是又使劲装得很不在意的样子。
  “小子,你要走好运了,你那个婶子八成是要给你说个对象哩。”韩哥玩着桂花姐的乳房,笑了。
  “是咧,你智叔和丽华姐怕是要给你说个对象。这种事没说成前,跟人家姑娘都没见面呢,怎么跟你说哟。”
  “你丽华姐是城里人,给你说的怕是城里的姑娘呢,浪子,你真是走运了。”
  “姐,哪家的城里姑娘会看上我一个修车的哟。”“修车的怎么啦,我们浪子的人才,配个城里姑娘还有余哩。”………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慢慢地都睡着了。那天晚上我真做了个梦,梦见我跟一个穿戴时髦的广州姑娘约会,可是看着那姑娘我越看越熟悉,好像是年轻点的桂花姐,又好像是丽华姐,仔细一看,真的是丽华姐,她在冲着我笑,笑得很神秘。我一下就吓醒了,醒来一身都是汗。
  那段时间尽管干活累得像条狗一样,但是我确实是挣到钱了,平均每天我都能净挣个两三百块钱,回家过年之前我去银行查查帐,不到三个月时间里我竟然挣了一万九千多块钱。我从户里取了五千块钱出来,带在身上。
  年前阿贵没再找过我借房子,但是那小子年前最后一次借房子却忘了把钥匙还给我,好在桂花姐那边还有一把我家的钥匙,所以我又去配了一把。我打算回雷州过年的时候再找他要钥匙回来了。
  韩哥和桂花姐是大年廿八离开广州回家过年的,我背着大包小包一直把他们送到广州火车站。广州站每年都是那样,人山人海,我好容易才把他们送上了去邵阳的火车上。走的时候我把那五千块钱放到一个信封里塞给韩哥。我不敢塞给桂花姐,我怕她不肯收。一开始韩哥也不肯收。
  “哥,我知道你们难哩,这钱也不是给你和我姐的,是给你们家大丫头的,听我姐说,夏天想送她去上中专不是,这钱就当是我给她的压岁钱,到时候当报名费使。”“弟,你不能这么做,大过年的,你家也需要用钱啊,再说,这钱你挣得辛苦,你姐不会同意我拿的,你留着,存了将来在广州买个房子,娶个广州的姑娘,在这安个家。”“哥,前段时间,你腿伤了,花了不少钱了,你们手头怎么样,我心里明白,别跟我说成家的事,我还年轻着呢,有手有脚啥时候不能挣钱。”………好容易我把钱塞给了韩哥。
  送完韩哥和桂花姐,我才连夜坐着大巴回雷州。
  回到家里,年货大哥二哥都给备得齐齐的了,什么也不缺。我看家里啥也不缺,我也不知道该买点啥,看见我家的洗衣机有点旧了,年前就取钱买了个新的,把旧的给扔了。结果惹得我爹一顿臭骂,丢,你个小崽子,败家玩意,挣两个小钱,就他娘的会浪了……。
  2001年春节我家团团圆圆和和美美,我在家过得很舒服。本来我想过完年初四就回广州开店了,可我没想到爹不让我走。要么是我爹妈,要么是我大嫂,他们天天带我去走亲戚,一直拖到过了十五元宵节才放我回广州。
  一开始我没回过味来,每天走亲戚,都会有个岁数比我小点的女孩跟我聊天,而且聊天的时候,我爹妈我大嫂还有那些亲戚都会有意无意躲开了。走了好几天我才明白,家里爹妈和大嫂这是张罗着给我找相亲啊。日………,那会我眼里只有桂花姐,那些小丫头片子我根本看不上,心里根本容不下她们。
  我不敢跟我爹说我不想在家里找对象这事,我是跟我大嫂说的。
  “嫂子,你别跟咱爹掺和行不,我才22岁,小着呢,找哪门子媳妇啊。”“22岁还小啊,你哥就是22岁娶我的。”“浪仔,相了好几个姑娘了,你是一百个不乐意,你是不是在广州有人了?”大嫂心细。
  “没啊,你瞎猜什么啊。”“不可能,姐就不信你22岁了就没个想法,浪仔,你是不是想找个广州的?”“人家广州的姑娘能看得上你嘛,在家里找一个带去那边不好吗?不一样给你做饭,伺候你,给你生孩子?”晕,我怎么也跟我大嫂说不明白。
  我大嫂把我的意思说给了我爹,出乎我意料之外,我爹只是笑了笑,没收拾我。
  “这小子混了两天广州,眼界高了,看不上雷州的婆娘了。”“也行,小子有能耐,娶个广州的千金小姐回来伺候他妈也行,看他有没这能耐。”
  正月十六我才回到广州,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我家里居然已经住进去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不对,是一个女孩,她,就是阿贵的女朋友,苗苗

 


  4

  苗苗之所以会住在我家,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几乎已经走投无路了。她怀孕了,这还不算是最坏的事情,最糟糕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孩子父亲到底是谁。
  2002年的春节她根本没回贵州老家过年,而是留在了玩具厂。一直到大年初五的时候全厂职工体检,她才懵懵懂懂地知道自己怀孕了,而且已经一个多月了。当然同时被发现未婚先孕的女工不止苗苗一个,只是苗苗是她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怀孕并且完全不知道孩子父亲到底是谁的女工,玩具厂的每年的例行体检都有好几个人,她们毫无例外都因为严厉的厂规而被扫地出门。
  苗苗不能回家,并不仅仅因为苗苗有个十分特殊的家庭,而是因为贵州毕竟是民风十分保守的地方,未婚女孩尤其是未成年的小姑娘怀孕对于一个家庭来说,绝对是是一件天大的丑事,会让所有的家庭成员抬不起头做人的。当苗苗把已经怀孕的消息打电话告诉她的继父的时候,她的继父明确表示,不欢迎苗苗回家,而且这件事情他和苗苗妈绝对不会出一分钱。
  苗苗才15岁,根本没能力生下并且独力抚养这个不知父亲是谁的孩子,那时候的她根本没有做一个母亲的资格,她自己还是个孩子,人工流产是她唯一能做的。可是没有一家正规医院会给苗苗做这个人工流产手术,一来苗苗未成年,二来没有家人陪护签字,三来没有孩子父亲的许可,没有医生会愿意做这个手术,敢做这个手术即便有医院愿意给苗苗做人工流产,苗苗也根本没钱去做。她来我家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三百块钱。她在玩具厂的工资一个月只有七百块,跟着阿贵他们折腾,每个月这点钱都不够花,根本没可能有余钱存下来,这三百块还是厂子开除她之前春节发的奖金钱。如果不是阿贵年前最后一次带她来我家玩,临走忘记还我钥匙,回家过年之前要她把钥匙转交给我而存下了我家的钥匙,那被玩具厂赶出厂宿舍无家可归的她,连个吃住的地方都没有,她住不起旅馆,连盒饭都吃不起,就像条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在广州这个巨大的城市里流浪。
  可能是苗苗肚子里孩子父亲的人足有七八人之多,有她男朋友阿贵,有我见过的江门仔,韶关仔,陆丰仔………。苗苗只能去找他们来负责这件事,可是这些人包括阿贵在内,春节之后无一例外全都没再回过玩具厂。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得到了消息,他们不仅仅有可能是苗苗肚子里的孩子父亲,也完全有可能是其他因未婚先孕被开除女工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些龌龊的男人无一例外选择了逃避责任。
  苗苗只知道他们的一点点信息,有些是名字和来自的地区,有些连名字都不清楚,比如江门仔,苗苗只知道人家叫江门仔,到底此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庭状况如何,身份证号码………这些她都不知道。
  开除她的玩具厂兴许会有这些人更详细的信息,但是玩具厂在开除了那些未婚先孕的女工之后,就是一天之间把她们赶出了厂宿舍,此后连大门都不让她们进。在厂房眼里,这些生活作风不检点而且怀孕会影响工作的女工们绝对是个麻烦,或者说是累赘,他们绝对不愿意为处境如此糟糕的女孩们提供哪怕一点点的帮助。
  即便找到了阿贵他们,这些男人也有理由拒绝担负处理掉孩子的责任。既然都可能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凭什么就要一个人来承担责任?苗苗当然可以选择验孩子的血型或者DNA来确认孩子的父亲,可是这个费用苗苗出不起,就算是通过医学的手段,苗苗找出了孩子的父亲,可能身为孩子父亲的阿贵他们即使愿意也根本没能力没钱给苗苗处理掉这个孩子,只是个打工仔的他们的经济状况未必比打工妹苗苗能好到哪里去。
  一开始,我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玩具厂阿贵他们和女工之间会出现的这种多人怀孕,而多人都有可能是每个孩子父亲的情况。后来通过苗苗,我才知道,原来阿贵他们在我家是怎么折腾的,他们玩的根本就是一种自助式群交,而且每次都是一女对六七男式的多P群交,最糟糕的是在中后期,他们根本没做任何的避孕措施。相对于七八年之后在广州和深圳还有其他大城市白领们之间组织的的所谓私人群交俱乐部,或者以QQ群为基础建立的群交爱好者而言,这些新世纪初的打工妹玩起群交尤其是一女对N男的群交方式更早,更纵欲,更彻底,更疯狂,更不计后果。
  阿贵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尝试群交的,甚至在最初的阶段他们每一对情侣都是非常纯洁的恋爱关系。以苗苗和阿贵为例,苗苗进厂子在流水线上做事的第一天,就是跟阿贵坐在面对面,她对阿贵的第一印象就是,阿贵是个爱说爱笑,喜欢逗女孩子的大哥哥,一个非常开朗的年轻人,仅此而已。
  未满15岁的苗苗一开始根本跟不上工厂的节奏,她总是被所谓的线长,工作小组组长埋怨手脚太慢。
  流水线的工作就是重复,再重复,还是重复,一直重复,你总是不断地重复一道工序,有时候你觉得自己本身其实就是个肉长的机器,工作的时候你只需要手,身体其他部位就连脑子都是完全多余的东西。流水线就像流水一样,它会源源不断地送来需要加工的工件,你只有很短的时间去处理它们,它永远也不会停止,你厌恶它,但是除去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你还是要始终跟它在一起。
  苗苗为什么会喜欢阿贵,用她自己的话说,因为阿贵关心她。而这种关心并没什么实质内容,比如阿贵会在她忙不开的时候,适时侯地帮她一把,把流水线上积压的工件暂时地给她清理掉。他会说些笑话给她解闷,熟悉了,他会给她讲他家乡的事,他的家庭,他上学时候的糗事,他幸福的童年,她也会给他讲这些,她说阿贵是个非常好的聆听者。当他们相互之间再熟悉一点,休息的时候,阿贵会请她去看电影,去公园里走一走。她对阿贵的好感就是这么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的。
  在他们认识的两个月之后,是阿贵提出来想跟苗苗去开房的。15岁的苗苗知道,男人和女人开房会做点什么,但是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阿贵。她觉得阿贵是爱她的,因为她始终有一种被阿贵关心的感觉,而她也是爱阿贵的,为什么爱阿贵,她说不清楚,我问过她,她后来说因为阿贵愿意听她说话,所以她爱阿贵。
  被关心的感觉未必是爱,一个好的聆听者未必就是爱人,这个道理未满15岁的苗苗并不懂。
  那个时候的苗苗天真地觉得,跟相爱的人做爱并没什么不对,只是把结婚以后的事情提前到了结婚之前而已,把成年之后做的事情提前到成年之前而已,这并没什么问题。跟阿贵开房的时候,苗苗还是个小小的处女,被破身的痛简直痛不欲生,但是她觉得很幸福。她说爱一个人就要给她全部,这个全部当然包括下半身。
  苗苗是个从小缺乏关心的孩子,她刚懂事的时候,她亲爸爸就因为盗窃罪而坐了大牢,她妈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着她改嫁了,事实上两个人在苗苗亲爸爸坐牢之前,就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他整天喝酒打她妈妈。她妈妈恨她亲生爸爸,恨他喝酒打老婆,恨他坐了大牢给她带来的坏名声,这种恨她妈妈转移到了苗苗身上,尤其是她跟后来的丈夫生下新的孩子之后。
  在来广州打工之前,苗苗在他们家绝对是个多余的人物。继父自己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根本不把苗苗当成这个家的人,只觉得苗苗和她妈妈是怀有争家产的目的来到这个家里来的,他们跟苗苗平时连个招呼都不打。她继父对她这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根本没任何感情,在他眼里苗苗绝对是个外人。苗苗自己的母亲也不管她,她眼里只有那个和继父生的小儿子。因为有个做贼的父亲,苗苗从小就很自卑,根本没什么朋友。
  苗苗就像一棵野草一样,被所有人忽略,在这个世界上悄悄地,慢慢地成长。
  她对别人关心的渴求超过任何一个人,她缺乏被爱的感觉,所以阿贵对她稍微好一点,她真的愿意为阿贵做任何事情。
  苗苗是自己跑出来打工的,因为她的大哥,也就是她继父的大儿子。那个已婚的近三十岁的男人,在苗苗12岁之后总是有事没事就靠近苗苗,有时候强行摸苗苗的乳房,有时候还尝试脱她的裤子。早熟的苗苗已经懂得这些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她跟家里人甚至大嫂都说过这件事,可是换来的是家里人的冷漠,家里人包括她亲妈妈都不站在她这边,甚至由着她嫂子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个小骚货。
  其实后来阿贵对苗苗做的事情比她大哥做得过分得多,但是苗苗始终不恨阿贵,因为她说她觉得阿贵是关心她的,那就是爱她。关心一个人,是不是就是爱一个,跟一个人做爱,是不是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苗苗一直不懂。
  阿贵,苗苗他们这样的打工仔打工妹的生活其实是非常无聊的,除了上班时间在流水线上做些不断重复的工作,就是在休息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做,工厂宿舍里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什么都没有,他们也没钱去购物,去泡吧蹦迪玩些城市人玩的东西,他们只能聊聊天,打打牌就睡觉。长期这种枯燥无味的生活,会给这些年轻人带来一些心理上的压抑,他们需要释放自己的压力,而缓解压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性爱。
  性爱和毒品其实是一样的,沾上了,你就会乐此不疲,再也无法摆脱。初尝禁果的阿贵和苗苗,对做爱更是着迷,他们恨不得天天都做爱,但是在工厂里他们根本不可能办得到,因为工厂的宿舍都是集体宿舍,根本没有做爱的条件。饥渴难耐的他们只能选择在休息时间在工厂外面开房,可是经常开房的开销并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所以他们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凑钱开房,大家一起用一个房间做爱。
  阿贵他们是七八对相对关系比较好的情侣一起开房的,这些人都是玩具厂的年轻工人。因为休息时间有限,所以他们总是好几对一起同时在房间做爱。一开始,大家都很不习惯,因为这种大家都赤条条,面对面地做爱的感觉太淫靡了,太让人面红耳赤了。但是他们很快就习惯了,而且开始享受大家一起做爱的感觉,因为别人的呻吟,别人抽插流水小穴的滋滋滋的声音,别人性伴侣的身材,甚至别人的招式对自己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催情剂。他们面对面地做爱,其实就是交换伴侣或者群交的萌芽。
  苗苗很快就在阿贵的劝说下先后跟江门仔,韶关仔,陆丰仔………他们做了爱,而阿贵也分别地玩了那些人的女朋友,这个情侣的小圈子性关系变得越来越混乱,越来越复杂。
  性欲是世上最难满足的东西,当你玩腻了一对一的性交,你就想玩面对面的性交,当你玩腻了面对面的性交,你就会想交换着玩别人的女友,玩别人的女友也玩腻了,你就会想玩大家都参与的群交,当大家都参与的群交你也玩腻了,那你最后会玩的就是一女对N男的多P游戏。这个过程会有一些艰难,尤其是苗苗这些女工们,但是最终她们还是参与了,性的诱惑已经让她们逐渐失去理智。
  玩一女对N男群交性游戏的主意是阿贵出的,他甚至物色了一个最好的地点,那就是我家。阿贵拟定的规则包括,每周只周末都出来玩两天,男人都来,而且必须轮着带自己的女朋友给大家玩,一周一个女朋友,大家做爱的时候必须带套。
  实际上阿贵拟订的规则,大家最后只执行了大半,因为他们发现带套玩群交而且是一女对N男的玩法简直就是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中后期男人们都不顾女人的反对,一律体内射精而不戴套。苗苗是个例外,她甚至主动要他们不用带套,未满15岁懵懵懂懂的她根本没意识到怀孕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桂花姐一开始都能在垃圾袋里看到几十个之多用过的避孕套,而越往后一个也看不到的原因了。
  阿贵拟订的群交规则实际上就是后来大城市已婚白领们自发组织的秘密的交
  换式一女对N男玩法的群交俱乐部,或者QQ群规则的雏形。群交未必是白领,或者上层人士专属的刺激玩意。阿贵他们这些大部分来自农村,年纪都未满25岁的年轻人无师自通地在2002年就已经把这种玩法玩得不亦乐乎,疯狂,而且彻底。
  按照苗苗的说法,他们在我家地板上铺上一层报纸,然后再铺上好几条自己带的褥子还有床单,然后围着女人一圈坐下。他们的性经验并不丰富的,别说三明治这种稍微有点难度的玩法,就是肛交女人们也是不接受的,其实理由也很简单,脏。除过做饭,洗澡,还有睡觉,七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几乎就是一直一个人接着一个人轮着做爱,疯狂地做爱。
  苗苗在我家跟阿贵他们就玩过一次,就这一次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七个男人每个人每天都在她的小穴里射精至少两次。如果一定要说感觉的话,那就是礼拜六玩了一整天然后晚上入夜休息的时候,她全身都是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一点重量一样,而整个下体那里火辣辣的,阴道口那里被撑得很大很大,红红的,有点肿,张开合不住的口子大得能感觉能塞得进去一只茄子。苗苗能感觉到下体一直在流出男人的精液,不停地流,苗苗说,每天男人们射到她身体里的精液可能会有一小碗那么多。
  周末坐公共汽车回玩具厂的时候苗苗觉得自己累得不行了,就像全身的软劲都被抽掉了一样,整个身体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的力气。但是那种性的满足感是无以伦比的,高潮接着高潮,就像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的感觉根本不是一对一这样的平常性爱能够带来的,而下体充满热乎乎滚烫烫的精液带来的巨大的肿胀感充实感也不是寻常性爱所能做得到的。后来经常出来玩这种一女对N男群交多P游戏的女人跟我说过,这种玩法女人是不能轻易尝试的,因为真的会上瘾,就像毒品一样,玩过一次之后,恐怕再也无法放弃了,而正常的跟丈夫的性生活会完全变得味如嚼蜡,享受不到一点快感,哪怕女人第一次玩才15岁。
  苗苗比其他女人更加热爱这种很多人包括我在内都非常厌恶的一女对N男式
  的群交多P玩法。时间长了,我才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苗苗从小就缺乏关心和爱,她从来没有过安全感。玩这种做爱的时候,她能够感觉到几个男人们同时给予的关心,或者说爱,当然这种感觉只是一种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但是这种错觉能让她产生一种巨大的幸福感,每个滚烫的JJ进入她的体内,她都会觉得那就是男人们感情的付出,而每次男人们的精液在她体内爆发,她都会觉得那就是情感的一种高级的交流。这就是她为什么一生都无法舍弃这种性爱的原因。
  如果说后来的所谓的高层次白领他们玩群交纯粹就是为了寻找刺激的话,那阿贵和苗苗他们这些打工妹打工仔玩群交只是为了排遣精神上的寂寞,或者说是对日复一日的无聊透顶的流水线工作产生的精神压抑的一种释放,他们年轻而且无知,所以他们比任何人对群交活动更加热情,他们玩得比任何人都彻底,但是他们始终是被社会所漠视的一群人。扪心自问,谁会,或者谁曾经去关心过打工仔打工妹的性福生活,谁会给他们排解精神压力的渠道,谁会去帮助苗苗那些怀孕而且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的未婚女工呢。
  “浪子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你就让我住一段吧,等我找到工作一定给你房租。”“浪子哥,留下我吧,我什么都会干,我给你做家务,我会洗衣服,洗被子,我会伺候你,伺候得很好很好的。”………
  我明白为什么苗苗会苦苦哀求我,让我同意让她在我家住下来。她没钱去找其他一个住的地方仅仅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她希望在我家能等到阿贵来找我,我家在她眼里是唯一一个可能见到阿贵的地方了。尽管她的男朋友阿贵,已经选择了逃避责任,她仍然寄希望于阿贵会回来,仍然相信阿贵是爱她的,就像她想的那样。
  我不愿意掺和到阿贵的私事当中去,知道他们的事情之后,当时苗苗给我的印象也不是很好,我根本不愿意让她住在我的屋子里。但是我看见她那个蛇皮袋,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就软了下来。蛇皮袋里装着苗苗的几件衣服,还有那三百块钱,除此之外,她几乎是一无所有。把这个几乎一无所有,还有一个多月身孕的15岁女孩子赶到大街上去,我阿浪真的做不到。
  既然答应苗苗让她住在我的屋子里,我自己只能接着去铺子那边去睡了。尽管她只是个孩子,尽管怀了孕,但也是个女人,而我一个大男人,住在一个屋子里确实不是个事。元宵节那天晚上,我把行李扔在自己的屋子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从家里带出来的送给韩哥和桂花姐的一点家乡特产骑上我的雅马哈就去了铺子那边。
  铺子年后开张的第一天,我的生意火爆得不得了,从七点我一直干到午后,忙得焦头烂额的,就连桂花姐给我送早餐我都不知道,根本没吃。一直到午后,有个小姑娘给我送盒饭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早餐和午餐都不是桂花姐送的,而是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眉眼像极了桂花姐,个头很高挑,就是有些瘦,留个羊角小辫子很可爱。她的胸部已经微微鼓起了,但是屁股还没翘,小姑娘还没完全长开,还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不用说我也知道,她就是桂花姐家的大丫头,她叫阿桃。
  “浪子哥,我妈说,要你歇会,吃完饭再干活,钱是挣不完的。”小姑娘脸上还是一脸的稚气,天真散漫的。我突然想起了住在我家里的另外一个小姑娘苗苗,她们几乎是同样的年纪,而苗苗脸上,早没了天真的感觉。
  “好,跟你妈说,晚上浪子哥去你们家。”晚上我8点多一点关了铺子,洗了个澡,跨上我的雅马哈就去了韩哥和桂花姐家。我到的时候,桂花姐家一家三口人正在吃饭。我把从家里带来的海产干货,还有花生果脯牛肉干什么的都给了阿桃。
  “浪子,十六了你才上来广州开门做生意啊,我和你姐还以为你不来呢。”“哥,不上来做生意,我在家里能做点啥啊。”“浪子,家里老人家都好吧。”“姐,都挺好的,你们家里呢?对了,阿桃怎么来了,不是开学了吗?”“家里还是老样子,老的老,小的小,唉。这个丫头初三了,夏天就得初中毕业了,成绩不行,我和你哥都商量了,送她去读个中专就算了,就不读高中了,读了高中将来考大学,她底下还有两个小的在念书,我和你哥也供不起她,还不如早点学个手艺早点出社会帮我和你韩哥一把。”“让阿桃来广州是我的主意,既然定了报个中专,那这个学期晚点去上课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她来广州跟我干几天活,看看这个社会,让她来看看父母谋生有多艰难,对她将来有好处。”那天桂花姐开了一包我带回来的牛肉干,又炒了一大碟花生米,我和她还有韩哥都喝了一点白酒,牛肉干下酒还真是一绝,韩哥的汾酒佳酿我喝的特别滑口,快回家的时候竟微微有点醉。
  “姐,往后,你别帮我清洁房间了,我的房子现在又住人了?”“什么?又是你那个叫什么贵的朋友借走了??”“不是,是个女孩。”“女孩?你什么时候………”“阿桃,你去外面把泡在盆里的那条褥子给妈洗了。”阿桃抓了一把花生米,一块牛肉干就去了。
  苗苗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好容易给桂花姐和韩哥从头到尾给说了一遍。
  “可怜啊,这个丫头比我们阿桃也大不了几个月,这往后日子怎么过啊。”“浪子,不是姐说你,姐知道你这个人心里有根,心善,愿意帮人,可是也得分什么事,这女孩啊,待着你那里,绝对不是个事。”“对啊,浪子,关键是那个孩子,这个孩子是不能要的,那姑娘根本没有抚养这个孩子,将来说不好,这孩子得你来养,可是你看看你那一大摊子事,能有空照顾孩子不,而且孩子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浪子,你可不能当这个便宜爸爸。”“姐是过来人,她那已经一个多月了,要做流产得尽快了,否则晚了太伤身子了,那个小姑娘今年才15岁,更要早做,否则晚了想做也做不得了。”桂花姐的话说得句句在理,可是苗苗根本没那个经济能力去做这个流产,而阿贵他们那些该负起责任的男人们却一个个消失得无影无踪。帮苗苗找到阿贵,让他背起做人男朋友,玩弄别人身体该负的责任,这是我唯一能够帮助苗苗的。
  春节过后我铺子的生意更加红火,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排队等我修的车子从铺子里一直排到街上,我忙不过来了。桂花姐说得对,我的生意已经到了需要招个伙计的时候了。我在大街小巷都张贴了不少自己写的招工广告,看到广告来试工的人不少,可是我满意的却没有一个。
  来应聘我伙计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十八九岁高中毕业,或者没考上大学,或者没钱读大学,而刚从农村出来务工的小年轻。他们当中大部分人不是像我这样正儿八经学过几年修理的。但是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招伙计,招的是人品,而不是技术,修理自行车,摩托车,汽车其实都不难,踏踏实实学一段,谁都能学得会,但是人品不是三年五年能学得来的。
  我最后挑中的是一个叫阿峰的广西柳州人,2002年阿峰还未满十八岁。
  为什么挑中阿峰,我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我只记得那天,这个年轻人一大早就来我铺子里,根本就没跟我谈什么薪水,工作量,工作时间什么的。他连话都没跟我说,到了我的铺子,我干啥他干啥,他会修一点自行车,什么换胎,什么紧螺丝,换踏板,他都能做,他就是这么一声不吭,蹲着给我干了一上午的活。
  阿桃送来的盒饭的时候,忙得焦头烂额的我才发现了他的存在,我也给他买了个盒饭。
  “哎,说你呢,你是哪位?你干什么呢?这一早上的。”
  “我是应聘的。”“哈哈。”我笑了,这种应聘法,我还真是头回见识。
  “怎么样?”“活挺好,我喜欢。”“你要多少一个月?”“你看着办。”“两千,包你吃住。”“啊?”“怎么?嫌少?”“不是,给多了。”这个叫阿峰的柳州仔非常诚实,他已经试过好几家修车铺了,包吃包住的,老板最多给一千二。后来我才知道,阿峰这小子找工作,找的根本就不是工作本身,而是找老板,对他脾气的老板,他怎么都肯干,而我正对了他的脾气。
  “那今天我就算你上班了,干活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阿峰,你呢,老板?”“以后别叫我老板,叫我阿浪。”“阿峰,你记得,好好跟我干,现在铺子一个月能挣六千多,我给你开两千工资,什么时候我挣八千多了,你的工资就是三千,什么时候我挣一万了,你的工资就是四千,总之我挣多少,总有你的一大份。”“嗯。”阿峰话不多,脾气非常倔强,不服软,但是对我一直恭恭敬敬,后来他一直跟着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
  那时候我让他住在铺子里,他每天晚上都打着日光灯一直干到夜里十点十一点才洗澡睡觉,他就是那样的人,平时闷不吭声,就是不喜欢说话,埋着头就是一声不吭地干活,没一点别的心思。没出半年,根本没学过修理的阿峰,客人们开始说他干的活比我还地道了。
  今年四月份我买车,我买了两辆广州丰田,给了阿峰一辆。他不敢接我的钥匙,他说“世上哪有打工的跟老板开一样的车的,这车我不敢开。”日,纯傻逼一个。后来他死活不肯要那辆车,我只好把车退了,换了一辆便宜点北京现代,他才高高兴兴地结果钥匙把车开走了。
  铺子里只能放下一张折叠床,阿峰来了,我让他晚上睡铺子里,我自己反倒没了地方睡了。我不能去桂花姐家,因为阿桃来了,我们不能像过去那样过着潇洒的小三口的生活了。我也不能回我自己房子,因为苗苗自己一个人住在那里。
  我经济能力不允许我再租个房子,我考虑再三还是回去找苗苗谈谈。
  中午我和阿峰吃过阿桃送的盒饭,我跟他交代了一下,就骑上我的雅马哈回家了。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苗苗正在坐在餐桌边上吃午饭,我仔细看了一下她吃的东西。她盛了好大一碗饭,碗里什么都没有,只是饭里拌着红红的麻辣酱,餐桌只有一小瓶阿香婆麻辣酱,就是阿桃饭拌着的那种,超市里卖三块多一小瓶,贵州人都喜欢吃辣,苗苗也不例外。除了那瓶麻辣酱,餐桌上还有个汤,汤里就几根白菜叶子,连一点油花都没有,真正的清汤。看见已经怀孕一个多月的苗苗就吃这个,我心里酸溜溜的,特别不是滋味。
  苗苗给我搬了个凳子,我们两个面对面围着餐桌呆坐了好一会,都没说话。
  我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提。
  “浪子哥,你回来住吧。”“你说什么?”“浪子哥,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在这里才出去住的。”“浪子哥,你回来住吧,我伺候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挣钱还你的房租,我不能白住你的房子,浪子哥,你放心我会伺候好你的,你想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用,苗苗,以后我们一起做饭吃,你还睡你的床,我下午就去买张折叠床,我睡折叠床,我早上就去上班,晚上来回来,在家的时间不会很多的。”我那天下午买了一张折叠床,这床跟铺子里阿峰睡的那张一样,都很小,翻个身都费劲,不过我的房间也不大,也只能容下这么小小的一张床。
  我出去买床的时候,苗苗又把我放在家里的那套床单枕巾全都拆洗了一边,换上干净的,她给房间做了一边清洁,连窗户都擦得亮亮的。
  我出去买床的时候,顺便去了一下菜市场,我买了一点青菜,一点肉排,还特地挑了一只老母鸡,是清远土鸡,错不了,这种清远土鸡的老母鸡最适合女人坐月子补身子。我还跑了趟药铺,买了点三七,黄芪,红枣,党参之类的药材。
  傍晚回家的时候,我没让苗苗动手,我自己炒了几个菜,而且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给苗苗煲了一个老鸡药补汤。吃完饭我们没什么事情做,就是聊了会天。
  十点的时候,汤弄好了,我把热气腾腾的汤盆端到苗苗面前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水蒸气太热了,她的眼睛红红的,她大口大口地把汤都喝了,连药渣子都没扔掉。不知道是不是我煲的汤确实有效,还是热腾腾的补汤汤多少会让人有点上火,苗苗喝完汤的脸色变得红润润的,特别好看,我突然有种感觉,其实才15岁的苗苗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晚上11点我们就关灯睡觉了,我躺在折叠床上,苗苗躺在床上,我们都没有睡意,但是我们都没开口说话。屋外的月亮很圆,月光皎洁如银,月光透过我们家的窗户洒进屋里,屋里很亮,我躺在折叠床上离床上的苗苗很近很近,我甚至能看见她的眼睫毛,我甚至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哥,你要了我吧。”“你说什么?”“哥,你是个好人,你对我好,我知道,我该报答你,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我的身子。哥,你就要了我吧。
  “月光下,我看见苗苗慢慢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她先脱去T恤,然后是胸罩,然后是裤子,内裤。一具几乎完美的15岁少女裸体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完完全全展现在我的眼前。苗苗的乳房很小,乳头有些大,而且很坚挺,根据我后来的经验判断她的乳房只是个A罩杯,她的个子并不矮小,可是身子很瘦,我可以清晰地数出她的肋骨数目,她的臀部发育并未完全,只是微微地翘起,她的阴毛并不茂盛,相反只是稀稀疏疏的长在她的耻骨之上。她的小腹只是微微鼓起,就像胖了一点一样,还没显出孕型。她就是这么赤条条地躺着,我却完全感觉不到空气里有一丝淫靡的味道,相反我甚至觉得这个画面很有些圣洁,就像我在北京旅游的时候看画展的时候那些西方油画里的裸体少女一样。
  我承认那一刻我的JJ是硬如钢铁的。我费了很大劲,才把自己按倒在折叠床上一动不动,那天晚上为什么我没有跟苗苗做爱,我到现在也说不清楚。我终于明白了苗苗一再强调的,她要伺候好我,为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的意思了。
  苗苗就这样一丝不挂,躺了大半夜。我能看见她的眼里的泪光,我甚至能看见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滑落到枕头上,枕套竟然湿了好多。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脏………”苗苗这句话很伤我的心,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过了很久我才明白,苗苗不脏,脏的是这个冷漠的社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而拉苗苗加入群交而最后又逃避责任的阿贵他们,是生了她却不关心她不爱护她的苗苗亲生母亲,是不把继女当自己人看待的苗苗继父,是见死不救不提供哪怕一点点帮助的玩具厂,是我们这些从不关心其他人的所有人。
  苗苗把身体转了过去,背对着我,我能感觉到她在擦拭眼泪,因为她的肩膀一直在抽动,这个角度看,她真的是瘦骨嶙峋,有一句话形容,一茎瘦草,我见犹怜。
  “哥,我求你件事。”“你说。”“哥,我知道你可以找到阿贵哥,你帮我找到他可以吗?”“你想?”“我什么也不想,我不要他为我负任何的责任,不需要他为我坐什么,我只想见见他。”“我只想问问他,阿贵哥,我现在和孩子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怕………”我一时找不到阿贵,我几乎给所有认识的人都打过了电话,我知道我很快就能找到他,肯定会的。阿贵只是个打工仔,出门在外,一开始只能投靠老乡,阿贵的老乡也是我的老乡。
  有一天舅舅给我抱了一台彩电。这台彩电不是新的,而是表哥表嫂他们给舅舅新买了一个更大更新的日本彩电,舅舅家里本来就不大,这个淘汰下来的电视就成了占地方的多余之物。彩电还能用,而且状况基本良好,没什么大问题,扔了舅舅舅妈又有点心疼,想起在广州做事的我,就给我送来了。
  这件几乎是微不足道的小小事情却惹来了苗苗的极大兴趣,我们屋子根本没有有线电视接口,所以她非常卖力地跟我用两个可乐罐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天线,然后又跟我去建筑工地偷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子拿回家竖起来当天线杆子,然后不厌其烦地转动着天线调台。
  我们制作的简易天线非常粗糙,以至于我们只能收到三个清晰的台,珠江台,中央台和岭南台。就这三个电视台,我们每天吃完晚饭之后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跟苗苗在家看电视的感觉特别奇怪,我觉得自己内心特别平静,这是一种家的感觉,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跟15岁的苗苗在一起会有家的感觉,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后来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如果一个男人如果觉得跟旁边的女人在一起有一种家的感觉的话,那这个男的一定是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也许那个时候我已经爱上了年仅15的苗苗,只是我的内心拒绝承认而已。
  因为有阿桃在广州,我和韩哥和桂花姐之间根本没有机会玩三人的性爱,甚至桂花姐也没有机会过来陪我玩一次,那段时间我突然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没了有规律的性生活了。说是孤家寡人也不算对,因为苗苗在我家里,我只是没办法鼓足勇气跟她这个才15岁的女孩做爱,如果做了,我真的不能原谅自己,我跟阿贵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三天之后我就找到了阿贵在哪里。阿贵那会就在彭志国那里。他过完年收到广州玩具厂这边的消息就没回过广州,而是在家里过完年就直接跟彭志国去了佛山,彭志国介绍他进了佛山陶瓷厂,两个人干的都还是流水线的工作。阿贵一直要求彭志国不要跟我说他在佛山的消息,他已经猜到了苗苗回来找我了。阿贵没说,彭志国根本不知道广州这边的事。他以为是我和阿贵闹了别扭,彭志国跟我一起长大的,我们住一个村里,读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他觉得瞒着我这点事不合适,所以才偷偷打电话给了我。
  我没告诉苗苗,我交代了一下阿峰料理铺子,我就急急地坐车去了佛山找阿贵。
  “阿贵,苗苗在找你,她怀孕了,被玩具厂开除了,也找不到工作,现在状况很糟糕。”“是吗,她肚子里的货也未必是我的种啊,她没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想见你,就是见你一面,不要你做什么。”“我干嘛要见她啊?”“你是她唯一的男朋友啊。”“呸,她都睡了七八个男人了,我这男朋友算个屁。
  “”你不能一点也不管吧。她现在在我家呢,你就去见见她吧。“”丢,浪仔,你到底向着哪边的?你怎么给外人说话啊?再说,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瞎掺和什么啊。“……
  “慢着,慢着,你说苗苗在你家,你小子不是想捡我的破鞋吧,告诉你,你捡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破鞋,是七八个人的,那个小妮子没告诉你我们是怎么玩她的吧………哎哟,浪仔,你怎么打我?”我听到这些话,就觉得血一起往头上涌,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肺气炸了,我的胸口隐隐作痛,我一拳就把阿贵闷倒在地上,我追过去,我就脚踹,踩他,我捡一个砖头………我那天没头没脑跟阿贵打了一场架。
  我打阿贵的这场架把在旁边看着的彭志国吓坏了,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我的脾气温厚从来不跟人打架,甚至吵架都没有。可没想到我打阿贵那次就像疯了一样,招招都是死手,彭志国说我的眼睛都打红了,我真是打急眼了。特别吓人,他说我那一刻是一心一意想弄死阿贵的,如果不是他拉着的话,我真会要了阿贵的命。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我那天会有那么大的火气,说真的,我自己也不大理解。
  那天我把阿贵打了个半死,爬都爬不动了,而我自己也被他打了个头破血流。
  从那天开始,阿贵不再是我的朋友,我一生都不愿意再见他一次。
  我带着满脑袋血回到家里的时候,苗苗心疼坏了,她也隐约猜到了,我去找阿贵了。那天苗苗特别细心为我清洗伤口,包扎,她总是问我,“哥,你疼吗?
  “我怎么可能不疼呢,疼的还是那种说不出来的疼,疼入心扉的那种疼。
  “哥,你见到了阿贵哥,他不愿意来看我,对吧。”我只能点了点头。
  “那就算了,也许我们真的没缘分了。”苗苗显得很沉静,我感觉眼前的苗苗和我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很大不同了,也许就是这段时间,所有的变故无疑是加速了她的成熟,在她那里,我再也看不到她童稚的一面了。
  “哥,你帮帮我吧,我想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
  “我不想这个苦命的孩子像我这样无奈地活着。”阿贵他们的责任就这么转嫁到了我的身上,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能帮助苗苗

 


  5

  完年回来,智叔就找过我一次,那次他带了好多水果还有一些糕点来,他说那些糕点是丽华姐前一天一大早专门去番禺一家澳门人的糕点店买的,那家店做的的糕点全广州都出名,连佛山,东莞人都开车去订做,去晚一点根本买不到,她只给小豪留了一份,剩下的都让智叔给我带来了。
  那些糕点我拿回家给苗苗吃了,苗苗说那是她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甜点。
  我自己留了一块,尝了一下,苗苗说的还真不是言过其实,澳门人做的糕点酥酥的,软软的,脆脆的,甜甜的,这种甜味尝在我嘴里,却一直甜到我心里。
  那天智叔和我没聊什么家里的事情,聊的最多的是小豪。眼看小豪夏天初中就要毕业了。丽华姐的意思是把小豪送到住宿制的重点高中去,历练历练自己,而智叔却有点舍不得,小豪从小到大就没没离开过家,智叔两口子把他伺候得好好的,这么离开家过日子不定得遭什么罪。
  当然智叔心里也明白丽华姐这么做是对的。大城市的孩子跟我们农村的孩子不一样,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在农村什么活都干了,家里几兄弟父母根本顾不上伺候我们,我们就像野草一样没人管没人顾,慢慢地就长大了,而他们确实需要到社会上去磨练磨练,经历一些风雨。
  智叔走的时候,还是叫我去他家吃顿饭,说是丽华姐想跟我聊会天,我答应了,可是铺子里那么多事,还得伺候苗苗,我真的是没时间,我这一拖就拖到了四月底。
  苗苗的事,我只能找舅舅帮忙,在广州他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亲戚了。舅妈以前是广州市中医院的主任医师,现在退休了,我想兴许她能有些什么办法。
  我是上午去舅舅家的,走的时候我买了一大堆东西。舅舅家里只有舅舅和舅妈两口子在家。
  “浪仔,你怎么有空来了。你这孩子,来就来,你买什么东西嘛,又不是外人。”“舅舅,我最近铺子里太忙了,我一直没空来看你和舅妈,表哥和表嫂。
  “”应该的,年轻人就该忙事业,没事,你来看我们干嘛。“”浪仔,你干得不错,前天我跟你舅妈散步,专门去看你来的,看你忙就没跟你撘话,你招个伙计了吧,你小子真行,小小的修车铺愣让你给做大了。“”你爹说你,小子心里有根,稳着呢,果然没错,年轻人肯吃苦,有心劲,没啥做不成的事。好好干,有啥事就跟我和你舅妈说。“我没想到,一到舅舅家里,舅舅和舅妈就是对我一阵猛夸,苗苗那件事我真不大敢提了。如果要开口要舅舅舅妈帮忙,我就必须把苗苗肚子里的孩子揽到自己身上。可是我真不敢想,舅舅知道我把一个15岁少女的肚子搞大了,会不会拿棍子直接把我打下楼去。
  东拉西扯闲聊了好半天,我才犹豫着把来的目的给舅舅舅妈说了。
  “叔,有个难事,求你和我舅妈帮下忙。”“啥事,说呗。”“叔,我女朋友怀孕了,你看舅妈能不能想个办法,在医院里把孩子拿到。”“丢,你说什么?你女朋友怀孕了?孩子拿掉?你这说是人话不,是爷们说的话不,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你就该负责,把孩子生下来啊,你该娶人家。”舅舅一下脸就气青了。
  “叔,不是那么回事。”“那怎么个回事?”“我女朋友,她,她,她才15。”“丢,浪仔,刚说你心里有根,是个稳重人哩,你说你这干的是人事吗?
  你什么对象没有,你干嘛弄一个15的孩子,你这是人干的事吗,你还有人味吗?……“我猜的没错,我舅舅是个直人,他没拿棍子给我打下楼,但是抽我几个耳光的心是有了,他骂了我整整一个小时,骂得我狗血淋头,骂得我抬不起头。
  最后还是舅妈,给我解了围。
  “浪仔,你别怪你舅舅生气,你这干的事,确实太荒唐了。真要讲法,不管人家姑娘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跟未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都是强奸罪,你这事犯法了。”
  “算了,事已至此,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点糊涂事呢,浪仔才二十二。浪仔,舅妈的建议是,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你女朋友才15,做流产太伤了。舅妈是医生,这个舅妈很清楚。”“舅妈,你看我们现在有条件养这个孩子吗,我就靠那么一个修车铺吃饭,房子还是租的,女朋友才15,自己还是个孩子,生下来我们真的没能力抚养他啊。”“要不生下来送回雷州,你爸你妈先替你养着?”“我爹妈岁数都大了,而且鸭场还有几千只鸭子要管,我大哥两个孩子都没要我爹妈管过一天,我怎么开得了这个口。而且,我爹要是知道了这事,打断我一条腿都是轻的。”“浪仔,真要带你女朋友做流产,你绝对不能找公立的医院做,你女朋友还15岁,你会很麻烦的。”“那怎么办,舅妈,这已经快两个月了,再不做,就……”“浪仔,你先别着急,舅妈给你想想办法,你回去等我电话就是了。”我回去的时候,舅舅没搭理我,我知道他不仅是生我的气,而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就像我不再把阿贵当朋友一样,我能理解。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原谅我,一句话都没跟我说。我也始终没跟他解释,其实苗苗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阿桃该回湖南去了。可是她来广州的这段日子,桂花姐和韩哥都没时间带她去逛过广州城一次,她每天就是在帮着妈妈卖盒饭,这也怨不得桂花姐和韩哥,做生意对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湖南一大家子的老老少少都在等着他们两个挣钱寄回去,他们根本没有理由为了让阿桃去见识一下广州城,而放弃一天的工作。
  当然他们更不会让阿桃自己一个人出去玩,她只是个14岁来自农村的小丫头,被人骗了或者丢了,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我看见阿桃给我和阿峰送盒饭的时候闷闷不乐。我知道她的心思,她还是个孩子,大老远好容易来了一次广州,来了一个多月了,每天要么就是在摊子上帮妈妈卖盒饭,要么就是在家里做些家务,帮妈妈准备早点盒饭,这条街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她都没见识过,确实有点可惜。我跟桂花姐说,我带她出去玩一天,桂花姐答应了,那天阿桃高兴地都快跳起来了。
  我跟阿峰打声招呼。一大早就开着我那辆雅马哈带着阿桃转了不少地方,白云山,宝墨园,南沙天后宫,中山大学……,一直转到晚上八点多,我才把阿桃送回桂花姐和韩哥家。
  那天阿桃非常兴奋,走了整整一天,都没喊过一次累,尤其是在中山大学校园里,我们转来转去,阿桃怎么都不肯出来,非要看个够本,她对什么都很好奇,她甚至会盯着那些夹着书本上课去的女大学生看,盯得人家女大学生满脸通红。
  中午我请她吃肯德基,她还是头回吃肯德基的炸鸡块,她吃了很多,我看她那么喜欢吃,又点了一桶家庭套餐让她带回去给桂花姐和韩哥晚上一起吃。阿桃叹了一口气,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家里两个弟弟要是在就好了……。傍晚六点多我们才回到白云路,我才想起来,应该给阿桃买几身衣服,于是我们就在街上随便吃了晚饭,然后我带她去商场买几身衣服。
  “哥,我穿得好看吗?”说真的,自打阿桃来到广州,我还真的没怎么仔细打量过她,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裳马靠鞍,这话真的不假。一套一百来块钱在广州再也普通不过的少女套裙穿在阿桃身上,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活脱脱就是个小美人。她的眉眼很像桂花姐,可是她的脸型又比桂花姐小上那么一点,就在脸型的这么小小的一点差异,造物主就显示了他的神奇之处,阿桃的美跟桂花姐的美完全不同,她的美很特殊,她有一种城市人的特有的感性之美,同时又有农村人朴实之美,当她套上那套衣服的时候,我根本不认为她跟广州的十三四岁的时髦小姑娘差到哪里去。让我吃惊的是阿桃实际发育之好,跟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原来她一直穿着宽宽大大的农村带回来的那种土气的衣服显得身子很干瘦,现在换了一身相对紧窄的衣服,马上就显出了她高挑但是并不单薄的身材。
  她胸部尽管尚未完全发育,但是已经显现出了一个很大的浑圆的轮廓,她的屁股已经开始翘起。我看用不了几年,这个鼻梁高高,鹅蛋脸的阿桃怕是会长成一个千人追,万人迷的大姑娘。
  看见眼前的阿桃,我总是忍不住想起苗苗,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个子,苗苗显得身材非常单薄,甚至是干瘦,15岁的她看上去比14岁的阿桃还小上一点。
  那天我由着阿桃喜好挑衣服,她挑了三条衣服,其实也不是什么贵衣服,可是回去桂花姐把我们两个都臭骂了一顿,钱多,烧的。阿桃挨了骂,却还是很高兴,她说这三套衣服穿回学校,恐怕镇长家的千金穿的也比不了……
  桂花姐和韩哥都没时间,阿桃走的那天,是我自己送她的。像过年前送桂花姐和韩哥那样,我帮着阿桃把桂花姐和韩哥买的大包小包东西都拎上,一直把她送到广州站,我给她买了火车票,送上火车。本来我打算把她送上火车,找好位置我就回去帮阿峰干活的,可小丫头拉着我不让走。
  “哥,你别走,火车还有一会才开呢,我想跟你说点事。”“阿桃,你到了再给哥打个电话说吧。”“哥,就一会,我说完了,你就走,行不。”“那好吧,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哟。”“哥,我妈跟我说了,你给了我爸五千块钱,说是给我下学期去上中专的学费对吧。”
  “嗨,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管这个干嘛,这是大人们的事,你就安心读好你的书,学点手艺,将来好出来做事。”“哥,我不是跟你说那五千块钱,那个钱,我会还你,我是说,哥,你能不能再借我一些钱?”“你一个小孩子要那么多钱干嘛啊。”“我妈让我下学期去读中专,我知道我妈说我成绩不好,也怕我读高中将来考上大学家里供不起,我答应我妈,去读中专了。可我现在改变了主意,我不想去念中专了。”“你想念高中,将来考大学?”“对,哥,我要像那天大学里的姐姐们那样,夹着书本到大城市的大学里上课。”
  “可是你……”
  “哥,你怕我成绩不好吗?哥,考高中,我还有一个学期的时间,考大学我还有高中三年的时间,只要我肯努力,我就能考上。”“哥,你只要答应我,我考上大学,你来供我念完大学,我会把那五千块钱还有这些钱一起还给你,我保证我会还得更多。”“阿桃,我不要还我一分钱,你去考你的大学,如果你考上了,不管你念几年大学,四年本科,或者六年硕士,你就是念到博士,哥也供你。
  “我下火车的时候,阿桃抱住我,在我脖子上亲了一口。本来她是个孩子,亲我一口其实也不算什么,但是我总觉得她亲我的这一口总带点别的什么意思,那种感觉就像恋人分别时亲吻一样,我的脖子火辣辣火辣辣的。那个时候我真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
  三天后,我舅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她找了一个条件很不错的医院,叫我带上苗苗去看看。
  医院挺不错的,是个私立医院,香港人开的,环境特别好,设备比公立医院还好。就地方是远了一点,在清远市。我们甚至去医院办公室见了一下医院妇科主治医师,那个人姓林,他和我舅妈是中山医科大当年的同学,在公立医院退休了,被这里返聘回来的,人很好,而且经验特别丰富,做了大半辈子妇科手术了。
  我舅妈之前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如果在这里做,那他来主刀,手术会很顺利,做得很干净利落。因为是私立医院,不需要登记什么,一切林医师都会安排妥当,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的麻烦。
  我们和林医师谈了很久,我问得特别细。林医师说因为苗苗才15岁,而且身体状况并不好,看上去很瘦弱,所以林医师建议,苗苗在做完手术之后,最好能在医院里住一周院,养好了身子再回广州,这样对她将来的身体发育会有好处。
  我问了一下大概费用,连手术带住院,至少需要五千多块钱。
  舅妈陪着林医师在办公室聊了会天,我和苗苗两个人走出去商量了一下。我没想到,苗苗不愿意在这里做手术了。
  “哥,咱们换一家吧。”“为什么?这里我看挺不错的。”“哥,要花五千多块啊,我没有………”“我有,你什么都不用管了。”“哥,要不,我光做手术,就不住院了,这样能省一点。”“苗苗,钱的事情,我来解决,你放心好了,你就安安心心养身体就是了。”“哥,我欠你的,太多了,我怕,我怕我还不起。
  “”苗苗,别说了,你别觉得是你欠我的,你就想,我这是替阿贵还你的就是了。
  “听到阿贵两个字,苗苗不说话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会提起阿贵,我觉得自己很蠢很蠢,我为苗苗做了这么多,难道真的只是为阿贵还他的良心债吗。
  人最不了解的,最终还是自己。我替苗苗拿了主意,两天后就来清远做手术。
  从清远回到广州,送走舅妈,回家这一路上,苗苗都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晚上我做了好多好多的菜,可是剩了很多,苗苗和我都没什么胃口,我劝苗苗多吃点,她好歹吃了几块肉。
  苗苗先吃完饭,拿着衣服她就去洗澡了。我自己在屋里看电视,过了好长好长时间,我发现她没从沐浴室出来。我慌了神,我赶紧推沐浴室的门,门没锁,我进去了。我看见,淋浴喷头在喷水,苗苗没穿衣服,蹲在沐浴室的地上,全身湿漉漉的,由着水喷洒在身上,她的头发很散乱,乱糟糟地盖住了脸。我进去的时候她抬起头看我,眼睛红红的,她一直在沐浴室里哭。
  “哥,你抱我一下吧。”我走过去,也蹲下来从背后抱住赤裸裸,光溜溜,湿漉漉的苗苗。淋浴喷头喷出来的水也喷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衣服很快也湿了,全身上下都是粘呼呼的,我有点紧张,苗苗把我的手放到她的乳房上。
  苗苗的乳房不大,只是乳头硬硬的,在我的手心之间摩擦,我的左手能感觉到苗苗的心跳,扑通,扑通。我的鼻尖可以闻到她头发上的洗发水的残稥,还有混着她体味的肥皂香气。
  苗苗的体味很好闻,就像是那种我特别熟悉的野花花香,那种野花在我老家,长得漫山遍野,它的花朵是黄色的,小小的一粒,从来没有人会去关心它照顾它,它只是默默地在石头缝间隙里,墙头,野地里成长,开花,只有它的花香证明它曾经在世上怒放过。我抱着苗苗,感觉就像小时候抓着一大把野花躺在野地里,闻着花香,慢慢地慢慢地进入梦乡。
  “哥,我不想拿到这个孩子,我舍不得。”“哥,我做梦能梦见他的样子,是个男孩,白白的,胖胖的,他冲着我笑,我想冲过去抱着他,每次我都抓不到他,他就在我眼前,一点,一点地消失了,没了。”“哥,他是我的孩子,我的亲生孩子,是一条活的命啊,就像我的胳膊,我的腿,我的乳房,我的肉,我的骨头,哥,咱能不能别把他拿掉,我会很疼很疼很疼。”………
  我一直没有说话,我在听,我怀里抱着个光溜溜的女人,我的JJ竟然没有一点勃起,这还是生平第一次。我觉得眼眶有些湿,但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水珠子,还是我的泪。那一晚上,我就那么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淋着水在沐浴室里抱着光溜溜的苗苗,什么也没做,蹲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银行取了八千块钱。然后去铺子里给阿峰交代了一下,阿峰有些为难,如果我去了清远一周都不回来,他自己一个人肯定应付不了铺子里的那么多的活计,他到底是个新手。
  “阿峰,你的活能做多少,做多少,我会尽量赶回来,帮你做,你看这样行不行。”“老板,你去吧,我一定努力干。”
  “别叫我老板,叫我阿浪。”“阿浪老板。”阿峰一直到现在都不肯叫我阿浪,只肯叫我老板。
  去清远的前一天夜里,我和苗苗都睡得很早,苗苗知道她要不起这个孩子,这点她明白。我躺在折叠床上,却没什么睡意,整个脑子乱糟糟的。我仰面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直到午夜,我都睡不着。
  “哥,你睡不着吗?”我翻个身,我看见苗苗侧卧着面朝我这边,她的眼睛在夜里一闪一闪的。
  “你怎么还不睡?”“我睡不着,哥。”“别想那么多事,苗苗快点睡吧,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会很累的。”“嗯。”我们又躺了一会,还是睡不着。
  “哥,你脱了衣服,抱我一会行吗?”“做手术前,不能做………”“哥,我不是要你跟我做那个,就是抱抱我,只是抱抱行吗?”
  “好。”我脱了全身的衣服,跟苗苗一起躺在床上,苗苗也脱了衣服和裤子。
  我们都侧着身子,苗苗还是把我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
  “哥,抱紧我。”我把苗苗抱在怀里紧紧的,她瘦小的身子很凉很凉。
  “哥,你的身子好暖好暖。”我知道,那个时候苗苗,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男人怀抱。
  “哥,其实我不恨阿贵,江门仔他们,我们做爱的时候,他们都是这么抱着我,暖暖的,他们火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上,男人JJ里出来的那些东西也是热热的,暖暖的,我好喜欢这种感觉,哥,我喜欢跟他们在一起做爱。”“哥,你是不是觉得苗苗很脏,很贱,都到这个田地了,还在想他们?”“哥,我喜欢你,我要是比阿贵早点认识你就好了。”“那样,我长大一点,就跟你做爱,让你这么抱着我,让你把你那个滚烫的精液射到我的那里,我会怀上你的孩子,我生下他,我和你把他养大,我们做一辈子夫妻。”“苗苗,其实我………”“哥,你别说,我知道你的心思,太晚了,哥,我脏了,脏了的女人配不上你,你是个好人,你该找个干净的老婆伺候你。”“哥,你背着我走走吧。”
  “背你?走走?”“对,哥,你就背着我,在屋里走走行吗?”那天晚上赤条条的我背着同样赤条条的苗苗在我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苗苗很轻,因为她小而且瘦,她的乳房压在我的背上,她的乳头摩擦着我背上的皮肤,这种感觉我似曾相识,桂花姐的硕大乳房也这么摩擦过我的背,但是苗苗小小的乳房给我刺激更加剧烈,我的快感来得更加猛烈,我无法解释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为什么性欲勃发,我的JJ硬得像铁一样。我两只手拉着苗苗的两只大腿,所以她的下体私处被我拉得开开的,我能感觉到她稀稀疏疏的阴毛划过我腰部皮肤,我甚至能感觉到我腰部有一个地方正在摩擦苗苗的小穴,过了许久我甚至能感觉到苗苗的淫水沾到我的腰上。
  我压制着自己的欲望,一路走一路走,直到不知什么时候,我背上的苗苗睡着了,她的头压在我的肩上,我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她呼出来的气息喷到我的皮肤上痒痒的。我把她轻轻地从我背上解了下来,给她盖上毯子。屋子里并不亮,我隐隐约约能看见她睡得很香甜。
  后来我才知道苗苗为什么要我在她做流产前的那个晚上要我背着她走了。苗苗对于她亲生父亲的印象已经十分模糊了,她只是隐约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不肯睡觉,她那做贼的亲生父亲就是这样背着她,一路走一路哄她睡觉。在她心里,最温馨最让她觉得温暖的感觉,就是在一个她爱的男人背上睡着。
  苗苗在清远的手术非常顺利,林医师说好好休养的话,这个流产其实对苗苗将来的生育并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手术结束后,我就给苗苗办了住院手续,我从银行里取的那八千块钱我都交了押金。
  苗苗在做完手术之后非常虚弱,傍晚的晚餐,她吃不下住院餐,我只好跑到医院外面去找了个餐馆,专门给钱让人做了一大碗乌鸡热粥。我一口一口喂她,几乎是逼着她吃完了那么大一碗粥。伺候她休息下,我马上摸黑赶回广州。
  回到广州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我没回家而是去了铺子那边。阿峰还没睡,还在赶活,我也跟他干活,干到11点多,阿峰困得挺不住了,我就赶他去睡,自己一个人干,一直干到早上六点,然后骑上我的雅马哈去早市买只老母鸡和弄点早点。等我炖好了老母鸡白米粥,我吃过早点,然后把粥小心翼翼装入保温瓶,然后拿着就跑去做大巴去清远。等苗苗起床,我伺候她吃完,陪她一个白天,晚上又回广州铺子干活。
  一般中午和晚上我都是在医院外面花钱让人做些补身子的粥,有时候是猪大骨粥,有时候是老母鸡白米粥,有时候是乌鸡粥,鸽子粥………我变着花样给苗苗补身子,等到她出院的时候,脸色红润红润的,比手术之前还显得健旺。
  那段时间我真是累惨了,每天只能在坐大巴在广州和清远来回跑的时候能睡一会,其他时间不是陪着苗苗,就是连夜干活。一个礼拜我竟然一下子瘦了十几斤之多,接苗苗出院那天晚上,我去一趟桂花姐和韩哥家。我那样子把桂花姐给吓了一大跳。她说我那会都没个人形了,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眼圈黑得像熊猫一样,瘦得脱了相。
  我是七点多去的桂花姐家,到的时候桂花姐正在伺候韩哥喝酒,韩哥那天喝得已经醉醺醺的了。我来了,桂花姐服侍韩哥躺下,再给我搬个凳子。
  “浪子,一个多礼拜都没见你人影,你带住你家的那个女孩做人流去了吧。
  “”嗯,姐,做完了。“
  “造孽啊,好好的孩子才15岁,就拿了一次孩子,伤啊。”“浪子,这小妮子有福份啊,要不是遇到你,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毁了。”
  “姐,给我倒杯酒吧,我累得慌。”桂花姐给我倒了一杯韩哥常喝的杏花村,我没像往常那样一小口一小口地泯,而是一杯入口,来个一口闷。杏花村不是低度数的白酒,这一杯酒下肚,觉得肚里热烘烘的,很舒服。
  “浪子,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呢,你打算就这么让小妮子跟你一直住着?你养她?”“浪子,你跟姐说,你是不是打算娶她了?”“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姐,我好像,好像已经喜欢上她了。”“浪子,姐早猜到了,人不是木头,一起时间长了会有情的,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在一间屋子里处了那么久,她小是小,怀着孕是怀着孕,可她也是个女人,能没点事吗?”“浪子,喜欢她,你就娶她吧,她拿过一个孩子怎么了,喜欢她,就别在乎她的过去。她只要将来对你好,实心踏地地跟你过日子就行。”“不过,浪子,娶她,你还得等她几年呢,她毕竟还小。”桂花姐有一次点醒了我,这会该到了考虑苗苗未来的时候了。
  那天桂花姐知道我累,我们做爱的时候做得并不激烈。床上躺着已经醉得睡着的韩哥,我们只好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完成了做爱的整个过程。
  桂花姐跪趴在两张椅子上,我半跪在地上。桂花姐把两只大腿分开,把红红的小穴凑到我的面前,这次我没有直接用手去玩弄桂花姐的小穴,而是顺手从筷子筒里取了一双筷子。我用筷子轻轻地夹住桂花姐的一边大阴唇,慢慢地分开它,桂花姐的大阴唇有点干,我用嘴亲了一下她的阴蒂,微微地吐上一点口水,然后用筷子沾上这点口水,湿润桂花姐的整个小穴,把它弄得滑滑的,湿湿的。
  我用筷子来夹住桂花姐的两边的大阴唇,有时候把它分开,有时候把它合住,或者我直接用筷子头去刺激桂花姐大阴唇左右的嫩肉,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总喜欢把女人的小穴比做鲍鱼,我想如果男人像我这样用筷子来玩弄女人的小穴,那女人的小穴真的无疑是世上像鲍鱼那样最珍贵最美味的大餐。我用筷子轻轻夹住桂花姐的大阴蒂的时候给她的快感最强烈,我生怕夹疼女人身上这个最敏感的地方,我只是用筷子的边,一次有一次地磨它,两只筷子半夹半摩擦阴蒂给桂花姐带来的快感是无法比拟的,她甚至舒服得发出了呓语。
  我两只手拿着一只筷子,都插入桂花姐的阴道口,把它分开得大大的,就像个张开的大嘴。我把舌头都伸进桂花姐的阴道内部,我直接舔吸桂花姐阴道内部的密肉,我的舌头不断地摩擦着桂花姐阴道内部的褶皱,这种直接来自阴道内部的快感是非常强烈的,桂花姐甚至全身都在发颤,我停了一会再去亲她的阴蒂,然后再亲阴道,如此往来,没多久就把桂花姐送上了高潮。
  桂花姐从未尝试过用筷子玩小穴的玩法,那次她兴致特别高,她的小穴在高潮的时候喷出的淫水特别多。我用手指探了一探桂花姐的阴道内部,我觉得那里已经足够润滑了。这次我抓了一小把的筷子,大概有六根。我用手分开桂花姐的大阴唇,再用手指撑开她的阴道口,先把筷子们沾上桂花姐淫水,然后插入桂花姐的阴道里抽插。
  桂花姐和韩哥他们两夫妻玩过多次这种后来日本AV里叫做异物插入的玩法。
  他们尝试过洗干净的黄瓜,胡萝卜………,甚至桂花姐还曾经即兴在我面前把一整个李子塞到阴道里,再把它弄出来给我吃掉,但是她从未尝试过用一把筷子抽插阴道。
  那天我们两个玩得都很投入,一把六根筷子抽插小穴产生的快感甚至会超过一只大得多的黄瓜,因为那是个松散的整天,你无法每次插入和抽出都能把控住六根筷子,总有一根或者两根头部露出来留在阴道里,这样桂花姐阴道内部总有一种被筷子头这样尖尖的硬梆梆的东西在刮着阴道内部的密肉,这样的刺激是连续的,不间断的,来自阴道内部痒痒的刺刺的感觉会一直传送到大脑的皮层,这
  种刺激跟黄瓜或者胡萝卜之类的任何一种大的异物插入带来的阴道内部充实的感
  觉完全不同。用桂花姐后来的话说,那天我用小小的筷子几乎把她送到天上去了。
  那天我和桂花姐玩的是最普通不过的老汉推车,这种做爱姿势无疑是最省劲的,是桂花姐特别要求这么玩的,她知道我那段太累了。
  桂花姐还是跪趴在两张椅子中间,而我站了起来,我两只手扶着她的屁股,把JJ插入到她的阴道里。桂花姐这个半跪半趴的姿势无疑是最能释放她胸前一对豪乳的姿势。她的两只大乳房都完全垂了下来,乳头硬硬的,两只乳房随着我的抽插带来的桂花姐身体的摇动而甩来甩去,很有节奏感。我抽插了一会,我会停下来用手心把桂花姐的乳头捏在手里,把她的两只大乳房托起来揉上一揉。
  我的性审美观可能与人不同,我一直偏爱丰乳肥臀的女性,就像西方油画那样,只有丰满的女性才可能会用拥有桂花姐这样如此硕大而又健美的完美乳房,还有高翘浑圆的屁股,当然还有肥美的小穴。
  我已经很久没和桂花姐做爱了,那次我抽插一会,停一下玩一下桂花姐的乳房,然后再抽插,玩玩停停,我竟然弄了一个多小时才在桂花姐身体里射出了精液。我那次射得特别多,但是我仍然意犹未尽。我把桂花姐翻过身来仰面躺下,我把她的大腿分得开开的我抓起一对筷子,我用手指拉开桂花姐的阴道口,我用筷子插进去,一点一点地划出我刚刚射进桂花姐体内的精液,我的精液沾满筷子,暖暖的,白呼呼的,浓浓的就像熬了一天一夜,熬得稀烂的浓粥一样,我精液的味道混杂了桂花姐下体的腥味,那种混合的味道很奇怪,可是我觉得很好闻。桂花姐没有阻止我这种胡闹,她只是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发。
  “浪子,阿桃给我打了个电话,她死活不肯去读中专了,她要考大学,小丫头片子真不懂事,底下还有两个弟弟要念书,我和你韩哥就是把骨头卖了,也供不起。这个道理她不懂。”完事后,桂花姐突然跟我说起了阿桃。阿桃不想去读中专,想读大学这事,她走的时候已经告诉我了,所以我并不感到意外。
  “姐,你和韩哥供不起,还有我,钱的事情,你别担心,阿桃以后上学的钱我都包了,考上大学学费我出,我的铺子,你也看到了,现在生意真的很好,别说阿桃,就是她弟弟有困难,我都可以供。”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我主动提出供阿桃念书,桂花姐却没拒绝。
  “浪子,你喜欢阿桃吗?”“喜欢。”“那等她长大了,你会娶她吗?”“不会,姐,你误会了,我喜欢阿桃,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她是你女儿,我当然喜欢她。”“可姐看你们两个不大对,那个小丫头怕是想你,打电话来不问他爹不问我,先问浪子哥怎么样。”“姐将来要和你韩哥都要回湖南老家去,阿桃嫁给你,替姐伺候你不好吗?阿桃长得像姐,长大了不会难看,脾性也像姐,跟姐年轻一样有股子拧劲,认准的就一定会做,多苦都不喊累,心里会疼人啊。”“姐,你别说了,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娶阿桃的。”“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跟姐睡过,跟姐还有韩哥都玩过,你不敢娶我们的女儿?浪子,其实这都不算问题,你韩哥和姐将来可以不跟你玩,我们就像正常的一家人一样,过去的事就抹去了,谁也不记得,姐问过韩哥,我们真能认你这个女婿,这么久了,浪子你是什么样的人,姐心里有数。”
  “不是因为这个,姐。”“那是为什么?”“因为,因为我喜欢的永远不可能是阿桃,而是阿桃的妈妈,你………”“唉…。”桂花姐长长叹了一口气。
  “浪子,今晚上别走了,跟你哥和你姐再玩一会。”我扭头一看床上,韩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酒醒了,看我们两个在做爱,他也没出声,躺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用筷子在桂花姐身上胡闹。
  “不了哥,过两天我再过来玩,晚上回去,还有点事。”如果是其他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跟桂花姐两口子再大战几个回合,因为刚才玩筷子我真的玩出了性致。但是我家里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我,那就是刚做完流产的苗苗。
  我骑着我的雅马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苗苗还没睡,她坐在床上等我。在医院养了一周,我天天炖补粥给她喝,真的补出效果了,她的脸没那么苍白了,而是红润润的,脸上也有了点肉,气色真的好多了。苗苗看我身上都是汗,她说。
  “哥,我服侍你洗洗澡,再睡吧。”
  “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会一口答应让苗苗给我洗澡。
  苗苗脱光了身子,然后把我身上的衣服也脱了,她开了淋浴喷头先冲一下我的身子,然后用肥皂抹我的身子,她用手一点一点抹,一点一点地擦着我的身子,就像一个聚精会神的雕刻师在精心雕刻一件基督教教堂雕像一样,表情神圣而虔诚。
  我忍不住抓住她的乳头,轻轻地扯了一扯,苗苗没有在意。等我把手缩回来,她换到我的背后,两只手从背后抓住我的JJ,混着肥皂泡套弄我的JJ,我觉得非常舒服,我低下头,可以看见苗苗的两只手握着我的JJ只露出个龟头,我的龟头红通通的,那是因为刚刚跟桂花姐做过爱,射过精,微微泛红的龟头色还没褪去。不知道是苗苗没有什么帮助男人手淫的习惯,只是一味的猛力套弄而没有任何技巧,还是我真的心里有事,或者我在桂花姐那里射出了很多的原因,那天苗苗给我弄了很久,我的JJ硬如钢棍,却一点精液也射不出来。
  冲完身上的肥皂,苗苗还用嘴给我弄了一下,但是许久我还是没有射精的感觉,天色已晚,苗苗只好用浴巾给我我们俩个擦干身子,睡觉了。
  我跟苗苗的感情变化非常奇怪,一开始我只是怜悯她,然后是有点喜欢她,然后就像桂花姐说的那样,日久生情。我始终觉得喜欢一个15岁的未成年人绝对是个不该有的,是个罪恶的想法,可是我始终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我真的喜欢苗苗。我能做的,就是在她未成年之前控制住自己不跟她发生真正意义上的性交关系,否则我跟阿贵还有他的朋友们又有什么不同呢,我又有什么资格狠狠揍阿贵一顿呢。我这种艰难的克制,却被苗苗误会了,我一直没跟她做爱,她以为
  她的浪子哥觉得她“脏”………
  我们的头发都太湿,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我把脑袋靠到折叠椅后头的柜子上,而苗苗则靠着墙坐着。
  “苗苗,再养一个多月,你的身子就好了,你有什么打算吗?”“哥,我想过几天就去找工作,就在附近找,白天上班,晚上休息的那种,晚上我回家给你做饭,伺候你洗澡。”“苗苗,你这个年纪不是干活的年纪,你要回去读书,读书才有未来哩。”“哥,贵州那个家我回不去了。你别送我走行吗?让我留在你身边伺候你,真的,哥,我什么都干。”“苗苗,上学的事,我有个主意,找个住宿的高中或者中专,你去念,生活费和学费,哥来出,这个不是问题。”“哥,我不去念书,我求你了,我不敢做你的女人,我知道自己脏了,可是你就让我伺候你吧,哥,我离不开你。”那段时间我一直忙着给苗苗找个学校的事,可是找来找去,没什么头绪,可是没曾想,四月中的时候苗苗收到了一封从玩具厂转来的信,原来关心她前途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

 


  6

  从玩具厂转过来的这封给苗苗的信是二月中寄过来的,扣去平信起码一周的邮寄时间,这封信已经在玩具厂的信箱里足足扣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如果不是苗苗好心的工友在翻自己的信件中偶然翻到它的话,并把它送过来给苗苗的话,这么重要的一封信根本没机会落到我们的手上。这封信是贵阳市一个叫做姚雨的女人写的,而这个女人就是苗苗的亲姑姑。
  自从苗苗的妈妈带着还不大懂事的她嫁到继父家之后,她再也没有跟苗苗提过她的亲生父亲,即便是提到了,她每次也只用“那个贼汉子”五个字来称呼她的前夫,她更没跟苗苗提起过前夫家的任何事情,前夫家到底在哪里?苗苗爷爷奶奶在没在世?前夫有没兄弟姐妹,甚至苗苗的亲生父亲到底在哪里服刑,苗苗根本就不知道。苗苗只记得模模糊糊的一个名字,姚中,或者姚钟,姚忠………,这个名字就是她那个做贼的亲爸爸的名字。而这个叫做姚雨突然冒出来的姑姑,苗苗根本就不认识。
  姚雨的来信并不长,总共也不到两页信纸。整封信写得非常潦草,错别字满篇,可以看出来苗苗的亲姑姑文化水平并不高。尽管如此,信的内容却让苗苗有些喜出望外。因为信里非常明确地告诉她,她爸爸叫做姚中,现在正在贵阳市平坝县监狱服刑,她爸爸非常想念她,希望她能够抽出时间去贵阳探一次监。苗苗的姑姑在信里非常详细地介绍了自己,还有她的家庭,当然信的最后她没有忘记留了电话,让我们联系她。
  苗苗的爸爸姚中比她的姑姑姚雨大四岁,苗苗的爷爷奶奶死得早,姚雨其实就是她哥小小年纪靠着背砖头,烧砖窑,做苦力,做农活一手养大的。姚雨长大后她嫁到了贵阳,而她哥哥一直留在六盘水娶妻生子。她和她哥哥感情特别深,即使是在姚中入狱之后的这十来年,这个家境贫寒每月收入不足八百元的纺织女工每隔一个月都要从贵阳坐最便宜的中巴车来到平坝监狱探望哥哥从未间断过,每次探监她都带上了连自己孩子都舍不得给吃一口的糕点给她哥哥吃。
  其实苗苗的爸爸并不是到2002年才动起让女人来探一次监的念头的,这些年来他和苗苗的姑姑一直在找她,尽管他在蹲着大牢,但是他想女儿,想得很辛苦,但是入狱之后他那绝情的前妻从来就没有带女儿来看过他一眼。
  因为当年苗苗的妈妈几乎是在跟前夫离婚之后第一时间就跟苗苗的继父结婚
  而搬离了姚中和她的那个家,从此跟姚家再无联系。所以姚雨找了许久,始终找不到苗苗。年前,看不过哥哥想女儿想得可怜,姚雨就请了个假亲自去了一趟六盘水,她在那里住了几天旅馆,问了很多人,走了很多路,打听了很久,她才找到了苗苗的继父家,在那里她没见到苗苗,因为那个时候苗苗已经到广州打工去了。
  苗苗在收到信的当天下午就到我的铺子里给姚雨打了个电话,她非常开心,我能理解她的快乐,亲人的关心她已经足足等了十多年了。而同样高兴的,还有电话那头的姚雨,我甚至能听到话筒那边她的哽咽,她总算是完成了那个可怜的家破人散的坐牢哥哥的一个小小心愿。
  苗苗打算第三天就启程去贵阳看一下她亲生爸爸,本来她看我店里忙得走不开,想自己一个人去的,可是我不大放心,苗苗自己也从来没去过贵阳,一个15岁的孩子两个月前才刚刚做了人流,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我还是决定陪她一起去贵阳。
  第二天一早我去银行取了五千多块钱,然后去买了两张广州到贵阳的机票。
  本来坐火车去贵阳要省很多钱,但是我还是决定买飞机票,一来是坐火车到贵阳时间太长,我舍不得身体刚刚康复的苗苗受那个长途跋涉之苦。二来,我和苗苗都从来没坐过飞机,这次索性我们都尝尝坐飞机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滋味。
  办完事情已近中午了,我回到铺子里跟阿峰干活的时候,竟意外地看到丽华姐坐在我铺子那里等我。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过去给她搬了条长凳子。
  “姐,你怎么来了?”“小豪班上今天早上开家长会,你智哥来不了,我就请了个假来。开完会,想想你智哥说过,你的铺子就在学校附近,我就过来看看。
  我找了一会,也就这个铺子了,没想到你人还不在。“”姐,我早上有点事,出去了,真对不起。“”姐,一会就吃饭了,你等我一会,我洗个手中午咱们去餐馆吃个饭。“”不用了,浪仔,姐跟你说完事,姐就该走了,中午你智哥回来,姐还得给他做点吃的,我们下午都还得上班。“”姐,那你有什么事啊?电话里说一声就行了,干嘛要跑一趟。“”不碍事,今天姐是来小豪学校这里,顺道来的。“”浪仔,你智哥来叫你来家里吃饭了,过完年都叫了几次了,你都没来,姐估计你这铺子里太忙。姐今天来还是这事,姐待了一个上午,看你这摊子确实是忙,浪仔,你看这样好不好,五一我和你智哥都放假在家,晚上你就早一点收铺子,晚上过来一起吃顿饭。浪仔,这次你可别乱花钱给姐买什么东西,浪仔,姐在你这铺子边上看了半天了,你跟你的小伙计挣这点钱不容易,姐家什么都有,明白吗?“丽华姐说完几句话,就站起身要走了。
  “姐,好,姐,这次我一定去,姐,我送你回去吧。”“浪仔,对面那个女人就是你……”丽华姐用眼睛瞄了瞄我铺子对面正在忙着卖盒饭的桂花姐。丽华姐没把话说完,但是我明白她的意思,智叔应该跟丽华姐说过我和桂花姐的事情了,我没接丽华姐的话,只是不吭声。
  “好女人啊,真不容易……浪仔,你可要珍惜人家。”“对了,浪仔,你有什么打算吗?”“什么什么打算?”“你想一直这么修单车修摩托车修下去吗?”
  “是啊,姐,我只会修车,别的,我也不会啊。”“你有没想过,假如有一天没单车,没摩托车修了,你做什么?”我当时觉得那天丽华姐怪怪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智叔和她如此热衷于请我去家里吃饭,我觉得丽华姐根本不是像韩哥和桂花姐想的那样想给我介绍一个广州的对象,因为她对我和桂花姐的关系完全清楚,这种关系在普通人眼里其实就是一种私生活非常混乱的表现,谁会给一个私生活混乱的年轻人介绍对象呢,即使是对我颇有好感的智叔两口子。
  听阿峰说,那天早上九点多一点,丽华姐就来到铺子里等我了,我不在铺子的时候,她就在铺子前面找个小凳子坐着,也不说话,就是远远看着对面的桂花姐,就这么看了一个上午。她根本不像她说得那样是顺道来看看我的,更像是专程来访。
  说真的,那个时候我修车铺的生意那么火爆,我根本没想过未来的事情,那个时候自行车摩托车满大街都是,便宜,便捷,省油,穷人最好的交通工具,我根本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没有自行车摩托车修。
  后来事实证明那个时候丽华姐的对未来的预判是完全正确的,广州市的自行车从那年开始越来越少,而2007年1月1日广州市政府颁布了禁摩令,没有自行车摩托车修的日子真的到来了。城市穷人的交通工具开始进入了全民电动车的时代。尽管我从修自行车摩托车转为修电动车并不存在什么技术性的难题,电动车修理并不比摩托车修理难,但是如果我一直做下去,现在仍然是白云路众多修理铺小老板的一个,我的事业唯一能取得进步的就是多找了两个伙计,我仍然只是个满身油污的,广州人嘴里的修车佬。我没考虑过我的未来,丽华姐替我考虑到了。
  去贵阳前的那个晚上,苗苗兴奋得整夜睡不着。她兴奋的原因不仅仅是要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有姑姑,而是第二天有机会人生第一次坐上飞机,她还只是个15岁的半大孩子,她快乐的情绪影响了我,那天晚上我们都到半夜久久不能入睡。
  我们两个都躺在床上,自从苗苗做完人流手术,身体慢慢康复之后,她就不再要我睡小小的折叠椅了。我们每天都光身子抱在一起,苗苗的身子弱,我一般都会给她加个毯子。我们从来没有做过爱,我始终在坚守最后的底线,尽管我的忍耐非常辛苦。
  “哥,你说我爸爸会长什么样啊,高高的,大大的,很年轻,还是会很老,以前我妈从来没跟我讲过他,我每次问我妈,我妈总是说,他就不是个人,我知道我妈恨他。小时候我躺在床上回想,我爸爸一定是个很英俊,个子高高的,性格很好很好的男人,就像哥你一样,他做贼也许只是一念之差,谁这辈子能永远也不犯错呢。”“哥,我现在就有点紧张,哥,我突然觉得他好陌生,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哥,你说我该跟他说点什么好呢。”“哥,咱们坐的飞机飞上天上很高很高吧。”“嗯,会飞得很高很高。”“哥,那天上都有什么啊?”“天上会有很多很多云,有白云,黑云,红云,还有好多金色的云彩,很美,很美。
  “那时候我也没坐过飞机,我真的没办法想象坐在飞机上往外看到底是个什么景象,我小的时候我爹带我去过一次九龙山,我只能给苗苗讲我在九龙山山顶看到的天上景象。
  我记得,当年我们爬上九龙山顶峰的时候看到的除了脚底下黑黝黝的山石,就是层层叠叠的各种颜色的云彩。那年我才大概四岁,我以为天上会有像电视剧西游记那样有琼楼玉宇,有仙树仙果,有麒麟仙鹤,有神仙仙女飞来飞去,实际上天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个孤零零的的太阳,云层之上空荡荡的。那天我记得我哭了,我人生第一次认识到梦和现实的差距是非常非常大的的,大到足以让你失望,或者绝望。
  “哥,天上除了云彩,还会有什么呢?”“没有,除了一个孤零零的太阳,什么都没有。”“哥,那人死了,会到天上来吗?”“不知道,也许吧。”有时候我在想,如果真想书上说的那样,死后世界有天堂地狱之分,修车的我,卖盒饭的桂花姐,开摩的的韩哥,我们过着为大部分世人所不齿的共妻生活,我们玩3P,还有苗苗,玩过被世人称作“脏”的一女对N男的群交性爱,未婚流产,我们这些人能进天堂吗?
  我想不能,所谓的天堂应该还是那些衣食无忧,道德高尚的官老爷,城市人白领,那些高等人该去的地方,我们该去的还是所谓的地狱。可是如果真像我们在山上看到的,飞机上看的天上景象,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寂寞,那死后即便是上了天堂,又有什么意义呢。
  “哥,不管活着还是死后,我都想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下,我都陪着你,我伺候你。”“哥,我睡不着,我们做一次爱吧。”“不可以。”“哥,你要是觉得我那里脏,我用嘴吧。”“哥,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让你快乐一回。
  “还没等我回答,苗苗已经在用手和嘴在套弄我的JJ了。苗苗的口交技巧远没有桂花姐那么好,她根本不会用舌头去刺激我龟头上最敏感的马眼部位,更不会用嘴唇去摩擦我龟头上的伞状体边缘的嫩肉,她唯一会做的就是一口紧紧地咬住我的包皮然后来回地套弄摩擦。玩了一会,我根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苗苗看我兴致不大,她从暖壶里倒了一杯热水,又从水杯里倒了杯凉水兑了兑,用嘴试了一下温度。她含了一口温水没有咽下再来含我的JJ。这个当时我看来的是苗苗小孩子心性的胡闹玩法,竟暗含了后来才知道香港深圳那边做小姐爱做的所谓冰火九冲天的火式口交法。我后来问过苗苗,之前她从未玩过这样的口交,也从来没人给她说过,或者从哪里听过学过这种玩法,她是无师自通的,自然而然地就会尝试着这么伺候我。每个人其实都是性爱的天才,就连15岁的半大女孩子也可以是。
  我的JJ在苗苗的口中被热水说浸泡,那种感觉特别奇怪,又非常舒服,烫烫的,暖暖的那是温水,粘粘的那是苗苗的唾液…。,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种感觉就像我把鸡鸡猛然间放到一碗煮好的放了一会的米粥里那样,滚烫,滑腻的刺激带来的快感充满了我整个龟头,甚至我能感觉到自己JJ包皮表面的每个细胞里都能释放出最大的能量。苗苗有时候会很顽皮用牙轻轻咬我的龟头,有时候她会用牙齿轻轻地划擦我龟头的表面肌肉,含了一会,苗苗会吐去一口水,再含一口新的热乎乎的水再来咬住我的JJ。那一刻我全身都是松弛的,不,应该说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苗苗转了一个身,把她的屁股贴到了我的胸前,我抬高她的屁股,分开她的大腿,我看见了她那鲜红鲜红的小穴。苗苗的屁股不大,只是微微有点翘,她的阴毛也不多,稀稀疏疏的,有点泛黄。我分开她的大阴唇,苗苗的小穴有一股淡淡的尿味,这种尿味闻上去并不难闻,这是一种女孩而非女人特有的味道,淫而不骚,腥而不腻,还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酸味,我喜欢女人下体的味道,而苗苗下体的味道绝对是之中的极品。
  尽管苗苗不是处女,而是一个有多次性交经验,并且和多人有过一女对N男的群交性经验,做过一次流产,但是她毕竟是个15岁的女孩,她的阴道口并不大,我亲吻她阴道口的时候并没有把舌头都送进她的阴道内部。苗苗是个非常敏感的女孩,我的舌头只在她的阴道口摩擦的时候她的淫水就已经出来了。她的淫水有点酸酸的,又有带点汗咸,她已经含着热水给我用嘴玩JJ半天了,身上有层细细的汗,连大阴唇附近都有小小的汗珠子。我舔了一会她的小小的阴蒂,然后又用舌尖刮了几下她的尿道口。
  “哥,别弄那里,我快尿出来了。”从来没有男人用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刺激过苗苗的尿道口,我舌尖刮过那里给她的刺激太过强烈了,她竟然在那个时候有了尿意,而且无法止住,我能感觉我的舌头上有几滴液体落上去了,不用说,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苗苗的几滴尿液。尽管我和韩哥桂花姐他们玩得也是非常疯狂,我却从未口尝过桂花姐的尿液,我有点轻微的洁癖,尿液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
  奇怪的是当时我并不觉得恶心,我很自然地接受了苗苗的尿液。
  “哥,对不起,你漱漱口吧。”苗苗一脸愧疚把一杯开水递给了我,然后爬下床去小便了。我漱完口,刚过了一会,苗苗就回来了,我们接着玩。苗苗是小孩子心性,兴冲冲地去小了个便,却没有细细地洗完小穴才回来,这次她那里的尿味更浓了。我只能用手指来给她弄阴道口,一开始我只用一根手指,然后是两根,看着我两根手指在苗苗湿漉漉的阴道里进出,我不禁感慨造物的神奇,一个小小的15岁女孩子的阴道竟有如此巨大的容纳能力,我没有把三根手指都伸进苗苗的阴道里,但是我仍然相信它可以做到容纳三根手指。
  我们是同时达到高潮的,当我的手指从苗苗阴道里抽出来的时候,她的淫水喷涌而出,甚至喷到了我的脸上。而我的射精更为神奇,我是在满含着热水的苗苗的小嘴里射出精液的。那种感觉我是第一次,在含着热水的嘴里射精的感觉太美妙太神奇了,我甚至能感觉到苗苗那暖暖的,软绵绵的,滑溜溜的舌头接住我精液的轻微触感。当我把JJ从苗苗的嘴里拔出来的时候,我能看见自己的龟头红通通的很胀,就像个红皮的小鸡蛋一样。
  苗苗毫不犹豫地把含着热水还有我的精液和她自己口水的混合液体咽下肚子
  里。她的身体对我来说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我珍惜她的一切,哪怕是她的尿液也引不起我的反感,而我对她来说更像是她崇敬的偶像,她愿意为我做一切的事情,甚至吞下我的精液。
  玩了好长时间,苗苗有些累了,她偎依在我的身上睡着了。她睡得像个婴儿一样香甜。而我那晚上始终无法入睡。苗苗帮我打过飞机,帮我口交过,我们现在每天都光着身子相互偎依而眠,我们这天晚上还玩了69,我所谓的道德底线到底有没有意义呢,说白了我的原则只是不在苗苗的体内射精而已,可是这个跟我们已经玩过的性爱游戏有区别吗?其实没有任何区别,本质上我都是玩弄了一个刚15岁的女孩,这一点上我和阿贵他们没有任何区别。我阿浪根本就不是个像我想的那样是个好人,而是一只畜生,或者一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我摸着自己的手臂,我觉得自己的手臂皮肤很薄很薄,我真的不确定如果我真的用力撕开那层皮肤,露出来的还能是鲜活的血和肉,也许露出来的是一团一团的长毛,人皮底下我就是一只畜生,一只披着人皮的畜生。我跟阿贵一样,我比他多的只是披了张人皮,而阿贵他们连人皮都懒得披。
  广州白云机场到贵阳龙洞堡机场,飞机飞行时间一小时四十五分。第一次坐飞机的苗苗和我都没能幸免晕机,尤其是苗苗耳朵痛得难忍,而且在飞机上吐得一塌糊涂。晕机并不妨碍我们享受我们的飞行旅程。当我们知道飞机上的饮料是免费供应的,我们两个乡巴佬就一直要饮料喝到贵阳,喝到我们两个一下飞机就忙着找厕所。
  “哥,你看,飞机底下的人,像不像蚂蚁。”当飞机在爬高的时候,坐在靠窗位置苗苗兴奋地往窗外看,她跟我不一样,胆子很大,而我有一点点恐高症,都不大敢往外看。不过她的形容倒是很贴切,在飞机上往下看,别说人看上去像只蚂蚁,就算是高楼大厦,体育馆也比火柴盒要小上几分。
  “哥,你说,每天都有飞机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那别人看我们在底下是不是都像我们看的这样,像两只小小的蚂蚁?”“是啊。”在别人眼里,我和苗苗这样地位卑微的人说白了就是只蚂蚁,在这个冷漠的社会里,我们连蚂蚁都不算,就是两粒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灰尘,就像飞机即将穿入云层的时候我们看到的地面那样,只看到山川,河流,而一个个在地面上生存的人,却微小得看不到。
  我们是早上十点多就到了贵阳龙洞堡机场,我们没有马上给姚雨打电话,而是先到了贵阳市内。我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开了间房,然后草草跟苗苗在外面吃了顿午饭,就回酒店里睡觉了。前夜失眠旅途劳顿,再加上我们剧烈的晕机反应让我们觉得非常累。
  我和苗苗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了过来。酒店房间有电话,苗苗就用那个电话给姚雨家拨了过去。姚雨在家,听到我们已经到达贵阳的消息,那个朴实的女人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好容易把详细地址告诉了我们,然后跟我们说,晚上我们的饭就在她家吃,我们挂了电话,她马上就去了菜市场买菜去了。
  姚雨的家住在贵阳钢铁厂职工宿舍区,在贵阳市郊区。我们打的到他们小区门口的时候,姚雨一家三口都站在那里等着我们。姚雨的丈夫个头不高,瘦瘦的,看上去老老实实很憨厚的一个男人,他是钢铁厂的职工,还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背有点驼,四十几岁左右,他看上去好像刚刚下班没顾得上洗完澡就过来了。
  姚雨的个子也不高,有些胖,看上去有个四十出头的样子,后来熟悉了才知道那个时候姚雨才三十六岁,艰苦的生活让她很显老,她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美人,皮肤白白的,眼睛很大很亮,鼻子也是高高的。虽然我和苗苗和姚雨素未谋面,但是我一看见她,我就知道她就是苗苗的亲姑姑,因为她们眉眼之间非常像,就像是四十岁版的苗苗一样。姚雨的儿子十岁左右,文文静静的,不爱说话,就是盯着我们瞧,有些害羞。
  姚雨的家住钢铁厂职工宿舍楼,姚雨是贵阳纺织厂的工人,他们家住的是她丈夫的钢铁厂宿舍。整个楼很旧,可能是八十年代初或者更早期建的,楼里注满了姚雨和她丈夫这样的钢铁厂职工和家属。当我们走在楼道里的时候,我们甚至能闻到各门各户炒菜的油香味。
  姚雨家大概只有七十多平米大,两个房间,外加一个小小的厅,卫生间,厨房,厕所都齐全就是很老旧,就像这整栋楼一样。姚雨家很清贫,除了厅上的一个彩色电视机,还有厨房边上的老冰箱还有一个小小的洗衣机之外,姚雨家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就是厅上的沙发和组合柜都是旧的,但是姚雨把家里弄得非常干净,地板被反复用拖把拖过,一点灰尘都没有,就是老式的木质沙发和组合柜都被她擦得溜溜发亮。简朴,但是憨厚,这是我对姚雨一家人最初的印象。
  不愧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苗苗和她姑姑非常谈得来,苗苗兴奋地翻着姚雨家的老相册,上面有她童年和父亲,母亲还有姚雨的合影,苗苗还是记事以来第一次看到她亲生爸爸的样子,苗苗说她爸爸就是她想的那样,高大而且英俊……我也看了一下照片,其实照片中的姚中是个非常普通的男人,朴实无华,我想女人心里爸爸和爱人无论在什么时候形象都是近乎完美的。
  我希望让苗苗和她姑姑单独多聊会天,我坐在那里无事可做,我看见姚雨的丈夫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于是我也进厨房帮他的忙。我没想到家境贫寒的姚雨竟为我们准备了一堆硬菜,有好几种时鲜的蔬菜,有鱼,有排骨,肘子,鸭肉,甚至还有一点海鲜,大对虾还有几只螃蟹。这是这个家庭能准备得出来的最好的宴席了。我洗了菜,剖了鱼,给姚雨的丈夫打了个下手。这个男人话不多,我们忙活了半天,他才问我。
  “你,你是苗苗的,的朋友?”“是。”我明白,他说的“朋友”指的是什么。
  “那你们,她还……”姚雨的丈夫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好像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就是闷不吭声地炒菜,我们两个男人谁都不说话。
  晚上吃饭的时候,整个餐桌都是满满的,清蒸鱼,红烧排骨,酱肘子,红燜鸭子,白灼虾,辣炒蟹……。姚雨使劲给苗苗碗里夹菜,夹得满满的。姚雨的丈夫开了一瓶五粮液,结果发现我不怎么喜欢喝酒,而他和姚雨平时都是滴酒不沾的。餐桌之上姚雨和苗苗总有聊不完的话,而我和姚雨的丈夫却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闷头吃饭。姚雨也一反常态根本没问我和苗苗之间的关系。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在这个餐桌上,我绝对是个多余的人。
  那顿饭,我们吃到很晚很晚,等我想告辞的时候,姚雨跟我说希望苗苗留下来跟她睡,她想跟苗苗多聊一会夜话。苗苗看看我,我点了点头。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个人打车回酒店睡,而苗苗跟姚雨睡主人房,姚雨的丈夫睡小孩子的房间。
  我们约好了,第二天一大早,我打车到钢铁厂,然后跟苗苗和姚雨一起去平坝监狱,陪苗苗去看她亲生爸爸。
  我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在贵阳市内转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我知道苗苗去见她坐牢的亲生爸爸不能空着手去。回酒店睡的那个晚上,我整晚都翻来覆去,睡得很不踏实,我隐隐约约觉得我跟苗苗分手的时刻已经越来越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上了好多东西,见面的时候姚雨笑了,我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监狱管教不会接受的,比如白酒,一些肉罐头,姚雨带的是一些卤肉,还有一些米糕,她知道哥哥从小就爱吃这些东西,我只好把买的东西都扔在姚雨家里了。
  到了监狱,姚雨帮着苗苗办探监手续,我在外面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监狱有规定,如果在监狱商店买的东西是可以带进去给犯人的,我抽了个空,又给苗苗她亲爸爸买了些包装的卤肉,米糕,饼干之类的东西,等苗苗进去见她爸爸的时候一起带进去,这次姚雨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等到正式和苗苗亲爸爸会面的时候,姚雨没有跟着苗苗进去见她爸爸,她想让父女两个单独谈谈心。我们两个就在监狱边上等苗苗。
  “阿浪。”“嗯。”“我比你要大上一轮还多,你就叫我姐吧。”“姐。”“阿浪,你喜欢苗苗吧。”“嗯。”“你跟苗苗处朋友处多久了?”“没多久。”“阿浪,看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人不错,姐从昨天观察你到今天,姐觉得你心里有根,是个会疼人的男人,苗苗能在广州跟你过,是她的福分。”“你在广州做什么的?”“我是修车的。”“阿浪,姐,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自从苗苗爸爸坐牢,跟她妈妈离婚,这次之前我足足有十来年没见过苗苗了,她爸爸一直在想,她妈妈带着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六盘水那边,找到了她家,也问过左邻右舍,我才知道,苗苗这孩子,这十来年,苦啊,十几岁就去打工了,她妈妈也真的狠得下这个心。”“回来我跟她爸商量,这十来年,是他爸欠苗苗的,也是我们姚家欠苗苗的,我们得还。苗苗那个家她不能回去了,我和你姑父商量过,我们来收养她。我们会让她和我们的孩子一起上学,上高中,将来考大学。”“姐,那你的负担………”
  “阿浪,姐和你姐夫确实是个平常人,没有多少钱,但是阿浪,你放心,过日子,姐和你姐夫不会亏待苗苗,再苦,再难,就是姐自己的孩子念不起书,姐这一家也会把苗苗的读书供起来。住的地方,你也别担心,我们小子的房间让出来给苗苗,他跟我和你姐夫睡一个房。”
  “阿浪,苗苗跟着你,姐知道,你会照顾好她,姐知道,你心里有她,疼她,可是阿浪,她还是个孩子,她今年才15,这是她读书的时候,给她几年时间好吗,等她长大了,你再来找她,行吗?
  到那个时候,我和她爸都不反对你们两个在一起,可是现在不行。“”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把我在广州的电话给你写一遍,将来你有难处给我电话,我只是个修车的,但是苗苗的开销,我能供得起,如果你需要,你给我电话。“”姐,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苗苗的未来,现在她还是读书的时候,不瞒你说,我最近也在给苗苗找学校,你能提出来让苗苗跟你们生活,在这里读书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说真的,你今天能跟我说,让你来照顾她,让她上学,我心里挺高兴的,真的。“”姐,你说得对,我喜欢苗苗,可她还是个孩子,我不能让她在我身边跟我修车一天一天长大,将来当个修车佬的老婆。“”我不会别的,我只会修车,这是我的生活,可是这不是苗苗的生活,她可以读书,考大学,她有机会将来当上层人,如果让她跟着我,那就是毁了她的前程,我不能这么做,那样太自私了。“”阿浪,姐的意思是,你以后,以后就不要来找苗苗了,等她长大了,你再来……“”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后我不会再来找苗苗了,这个道理我懂。
  “苗苗没把在广州发生的事情完全告诉姚雨,阿贵他们和苗苗的事,还有苗苗做过一次人流的事情,她应该都没跟姑姑说。但是姚雨的意思是对的,不管以前苗苗有过什么痛苦,以后在姚雨家生活,那就是一个新的开始,苗苗要快速融入这里的生活,那就要彻底地忘记过去。苗苗在广州的过去除了阿贵他们,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就是我。
  “姐,你跟苗苗说过了吗?”“还没有,等一下,她爸爸会跟她说,让她跟着我和姑父生活。”我的预感是对的,我和苗苗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开始以小时计了。
  我们从平坝监狱返回贵阳的路上,苗苗脸色不好,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她,默默地看着她。
  我们回到钢铁厂宿舍区,已经是中午了。苗苗让姚雨先上楼,她说她有话跟我说,姚雨心里什么都明白,她什么也没说,自己走了。
  我们两个在钢铁厂小区的小公园里走了一会,苗苗问我。
  “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广州?”“苗苗,我………”“哥,我姑姑跟你说了,对吧。”我点了点头。
  “哥,我要你帮我做件事,你愿意吗?”“苗苗,你说吧。”“哥,你跟我一句话吧。”“说什么话?”“你就说,苗苗,你跟我回广州去吧,我们一起过日子。就这句话行吗?很简单的。”“苗苗,你不要………”“哥,我求你了,就一句话,你说呗。”“不,苗苗,你不能跟我回广州去。”“哥,你就说吧,就一句话,我就跟你走,我陪你修车,晚上陪你睡觉,以后我给你生孩子,我不求你娶我,我知道自己脏,我配不上你,哥,我不求做你老婆,你就让我伺候你,行吗?我求你了。”“不,我不会说的。”“那行,哥,那我求你最后一件事行吗?”“行,你说吧。”“你走之前,让我一直陪着你行吗。”“这个………,你还是问问你姑姑吧。”我们在钢铁厂小区门口公共电话亭给姚雨打了个电话,苗苗先跟姑姑说几句,姚雨跟苗苗说要我接过话筒,她要跟我说话。
  “阿浪,你什么时候走?”“我想明天就走。”“苗苗跟我说,她想陪你到你走。”“姐,你要是不同意,那就………”“姐没什么好说的,你在广州照顾她那么久,她送送你应该的。”“姐的意思是,你们晚上,不要………”姚雨没把话说完,可是我知道她什么意思。
  我带苗苗打车到贵阳市内吃午餐。我知道苗苗爱吃辣,爱吃鱼,我找了一家重庆餐馆,点上一大盆的酸菜鱼。那天那盆酸菜鱼热气腾腾的,汤面上漂着一层的辣椒,麻豆,还有好多灰溜溜的酸菜,白呼呼的鱼肉片,可是好奇怪,那天我吃不出什么滋味,不辣不麻不算也不鲜,我的心思根本不在鱼上。那天苗苗也没吃多少,一顿饭,我们两个吃得竟是如此心不在焉。
  吃完饭,我带苗苗去买点东西,她的东西都扔在广州了。其实她所有的东西,也就是几条衣服一个蛇皮袋,仅此而已。我带她去贵阳的商场里买衣服,我什么都给她买,好几套夏天穿的裙装,好几套春秋装,好几套冬装,内衣,内裤,女孩子该用的东西,我全都给她买了一遍没有遗漏。我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服务员跟苗苗说,小姑娘,你这个哥哥心啊,比女人都细,苗苗笑了笑,她指着我说,那个男人,是我亲哥。
  下午我带苗苗去工商行办了一张牡丹卡,我跟她说。
  “苗苗,这个卡你收着,卡的密码就是你自己的生日,卡里面现在就有一千块钱,哥只给你买了这些东西,怕是不全,如果你缺什么,你自己取钱买。”“苗苗,你姑姑一家子过日子不容易,往后供你读书怕是要困难,往后你哥每个月都会往你的卡里打上一千块钱,你取八百块钱交给你姑姑,她还得照顾你爸爸,不容易,剩下两百块钱你自己留着花。往后开学报名或者什么其他的地方,你用钱,你给哥打个电话,哥给你存。”“哥,你给我一百块钱吧。”我去买火车票的时候,苗苗突然管我要了一百块钱。
  “你要钱干什么嘛。”“哥,我要给你买个礼物。”我笑了笑,把钱给她了。
  晚上我们都没什么胃口,只是草草在酒店吃了顿饭。晚上,我们没有出门,没什么事做,我们洗完澡之后,两个人都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看会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会天。
  “苗苗,你看你爸爸怎么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对面的时候,我觉得好陌生,他头发白了一般,很瘦,还驼着背,跟我印象中的爸爸老了很多很多,其实他刚满四十。他不怎么说话,就是看着我流泪,死气沉沉的。我也不知道该跟我爸说什么,他的腰板总是直直的,声音却很小,只有在喊,报告政府的时候,他的声音才会响亮起来,整个人才有点生气,我爸在牢里十几年了,整个人都坐牢坐坏了。”“哥,我爸还有四年的刑期,他出来了,我也长大了,我照顾他,我不能再靠着我姑姑了,这些年我爸全亏她了,你说得对,我姑姑家也难着呢。”“苗苗,你答应哥一件事。”“什么,哥。”“过了今晚,忘记哥,忘记在广州的一切,以后重新开始。”“哥,我做不到,我可以忘记玩具厂,可以忘记阿贵,忘记江门仔,忘记韶关仔他们,可是我忘不了你,你对我做的,是我一辈子欠你的,我什么事情都可以为你做,但是这件事,不可以。”“哥,我想送给你一个礼物。”“什么礼物?”苗苗拿出一盒蓝色的小药片。
  “事前避孕药。”“苗苗,你买这个干什么?”“哥,你不能这么狠心就把我扔在这里,一声不吭就走。你总得给我留下点什么东西。”“那你想要什么东西,你说。”“哥,其实我不要你给我买的东西,也不想你给我钱,哥,要留下你就给我一次爱的回忆,让我一辈子记得你。”“爱的回忆?”“哥,今天晚上,我们做一次爱吧,我答应你,以后我忘记过去,重新开始。”那天晚上,我还是突破了我自己的底线,我跟苗苗做爱了,女人天生就好像有预测未来的能力,我依稀还记得,在钢铁厂小区门口,我们给姚雨打电话的时候,姚雨跟我说的“阿浪,你们不要……”。我做不到,我不是块没有感情的木头,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或者我跟阿贵他们是一样的,都只是个畜生。
  苗苗面对面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的JJ从下面插入她的阴道里,她的重量很轻,而且阴道内部肌肉很软,但是整个阴道并不宽松。苗苗没什么性交的技巧,她不会利用自己阴道内部肌肉收缩来吸住男人的JJ,跟苗苗做爱的那种感觉非常奇怪,我的JJ就好像一下子扎到一团麻线里,不,是一团水草里,软绵绵的,滑溜溜的,又被缠得紧紧的,感觉特别舒服。
  “哥,你抱起我,我们就像那天一样,我们一边走,一边做,好吗?”我抱住苗苗的两只大腿,把她身子整个抬起来,我把JJ对准苗苗的阴道口,插了进去。这种一边抱着女人,一边走动着抽插的玩法非常耗费体力,而我和苗苗却如鱼得水,玩得非常投入,因为苗苗非常瘦,而且轻,她身体的重量全部都压在我的手和JJ上,我的JJ很大也很粗,幸好苗苗有过群交的经验,阴道口已经开得很大,但是她的阴道长度并不长,我每次都能感觉我的JJ顶到了她的子宫颈口。这种感觉桂花姐告诉过我,非常刺激,那种酥酥的,麻麻的,又痒痒的感觉能从子宫颈口一直传到大脑的神经中枢。苗苗完全沉浸在性的美妙当中,她索性闭上了双眼。
  “哥,你停一下。”“怎么了?”“哥,对不起,我想尿尿。”苗苗受不了我大JJ的冲击,接近高潮的时候,竟然有了尿意。
  我抱着她到洗手间里,我半蹲着,让苗苗的屁股坐在我身上,我用身体支撑起她整个重量。我分开她的大腿,用手拉开她的大阴唇,把她的小穴对准马桶。
  马桶正对面就是一面大大的镜子,洗手间的灯很亮很亮,我能从镜子里清晰地看到,苗苗尿尿的整个过程。苗苗的小穴被我撑得很开很开,血红血红的蜜肉在我一开始的抽插之下已经被刺激得红艳艳的,特别美丽,她的尿道口很细小,一开始只有几滴尿液,又是几滴,然后才是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喷泄而出,等她尿完的时候,她整个身体都是软软的,躺在我身上,我的手,我和苗苗的下体都沾上了她的尿液,湿淋淋的。可是我竟然一点也没觉得脏。
  我们干脆又洗了一次澡,洗完澡,苗苗看我的JJ已经软了,她又用嘴吹了我那里一会,然后我们接着像刚才那样,一边走,一边做爱。那天我们两个都是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奉献了我们的身体,我们近乎纵容地迎合对方的性要求。
  那天晚上我把苗苗放到窗座上的时候,射了精,苗苗同时也到了高潮。窗帘已经被我们拉得严严实实的了,苗苗的屁股下就垫着窗帘布。我掰开我刚刚射精过的苗苗的阴道口,我把她那里撑得大大的,结果一大股精液混着苗苗的淫水,甚至还有一点残留在阴道内部的尿液,那种味道有点点精液的腥味,还带点酸酸的女人淫水味,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尿骚味,显得特别淫靡。我们没有注意,这股子粘糊糊的爱液竟然都从苗苗的屁股上滑到了窗帘上。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绝对是纵欲的,我们连着做了四次爱,床上,茶几上,桌子上都留下了我们每次达到高潮的粘粘的白花花的纪念。休息,做爱,再休息,再做爱,我们就是这样玩到了三点钟,仍然没有入睡。当我再也射不出精液的时候,苗苗也很疲惫,但是她仍然在一点一点,非常仔细地亲吻着我身体上的每个细小的部位,我的头发,我的脸,脖子,胸膛,手,肚子,甚至我的包皮,她都翻出来,用嘴含着,我的龟头上还有残留的精液,她也毫不犹豫地吞在了嘴里。
  “苗苗,你这是?”“哥,我好好记住你身上的每个部位,你不在的日子,我就一遍一遍地想你,就好像我们像今天这样在做爱一样。”那一刻,我的眼眶真的充满泪,我真的差一点点,就跟苗苗说出我说不出口的那句话“苗苗,你跟我回广州去吧,我们一起过日子。”,我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苗苗累了,她躺在我的臂弯里睡着了,而我一夜未眠,我想了好多好多。凌晨六点,我起身开始收拾我和苗苗玩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房间,然后收拾行李,我没有吵醒还在睡梦中的苗苗。临走的时候,我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我看见她的下体还在汩汩地流着我的精液,她的小小的私处,阴道口却张得大大的,我突然有种难以抑制的罪恶感,她才15岁。我在洗手间,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阿浪,你他妈的就是畜生。
  对于苗苗,那个时候的我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我无可救药地爱上她,疯狂地享受和苗苗的每次性爱体验,可是我内心一直在自责我自己,我玩弄的,是一个15岁,尚未成年的小孩子,我不是个人,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苗苗,照顾好自己,哥,走了。”一纸便条,我把生命中最爱的女人留在了贵阳,而我自己踏上了回广州的火车。
  回广州的一路上,我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火车上的空调很冷很冷,回到广州的时候,我觉得身上就好像结了冰一样。我浑身没力气。回到广州,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修车铺那里,我跟阿峰修了一会车,修着修着,我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拿不稳一个扳手,更没力气用它来拧上螺丝。阿峰看我脸色不对,让我回家休息,我洗了一下手,我摸摸自己的皮肤,我身上真的好烫。
  我回到家,衣服都没脱就躺下了。我没想到,我躺下去后,一整天我都没能自己再爬起来,整整一天一夜,我滴水未进,陷入了昏迷状态。
  是桂花姐发现我生病的。我走得匆忙,走的时候没跟她和韩哥打招呼,他们都不知道我和苗苗去了贵阳,她没问阿峰,只是看到我好几天没在铺子里,就过来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她进门一看,我都已经病糊涂了,躺在床上脸色白得都不像活人,额头热得烫手,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说胡话。
  桂花姐一个人背不动我,她马上跑回我铺子里喊上阿峰,又打了个电话给韩哥。韩哥和阿峰两个人轮着背着我,把我送到了医院。重感冒,我得的是重感冒,这场大病,我足足住了一个多礼拜才算见好。那个礼拜都是桂花姐在伺候我,我没退烧的那两天,她竟然停了生意来医院伺候我,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大老远来广州看她,她都没舍得停一天生意陪她玩一次。
  出院那天阿峰和韩哥都没空,是桂花姐自己来接我的。大病初愈,我的身子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力,突然间,我觉得我的生活好累,真的好累。
  “姐,活着好累咧。”“浪子,你把家里那个女孩送走了吧。”“姐,你怎么知道?”“浪子,你这病,是心病啊,你昏迷那几天,姐就听见你在喊苗苗,苗苗。”“姐,我这么做……”“浪子,你这么做对,你有心啊。”“浪子,有情有义的人,活着,都累……

 


  7

  我出院回到家里后,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苗苗留下的东西。我细细查了一遍,她留下来的东西只有那个旧旧的蛇皮袋里的几条旧衣服,我很自责,我跟苗苗在广州相处了两个多月,我没有给苗苗买过什么东西,她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我把那个蛇皮袋扔了,那几件衣服我没有给苗苗寄过去,我自私地留下了。
  我用鼻子闻了闻那几条衣服,它们还留有苗苗的体香,那股子熟悉的,淡淡的,像野花的般的幽香。我把它们叠好了跟我的衣服一起放到衣柜里,我希望这能给我带来一点错觉,就好像苗苗根本没有离开我一样,她一直在这个屋子里陪我,就像我们在一起的七十几个日日夜夜。
  这种香味始终会慢慢地淡去,最后彻底地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古人有智慧,人走茶凉。苗苗一开始几乎每周都会给我写一封信,有时候跟我介绍她认识的新朋友,她的班级,她的老师,她新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她告诉我,她想我,想我跟她一起做爱的那个夜晚。后来她每个月都给我写信,然后是每隔几个月,然后我再也收不到了她的来信,她已经彻底融入了新的环境,适应了新的生活,慢慢地淡忘了过去,2005年之后我再也没收到过她的来信,苗苗就像她留在我家衣服上的体香一样,慢慢地,悄悄地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这是我想要的结果,但也是我不想要的结果。
  姚雨有时候会给我打电话,她会告诉我一些苗苗的情况,苗苗的成绩很好,苗苗被选为了学习委员,苗苗每个周末都会自己坐车去平坝监狱看她亲爸爸……
  2004年底,姚雨告诉我,苗苗好像在学校交了个男朋友,个子高高的,白白的,长得很斯文。姚雨跟我说。
  “阿浪,姐跟你说这些话,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姐,你说。”“阿浪,别等苗苗了,你对苗苗用的心思,姐明白,但是姐告诉你,人始终会变的,谁也不知道几年之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找个身边的好姑娘吧,阿浪,你心好,人老实,条件不错,不难找个对象。”“阿浪,姐担心,将来苗苗误了你。”“姐,你说的,我懂。我把她留在贵阳的时候,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阿浪,往后别再给我们钱了,姐和苗苗,不能欠你这么多,将来苗苗还不起你这个恩。”“姐,你的意思我明白,这钱是我答应苗苗供她上学的,你们安心用,我的钱不是用来买苗苗的人生的,她有权选择自己的路。”“阿浪,你啊,唉………”姚雨说不下去了。
  每个月给苗苗存的一千块钱,我始终没间断过,哪怕是03年非典期间我的修车铺关门一分钱都不挣,还要负担房租,铺子租金,水电,税,还有阿峰的薪水,我的胸口已经被沉重的经济压力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我都没停过。
  苗苗彻底地离开了我,开始了新的生活,可是我的生活还得继续。病好出院之后,我只在家里休息了半天,下午就去修车铺子跟阿峰修车去了。
  五一节前的那段时间,我几乎就住在了韩哥和桂花姐家。苗苗走了,我突然间特别不习惯一个人在家里,总觉得房间特别大,空荡荡的,而我的心情也一样,空荡荡的。我把舅舅送给我的电视也搬去了韩哥和桂花姐家里,后来我一直把它留在了那里。
  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性欲特别旺盛,我每天都至少要跟桂花姐做两次爱,有时候是我和桂花姐两个人做爱,有时候是我,韩哥很桂花姐三个人做爱。
  桂花姐说,那段时间我就像头发情的公驴一样,随时随地都想做爱,桂花姐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要求,她每次都尽力地迎合我。
  有时候晚上我们玩三明治玩到很晚,我和韩哥都在桂花姐的阴道里射射了至少两次。而凌晨四点我跟桂花姐起来做早餐的时候,刚刚煮完豆浆,我又把她的裤子解开了,我在面板上铺上一层白布,然后我把她抱起来亲吻她,把我的JJ对准她的阴道口插进去。很多次我把桂花姐下身扒了个精光,却独独留下一条围裙,不知道为什么掀起那成带点油渍,沾点面粉,甚至有时候被豆浆弄湿了一小块的白色围裙会更加刺激我的性欲,我非常喜欢在这条围裙下抽插桂花姐的阴道。
  而每次我都会在射精之后,把这条围裙解下来垫到桂花姐的屁股底下去,我由着我的精液从桂花姐的阴道里流淌出来滴到围裙上,有时候桂花姐坐的地方甚至能形成一大块的淫液的污迹,而形状正好就是桂花姐下身的形状,两只大腿,中间一道微微隆起的折痕。桂花节并不喜欢我这种玩法,因为每次做完早餐,桂花姐就得洗一回围裙晾上。
  后来我才知道有一种性爱游戏叫做制服诱惑,日本人常常玩的制服诱惑有学生诱惑,护士诱惑,白领诱惑,厨娘诱惑。而我当年却偏爱系在桂花姐腰间的那块小小的围裙,我总觉得它能够最大限度地刺激我的性欲,就像西班牙斗牛里斗牛士手里的那块红布一样,它总在任何时候挑逗公牛攻击欲望。它是桂花姐每天辛勤劳动的一个象征,系上这块小小的围裙不知道为什么更能突出桂花姐因长期劳动而显得成熟而健美的身材,在我眼里女人的辛勤的劳动本身就是一种性感,勤劳的女人更有诱惑力,这也许也算是一种制服的诱惑。在性的方面上,我和桂花姐总有难以解释的,无师自通的天赋。
  韩哥和桂花姐来到广州打工也有好些年了,他们的日子过得非常简单,工作,休息,再工作,再休息,工作和休息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内容,他们没舍得给自己添置一台电视,连收音机都没有,他们的娱乐生活几乎等于零。在我加入他们的家庭之后,我们三个人的性爱才多多少少给他们的生活带了一些生气,而我带来的舅舅的那个电视更是让他们在一段时间内特别着迷。我们几乎每天晚上吃完饭洗完澡,都是三个人赤条条地躺在床上,桂花姐躺在我和韩哥的中间,我们就那么安静地看着电视。韩哥和桂花姐什么样的电视剧都爱看,就是港台八十年代的老掉牙的片子他们每天都追着看。
  我对电视剧并没有特别的兴致,更多时候我是在玩弄桂花姐的身体,我越来越痴迷于女人的裸体。一开始桂花姐对于我的玩弄并不是很感兴趣,她更多的时候是跟韩哥在一起关注着电视屏幕,当然她也不反对我这么做,她像往日一样顺从我。我会探索桂花姐身上的每一个部位,脸,耳垂,脖子,胸部………,其实女人的性感带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性学家们说的那样,耳垂,脖子,乳头周围,大腿内侧,阴蒂,阴道口………只要抚慰得法,女人身上每个点都可以敏感点,腋下,腰间,股沟,甚至小小的肚脐眼,我后来都能弄得桂花姐欲仙欲死。那段时间之后,我对女人身体的了解甚至超过了三流的性学家,我的做爱技巧越来越好。
  有时候我会弄得桂花姐猛然就来了兴致,我们三个就开始做爱,完事之后,他们继续看电视,而我却津津有味地抠挖着桂花姐流着淫液的阴道口。桂花姐说那段时间,我就想换了个人似的,对于性爱的刺激,我从未知道满足,就像一个多年未曾尝过女人滋味的光棍汉子一样。
  后来我甚至清洗了一个小小的胡椒瓶子,把它放在床上的枕头边上。我们三个玩完三明治之后,我就把它拿出来,我和韩哥分开桂花姐的大阴唇,然后把它小的那一头插入桂花姐的阴道里。胡椒瓶一头小而细,然后就像酒瓶的设计那样,瓶颈到瓶肚慢慢变粗,胡椒瓶比酒瓶当然要小上很多,大小正好可以用作一个性玩具,当然对于年轻女人来说,有点稍微嫌大,但它给阴道内部带来的充实感,扩张感却不是一般的性玩具或者真实的男人JJ能够带来的。
  胡椒瓶子插入桂花姐的阴道是循势渐进的,一开始小,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大起来,胡椒瓶子是透明的,透过胡椒瓶的瓶底,和瓶壁,我能清晰地看见桂花姐阴道内部的密肉,红红的,粉粉的,有些肉粒状的褶皱,一层一层的像条神秘的隧道小路,桂花姐的阴道特别美。除了密肉,瓶壁上还沾着我和韩哥的精液还有桂花姐的阴道分泌液,白花花的,粘糊糊的,像浓粥又像是浆糊滑溜溜的。这种玩法对于我和韩哥的男人窥阴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满足了。
  用胡椒瓶子来进行异物插入,对于桂花姐来说好处不仅仅是胡椒瓶子粗细的层次感冲击,或者说给阴道内部带来的充实感和扩张感,事实上它最大的妙处在于它那个小小的瓶盖。胡椒瓶子的瓶盖做得比瓶颈要大上一点,有一层细细的伞状边缘,胡椒瓶子在桂花姐的内部抽插的时候,它就像个活塞一样,我们能看见
  当我们把胡椒瓶子从桂花姐阴道里抽出来的时候连带着我们能把桂花姐阴道内部的密肉都连带着给吸出来一点,当我们把胡椒瓶子完全抽出阴道口的时候,我们能看见跟着瓶盖被带出来的白花花的粘糊糊的桂花姐阴道内部残留的我和韩哥的精液和淫水喷涌而出非常壮观。
  尽管胡椒瓶子给女人提供不了男人真JJ的那种火烫烫的热感,更不能像男人的真JJ那样能在阴道最深处射出暖呼呼的热精。它是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但是它的插入却能带来另类的快感,它想大的时候可以插得深入一点,想小的时候可以插得浅出一点,它的瓶盖对阴道内部密肉的摩擦远远超过男人真JJ龟头上的伞状边缘,它有种强迫感,有种机械感,有种冷的美感。桂花姐逐渐喜欢上了我发明的这个小小的性具,后来我们三人性爱之后,她自己就会用它来自慰,而每次它都能把桂花姐很快送上高潮,效率比我和韩哥两个人玩还要高。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放纵自己的欲望,几乎一有机会就跟桂花姐做爱,每次我都能挖空心思想出胡椒瓶子这样的新花样,每次我们都很尽兴。桂花姐躺在我的怀里,由着我分开她的大腿,掰开她的大阴唇,让我用两根手指去抠弄我刚刚射精的阴道口,我搅弄着手指捏着粘粘的精液,就像一个玩弄碗里的浓粥不肯吃饭的小孩子一样。
  “浪子,你的心,还疼吗。”“姐,我的心已经不疼了。”“浪子,你晚上做梦吗?”“姐,晚上我有时候会做梦。”“浪子,你会梦见谁?会梦见那个叫做苗苗的小丫头吗?”“姐,我很久没梦见她了,姐,我现在心里只有你。”“浪子,如果姐也离开你了,你怎么办?你也会大病一场,也会心疼很久很久,也会不愿一个人待在家里过日子吗?”“姐,别说这样的话,你不会离开我的,我们在一起一辈子。”“姐是说如果,如果………”“姐,没有如果。”“浪子,你啊,唉………”姚雨说得对,人始终会变的,也许一天我会慢慢忘记苗苗,就像她会慢慢忘记我那样。那个时候我只是把对苗苗的感情都集中到了桂花姐身上,而桂花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桂花姐以前就说过,她总有一天会跟着韩哥离开广州,回到湖南老家,跟她的孩子跟她的大家庭生活在一起,而在那里是没有我的位置的,我们的分离只是个时间上的问题。
  我刚经历了跟苗苗的离别,那种疼,是疼入骨髓的,无法言表的,我真的不敢去想象,如果桂花姐也走了,我会是什么个样子,我真的不敢想。
  阿峰来我的铺子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他进步很快,修摩托车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他也能应付得下来,无非就是晚上加班晚一点而已。他倒是不在乎,反正就吃住都在铺子里,干累就睡,几点下班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是个非常简单的年轻人。
  有他在,我晚上突然多了很多空闲时间,我每天接送桂花姐收摊,每天帮她做早餐中午下午盒饭,我跟韩哥和她一起吃饭,晚上做爱看电视,我们过上了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三口之家的生活。我真希望这种生活能够天长地久,我们三个人就这么过完这一辈子。
  五一那天智叔早上专门跑来我铺子里找我,他跟我聊会了一会天,然后就去学校接小豪了,小豪是毕业班的学生,五一那天学校要补半天课,下午才放假,智叔接完小豪就送去花都小豪姥姥家过五一,说是小豪姥姥有段时间没见小豪了,怪想孩子的。智叔走的时候,一个劲叮嘱我要早点收铺子,去他家里吃饭,我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四点钟,丽华姐又给我打了个电话。那天我接完电话就收了铺子,我没让阿峰留在铺子里,我给他放了七天假,我让他回父母那里住上几天,出来两个多月了,也该探探家了。他收拾了一下几条衣服就要走,我一看他两手空空的什么也没带,他来广州打工也有些日子了,就这么回去见父母,我觉得不大好。
  我干脆把五月份的工资也提前支给他了。
  我用我的雅马哈带他去街上买了点礼物,吃的喝的,还有点礼品,我看他穿得邋里邋遢的不修边幅,又给他买了几条衣服,路上还得一句一句教他这些东西要跟家里人说是他自己买的,不是我买的。折腾了好半天,我给他买了去柳州的票,送他上了火车。他冲我来了这么一句。
  “老板,明明是你给我家买的么,我咋说是我买的。”日,阿峰有时候就是只只认死理的猪。
  跟阿峰折腾了半天,我一看表已经六点半了,我赶紧骑上我的雅马哈往智叔他们家赶。路上想想还是不对,尽管智叔和丽华姐都说了不要我带东西去他们家,可是我这两手空空的也太不礼貌。智叔家到底缺啥我真的想不出,吃的,穿的,用的他们家都不缺,大部分还是人家送的高级货。路上我路过一个手机店,我把雅马哈给停了,我买了一个一千多的诺基亚手机,智叔和丽华姐肯定不缺这玩意,但是小豪夏天就升初中了,送个手机他在高中用正合适,这点心意我想智叔两口子不会再说什么了。
  七点钟我才到智叔他们家。我进门的时候,智叔和丽华姐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跟上次一样,丽华姐又是做了一大桌子菜。有鱼有肉有海鲜,各种时鲜的蔬菜,不同的是这次智叔没开红酒,而是直接开了一瓶茅台。
  那天那顿饭,我吃得没了上一次的那么局促,我和智叔,丽华姐之间已经变得很熟悉了。我们一直在闲聊,丽华姐和智叔闭口不提我和桂花姐的那点事,丽华姐的眼光还是火辣辣地瞧着我,智叔连着劝了我好几杯酒,我还是头次喝得好几百块钱一支茅台这么好的白酒,我喝得面红耳赤,有些醉意。
  突然之间我才发现,原来那天丽华姐穿的竟是一条低胸的纱衣,她戴着一条晶莹透亮的珍珠链子。那件薄薄的纱衣完全显露了丽华姐的上身胸部轮廓,丽华姐的胸部确实惊人,那是长大那么大我第一次注意到女人的乳沟,丽华姐的乳沟很深,我敢打赌,即便是在丽华姐的乳沟里夹上一根火腿肠,它绝对不会掉下来的,只会夹得紧紧的。丽华姐的乳房露出了两个半球形,白白的,嫩嫩的,就像每天桂花姐每天早晨刚刚出炉的新鲜的白面肉包子一样,绵绵的,软软的,而那一大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链子无疑是对丽华姐这对美乳最好不过的点缀。不知道我是真喝多了还是色胆包天,那天我竟然觉得,丽华姐不但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绝对是个性感尤物。
  那天我们那顿饭竟然吃到了11点多。我喝了一点酒,还骑着摩托车,智叔和丽华姐怕我稀里糊涂地回家怕出事,就要我干脆就在智叔家睡一个晚上,反正小豪也不在,我可以睡他的房间,智叔和丽华姐睡他们的房间。
  小豪的房间也很大,他的床是张双人床,我洗澡的时候,丽华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豪的房间没什么大的家具,就是一个大大的书柜子,还有一个衣橱,一张书桌,上面整整齐齐叠着很多书,除此之外房间的一角还有个电脑桌,放着一台电脑。
  我很喜欢智叔和丽华姐这个家,干净,典雅,有书香气,什么东西都放得规规矩矩的,而放得又特别雅致。我盖的毯子是丽华姐从一柜子里拿的新洗过的毯子,我放在鼻子间闻了一闻,一股洗衣粉香味又夹杂着橙子香味扑鼻而来,洗个毯子丽华姐他们家还要放上别的香料,天不算热,可是丽华姐给我开了空调,空调底下他们还放了一个香囊,整个屋子香喷喷的。我感叹,城里人就是会过日子。
  “浪仔,你睡着了没?”我迷迷糊糊眯了一小会,听见有人喊我,睁开眼睛一看,是智叔。
  “叔啊,你不回房间睡,你来这边跟我睡啊。”“睡不着,过来跟你聊会天。
  “晕,智叔可真是不折不扣的话痨,刚跟他和丽华姐吃饭聊到了半夜,他还没聊够。不过他这么一折腾,我酒醒了,倒没了睡意。
  “浪仔,你看,叔家缺点啥?”“叔,你家啥都有了,电视,冰箱,洗衣机,各种家具,各种吃喝……叔,你家里啥也不缺了,你家就是在广州城里也是上层人家,顶上层的人家了。”
  “浪仔,你叔今年四十一,没事的时候你叔老在琢磨,你叔到底缺点啥。男人该有的东西,你叔都差不多齐了,说做官,叔现在也就是个正科,在广州不算什么,可是城管这个衙门口不是一般的衙门口,这一天到晚求着你叔办事的人都多少啊,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饭局,多高档的酒店都有。这些人为了求你叔,多甜的话都敢说,多贵的东西都敢给你叔送,家里你说的那些个礼品,多得你叔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水果都烂在冰箱里。做官做到这样,你叔这辈子也该知足了。”
  “要说家,你叔跟你丽华姐结婚十八年了,不离不弃,我和你丽华姐都是81年的中山大学统计系的同班同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现在同学聚会,我们的同学,干什么的都有,有钱的,有权的,没钱的,没权的。我和你丽华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是就这婚姻这一点谁都不如我们,十八年了你叔和你丽华姐没红过一次脸,没吵过一次架,而我们这个年纪的同学,离了三次婚的都有了。”
  “要说孩子,小豪这孩子从小成绩就很好,就没让我们操过什么心,如今过完这个夏天,他就上高中了,你叔和你丽华姐根本不担心他考不上重点,只是你丽华姐要把他送去学校住宿,我有点舍不得。”
  “事业,家庭,孩子,叔,你和我姐两人的工资也不少,房子也齐全了,你哪样也不输人家,叔,你真不缺啥了。”
  “浪仔,你说得对,叔和你丽华姐不缺钱花,该有的都有,就是买辆车,我们的工资也完全够养,就是有个什么事,我和你丽华姐在广州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完全办不成的,但是有样东西是钱买不着,关系也办不到的,叔缺的就是它。”
  “叔,你说的东西是啥?”“是男女间的那点事。”“叔,你和丽华姐?”“叔是81年认识的你丽华姐,她比你叔小一岁,那年我们刚刚考上中山大学,那个年代的大学生不像现在这么多,用那个时候的话说,那就是天之骄子啊,可是叔当年家里穷,下午来学校报到,上午还在地里干农活,这么说吧,你叔当年就是腿上还沾着田泥走进校园的地地道道的土包子。”“你丽华姐不一样,当年她是地道的城里人,家在花都,父母都有正经的工作,条件很好很好,长得也是一朵花啊,当年不知道多少同学追,可她就是看上了我这个土包子。”“那时候的大学生不像现在这么开放,所谓的恋爱说白了,就是心心相许,牵个手,看场电影,还得躲着藏着,就像做贼一样,别说什么像现在的年轻人们这样开房了,那个时候,男女关系处理不好,开除是肯定的。”“我记得我们大三那年,我们跟同学借了一个房子过夜,两个人光着身子,什么也不敢干,我就是那么摸着她,她也那么摸着我,我们就是那么摸着对方的身子到了天亮。那时候我们在想,唉,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堂堂正正地做爱,如果那样我们天天都做,做几次,做个够。”“毕业的时候,我们都留在了广州,尽管你丽华姐家里对你叔的出身并不十分满意,但是你丽华姐是个很倔强的女人,她看中的人,谁也拦不住,就这样我们还是结了婚。刚结婚那几年我们除过女人的那几天,我们天天做爱,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做爱,我们会做腻了。”“生了小豪那几年,我们做爱少多了,晚上要照顾孩子,白天要上班,有那个心没那个力,慢慢的我做爱的频率越来越少,直到前几年我们才发现,我们做爱真的做腻了,浪仔,你可能很难理解做爱做腻了,是什么意思,我们以前连黄片都没看过,亲亲摸摸,然后就是女上男下,一个招式我们反反复复做了十几年爱,确实腻了,有时候我都勃不起来,都得靠你丽华姐用嘴。而时间越来越短,这应该就是早泄的前兆吧,浪仔,你叔这辈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离早泄如此之近,那个时侯开始你叔就已经不能满足你丽华姐了,。”“三十几岁了,我们才意识到,我们的夫妻生活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一道程序了,为了挽救我们的性生活,我们需要一些刺激。”“后来我们有了条件,我们找了很多黄片来看,我们买了很多的情趣用具,我们尝试了很多招式,可是这都没有什么帮助。”“我们觉得可能是我们彼此之间,对对方的身体太过熟悉了,所以我们没了做爱的性致。”“浪仔,叔不瞒你说,叔在外面找过小姐,可是感觉根本不对,叔这个年纪,这个地位的人,在外面找二奶,三奶的很多,那些女孩子十七八的都有,可那不是你叔想要的,你叔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还记得那天叔跟你说的那些话吧,浪仔,其实叔每天都要从你那里过,观察你和那个女人不是一天两天了,浪仔,你不说,叔心里也很明白,你跟那个女人的事情,人家老公是知道的吧,叔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跟那两口子一块过。”“叔,你说的,我们………”“浪仔,你别害怕,说真的,叔现在挺羡慕你们的,叔承认,一开始,叔不能接受,叔认识你时间不短了,叔一直觉得你是个心里有根的孩子,你不会去玩人家的老婆,一个三十几岁的半老女人,还是跟着人家男人一起睡。”“后来,叔看见你们三个人,一起收摊子,一起走回家,有说有笑,叔觉得,这种生活又有什么不好呢。”“叔那段时间找了好些个黄片,都是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做爱的那种,跟你丽华姐在家里看,说真的,叔从来没想过这么玩会这么刺激,那几个晚上,叔和你丽华姐做了三次,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了,叔就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代。叔找到了刺激我们夫妻生活的办法,其实挺简单的,那就是找个人来一起玩。”“那个时候起,叔和你丽华姐就打算找你,因为叔和你丽华姐都是有事业的人,叔不敢找靠不住的人玩,叔不想隐瞒叔对你的好感,你刚来叔就很喜欢你这个仗义的小雷州佬。跟你认识时间不短了,叔知道你年轻,但是心里有根,也能接受我们这样的三个人玩法。”“你姐说,她想见见你,见一下面,怕你不喜欢她,呵呵,所以我们三番两次找你来家里吃饭,没曾想你小子架子十足十,请了那么多次,都不肯来。”“浪仔,叔想问你句话,浪仔,你到底想不想跟你丽华姐玩?”“叔……这个………,叔,我想。”“浪仔,你想清楚,我和丽华姐就在隔壁等你,浪仔,别担心,就是你不过来,将来叔和你丽华姐照样会对你好。”智叔说完又回去了。
  我推开智叔和丽华姐房门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在看着DVD,超大的索尼电视屏幕上,六个黑人在玩着一个白人女人,她的嘴里,阴道里,屁眼里,手里都是黑乎乎的管子一样粗的黑JJ,说真的这种黄片我真是第一次看到。那天,丽华姐穿着一条很特别的衣服,粉红色的,薄如蝉翼,半透明的,透过它,我能看见丽华姐的豪乳轮廓,还有乳头,她的整个身体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欲火几乎就是在一刹那之间就点燃了。后来我才知道,世上有种东西叫做情趣内衣,朦朦胧胧,隐隐约约,给男人的是一种广阔无比的性幻想的空间,这种性吸引力有时候更强过赤裸裸的身体。
  我挨着丽华姐坐了一会,我没说话,丽华姐和智叔两个人也不说话,我们就那么闷不吭声看了好一会电视上的黄片。丽华姐和智叔的房间比小豪的房间要大上很多,最显眼的就是丽华姐的大床,是那种西式的,宽宽的,床垫和被褥软软的那种大床,躺上去特别舒服。丽华姐房间的香气更浓,当然香味却有所不同,不单单是香囊里的那种人工香味,还多了一种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幽香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好闻,甜甜的,浓浓的,这就是熟透了的女人的体味。
  “浪仔,你姐漂亮吗?”“姐,你很漂亮,我………”丽华姐帮我脱了衣服,又帮智叔脱了衣服,她用两只手帮我和智叔套弄我们的JJ。丽华姐的性经验远比桂花姐要丰富得多,倒不是说丽华姐做爱要比桂花姐多,而是听智叔说的,各式各样的黄片,他们两口子看得可能比桂花姐两口子看过的书都多。那年我才刚23岁,如果说桂花姐和韩哥为身为处男的我打开了性爱之门的话,那丽华姐和智叔无疑就是把我带进入广阔无边的性爱世界的向导。
  丽华姐的身体非常柔软,非常暖和。书上说,女人是水做的,我一直不懂,可是真正尝过丽华姐的身体,我才相信,柔若无骨,温柔似水的女儿身并不是虚妄的,温香软玉不是个传说。四十岁的丽华姐的身子熟透了,这种滋味与苗苗身子的青涩味相得益彰,各领风骚。我和智叔两个人同时亲吻丽华姐的耳垂,脖子,我们轻轻解开了丽华姐穿的那条粉色的情趣内衣。
  丽华姐的乳房非常大,而且很白亮,乳沟很深,稍微有点美中不足的是,这对超大的美乳有点下垂,我和智叔两个人一人一只手把她的乳房拖了起来,丽华姐的乳头并不大,我用舌头舔了几下,它微微得有点硬,丽华姐的乳晕非常大,红红的一圈一圈的,非常漂亮。丽华姐套弄我们的JJ,而我们却醉心于亲吻她的乳房,香,丽华姐乳房有一股奶香味,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鼻尖会闻到如此的味道,这是一种哺乳期女人才会有的特有味道,那也许是一种错觉,美臀硕乳是一种女性性感美,同时也是一种母性之美,用佛洛依德的话说,每个男人都有恋母情结。
  我和智叔两个人拉开丽华姐的大腿,轻轻地掰开丽华姐的阴唇,丽华姐的大阴唇有些发黑,但是很滑,在我们玩弄她乳房的之后,她的下体已然是湿淋淋的了,丽华姐是个非常敏感的女人。我从未在如此滑溜溜的情况下玩弄女人的私处。
  来有些黑的丽华姐的大阴唇,小穴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丽华姐的小穴蜜肉特别粉嫩,她的阴蒂特别大,我轻轻用手拨开她阴蒂旁边的蜜肉,我看见它竟然像粒小小的黄豆,我和智叔轮流用舌尖去刺激它,它竟然变得充血而变硬变大。
  有人说四十岁的女人下体的味道会特别难闻,如果是的话,那丽华姐绝对是个例外。丽华姐喜欢在阴阜上洒上一点薰衣草香水的味道,但是这股香气并不能掩盖丽华姐本来下体的味道,腥而不臭,酸而不腻,浓淡相宜,如果说15岁的苗苗下体味道像青苹果那样,香甜而青涩,那40岁的丽华姐下体的味道就像熟透的红苹果,浓香四溢,甘甜入心。有句话说得特别好,闻香识女人。
  智叔解下丽华姐的那条粗粗的珍珠链子,我们让桂花姐躺下,智叔一只手抬高丽华姐的大腿,这样,丽华姐的小穴就撑开了一点。我们把那条珍珠链子塞到丽华姐的阴唇中间,我们手指用力拉了拉珍珠链子,这条珍珠链子勒紧了丽华姐的下体,她的两片肥厚的阴唇竟然像小孩的嘴唇一样紧紧地咬住链子。我和智叔两个人轻轻地拉动珍珠链子,就像拉锯子一样。
  来回拉动的珍珠链子沿着丽华姐阴部的中轴线来回摩擦,一个个滚圆光润的珍珠刮过阴蒂,尿道口,阴道口,被阴唇紧紧咬住的感觉是非常刺激的,丽华姐舒服得闭上了眼睛,嘴里只有低低的呻吟。这种拉锯子式的玩阴方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两个男人必须做到心有灵犀,力度频率都要拿捏到恰到好处,而我和智叔搭档近乎完美,我们在短短时间内就把丽华姐送上了高潮。
  小时候,我特别爱看爹和大哥两个人锯树。那会家里穷,每到快过年的时候,爹总和大哥两个人到我们家山地里锯树卖,那时候我还小,拉不动锯子,我看爹和大哥两个人拉了一会,都热得一身都是汗,他们脱了上衣,都光着膀子,他们很使劲,很卖力,我那个时候的想法很奇怪,这个劳动场景,最享受的是谁呢?
  我爹,我大哥?我觉得不是,最享受的应该是树,它总是在舒服地晃动,是微微的,然后越来越剧烈,最后倒在地上。那天拉锯子的是我和智叔,锯子就是那条珍珠链子,丽华姐一直在兴奋地摆动,等她像洪水一般喷出她的淫液沾满整个珍珠链子之后,她软软地整个人偎依在我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她,就是我心目中的那棵树。
  我们并没有马上开始做爱,尽管丽华姐的阴道已经足够润滑了。我们拉开丽华姐的大腿,把她的大腿长得大大的,露出她整个小穴,我们把几个枕头都垫在她的屁股底下,把它垫得高高的,这样,丽华姐弓起身子就能很清晰地看到自己整个小穴。
  智叔和我各用两个手指撑开丽华姐的阴道口,把它撑得大大的,就像个口字型。智叔一对一对地把珍珠链子塞入丽华姐的阴道里,我不知道智叔和丽华姐是不是经常这么玩,他显得非常熟练。女人的阴道的惊人容纳力真的叫我惊叹不已,一整条的珍珠项链就这么轻易地都放进了丽华姐的阴道里。整条项链把丽华姐的阴道塞得满满的,连外部的两片阴唇都被撑得很开。我看着丽华姐的阴道口,珍珠在她的阴道口被蜜肉紧紧包着,我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世人总喜欢把女人的私处形容为美鲍,老蚌,鲜贝………,如此看上去的丽华姐小穴不就是一直多汁含着宝贝珍珠的一颗美蚌吗?智叔把珍珠项链又一点一点地抽出来,而圆滚滚的亮晶晶的珍珠球对于阴道内壁的摩擦刺激根本不亚于我们在拉锯时对丽华姐阴蒂,尿道口,阴道口等等部位的刺激,这种小穴内部的玩法都被丽华姐尽收眼底,这无疑进一步刺激了她的欲望。
  说真的,我从来就没想过,一条小小的珍珠项链,在我们手里竟然能够玩得如此花俏,竟能让丽华姐简直如痴如醉,欲仙欲死。性爱其实有时候并不难,并不复杂,并不需要什么润滑油,伟哥,各式各样的性具,一次完美的性爱体验需要的或许只有一条小小的珍珠项链,和三个春情荡漾的男女,仅此而已。
  玩三明治的时候,我们没有玩出什么花样,我们只是都半跪着在床上,智叔在丽华姐的屁眼那里抹上了一点润滑剂,他从丽华姐背后把JJ插入丽华姐的体内,而我则从已经充分润滑的阴道插入丽华姐的体内。智叔的JJ很粗,但是不长,可能仅为我的JJ的三分二不到,智叔抽插的节奏很快,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丽华姐的屁眼尽管和智叔平时玩过多次还是微微有些紧,还是智叔说的自己确实已经有了早泄的早期征兆,那天智叔只抽插了不到七分钟就丢了身子,剩下的就是我和丽华姐的双人性战。丽华姐的阴道相对于桂花姐的来说,要紧上很多,不知道是因为桂花姐生过三个孩子,还是智叔的JJ确实太短,我的JJ插入丽华姐的体内,总感觉就像有只小小的手在捏着我的龟头一样,或者说有张小小的嘴在吸着我的JJ,很紧凑,很有一种特别的吸力,或者说压力,这种感觉只有我跟苗苗做爱的时候曾经有过类似的体验。
  智叔射完精之后,干脆就把头贴在床面上,近距离地看我的JJ抽插丽华姐的情景,我的JJ带出来丽华姐的淫水甚至喷溅到智叔的脸上。我从来没有让人如此近距离注视着我做爱中的性具,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被赤裸裸被窥视的感觉竟然更加刺激我的欲望,我的JJ硬得像个铁棍子一样。那次和丽华姐的交合,我足足做了近三刻钟,当我在丽华姐阴道最深处射出精液的时候,丽华姐几乎是瘫软在我的怀里。
  休息了一会,智叔接着跟丽华姐做爱,这次时间稍微长一点,大概有十一分钟左右,后来丽华姐说,这几年来智叔还没一次超过十分钟的,可能是我已经在丽华姐的阴道里射入了浓精,而智叔插入她体内的时候,JJ上沾满了白花花的精液沫子,这些精液沫子就像润滑油一样能更好地润滑丽华姐的阴道,甚至智叔的JJ表面皮肤,智叔第二次抽插确实挺尽兴的,就是最后留在丽华姐阴道里的精液量很少很少。
  我和智叔都分别在丽华姐阴道里射了三次精,我还可以,智叔却显得很累,最后一次,他只有射精的感觉,却没有一滴精液射出来。那天晚上智叔先睡了,而我和丽华姐做完爱,还在床上休息了好长一会,我们看着电视上的群交黄片,聊了一会。我突然才想起来,缠绵了一个晚上,我没带安全套。
  “姐,我没带套子,我………”“浪仔,别担心,姐早就带环了,姐当初还真怕你有病,所以第一次来,姐才问你问得那么细,浪仔,你放心,姐和你智叔跟你一样,都是干干净净的人。”“浪仔,跟姐和你智叔玩,你开心吗?姐这么伺候你,你满足吗?”床上的智叔睡着了,打起了小呼噜,丽华姐给他拉上毯子盖上,又把空调温度调得高一点。
  “姐,我挺开心,挺满足的,姐,那你呢。”“浪仔,姐家就两个女孩,大姐和我,小时候,姐在想,姐要是有个亲弟弟就好了,憨呼呼,傻兮兮的,姐啥话都能跟他说。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就特别喜欢你,你即像我亲弟弟,又不像我亲弟弟,你的样子就是我希望的亲弟弟的样子,我什么都可以跟他说的亲弟弟,但是我不能睡了我亲弟弟,浪仔,姐喜欢你,你心里有根,有情,有义,往后你就是姐的弟弟,姐可以睡的弟弟。”“浪仔,姐不瞒你,姐是个性欲很强的女人,说句实话,姐这辈子男女这种事,你智叔就从来没给姐吃饱过。”“姐以前觉得,没什么,女人的日子又不只有下半身过,男女的那点事草草做了也就是了,并不重要。刚结婚的时候,姐得伺候你智叔,姐还得忙自己的事业,生了小豪,姐得伺候爷俩个,伺候这个,伺候那个,升完副科,升正科,升副处,正处,一级一级地升迁。每天有心,也没那个劲跟你智叔玩那种事。一晃眼,姐满四十岁了,女人的四十,用文点的话说那就是青春的一点点尾巴根了,不文的话说,姐这就是个半老徐娘。他们爷俩也让我给伺候好了,事业也差不多就这样了,女人想升副厅,根本没啥指望,姐在想,女人这辈子图什么,不是钱,不是官位子,图的不就是老公孩子和男女间的那点事吗?姐这岁数也该到了要满足的时候了。”“人这辈子就是这样,不想的时候,东西在那里,等你想的时候,东西就那么没了,你叔这几年真的差了很远,每次我们做完爱,姐都不满足,我都在想,唉,能多做十次二十次该多好。”“浪仔,你问姐,今晚上快乐不快乐,满足不满足。姐想告诉,姐很快乐,姐很久很久没跟男人做这么久的爱了,尤其是跟一个像弟弟一样的男人。但是,浪仔,姐不满足。”“那姐,你怎么样才会满足?”“浪仔,你看,就像那样。”我顺着丽华姐的手指方向看,电视上演的黄片六个黑男人正在围着那个白女人射精,白花花的精液射在女人的头发上,脸上,嘴里,乳房上,到处都是,她的阴道口,屁眼被干得像张开的大嘴,根本合不上。这个黄片循环着放了一夜,我们三个人都在忙着交合根本没时间去换一个片子。
  “浪仔,别笑话姐,姐现在做梦都想要几个壮壮的男人伺候姐,姐真的很希望好几根粗粗的,黑黑的像黑人那样的大JJ同时干你姐,把滚烫烫的精液都灌到姐的那里。只有那样,姐才会觉得,这辈子,姐做这个女人,值了。”“当初你智叔跟姐说,要找你来跟叔和姐一起玩,姐是反对的,不是姐不想,姐做梦都想,可是姐不敢,你叔和姐都是有公职在身的人,有孩子,有家,这么玩,姐真的怕有影响。”“可是,姐看到你第一眼,就决定了,姐想跟你玩,怎么玩都行,姐喜欢你。”“浪仔,你跟那个女人还有她丈夫也是跟姐和你智叔这么玩的吧。
  “”姐,她叫桂花姐,还有那是我韩哥。“”姐,我们也这么玩,可是,可是……“”浪仔,可是什么?“”可是我们不会玩智叔和姐你们会的这么多花样。
  “”呵呵,浪仔,做爱其实什么花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爱的人,要有情有义,要不然再好的花样,那也是两根或者几根木头在磨来磨去。“”浪仔,那个桂花,比我小几岁吧。“”嗯,小几岁。“”你姐,那天坐在你铺子里看她看了一个上午,那么热的天,一个人守着个摊子,那么沉的汤汤水水一个人搬上搬下,都是女人,姐知道,她得顾着家,苦着啊。浪仔,你小子有福份啊,那个桂花别看她穿得土里土气的,内里可是个美人啊。“”浪仔,往后对她好一点,知道吗。“”嗯,我知道了,姐。“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有点晚,起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智叔已经出门了,他拿了一点礼物去小豪他姥姥家看看老人,顺便把小豪接回来。
  本来智叔应该跟丽华姐一起去的,丽华姐看我睡得香甜,干脆就留了下来,给我做点吃的,因为智叔和小豪中午在他姥姥家吃午饭,所以丽华姐中午得给我做饭。
  我漱完口,刚想回去铺子里开铺,阿峰我给他放假了,铺子没人,但是我不能不开门做生意。丽华姐拦住了我。
  “浪仔,跟姐吃完午饭再走。”“姐,我得回去开铺子了。”“浪仔,急,也不是急这一刻的。”“你先休息一下,姐过会就给你做饭,吃了再去开铺子。
  “丽华姐这么说了,我不好再坚持了。
  丽华姐给我弄来了一小盒子蛋糕,我吃了一口,这个蛋糕是冰镇过,凉丝丝的,特别好吃。
  “浪仔,你累不?”“姐,我不累。”“那,浪仔,跟姐再玩一会吧。”那天早上,我把蛋糕都涂抹在丽华姐的身上,丽华姐也把蛋糕涂抹在我的身上,我们互相在对方身上舔食凉丝丝的蛋糕,最有意思的是,我们都在对方的性器上涂满了牛油,冻冻的,滑滑的,油酥酥的感觉特别舒服,丽华姐舔我的龟头的时候,还轻轻地咬了几下,我觉得特别舒服。我从来没有玩过这么甜甜的,滑滑的,又油腻腻的性爱,那天早上我们竟然连续来了两次,整张床单被我们弄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蛋糕渣子,牛油油渍,还有我的精斑,丽华姐的淫水污渍。
  我们洗了个鸳鸯浴,在沐浴间,我们又来了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丽华姐在一起,满脑子都是做爱,不停地做爱。晚上加早上我共在丽华姐身上射了六次精,我记得在沐浴间里,我射不出任何精液了,只有射精的感觉。丽华姐说得没错,在性的方面,她一个两个男人根本没办法让她感到满足。
  丽华姐花了好长时间来收拾我们的“战场”,她收拾得很仔细,毕竟下午小豪就要回来了。
  午饭就我们两个人吃,丽华姐也没另外做饭,只是用微波炉打热了一下前天晚上的剩菜剩饭,毕竟前一天傍晚一大桌子菜我们三个都没怎么吃得动。我们吃饭的时候闲聊了一会。
  “姐,你会用电脑吗?”“会,现在办公室里都要求要会用电脑了。”“姐,那你教教我呗。”“行啊,家里小豪房间那里就有一个电脑,只是他在家,你来不大方便,要不等他下半年住校了,你就来家里学电脑,姐教你。”“浪仔,你是年轻人,学点新东西是对的,现在的小年轻都会上网聊天,你也该学学了,老是埋着头修车,什么也不想,这个不对的,年轻人该时髦也要时髦。”“嗯。”“浪仔,你先报个电脑班上吧,反正现在社会上这种班很多,先从打字开始,以后姐教你,就快了。”那天我吃完午饭就离开了丽华姐家,走的时候她把我买的那个手机硬给我塞回来。
  “浪仔,手机你自己用吧,这个不能送给小豪。”“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怎么……”“浪仔,你的心意,姐心领了,小豪还小,其实姐家里有手机,你叔和我不想给他用,小小年纪不能惯出追时髦的臭毛病,你想,他一个孩子家家的,有什么电话要打啊,不就是在同学面前装个神气嘛,这个,你还是自己留着。”我无奈又得把手机收了回去。
  “那,姐,我先回去了。”“嗯,浪仔有空你就来吃饭,姐再跟你说一次,别再带东西了,姐和你叔家啥没有呢。”“浪仔,你等等。”我刚想出门,丽华姐喊住了我。
  “浪仔,把这个带上。”我一看,丽华姐塞给我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小盒子包装很漂亮。我打开一看,是条珍珠链子,跟丽华姐戴的那串链子差不多,但是这个是条新链子。
  “这个也是我前年在海南旅游的时候买的,当初买了两条,我自己戴一条,想送给我姐一条,结果我姐不爱带珍珠的链子喜欢戴金链子,所以就一直留着,这个现在我送给你。”“姐,你一个男人,我要这个干什么。”“浪仔,你怎么那么笨啊,姐让你送给那个桂花。”“姐,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叫你拿着,你就拿着。”第二天晚上,我把东西拿去了桂花姐那里。我记得那天,桂花姐和韩哥都特别高兴。韩哥对我的手机爱不释手,他拿在手里玩来玩去,他早就想买一个了,可是一千多块钱,他舍不得。
  可是我们三个人里最高兴的人还是桂花姐,丽华姐送给她的那串珍珠项链,是她这辈子戴过的最奢侈的首饰。我们三个人恩爱的时候,她都不肯脱下来,我发现桂花姐光着身子戴着珍珠项链的样子也很漂亮,那种风骚的滋味其实不输给戴着同样珍珠项链的身材丰满的丽华姐,两个人各擅胜场,各有各的独特韵味。
  “浪子,你把你那个姐,给睡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桂花姐总能看穿我心里所有的东西,一点也不会遗漏。
  “姐,你怎么?”“浪子,你这么做,对得住你叔吗?”“姐,不是那么回事。”“那怎么回事?”“姐,我跟我叔和我姐,是一起的……”这句话说出来,桂花姐就不再说什么了。
  那天晚上我们玩了一下我在丽华姐家跟智叔和她玩的那种花样,美中不足的是,桂花姐不肯脱下她的那串珍珠项链来玩玩阴的游戏,她舍不得,怕弄坏了。
  我和韩哥最后是用了一段洗得干干净净的绳子替代了那串珍珠项链,当然效果其实并不比真的珍珠项链差。
  我在街上报了一个电脑班,是晚上上课的,从打字学起,然后学上网。
  这个班后来我一直推到六月初我才去上,因为五一假期刚过完,我爹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家。回到家,我才知道,家里出大事了,我这一耽搁就是半个多月。

 

  8

  阿峰那小子没在家里过完我给他放的七天假就回广州了,实际上他只在家里待了三天就被爹妈给撵回来了。他爹妈说,阿峰小子有福气,遇上了个我这个好老板,才上了两个多月班,回趟家探个亲,老板还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给拿回家,做人得知道好歹,修车铺子就两个人干活,让老板一个人忙活,打工的在家闲着,世上没这个理。阿峰说,他回到柳州第二天他爹就赶他回来,还是他妈心疼孩子路上辛苦,让他多留了一个晚上。阿峰回来的时候,给我拎了好多东西,都是他爹妈买的当地特产,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藕粉,龟苓膏,各种凉茶………,但是这是这家人的一片心。阿峰一家人都是厚道人。阿峰一直跟着我到现在,后来我请了很多的伙计,但是只有阿峰,我从来没把他当成我的伙计,而是当成了我的亲兄弟。
  阿峰拿过来的东西我不能不要,所以回老家之前我把东西都送去了桂花姐和韩哥家,我跟他们说我得回趟老家,家里有些事。走之前我还去了一趟智叔和丽华姐那里,丽华姐给我好多东西让我带回家,一部分是带给我爹妈和我哥哥嫂子的,另外一部分是智叔托我带回去给自家的。丽华姐说,小豪眼看就要中考了,她和智叔都得顾着孩子,顾不上别的了。我知道丽华姐的意思,所以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没去找过他们。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我20岁的时候和桂花姐还有韩哥做爱,那是因为我爱他们,22岁的时候我跟苗苗做爱,也是因为我爱苗苗,可是23岁的那个夜晚我跟智叔和丽华姐做爱的原因,那个时候的我却不能解释为什么,我不可能爱上只见过两次面的丽华姐,非要说有什么特殊的话,顶多只能算是好感,一种青涩的农村小子对成熟城市少妇天生的自然的一种好感。
  丽华姐对我的感情,也不是爱,她从不掩饰她欣赏我,但是这种欣赏根本不是爱,她需要年轻的我带给她的性的满足感。而智叔更简单,他需要刺激,需要一个像我这样单纯而年轻的人当着他的面跟他老婆做爱,他喜欢低着头近距离地看着我的JJ在丽华姐的阴道里抽插,就好像那是他自己在跟老婆做爱一样,他想在我身上找回青春的影子,只有在那个时刻,他才会暂时地忘记,现实中他性能力已然减退,青春不在的事实。
  后来我跟很多女人都做过爱,很多时候我甚至不认识对方是谁,比如后来我玩过的一夜情伴侣,我们就是一起在酒吧里喝了一杯酒,然后我们开了房间,然后就开始做爱,我射了精之后,才想起来没有问过对方名字,当然对方的名字,对方到底是谁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享受过了两个人做爱带来的感官上的刺激和快感,这就足够了。书上说,人是高级动物,我想,人再高级,也只是动物。
  脱了衣服,互相爱抚对方的身体,口交,然后性器结合,剧烈的抽插,射精,达到高潮,做爱就是这么简单,根本没像想的那么复杂。做爱不是爱,爱需要时间的考验,需要互相深入的了解,需要同甘苦共患难………,就像我心里深爱的两个女人,桂花姐和苗苗,直到现在,我睡过的那么多女人没一个能挤走她们在我心里的位置。她们就像两块长在我心房里的肉,我甩不走,扔不掉,她们一生一世都长在我的心里。
  我是晚上七点多才回到雷州的,我大哥开着车来接我,那时候他刚买了一辆小皮卡。我去广州那两年多,我大哥的砖厂生意特别红火,整个场子的规模比我在家的时候大了一倍多都不止,现在厂里的伙计人多了,我大哥只能请两个小工专门在厂里厨房给大伙当厨子做饭,早中晚管着伙计们的吃喝。我哥买的那辆小皮卡是二手的,才一万来块钱,旧车了,也不结实,经不住造,老是坏,平时也不拉砖,就是我大哥上下班开,或者早上开出来买厨房一天要用的菜拉回砖厂,其实说白了用处也不大,用我大嫂的话说,这车还有我大哥那个手机就是他钱多烧的才买的,就是用来装修面子的。
  天太晚了,我大哥没直接送我回家而是把我接到他家去了。大哥家一家四口人已经不住砖厂了。前一年年中我大哥就在镇上买了块地,房子一直在盖,那年四月房子才盖好。一栋三层楼的小楼,就在公路边上,有花园,有车库,就像广州城里头有钱人的小别墅一样,说真的,我没想到我土包子大哥,在老家的镇子上竟然给自己营造了这么洋气的一个窝窝。我大哥的这个房子,在雷州我不知道,但是当年在沈塘,绝对是头一号的好房子。作为男人,那年刚满三十五岁的大哥绝对是幸福的,房子,车,事业,知冷知热的大嫂,两个侄子,男人该有的他都有了。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选择去广州,那我大哥走的路就是我前进的人生轨迹,修车,挣个本钱了,穿州过府做点生意,再挣钱,娶个雷州的婆娘,生个几个儿子,给自己营造个小窝,买辆车,过日子,这种生活其实也并不比在广州大城市生活差到哪里。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如果我一直待在雷州,我不会跟桂花姐和韩哥始终相濡与沫,不会有爱上并且失去苗苗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不会跟智叔和丽华姐享受真正的城市生活,不会尝遍人生百味。
  我爹在电话里没跟我说家里到底出了啥事,我哥接我去他家一路上也没说什么,净是跟我闲聊,根本没说爹为啥急匆匆地把我从广州喊回家。
  我大哥个子比我矮,但是身体长得比我要敦实,两只胳膊特别粗,我和我哥的皮肤都挺白,南粤的太阳毒,可是我们的皮肤从小怎么晒也晒不黑,是那种自然白。眉眼之间我们两个也有点像,我们两个长得都像我爸,眼睛大,鼻梁高,嘴唇薄。从小我跟大哥关系最好,跟二哥关系一般,小时候调皮捣蛋二哥老是揍我,而大哥护着我的时候多,就是我爹收拾我,他有时候还帮着劝劝。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跟我大哥玩,我们常有点话掰扯,当然大哥娶了大嫂之后搬到镇上去忙他自己的事业,我们话少多了。
  “浪仔,在广州过得还顺吧。”“哥,还好。”“有女朋友了没?”“没呢。
  “”你大嫂跟我说,你看不上咱们雷州的姑娘,想找个广州的。“”你听我大嫂瞎说咧,我就是个修车的,没车没房,哪个广州的姑娘会找我啊。“”修车的怎么了,没房子怎么了,将来哥帮扶你过日子,你要买房子,跟哥说,哥多少帮你一把。浪子,找媳妇不管她是广州的,还是咱们乡下的,关键是人得好,要本分,知道心疼男人。就像你嫂子,二十岁就嫁给你哥,什么苦没跟你哥挨过,给你哥生两个儿子了,现在白天还在砖厂帮你哥看着厂子………“”哥,我才23,找媳妇的时候还早着呢。“”早个屁,你哥我23的时候,你大侄子都一岁了。“………也怪,以前都是我大嫂热心给我张罗媳妇,可那天我大哥絮絮叨叨地跟我说给我找对象的事,像个婆娘一样。
  我哥的车开到半路就坏了,死火,发动机发不动了。我哥会开车,但是不会修车,他刚想拿手机打电话叫个人来修,我止住了他,天已经晚了,叫人来修,还得给人家伙计个茶水钱。我把衣服脱了,把车盖子打开,修了一会把车给修好了。
  “浪仔,你车修得不错啊。”“在学校我学的就是这个啊,再说你这车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哥,不是我说你,买车最好是买个新车,不要图那个便宜。
  太旧的车一是耗油,二是老是坏,这修理费就不是小数。修车人都有心眼,车没事都给你弄点事,就是不给你修利索了,好让你老是去修车花钱,这叫做结。
  不懂车的人去修车花冤枉钱,花多了去了。“”浪仔,干脆你往后在广州开个汽车修理厂子吧,老是鼓弄摩托车和自行车能挣几个钱呢。“”哥,你说梦话哩,在广州开个汽车修理厂子得要多少钱哩,那可不比修摩托车修自行车的小铺子,它得有个大场地,得办机器,请好几个人手,得进零件……,没个二三十万本钱,开不起这厂子,我上哪里弄这么多钱哟。“”哥帮扶你。“”哥,你有这话就行了,我不是小孩子,哥,你现在也有一大家子要照顾,有自己的砖厂要周转,哪能拿钱帮扶我过日子,再说我现在修摩托车,修自行车挣得是不多,可是我过得知足。“”哥,家里到底出啥事,你跟爹怎么就不说呢。“”爹,想把家分了。
  “我大哥车开得快,过了一个小坎坡,旧车减震不好,我们俩都被震得从车座位上跳了起来。
  乡下人家,家大了分家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老家有句俗话,树大分枝,人多分家。我家我爹三个儿子,我大哥和我二哥都娶了媳妇,各过各的日子,爹要分家也是应该的,只是他突然这么提出来,我觉得怪怪的,过年的时候我爹还没提过这回事,这会突然就说了。
  晚上我在大哥家洗完澡吃完饭,我大嫂赶两个小侄子到楼上睡觉。看着电视我们三个人闲聊的时候,大哥和大嫂才跟我说起,我爹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把家分了。我家真的出了一件大事,很大很大的丑事。
  我二嫂偷人了,偷的还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偷的不是成年人,而是十几岁的孩子。这在民风保守的雷州乡下,对于一个家庭来说那就是一个天大的丑闻,一个能让家庭里所有的成员名声扫地的丑闻。事情不是发生在我回家前的几天,而是两个月之前了,就是我过完元宵从家里回广州的几天之后,这件事我爹妈和我大哥大嫂,二哥都心照不宣地对远在广州的我隐瞒了。
  我二哥比我大哥小两岁,个子跟我差不多高,但是比我也要壮实点。他长得跟我和大哥不大像,他长得像我妈,皮肤本来就黑,鱼塘干活天天暴晒,看上去像块黑炭。我小时候特别怕他,不单是因为我顽皮,他老是揍我,而是我二哥那个人很闷,不大说话,很少会笑,很多时候就是沉着一张脸,好像对谁都不满意,我小时候跟我二哥就没什么话说。长大了,我们的关系反倒好多了,99年我一年在家养鸭子,没事我就去鱼塘帮他养鱼,后来我顶湖北人的修车铺,我没张口,二哥就自己给我拿了一万块。
  我二嫂比我二哥小三岁那年刚满三十。我二嫂是我家唯一个文化人,她读的是湛江师院,她刚毕业就跟我哥结了婚。她毕业的时候还有分配,当年她有希望分到雷州市里的初中当老师,可是跟我二哥在沈塘老家养鱼,为了两口子能一起过日子,她自己是主动要求分到沈塘中学来。我二嫂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身材特别高挑,有个一米六五,皮肤特别白净,二嫂当年在沈塘镇绝对是一朵花,不单单是因为她本来就天生丽质,而是她身上有一股文化人味道,一股书卷气,这种文雅的气质不是普通妇女能有的,它只属于读过书的文化人,而这种气质往往就是农村男人最渴慕的,最向往的女人气质。
  我不知道我二哥当年是怎么把我二嫂给追到手的,我只知道他们从小就认识,小学一个班,初中同桌,我二哥没读高中。好多人说当年无论是在高中,还是在湛江师专,我二嫂都是无数男生暗恋的对象,可是她毕业那年几乎就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我二哥。直到现在沈塘人回忆起我二哥和二嫂当年的结合还是那句话,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爹妈跟我二嫂的感情并不好,甚至有些嫌弃。当然这种嫌弃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慢慢的。二嫂刚嫁到我家来的时候,她甚至是我家最大的骄傲,她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沈塘有了名的美人,中学老师,这些在当年都是我爹妈向外人炫耀媳妇的资本。但是二嫂嫁来我家九年了,一直没有一个小孩,而我大嫂已经给我大哥生了两个儿子了,我爹妈嘴上不说,但是面上对二嫂的不满是无法避免的,尤其在我大嫂生了我二侄子之后,我妈甚至在她面前毫无掩饰地偏爱我大嫂。我二嫂后来一直在镇上租房子住,一方面是为了在学校上课方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跟我爹妈确实不大合拍。
  我二哥平时不和我二嫂住在一起,他在家住,因为养鱼人每天都得起早,早上五六点就得招呼伙计喂鱼,晚上还得带人巡塘,怕人偷鱼,睡得晚,起得早,他平时没法跟我二嫂一起在镇上住。平时只有卖完鱼,清塘那一个月他会去镇上跟我二嫂住,或者寒假暑假两个假期我二嫂从镇上回来家里跟他住。
  我二嫂跟学生有点不大对劲的事,在沈塘镇上早就有传言了,晚上总有几个男学生到我二嫂住的地方去补课,而且每次补课都会补到很晚。乡下人就好传些怪话,沈塘镇又不是个大镇子,关于我二嫂的风言风语早就传到同样住在镇上的我大哥大嫂的耳朵里了。我大哥大嫂一开始并不这事当回事,乡下人就好嚼个舌头,这种传言做不得准。后来怪话越来越多,说多了也不好听,而我二哥在村里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没证没据,我大哥也不能跟他说,只能叫我大嫂去点点我二嫂。我二嫂当时就是一口咬定了,就是她班上几个男生成绩不好,下了晚自习给他们几个补补课而已,没什么事。说真的,我大哥大嫂当时也没想到,几个初中的十几岁孩子能跟已经三十岁的弟妹有什么事呢,所以也没再管了。
  三月初我二哥的鱼塘里鱼生病,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试了很多药都不见好,每天都得从塘里捞几十斤死鱼,眼看十几个塘的鱼都保不住。听人家说雷州市里有人卖一种特效鱼药,能治得住那种鱼病。我二哥马上就动身去雷州进点那种鱼药。他那天下午三点多才从村里坐村里人的摩托车到镇上。那会是上课时间,我二嫂去学校上课去了,他就没跟我二嫂说就直接坐了大巴去了雷州市里。
  那天我二哥办事很不顺,走了一个下午,找了市里好几家农资店都没买到他要的那种鱼药。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卖那种鱼药,可不巧药卖完了,老板去广州进货去了,晚上十点多才能跟着货车一起回来。当时我二哥打算先回沈塘在镇上和我二嫂过一晚上,第二天再来雷州市买药,可是想想这样又得耽误半天功夫,他等得起,塘里的病鱼等不起,半天功夫每个塘里还得死上几十斤鱼。他干脆就在人家店里等,一直等到店老板跟着货车回到店里买完两箱鱼药。
  等我二哥装好鱼药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沈塘镇上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我二哥在镇口下了车,镇口有个杂货店,店老板也卖点夜宵,一直到夜里三四点才会关门。本来还打算在杂货店里等辆来吃夜宵的熟人的摩托车,搭个顺风车回村里,第二天一早喂鱼就把鱼药混在鱼饲料里打下塘里了。可是等了一会根本没人来吃夜宵,天还下起了雨,而且雨越下越大。我二哥只好抱着两箱鱼药摸黑回我二嫂租的那个房子,跟我二嫂过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再打辆摩的赶在五六点伙计喂鱼之前把药送回鱼塘。
  我二嫂租的是老民房,说是在镇子上,其实是挨着镇子,就在公路边上,左右都没人家,只有挨着的一个姓彭人家在家开的一个家具厂。屋子是平房,有个小院,一个主屋,一个小偏房,我二嫂平时就住主房,小偏房隔成两边,一边做洗澡间和厕所,一边做厨房。当初我二哥给二嫂在镇上找房子,我二嫂一眼就挑中了那里,说那里僻静,晚上改作业写点什么正好。
  太晚了,我二哥怕吵醒我二嫂就没叫门,自己掏钥匙开了院门,刚到小偏房放下那两箱鱼药,就听见正房里我二嫂跟男人说话,确实是男人的声音,还不止一个人,我二哥当时就觉得不对了,他推了一下正房的门,门从里面锁上了,我二哥是用钥匙开门的,他开了门之后看的那一幕当时就把他给气蒙了。
  六个十四五的小男孩跟我二嫂都是光溜溜地,他们忘情地在屋里做爱,甚至根本没察觉到我二哥进屋了。我二嫂的床很大,是那种老式的铁架床,床上六个个孩子在玩我二嫂,一个把JJ放在她嘴里,两个在玩她的乳房,一个在在用JJ抽插她的小穴,二嫂的两只手还在帮另外两个孩子用手弄JJ。那一幕绝对是淫靡不堪的,一个乳白的女人裸体就那么赤裸裸地被六个瘦小的身子包围着,玩弄着。不清楚他们七个人已经玩了多久,总之我二哥看见我二嫂的时候,她身上到处都是精液,就连头发上都沾着男人的那些玩意,她正在被抽插的阴道口也是一圈一圈的白乎乎的精液沫子,正在抽插她阴道的那个孩子的JJ特别大,龟头每次抽出都能带出不少存在二嫂阴道内部的精液,没人知道二嫂那天晚上已经接受了几次体内的射精。
  六个小男孩看到我二哥闯进来都吓坏了,一个个连衣服都顾不上拿就夺门撒腿就跑。我二哥当时操起门边的扫把,迎上去把子朝上对着那些孩子就打。那个扫把的把子是竹子做的,那竹子还没两指粗,我二哥就打中了其中一个孩子的腿上,后来又打了一下没打到,打到门上了,扫把把子给打折了。他追着那几个孩子出去了,一直追到家具厂后头,一个孩子也没追上。
  那个时候我二哥还是清醒的,有理智的。他没有直接回二嫂的屋子,而是摸黑回到镇口杂货店那里,在杂货店,我哥买了一瓶二锅头,然后用杂货店里的电话给我大哥打了个电话。
  那时候我大哥的新房子还在装修,他和我大嫂两个小侄子都住在砖厂的一间平房里。那天晚上我大哥不在砖厂,而是在镇上朋友家里打麻将。二哥的电话是我大嫂接的,本来她已经睡下了,二哥在电话里说话都说不清楚,只是含含糊糊要大哥去他租的那间房间一趟。二哥的电话把我大嫂吓坏了,她从来没听见过我二哥那么说话,连声音都变了,电话里都能听得出我二哥说话带着哭腔。她那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预感到二哥家里出大事了。
  我大嫂连夜摸黑打着伞从砖厂走到镇上,找到打着麻将的我大哥。我大哥不知道什么事,打着麻将正开心,我大嫂叫他回家,他不肯说是要把一圈打完才能散。都是镇上的熟人,我大嫂不好在他们面前跟我大哥说事,等了好长一会,她看我大哥没有收起来的意思,怕二哥那边出大事,她一火,当着大家的面把把麻将桌给掀了,才把我大哥给拉了出来,两个人赶去我二哥那边。
  我二哥那晚上在回二嫂屋子的路上灌下了一整瓶的二锅头,路过家具厂的时候顺手捡起了三根拇指粗的木头棍子,这三根木头棍子本来是家具厂当窗梁用的,特别结实。回到家,我二嫂还没来得及去洗身上的脏东西,她缩在床上,一看我二哥喝成那个样子,眼睛气得红红,她吓坏了,动都不敢动。她光着身子也不敢跑,也跑不了。我二哥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没头没脑地用那捡来的三根棍子按住她的光屁股就打。
  我大哥说,他和我大嫂幸好去得及时,否则那天再晚一点我二哥真的会打死我二嫂闹出人命官司。他们到的时候,我二哥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光着身子,嘴里不知道在嚎着什么,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我大哥拉都拉不住。我二嫂屁股上被他打得全是血,没一块好肉,她身上也挨了不少棍子,黏黏糊糊的,不知道是血还是那些孩子的精液,或者她的汗水,反正都混在了一块,她的头发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是汗,有些还混着男人的精液结成块状。我二哥顺手捡的三个棍子已经被他打折了两根,而我二嫂已经伤得说不了话了。
  我大哥按住我二哥,我大嫂好容易随便给我二嫂套了一条上衣,可是裤子半天穿不上,二嫂的屁股已经被我二哥打烂了,沾上了裤子就火辣辣地疼。我大哥和大嫂没把二嫂送镇医院,而是连夜开车把她送去雷州市医院。到了医院,我大哥怕我二哥这边想不开,把我大嫂留在医院,马上又连夜开车回沈塘。
  我大哥说,那天晚上,他回到二嫂屋子的时候,二哥人已经恢复了一点理智,他穿上了裤子。那天晚上,二哥抱着我大哥哭到了天亮,他一直哭得含含糊糊的,说不出一句整话。我大哥陪他到天亮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大哥说,我二哥那个人向来就好强,懂事起就没见过他掉过泪,就是那天他哭得像个泪人,像个小孩子一样。那天我大哥的心特别痛。
  当时我就觉得大哥没跟我讲完全部的事实,因为他根本没给我讲清楚,他们到我二嫂屋子的时候,为什么我二哥是光着身子的。那天晚上,我二哥回到二嫂的屋子里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天晚上二哥拿着三根棍子回到二嫂屋子的时候,他当时已经失去理智了。
  他的确是拿那三根棍子打我二嫂,但是打的同时,他脱光了身子,一遍又一遍地又跟我二嫂做了爱,不,不应该说是做爱,应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婚内强奸,他跟我二嫂一直做到无法射精为止,他甚至后来还用那三根棍子去捅我二嫂的阴道,一根,两根,甚至三根一起捅进她的阴道里,他弄伤了她的阴道,差点没弄得内出血。整个过程中我二嫂被折腾得不成人样,而她居然一声也不吭,根本没跟我二哥求过一声饶。
  我二嫂作为一个已婚的老师,为什么会同时跟自己的六个学生群交,她是怎么跟那些孩子建立的那种关系,他们玩这种群交玩了多久,他们是怎么玩的,这些问题在当时我都无法找到答案,我只知道,因为这个我二嫂身败名裂,失去家庭,失去工作,失去所有的东西。
  我大哥当时并不打算把事情告诉我爹妈,他想等二嫂的伤好了,二哥就跟她把婚给离了,这件事做得隐秘些,为我家留个体面。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我二哥竟然不同意跟二嫂离婚,磨了很久,二哥在那个时候居然还想着跟我二嫂过日子。
  事情拖到了四月初,我二嫂在雷州医院检查出怀孕了,孩子已经两个月了,而孩子的父亲不是我二哥,是那六个学生中的一个,根本不知道是谁的。那一刻,我二哥才对我二嫂彻底地绝望了,他跟二嫂办了离婚,他做得有点绝,所有的东西他都要了,没留一分钱给二嫂。有句话说得好,爱的尽头,就是恨,这句话在我二哥和二嫂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印证。
  有时候人类的行为是无法用理性来解释的。至少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个雨夜,我二哥在抓到我二嫂在家里偷人,而且玩的是小孩子,还是一般人无法接受的群交之后,喝了一点酒,一边打我二嫂,还一边跟她做爱,我始终无法想象人在那种情况下怎么会产生的性欲,而又能把性欲完全释放出来,而在最后他在射不出精之后,用三根木棍子几乎捅烂我二嫂下体的做法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所谓的性虐。
  我二哥和我二嫂的这件事给我带来影响其实并不小。后来我无数次跟丽华姐边看黄片边做爱,但是我从来不能看那些SM的片子,尤其是异物插入,拳交,或者是什么鞭打之类的。一看见那些东西,我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幕想象的场景,一个男人用木棍子抽打一个血淋淋的女人,然后两个就是那么带着血做爱,然后三根棍子就那么硬生生地插入女人的阴道,搅动,带着血丝………,我不但无法勃起,甚至会有一种恶心呕吐的感觉。
  我二哥对我二嫂的感情在那一瞬间到底是爱还是恨,还是爱恨交加,我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个中滋味了。我觉得我二哥还是爱我二嫂的,否则不会在恢复理智之后,一段时间内不同意跟我二嫂离婚,甚至愿意把事情掩盖起来淡忘掉,原谅一个女人的这种行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并不容易做到,除非出于很深很深的爱,但是在知道我二嫂怀孕之后他失去希望之后,又是那么得无情,离婚的时候他一分钱也没给我二嫂留下。
  最让我难以琢磨的是我二嫂,从被我二哥抓到丑事的那一刻,一直到离婚,即便是我二哥那个晚上像野兽一样在她身上发泄,把她折磨得不像个人样,她还是一声不吭,最后离开我家,她一分钱也没带走,真正的净身出户。
  我能理解我大哥跟我爹一直向远在广州的我隐瞒了家里的这件事,这毕竟是世俗人看来的最丑的事情了。可是我不清楚为什么我爹会在事情结束的一个多月后,突然提出了分家。回到家里我才知道,爹这么做,真是有道理的。
  我大哥第二天早上开车带着我嫂子和两个侄子一起回的老家,我那天起了个大早在镇上买了点肉,排骨,几条新鲜的海鱼和一些蔬菜。刚进村口,村里人还是像往常一样跟我们打招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人家看我们兄弟两个眼神都是怪怪的。
  在中国农村就是这样,如果一户人家女人为了满足自己性欲而去偷人,抬不起头做人的不是女人一个人,而是女人的丈夫会背上无能的骂名,丈夫的一家人会被人认为家门不幸,娘家的一家会被被人骂做家风不严,所有人都会抬不起头,尽管他们对偷人这件事并没什么直接的责任。
  我们进屋的时候,家里没人。我大哥跟嫂子在家等,我嫂子忙着洗菜,准备做午饭。我去鸭场去找我爹。从村里去鸭场的路上,村里人跟我打招呼,浪仔,回来啦。可是我总觉得他们的表情似笑非笑,好像有层什么意思,可我却难以琢磨。
  我爹不在鸭场,只有我妈在看着鸭子,我妈说我爹雇小三轮去雷州市里拉鸭饲料去了。
  “妈,那你回去吧,鸭子等一下我赶。”“浪仔,你去你二哥家鱼塘看看吧,鸭场这早上没什么活。”“这水鸭子月底就要卖了,你爹跟我实在忙不过来,你二哥的鱼塘我们都没顾上。”“妈,我二哥呢?”“你二哥,走了一个多月了。”
  “去哪了?”“雷州,他住朋友那里。”“鱼塘呢,他不管了?”“二哥的事,你大哥跟你………”我点了点头。
  “你爹让他去散散心的,要不整天在家里喝酒,也不是个事。”“浪仔,你二哥他心里苦着呢,村里闲言闲语也让人受不了。”我妈说着眼圈都红了。
  到了鱼塘,我发现我二哥的鱼塘乱糟糟的。伙计都走光了,只有两个外地请的没走,但是那两人也不干活,在仓库里玩牌,他们是在等我二哥回来发工资,二哥已经欠了人家一个多月的工资了。鱼塘里好多死鱼,我不知道死了多少,都密密麻麻漂在水里,后来伙计说我哥买的鱼药根本就没打进鱼塘里,一直在我二嫂原来租的那间房里放着。我沿着鱼塘走了一圈,好几个塘坝上都有松土了,也没人管。仓库里的鱼饲料也没剩多少了,整个鱼塘没一点生气。
  我把衣服脱了,先用我自己的钱把两个伙计的工钱给结了,有多给他们一个月的工钱,要他们跟我干。那天我中午都没顾上回家吃饭,还是我大嫂把午饭给我送到鱼塘来的。我跟两个伙计先把塘里的死鱼都捞了埋掉。又把塘坝都修了一遍,那天我们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多,累坏了。
  晚上我回家吃饭。吃完饭,我爹说,我妈,我,大哥大嫂,侄子们都在,只有二哥不在,爹就做主把家分了。别家分家都是兄弟抢家产抢破头,为把铁锹,亲兄弟都能干上一天架,我家分家简单得不得了,家里的东西,不管是我爹妈的积蓄,还是我家的地,或者我爹妈的鸭场,我大哥和我全都不要。最后还是我妈做主,祖屋的四个偏房,我们一人要了一间,其实我们也不打算住,我大哥在镇上做事业,房子也建在镇上了,将来也就是过年回家会在祖屋里过上一两个晚上,而我自己,去了广州就彻底断了回家养鸭子过日子的念头,同样只能是过年的时候会回家。
  “浪仔,爹手里有个十来万,你大哥不要一分钱,我不说啥,他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在镇上也是个有事业的人。但是你不同,你没成家,在广州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个修车的,爹妈有责任帮扶你成家立业。”“但是爹现在是顾不上你了,你二哥家的光景你也知道了,村里人怎么看咱家,你也看到了。爹妈现在得帮扶你二哥过日子,先把鱼塘给救过来,然后将来再给他娶个好点的老婆,不像以前那个………”我爹那天絮絮叨叨的,反反复复地说着那几句话,我突然间觉得,爹一下子显了老态,他瘦了很多,背一下就驼了。
  “浪仔,这三万块你收下,将来就当做你爹妈给你结婚钱。”那三万块钱,我不肯要,我大哥开了口我才把钱给收下了。
  家是分了,可二哥还是我的二哥,爹妈顾不上二哥的鱼塘,我就得去接手。
  第二天一早我开车送我大哥和大嫂回镇上,车我留下了。我回鱼塘,拉上一个伙计去镇上拉鱼饲料,我没想到人家知道我是我二哥的弟弟居然没人肯把鱼饲料卖给我,原来我哥每家都欠了人家不少饲料款。我和伙计是到雷州买的鱼饲料,回到镇上的时候,我去了一趟二嫂租的那个房子那里。房子里没人,只有房东在打扫屋子,二嫂已经退租了,我问问房东,我二嫂去哪里了,房东也不清楚,他说有人在镇医院见过我二嫂。我拿了鱼药就回了鱼塘。
  几天的接手我终于明白了,我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把家给我们分了。二哥的鱼塘其实说白了,就是个空架子,烂摊子。几年来,鱼价一直上不来,我哥后来养的那几季鱼,鱼病还不断,鱼塘一直在赔钱,我哥在外面光饲料钱就欠了人家好几万,我爹说要救我二哥的鱼塘,其实就是在往大窟窿里扔钱。我爹分家,说白了就是不想拖累我和大哥,他想靠自己的力量帮扶二哥,弄个事业,将来再娶一房,我爹说男人没了老婆,就像屋子没了房顶,家里挡不住风和雨。
  那一季鱼,病死掉的,被偷的,满打满算十几个塘剩的鱼都不到五分之一。
  那十几天,我给仓库里拉了满满的鱼饲料,买了鱼药,我帮我二哥填了好几家店的鱼饲料帐。我爹给我的那三万我都填到了我二哥的鱼塘里,走的时候我自己还另外贴了好几千块钱。
  过了半个多月我才想起来,智叔和丽华姐托我送智叔家的东西还在我手里没送出去。智叔有个侄女在镇医院副科当护士,叫王小莹,我走的时候智叔跟我说把东西交给王小莹就可以了。
  我拿着东西去镇医院办公室找王小莹,她不在办公室,我等了一会,等得有点心焦,那会鱼塘事多,没那么多时间等。我问她的同事,她同事说,她在妇科病房,我就直接去妇科病房找她去了。
  我在妇科病房也没找到王小莹,却意外地看见了一个人。她就是我的二嫂,不,那个时候她已经不是我嫂子了,我只是按习惯还是称呼她做二嫂。
  我隔着妇科病房的窗户看见她半卧着躺在病床上,我看她穿着病号服,我不知道这一个多月过去了,她身上的伤是否都痊愈了。我在病房外看了她一会,说真的,以前我真的没注意看过我二嫂,其实我二嫂是个很安静,不,很安详的女人,她瘦了很多,长发有些乱乱的,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雪白雪白的,只是那会没什么血色,就连她的嘴唇都是苍白苍白的。
  我看见她的时候,两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在伺候她喝粥,就是那种医院的病号餐,白米粥,一点肉片都没有。三个人在说些什么,我二嫂还微微一笑。我顺手拉了一个护士问问,结果我拉到的那个人就是王小莹,我要找的智叔的侄女。王小莹说我二嫂那时候刚在镇医院做了流产手术,身体太虚弱就在医院里住几天院。
  没人来看过她,平时只有那两个学生放学后会来看她,她也没什么钱,每天就是吃点医院的病号餐。
  我知道那会二嫂的处境确实非常难。离婚的第二天,学校就把她开除了,她回不了娘家,没那个脸,二嫂的爹在村里已经放出话了,这个女儿,他就当做是掉到河里,已经淹死,没这个人了,离婚的时候她是净身出户的,我二哥没给她留一分钱,听王小莹说,她在镇医院做的流产的两千来块钱还是几个朋友一起凑的,她真的手里没什么钱了。
  我在窗外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苗苗做流产的时候,我伺候苗苗的那个情景,我那个时候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女人做完流产的那个礼拜是身子最虚弱的时候,没养好,将来一辈子都会有妇女病缠身,那点白米粥不是刚做完流产的女人该吃的东西。
  我把智叔托付的东西给了王小莹,跟她要了个信封,摸了摸口袋,我身上只带了一千来块钱。我数了一千块钱放到信封里,我拿了只笔,想在信封上给二嫂写几个字,想了半天好像没什么话跟我二嫂说的,于是,我写上,二嫂,安心养病,阿浪,就八个字。我让王小莹帮我把信封转交给我二嫂。
  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看见医院边上有个饭馆,我摸摸身上,给了二嫂一千块钱,身上还剩个两百来块钱。我叫饭馆的伙计做一碗粉肠瘦肉粥,再熬一碗猪大骨汤,我把钱付了,叫伙计送去医院住院部,可没想,一时忘记了我二嫂的名字,光记得她姓彭了。
  “你说的是鱼老二的前妻吧,在医院做流产那个。”我没想到我一提,店伙计就知道我二嫂。我二哥和二嫂那点事,在离婚之后弄得整个镇子都知道,甚至成了好多人的笑柄,而我二嫂早成了远近闻名的荡女人。
  “你是什么人啊,怎么还给她送饭?”“我是她娘家村上的,看她可怜。”“嗯,你是个好心人,不过这个女人做那种事,值不得可怜。”我没有想到,三天后我爹就知道了我给了二嫂钱,还给她买了吃的这件事。我记得我从小到大,我爹从来就没发过那么大的火。我那天傍晚从鱼塘干完活,回家吃饭,我爹就拿着他赶鸭子的那根竹杆子在院子里侯着我。
  “浪仔,你他妈的是我老杨家的种不。”“你看看你哥,整天喝酒,不敢见人,还像个男人样子不,那个骚逼狐狸精把你亲哥,把咱家害成什么样子,你没看见?”“我他娘的,就是生个西瓜都比生你强………”我爹那天真急眼了,一边拿竹竿子揍我,一边口不择言骂我。那天我身上被我爹打得全是红红一道一道的血印子,要不是我妈叫我跑,我爹那天真会打死我。
  那年我爹六十多了,我没想到他一直追着打我一直追到村口,我一直走出村子一里多地,还听见我爹在村口骂我,我爹那天真是气急眼。
  “浪仔,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那个骚娘们把你哥害成这个样子,你他妈还去给她骚情。你他娘的对得起你二哥吗………”天已经黑了,晚风在野地里吹过,我爹的声音传出去很远,与其说他是在骂我,还不如说在嚎叫,就像是野地里的一只绝望的老狼。我心里难受极了,但是说真的,那个时候我并不后悔帮了二嫂一把,尽管我的心像被人用刀狠狠地划过般疼。
  那晚上没车回广州,我是在我大哥家歇了一个晚上才走。我跟我大哥关系一直不错,但是这件事我大哥是站在我爹那边的,晚上他狠狠地骂了我一顿,说我不该胳膊肘往外拐。怪的是,那天晚上,我大嫂却没说什么。
  第二天我从雷州回广州,我哥没空,叫我大嫂送我。大嫂那天从沈塘一直送我送到雷州汽车总站。我买了票,半个小时以后才开车,我大嫂就没走,跟我在候车厅里聊了一会。
  “大嫂,我那件事做得,确实………”“浪仔,作为老杨家的媳妇,我觉得你那么做,对老二是不好。”“但是,浪仔,作为女人,大嫂觉得你做得没错。
  大嫂早觉得你心里有根,是个有情义的汉子。“”老杨家好几个男人,就你一个算个真爷们,因为你知道心疼女人,爱女人,懂女人。“………我没想到我家最后站在我这边的竟然是我大嫂。
  回广州的路上,我在想,我身边的女人苗苗也玩过群交,如果非要问为什么,我觉得苗苗在群交里能够享受到一种被关心被爱的错觉,那是她一直缺失的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丽华姐做梦也在想玩群交,她纯粹只是为了性满足感,桂花姐如果她和我韩哥还有我玩的3P也算是群交的话,那她是没有什么目的,纯粹是出于对我的感情。我始终猜不透为什么身为初中老师的二嫂,会如此沉迷于跟几个十几岁孩子玩群交游戏,是什么让她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而没有过后悔。
  而男人们对待自己女人玩群交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的,韩哥和智叔甚至是主动的,他们觉得让爱的人得到性的满足,本身就是自己的满足,性到底是什么,我们始终认为性是为爱服务的。我二哥无法接受我二嫂玩群交这个事实,因为在世俗的绝大多数人眼里,性承载了太多其他的东西,家庭观,道德观,社会观……我二哥始终是个普通人。我从来不认为性爱方式本身有什么脏或者不脏的区别,我能接受后来苗苗,丽华姐他们玩的群交,在我眼里一对一的性爱,跟一对N的性爱并没什么区别,它们都只是个做爱的方式而已,只是我们人类本身把它们复杂化了。
  我回到广州重新开始了我的修车生活,我爹好长时间都没原谅我,03年,04年春节他都不让我回家过年,不跟我说一句话,直到05年底,我们的关系才逐渐地缓和了,那年我二哥娶了新的二嫂,我回去操办的婚宴。现在这个二嫂家境不错,大专毕业,比我原来那个二嫂还小个几岁,模样虽然比不上原来那个二嫂,但是也算是个美人。我二哥是二婚,我爹却把喜酒办得比他第一次喜酒办得还大,我爹花了不少钱,那天他很高兴,喝得醉得一塌糊涂,嘴里在嘟嘟囔囔,“吗的,我老杨家的面子总算给挣回来了。
  我二哥对我在二嫂困难的时候帮了她一把那件事的态度很奇怪,他跟我关系一直很好,他也没问过我,或者说过我什么,就好像那件事,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9

  2002年六月中旬之后,我开始上电脑班学电脑。每天傍晚我下了班回家洗个澡就去上电脑课,从八点学到十点两个小时,我学电脑的费用并不贵,十五块钱一个小时。
  我上课的地方很近,就在离我铺子没多远的中学旁边。教室也不大,将就着能放下十几台电脑,每台电脑都能上网,白天的时候没人来学电脑,那里其实就是个吸引中小学生们上网的黑网吧,只有晚上网吧老板会请个老师开电脑课招一些我这样的社会青年学电脑多收点授课费。
  教我们的老师有两个,两个老师每天一换轮着给我们上课。一个老师姓汪,三十几岁,是个又矮又胖的中年女人,她不苟言笑,是旁边中学的学校老师,在学校里就是教电脑课的,晚上业余时间兼职教我们挣点家补。另外一个,我一开始不知道她姓什么,大家叫阿纯,我们都叫她阿纯老师,阿纯老师还是个学生,华南理工的计算机系大四快要毕业的学生,毕业设计已经做完,当时就是等着七月离校,那段时间她没什么事情做,一时还在犹豫该不该考研,也不愿意闲在家里,所以出来找了这份兼职,就当做提早体验社会了。
  阿纯是广州本地人,一口广州话说得特别好听。按说我这个从乡下出来的小子应该对这个城里所谓的天之骄子的同龄异性要特别感兴趣,就像丽华姐的气质始终吸引我一样。但是说真的,一开始我对阿纯根本没感觉,甚至有点反感。
  说真的,其实当年阿纯长得挺不错的,个子够高,一米六三这样,她有些瘦,屁股有点翘,她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那个时候她经常会去做头发,我看见她的头发是卷卷的披在肩上,显得很慵懒,很闲适。她的眼睛很大,鼻梁高高的,脸颊很小,整个脸蛋粉嫩粉嫩的特别好看,她胸部当时很平,像个中学生一样,这是她身上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当然,就她这个年纪来说,瑕不掩瑜,她无论对于哪个年龄层的男人来说,绝对是个难得的惹火尤物。
  电脑班十几个学员里只有三个三十几岁的女同学,剩下的除了我,都是三十岁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我们的电脑知识都是零,都从最基础的五笔打字开始学。男学员们都不太喜欢上课古板的,而且其貌不扬的汪老师,而偏爱年轻漂亮而且活泼可爱的阿纯老师。甚至他们经常会跟阿纯开些不咸不淡的玩笑,而阿纯从来不会生气,反而会觉得好笑,她和学员们的关系很融洽。阿纯每次课都是这样耐心地领导着我们这群岁数比她还大的学员,这群乌合之众,从五笔字根开始
  学电脑……
  阿纯很香,这点跟丽华姐很相似,广州的女人好像都喜欢香水。当然阿纯和丽华姐两个人偏爱的香水味道并不相似,丽华姐偏爱的是薰衣草那样的淡淡的,优雅的香草味道,就是在跟我做爱之前,她都不会忘记在她的阴阜那里洒上一点薰衣草香水,这种香水配合她那成熟女人的红苹果般的体香真的非常完美,而阿纯偏爱的是浓郁的玫瑰花香味的香水,她的体味味道很好闻,既不是苗苗身上的那个野花的淡香味,又不是桂花姐或者丽华姐那种果香味,很难形容她身上的那个让人难以捉摸却又沁人心扉,像茶香,一种高级的龙井茶香,闻香的是鼻子,品香的是人心。
  阿纯那个时候有个男朋友,我不知道他男朋友是干嘛的,那个人不高,有点胖,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他有辆车,是广州本田,挺漂亮的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我想他应该是个很有身份的人。那个时候阿纯的男朋友经常会开着那辆车停在中学门口,耐心地等着阿纯下班。阿纯下班之后,他男朋友不会马上送她回家,而是开车带她去别的地方玩。阿纯的男朋友是个很体贴的男人,每次他来接阿纯,都会带点东西,有时候是束花,有时候是一盒巧克力。
  阿纯家就在我修车铺子附近,所以她早就认识我了,只是不知道我叫阿浪,而我倒是从来没注意过她,结果一开始我们上课的时候,她总是一口一个修车佬这么叫我,我觉得很不受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的顾客们都是这么叫我,我并没什么特别在意,我本来就是修车的男人,修车佬这三个字喊我,其实并没什么不合适,只是我那个时候觉得修车佬三个字从阿纯嘴里出来,我觉得特别别扭,听着很刺耳,于是我找了一天。
  “老师!”“修车佬,什么事。”“老师,请你过来一下。”阿纯以为我有什么问题。
  “老师,你看外面。”我打开教师的窗子,我指着我修车铺的方向。
  “老师,你看,街面往右,对,往右,大概四百米,你看到了吗?”“修车佬,那不是你的铺子嘛?”阿纯觉得我怪怪的。
  “对了,你看我的铺子。”“你叫我看你的铺子干嘛啊,你的铺子关门了,没人啊。”“对了,修车铺关门了,没人修车了,现在是休息时间,。”“那人去哪里了?”“人在这里,他骑着摩托车来这里交15块钱一个小时请你来这里教电脑,他现在不是在修车,所以你能不能别喊他修车佬,你可以喊他电脑佬,摩托车佬,或者,或者叫一声他的名字,你看这样可以吗?”“你,你………”阿纯愣了好一会,像看个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我突然觉得自己来了这么一出,其实不大礼貌,我估计我比这个大学生老师差不多岁数,人家毕竟是个老师,而且她那天心情还不是特别好。
  那天下课我去推我的雅马哈,正好她刚收拾好教材放到一个手袋子里从教室里出来,那天阿纯的男朋友没来接她。
  “修………那个,哎,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阿浪。”“阿浪,给你个机会送美女回家。”“美女在哪里?”“我啊。”晕,阿纯她自己走路回家,用不了十分钟,不过我还是带上了她。我很快就开到了她家楼下,她没下车。
  “阿浪,想不想带美女去游车河?”“这么晚去哪里游?”“随便哪里,把车开快一点就行。”那天我就是那么稀里糊涂地拉着号称美女的阿纯在白云区转来转去。阿纯那天坐在我的车上一句话也不说。那天一开始,阿纯只是拉着我的腰,后来我开快了,她就搂着我的腰,快回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软软地贴在我身上,她的脸贴着我的后背,她不说话,但是很不老实,她喜欢在我背后对我的脖子吹气,我的脖子暖暖的,痒痒的,从阿纯嘴里呼出来的气是一股青春的气息。
  那天快十二点的时候我才把阿纯送回了她家的楼下。下车的时候她问我。
  “阿浪,你多大?”“22,你呢。”“我也是,你几月份生的?”“9月份。”“呵呵,我7月份生的,以后你别叫我老师,叫我姐吧。”“我就叫你浪子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叫过阿纯一声姐。
  我可能是电脑班学员里唯一一个真正是用功学习的一个,我复印了几张印有五笔字根的纸,我贴在家里的桌子上,甚至拿到铺子里,一有空就练,我不会放过上课的每分钟练习的机会,15块钱一个小时可能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那就是三个桂花姐的盒饭钱,我没有理由浪费这点钱。我进步非常快,上课一个星期后,我的打字速度已经非常可观了。我在广州生活了两年多了,除了韩哥桂花姐,智叔丽华姐,我没什么朋友,在这个小小的电脑班学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结识了不少朋友,跟我关系最好的,有两个人,一个姓关,韶关人,那年四十三岁,是市烟草公司的一个小职员,另外一个姓梁,陆丰人,那年四十四岁,是个小学体育老师。
  老关块头很大,一米八几的个子,腰大膀圆,身体特别结实。他学电脑是迫不得已,2002年好多事业单位都开始办公电脑化了,几乎是强制性地要求职员要会电脑,否则就下岗,老关是退伍兵出身,文化本来就不高,单位组织的电脑班他也上了,但是还是不怎么会用电脑,所以又报了这个班给自己加个小灶。
  老梁个子不如老关高,但是身体也特别好,因为是体育老师所以常年锻炼,身上肌肉非常匀称,像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一样。他学电脑倒不是为了什么,侄子搬家把一个旧电脑寄放在他家,后来不要了,给他用。侄子教过老梁一阵子玩电脑,他会用QQ聊天,会看网页,可惜他普通话太差,不会打拼音,聊天速度极慢,老梁平时晚上没什么事,就靠网上聊天打发时间,所以干脆报了这个班跟着大家学五笔。
  老关和老梁精神很足,都不像是四十几岁人的样子。我们三个后来混得烂熟,每次上课都凑在一块,一开始我学得快,我还教他们两个五笔,两个人还学得挺认真的,可到后来打字学完了,老师讲上网,讲操作系统他们两个活宝就神游天外了。老梁有上网的基础,没事就给我和老关在网上找黄色网页来看,有几次被汪老师给看到了,嘟哝着骂我们三个“贱格”六月中到六月底有段时间,阿纯的男朋友没来接过阿纯,阿纯每次下课都会要求我开摩托车带她在街上逛一圈再送她回家,而我每次都答应她了。老关老是笑我。
  “浪仔,你就是个傻逼。”“每次下课都带着我们阿纯老师出去逛,你就不会开个房,把她给办了。”“丢,阿纯是我们老师好不好。”“女老师也是女人啊,而且看岁数,浪仔跟你挺合适的。”“说真的,浪仔,我们阿纯老师看你眼神都不对咧。”老梁也这么说。
  说真的那时候我对阿纯真的没什么感觉,至少没有跟她开房上床的什么欲望。
  至于老梁说的,阿纯看我的眼神,我真没觉得出来有什么,只是每次我觉得她总是在车上把我搂得紧紧地,好几次我踩刹车,她的乳房几乎就顶在了我的后背上,软软的,特别舒服。
  我记得那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带着阿纯在白云区跑了一大圈,我送她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她不肯下车。
  “浪子,我现在还不想回家。”“那,你还想再逛一会吗?”“不了,要不,浪子,你请我喝一杯吧。”“好啊。”我开着车带着她去找了一个便利店,买了了三瓶小二锅头,几袋咸水花生,然后回我家了。
  那天我跟阿纯面对面围着餐桌跟阿纯就着那几袋花生米喝着那三瓶小二锅头
  的时候,阿纯看着我笑。
  “浪子,你真够极品的,请美女喝酒,你就二十块钱二锅头,五块钱花生米打发了?你也太抠门了。”“这不是酒吗?”
  “这是白酒啊
  “谁说喝白酒不是喝酒。”“我的意思是,叫你请我去酒吧,喝点红酒,迪厅也行,我们喝点啤酒………”“那是你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我说的喝酒就是喝白酒,在家里喝。”“我男朋友带我出去喝酒,我们还没喝过一瓶低于三百块的红酒。”“所以我不是你男朋友啊。”阿纯听见我说这句话,怔了一怔,好一会不说话。
  “浪子,请我喝酒,喝白酒,吃花生米的,你是第一个男人。”“不过这个酒也挺好喝的,辣辣的,喝人心口热烘烘的。”阿纯喜欢大口喝酒,那天上来她就吞了一大口二锅头,直呲牙。
  “红星二锅头,52度,浪子,你说我们喝的是酒还是酒精啊,这瓶东西里半瓶多都是酒精。”“浪子,你老实告诉我,你给我买度数这么高的酒,是不是想把我灌醉了,然后跟我那个?”“哪个?”“做爱啊,笨!”“那个,暂时还不想。”“为什么啊?不喜欢我吗?要不,你那个不行啊?”阿纯喝酒“不是。”
  “那为什么?”“我们,我们好像不是很熟。”
  那天晚上我们喝酒喝得不多,我喝了一瓶小二锅头,阿纯只喝了小多半瓶。
  大部分时间都在闲聊,吃花生米。阿纯特别喜欢跟我聊天,那天我们一直聊天聊到三点。太晚了,阿纯不大方便回家,只能睡在我家里了。我只能把我的大床让给阿纯,我自己睡起了苗苗走后就再也没用过的那张小折叠床。
  “美女,你不回家,家里不会担心吗,这么晚了。”“就说我回学校宿舍睡了咯。”我们关了灯,两个人却没什么睡意,阿纯侧着身子,面对着我跟我聊天,那个晚上我和阿纯聊天的瘾都很大,我们什么话都聊。
  “浪子的床好……”阿纯做了一个捏鼻子的动作。
  “好什么?”“好有男人味哟,哈哈哈哈。”阿纯笑得花枝乱颤。
  “浪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喜欢善解人意的,温柔一点的……
  “”切,我是说身材,你是不是喜欢屁股大大的,胸部鼓鼓的,能生养的女人?
  “”好像是。“说真的,我喜欢的女人,除了苗苗还没长开以外,桂花姐和丽华姐都是丰盈的女人,我好像真的有点偏爱美乳丰臀。
  “哈哈哈哈,我果然没猜错,修车佬,你就是个农民审美观,胸大屁股大好生娃。”关了灯,屋里有些暗,我只能朦朦胧胧看得见阿纯身体的轮廓,看不见她的脸,我能想象,她笑得很放纵。
  “我下班了,不修车,叫我阿浪,谢谢。”后来,我曾经无数次纠正过阿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喜欢叫我修车佬,改也改不掉。
  “浪子,我的身材你喜欢吗?我的屁股挺翘的,身上也有肉,浪子,我的咪咪大不大?”“不大。”“浪子,你就不能哄哄我吗?这样,我再问你一次,浪子,我的咪咪大不大?”“不大。”“丢!”阿纯很不爽,后来她说我是个不会哄女孩子的农村人,天生就跟浪漫有仇。
  “浪子,你喜欢女人的那里吗,你会不会给女人口交啊。”“对了,浪子,你有女朋友吗?”“我?还没有吧。”“那将来你有了女朋友,你会不会跟她玩69?你知道什么是69吗?69就是………”“会吧。”………
  那天我和阿纯聊到后来,话题越来越成人,越来越色情,当然,大部分时间她在说,我在听。说真的,我不知道阿纯那天为什么会跟我聊这个,我们喝了一点酒,但是绝对没喝醉,清醒得比不喝酒的时候都还要清醒。她告诉我她的性爱好,性幻想,她甚至跟我说起她跟她男朋友做爱的每个细节,她喜欢的性爱招式,不喜欢的性爱招式,他们怎么调情,她男朋友JJ太短,时间不长,她男朋友不肯跟她口交,觉得那里脏………。
  我躺在折叠椅上,我看着阿纯,光线很暗,我隐隐约约看见阿纯的臀部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有点翘,很美。我没学过什么美学,但是我知道有些美学大师认为世上最美的就是女人的身体,其原因就是女人的身体有一种曲线的线条美,乳房的曲线是曲度或高或低的抛物线,像沙漠里的沙丘,让男人们充满爱的幻想,而女人的臀部则是椭圆或者浑圆曲线,柔和而富有张力,逗引男人们性的欲望。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苗苗,她以前就是这个姿势躺在我的床上,我在折叠床也是这么看过去,看着她,朦朦胧胧的。我在在想,苗苗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她22岁的时候会不会像阿纯这样落落大方,充满青春的热情,她会长成什么样子,漂亮吗,她还会不会回来找我,会不会像阿纯这样躺在我的床上,让我看着,看一个晚上,无数个晚上都看不够。
  男人真的是世上最不可思议的动物之一,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一个火辣辣的尤物在我家躺在我床上赤裸裸跟我大聊成人话题,而我看着她,心里却在怀念另外一个女人,一个远在贵州的15岁女孩。
  “浪子,我有点困了,你呢?”天快亮的时候,我们的眼皮都有点重。
  “浪子,你现在是不是想跟我做爱了?”“有点吧。”“你想得美,老娘不想跟你做爱。”“为什么?”“因为,因为我们还不熟。”有时候我真觉得我和阿纯都够极品的,一个正常的青年男人和一个同龄的同样正常的女人,喝了酒,聊了一晚上色情到姥姥家的话题,却根本没做爱,连衣服都没脱就那么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很熟。
  那天我们一直睡到近中午才醒来,是阿纯把我推醒的。
  “浪子,我想洗个澡,你有没换洗的衣服?”阿纯的衣服带着酒气,她不能这么回家或者回学校,所以只能在我家洗个澡,把衣服洗了,晾干再穿回家。
  “你从柜子里挑一套我的衣服吧。”女人的衣服我只有苗苗留下来的那几套,太小了,阿纯根本穿不了。阿纯挑了一条我的T恤,又挑了一条短裤子。她在我衣柜上的照衣镜上比了比我的衣服。
  “浪子,我的身材好吗?男人喜欢吗?”“挺好的,喜欢。”“浪子,你瞎掰哟,我穿着衣服,你能看得出来我身材好不好吗?”“我也没见过,你不穿衣服时候的身材啊。”“那。”阿纯想了想,“简单啊,等一下我洗澡,你在旁边看不就行了。”“浪子,先说清楚哟,只许看,不许动。”“为什么啊。”“因为我们还不熟啊。”那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傻乎乎地去看阿纯洗澡,当然我更不明白为什么阿纯会要我看她洗澡,印证她的好身材这个理由太蹩脚了。阿纯的皮肤特别白,雪白雪白的,阿纯说上大学的时候曾经有广告公司请她去做过几次护肤品广告的兼职模特,她的白不是那种没有血色的,或者说缺少太阳光晒的那种白,而是很自然的,微微带点粉色的那种白,丰润健美的那种白色肌肤。阿纯全身上下的毛发并不多,即便是阴阜上的阴毛都是稀稀疏疏的,而且微微泛黄,有点像秋天沙洲上的野草,萋萋芳草。阿纯的乳房真的不大,但是乳晕很大,一圈一圈的红红的,我现在想起来,阿纯那时候的乳房顶多是个B罩杯,但是她整个身体很匀称,所以看上去线条很柔和。她的身上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赘肉,美丽健康,她的全身散发的是一股青春的气息。我特别喜欢她把淋浴喷头拧得小小的,让一股一股的水流流过她的身体,然后在她的脸上,脖子上,乳房上留下一串串的水珠子的情景,我承认,那一刻,我硬了。
  “浪子,我的身材好吗?”“很好。”“真的吗?”“真的。”“那你会不会硬起来。”“会。”“那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JJ硬起来的样子?”“不可以。”
  “我帮你脱裤子行吗?”“不行。”“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们还不太熟。”那天我和阿纯分别洗完澡,阿纯自己洗了衣服,我拿出去晾干。我家里没电视,没收音机,什么都没有,我们两个就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阿纯的头发湿湿的,蓬松松的,乱乱地披在她的肩上,我很喜欢她那卷卷的长长的乌溜溜的头发,刚洗完澡,阿纯的脸红通通的像个早秋泛红的苹果,很可爱。我的T恤和短裤子太大,阿纯穿在身上显得很宽松,她的内衣和内裤都在外面晾着。
  阿纯的乳头在我的T恤上显出了鼓鼓的形状,她张着大腿在床上半躺着,雪白雪白的大腿根就那么赤裸裸地暴露在我的眼前,而有点黑有点暗的私处在我的短裤里若隐若现。
  “浪子,你在偷看我。”“不是,,我在看,但不是偷看。”“浪子,你喜欢我那里吗?”“有点。”“想不想我脱了裤子,拉开阴唇给你看?”“想。”“浪子,但是今天不行,以后吧。”“什么时候?”“等我们熟了。”阿纯那天是傍晚才离开我家的,没在我家吃晚饭。她那次一共在我家待了一个半夜一个白天,我们孤男寡女,我们喝了酒,我甚至看了她洗澡,可是我们居然没做爱,后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阿纯绝对长得绝对不是丑女,而我性欲也不能说不旺盛,我想原因可能是我们当时心里装的东西都太多太多了,心太累了。
  世人都说女人是水。桂花姐对于我来说,应该是一潭清水,水面清净,景色淡雅,只有偶尔的微风吹拂过水面,泛起微微的波澜,她始终在不经意中,点点滴滴上爱我。苗苗对我来说,就是湍湍溪水,敲打着山石,永远在流淌,她始终在敲打我的心。无论是一潭清水,还是湍湍溪水,都是清澈见底的,我们的爱简单而明了。阿纯对于我来说,就像长白山的天池里的水,有时候静谧,有时候会泛起巨浪,看似宁静的湖面下,你看不到湖底,你永远不知道湖底到底是什么,我永远都猜不透阿纯的想法,永远。
  我和阿纯说的熟,真的是男女关系中一种很玄乎的境界,我们在一起喝酒,甚至在一个沐浴室我看她洗澡,我们可以聊些私密得近乎色情的个人性事,这应该算是熟了吧,可是她认为我们还没熟到可以做爱的份上,而我也觉得我跟她的关系可以到我愿意让她抚弄我的JJ的程度,我们到底熟还是不熟,我们两个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
  阿纯走的时候,用我的手机闪了一下她的手机,然后在我的手机里记下了她的号码,她每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就会出现几个字,亲爱的纯在呼叫你………阿纯是第一个主动在我手机里留下手机号的女人,她用自己的方式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一些难以磨灭的印迹。
  阿纯来我家的第二天中午,丽华姐来我铺子看我。那天丽华姐还穿着一身灰蓝的工商制服,她下班就直接来了,没回家换身衣服。
  “姐,你怎么来了。”“小豪快中考了,我今天下班早,就过来去他学校看看。”“姐,那你吃饭了没。”小豪中午是在学校食堂吃的,我不知道丽华姐吃饭了没。
  “我没呢,你呢?”“我也没吃呢,要不我给智叔打个电话,今天中午我们在外面吃,你就不用回家给我叔做饭了。”“你叔今天人家请吃饭,不用我做了。
  “”那,姐,你等等我,我们到外面去吃。“”浪仔,你家在哪里?你现在要有空带姐去认个门。“”姐,我们吃完饭我带你去。“”回家吃吧,姐给你做。
  “我没骑我的雅马哈,而是跟着丽华姐一起往家里走。路上丽华姐买了点烧鹅。
  我们回到家里,丽华姐叫我先去洗澡,她来做饭。我没想到丽华姐手脚那么利索,我刚洗完澡,丽华姐的饭菜就给我弄好了。家里没什么吃的,只有一颗白菜,几颗鸡蛋,丽华姐炒了一个素炒白菜,一个炒鸡蛋,剩点白菜根还用烧鹅骨头熬了个清汤。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跟丽华姐吃饭的时候,我们谁都不说话,可是我觉得特别温馨,尽管我们两个人吃的只是一碟烧鹅,一盘素炒白菜,一碗鹅骨头菜根汤,那种感觉是两个人过日子,尽管平平淡淡,但是是一种很亲切的家的感觉。我和桂花姐和韩哥也在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和苗苗也在一起独处过,可是都没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我小时候,一家人我爹妈,两个哥哥围着一个饭桌吃饭一样,谁都不说话,吃的也不是大鱼大肉,只听见我们三个孩子哧溜哧溜扒拉饭的声音。
  吃完饭,我们两个坐在我的床上休息一会,我去脱丽华姐的衣服,丽华姐推开了我的手,她自己把衣服脱了,叠好,下午她还要上班,不能把衣服弄乱弄皱了。那天我们没有在床上做爱,丽华姐搬了我的躺椅搬到我的穿衣镜前面去,我坐在躺椅上,丽华姐坐在我的身上。说真的,丽华姐的身体是我接触过的女人当中最温软的一个,古人形容美人的身段,常常会有种说法,叫做柔若无骨,丽华姐的身子就是这么温滑酥软,尤其是胸前的那对豪乳,就像香喷喷的一对雪团子。
  我从来没有试过乳交,那天丽华姐让我在她的乳沟里射出了精液。
  乳交说得容易,其实做起来并不是想的那么简单。女人首先要有一对豪乳,就像丽华姐这样的,否则根本不能夹住偌大的一个男人JJ,而且必须用乳房的皮肤去摩擦JJ的表皮,摩擦龟头。乳交与我先前试过的阴道交合,肛交完全是不同的感觉,乳交完全没有阴道交合和肛交那种龟头与蜜肉的全方位摩擦,而是局部的,就是龟头边缘的蘑菇体伞状边缘与乳房皮肤的摩擦,龟头顶端不会有来自阴道内部肌肉的吸引,不会像肛门内部对龟头的挤压快感。一切都来自于,女人的两只手挤压乳房的力度,和乳房对JJ摩擦频率的控制。
  乳交给人快感来自视觉上的,我低着头可以看见我的JJ在丽华姐的乳房中间穿梭而行,就像两座山丘峡谷中间一列火车一样,呼啸而过。丽华姐的乳房被挤压得变了形状,乳头颤巍巍的,那种乳房挤压,压迫,随意捏合的快感是无法形容的。那天我射精的时候,几乎爆射到了丽华姐的脸上。
  “浪子,你是不是交个女朋友了?”“没有啊。”“她是个大学生,用的是一种茶香的香水,浪子,这种香水可不便宜,她应该昨天在你家里待了不短一段时间,我说得对吗?”“姐,是有个大学生,在我这里睡了一个晚上,还在我家里待了一个白天,但是………”“但是什么?”“但是她不是女朋友。”“为什么?”“我对她好像还没什么感觉,而她有男朋友,而且对我也没那种感觉。”我无法跟丽华姐解释我和阿纯之间的所谓的熟不熟关系,就像我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我和阿纯一天一夜里什么都没做一样。
  “浪子,想做一个真正的广州人,最快的办法,就是娶个广州的老婆。”我不知道为什么丽华姐会跟我说起这个,也许她说的是智叔,智叔现在一口广州话谁都看不出来他不是广州人,他穿的衣服简单但是体面,就是气质品性也是广州城里人的样子。问题是,我不会娶阿纯,阿纯更不会嫁给我,那一年是2002年,不是八十年代初,广州姑娘家庭优越最后嫁给一个农民出身的穷小子,那只能是个传说,或者比传说还不靠谱。这点,我心里很明白。
  “浪仔,凤凰花开了。”我顺着丽华姐的手势,看看顶窗外面,我的顶窗外面是一颗大大的凤凰树,六月底七月初,正是凤凰花开的时候,整棵树的树冠都是火红火红的凤凰花,真的美轮美奂的。我在那个屋子也住了不短的时间了,可是我从来没注意过,顶窗外面还有这么一棵凤凰树,六月七月的时候我从未欣赏过一次凤凰花开的美景。
  我把丽华姐的屁股垫高,我扶着自己的JJ插入丽华姐的阴道里。我很快发现了面对镜子做爱的妙处。面对着一面大大的镜子,我和丽华姐两个人都很看见自己和对方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地方,我的JJ在她的阴道口来回冲突,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JJ的龟头带出一丝丝的丽华姐的白带,我把丽华姐的大阴唇干得一张一合的,就像一只离开水的鱼张着的大嘴一样。除过性器交合如此清晰给人带来的心理刺激之外,更重要的是,面对镜子做爱,会给做爱的双方带来一种朦朦胧胧的奇怪的错觉,好像是两对男女在面对面做爱一样,始终有一种竞赛的快感,或者说是一种窥视的快感。
  我那个时候从未玩过四个人以上做爱的群交,但是22岁的我,已经认识了三个沉迷于玩群交的女人,苗苗,二嫂,还有怀里的丽华姐。群交带来的刺激真的是全方位的,视觉,心理,性具………,哪怕是镜子性爱这种模拟的群交玩法,都能让我性欲高涨而在丽华姐阴道深处喷射出一股浓重的精液。在中国无论在农村还是在城市,玩群交的女人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就像苗苗和我二嫂一样,她们简直就像飞蛾扑火,付出的代价是非常非常沉重的。我不希望丽华姐,也那样付出代价。
  那天下午丽华姐下午还要上班,而我也没什么体力,我只在丽华姐身上射了两次精。整个午后的时间,我就是对着镜子玩弄丽华姐的小穴。我用手抠挖她的阴道口,我的手指沾满了丽华姐和淫水和我的精液,我一个手指,两个手指,三个手指轮着插入她的阴道里,女人阴道的那种滑腻腻,温热湿润的感觉让我觉得特别舒服。
  “浪仔,舒服吗?”“舒服,姐,你呢?”“浪仔,姐并不满足,姐跟你说过,姐想找几个强壮的男人配姐好好玩一次,只有那样,姐才觉得姐这辈子做个女人,值了。”“浪仔,帮姐留意一下,找几个这样的人,不要太年轻的,四十岁上下的,有精力,健壮的,像你一样老实厚道,心里有根的可靠的汉子。姐,真的想玩一次。”性欲是什么,我不懂,我既不是三流的性学家,更不是所谓的道德家,我只是觉得性欲跟食欲没什么不同,饿了,就会吃东西,可能有的人胃口小,吃一碗饭就可以填饱肚子,有的人胃口大,六七碗才能吃饱,吃一碗饭的人有没权利去笑话吃六碗饭的人呢?人饿了,会吃饭,人需要性,就会做爱,一个男人满足不了的女人,到底有没有权利去跟六个男人做爱,这跟吃六碗饭的普通人又有什么不同,我不懂什么道德,社会责任之类的复杂上等人整天挂在嘴边的东西,我只知道,四十岁,青春将逝去,不破坏别人家庭,不牵扯性交易,丽华姐这点愿望,并不算过分。
  电脑班在七月中旬结束,在结课之前,我已经对电脑比较熟悉了。尽管我打字速度还是很慢,但是我已经学会了浏览网页,用QQ聊天,下载,上传,其实对于一个纯粹玩票上网的修车佬来说,我所学的已经够用了,我根本不需要会阿纯会的什么编程,什么这个语言那个语言的。我决定给自己买一台电脑,拉上网线,反正那时候我每天晚上都有时间在网上漫游。
  我给阿纯打手机说我想买电脑的时候,她有点意外,说真的,好多人都会意外,2002年,谁见过修车佬每天花三十块钱学电脑,然后自己又花几千块钱买一台电脑的呢?那个时候,好多人都觉得阿浪肯定是异想天开,修车的用什么电脑呢,但是有个问题?谁说修车的就不能玩电脑,谁说农民工就不能去学电脑?
  阿纯说,买一台现成的整机电脑不如自己攒一台,那样能省不少钱,其实台式机用起来也都差不多。当然攒机需要一个懂电脑的人来做,一个一个配件买回来,然后请人组装,回家还要自己装上操作系统,还有各种驱动,最后再装上各种常用的软件,这需要一天的功夫。华南理工大学计算机系大四高材生阿纯义不容辞地帮了我这个忙。
  那天我们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跑去在天河电脑城那边,按着阿纯列的单子一个配件一个配件地买齐全了,然后又顶着烈日我们两个大包小包打车把东西拉回我住的地方。那天阿纯很兴奋,买配件的时候,我见识了广州女人的精明劲,她大着嗓子跟那些卖电脑配件的讲价,斤斤计较,说真的,那天要不是懂行又精明的阿纯,那个电脑我至少要多花一千多块钱。
  回到家里的时候,阿纯的嗓子已经哑了,我冲了一杯凉茶给她,她顾不上喝,忙着给我装操作系统,装驱动,我家没有空调,那天天气真的很热,我只能把风扇对着她吹,她流了一身汗,连脸上都是密密的一层汗珠子。
  “浪子,你把我的衣服脱了吧。”“啊?你说………”“不许动手动脚,不许碰别的地方,只是脱衣服,不是脱内衣哟。”那天阿纯就是在我家里上身只穿了一个乳罩,帮我装好了电脑的操作系统。男人的性的欲望其实未必是赤裸裸的女人躺在身边才能勾引出来的,而是有些性的暗示,性的符号,或者一些性的幻想都能让男人兴致勃发,比如情趣内衣,比如各种乳罩,它们总是能给男人一种强烈的性暗示,它们勾勒女人的最吸引人的性的特征,而又是朦朦胧胧的,不清晰的,这种朦胧美,隐约感更能刺激男人的心。那天我看着阿纯,觉得特别想做爱,我的下体硬梆梆的,那种性的饥渴感觉甚至超过那天阿纯在我家洗澡我在旁边看。
  “浪子,你是不是想看美女的咪咪啊。”阿纯过了好一会才发现我盯着她的乳罩瞧。
  “有点想。”“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男人家,说什么有点嘛,今天美女心情好,就给你看。”阿纯把乳罩给脱了。
  阿纯一天下来流了不少汗,连乳罩都是有些湿,她的乳房颤巍巍的,小乳房却是大乳晕,我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乳头,这次阿纯没说什么。阿纯的乳头很敏感,我只是稍微地捏了捏,它就显得很硬,就像一粒红红的硬硬的鲜枣。
  “浪子,亲亲我的乳房。”我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乳晕,又用牙尖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乳头。这个动作点燃了阿纯的欲火,她一下子把我狠狠地抱紧在她的怀里,我的舌尖有点咸咸的味道,那是阿纯的汗味。
  我抱着她放在床上,我解开她的裤子,我用手去玩弄她的小穴,她闭上眼睛。
  当我的手指碰到她的阴道口的时候,她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她推开我的手,把我掀开在一边。
  “浪子,今天,我们不要那个了。”“为什么?”“因为,因为我们还不熟啊。”阿纯的脸红通通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是热的,还是那一刻她也动了欲念。
  那天阿纯在我家并没有待多长时间就回去了,我们没有做爱,我只是玩了一会她的乳房,亲了她的上身,我们都觉得兴趣索然。
  买了电脑的第二天,我就去电信局申请拉上宽带网,安装需要两天时间,阿纯跟我说等我的网接通了,她就来我家帮我装各种应用的软件。
  阿纯我们每个人都申请了一个QQ号,等电脑班结束了,以后大家就在网上用QQ联系了。阿纯,老关,老梁都加了我的QQ号。我记得就是我们申请QQ号,互相加QQ的那个晚上,阿纯的男朋友又来接她下班了,那天我去推我的雅马哈的时候,我看见阿纯和她男朋友站在街角那里,她男朋友的车就停在那里,他还是拿着一束花,他们好像吵了一会架,然后阿纯的男朋友一直在道歉,最后阿纯钻进她男朋友的车里,车开走了。
  电脑班的后期阿纯的每节课课后,我都会开着我的雅马哈带她在白云区的大街小巷里奔驰兜风,这已经成为了习惯。那天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自己在白云区里胡乱逛了一会,我的心空落落的,我很怀念阿纯的小乳房紧贴着我的后背,乳头微微盯着我背上的皮肤的感觉。我茫然若失,我不知道我和阿纯是不是“熟”了。
  网络装好了,我没有告诉阿纯,我想她未必会有空来帮我装软件。我自己下了QQ,联众游戏………我自己安装了,其实电脑的构造,原理可能非常复杂,但是玩电脑很简单,就像相机一样,谁都会用相机拍照,但是未必每个人都能把相机成像原理讲清楚。
  我家装好网络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电脑班了,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也许我只是想省下每个晚上三十块钱的上课费,或者说我不想看见阿纯钻进她男朋友的车,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那段时间我的思绪总是乱糟糟的。
  每天晚上老关和老梁都会跟我在QQ上聊天,他们两个人特别对我的脾气。
  老关当过兵,性格直率爽朗,说话办事不喜欢拐弯抹角,老梁那个人性格平和温厚,脾气特别好,就是有点内向,整天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是很开心。
  老关和老梁没事就会在网上给你发黄色的图片,两个人都是四十有余的人,我没想到,他们对色还是如此热衷。老关和老梁每隔一天都会在QQ上跟我说,阿纯每天都会问他们两个,为什么我不来上课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七月中旬的时候,电脑班结课了,老关和老梁说久不见我了,想请我吃顿饭,我答应了。那段时日子我心情特别好,桂花姐说阿桃打电话过来,她考上重点高中了,这点谁也没想到,一向成绩也就是中下游的阿桃在短短时间内居然考过了重点高中的分数线,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带她去中山大学玩过一次后刺激了她的学习热情,桂花姐说得对,阿桃是个能狠心女孩子,只要她想做的,想尽办法吃什么苦她都会做到,她就是那种性格的女人就像她妈妈。姚雨也打电话过来,苗苗也考上了贵阳一中,贵阳几乎是最重点的高中。
  我去工商银行办了张牡丹卡,我预存了一千块钱在里面。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带着去了桂花姐和韩哥家。那天桂花姐做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我们也喝了一点酒,可是晚上我们三个人玩得很不尽兴,我和韩哥只是每个人都射了一次,就草草收场了,原因是桂花姐始终提不起什么兴致。阿桃考上重点高中了,可是她家上初一的老二成绩却很差,而且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说,老二好像跟班里的一个女孩早恋了,心根本不在学习上。
  桂花姐和韩哥这样的农民工尽管在广州努力工作可以给在老家的孩子创造一
  个相对好的经济条件学习,但是向他们的孩子就是现在说的留守儿童的教育始终是个大问题,家里的老人根本管不住孩子,而早恋是家长必须尽早帮助孩子处理的一件不小的事,弄砸了,会毁了孩子一生。韩哥打算回邵阳几天跟孩子去找找老师谈谈。
  晚上我们做完爱,我和韩哥玩了一会桂花姐流着我们精水的小穴,我突然才想起来那张工商行的牡丹卡。我从衣服里翻出来,我把它给了韩哥。桂花姐和韩哥都不肯收,我跟他们说。
  “嫂子,你看我现在修车铺的生意那么好,这点负担不算什么,往后我每个月都往这个卡上存一千块钱,韩哥这次回去顺便就把这卡带给阿桃。”“浪子,姐不能要你这个钱,你的修车铺子生意是不错,可是这是你一天到晚没歇着干活挣得辛苦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姐的孩子,姐能供得起。”“姐,你就别推辞了,你和我韩哥背后是一大帮子老老小小,我就是一个人,家里爹妈两个哥哥管着,也不用我操心,我没什么用钱处,再说,这钱不是给你和韩哥的,是给阿桃的,我答应她了,以后我供她。”不知道为什么,我说钱是给阿桃的,桂花姐就不说什么了。
  韩哥回邵阳待了半个多月,阿桃已经放暑假了,等着九月份高中开学,本来桂花姐打算让阿桃来广州帮着干点活,可是韩哥回去改了主意,让阿桃在家里辅导两个弟弟功课。阿桃自己是想来广州的,她很失望。
  时间过得很快,七月底的时候我才又见到了阿纯,那个时候电脑班已经结课了,而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去上过课见过阿纯了,说真的,我以为她会慢慢地在我的世界里消失掉。
  她是夜里快十二点的时候来的。她来到我家的时候,穿着黑色的T恤衫,头发乱糟糟的,我开门看到她,就像,看到了一只暗夜里的精灵,美丽,勾人心魄,但是又诡异。
  “浪子,陪我吃块蛋糕吧。”阿纯的提包里有一个小塑料袋,袋子里有两块包装好的小塑料包装的蛋糕,她是在便利店买的。
  “浪子,你家有没蜡烛,就是生日蜡烛?”“只有两根蜡烛,不是小小的那种。”“也行,点上吧。”“浪子,你会唱生日歌吗?”“不会,那你跟着我哼哼,快点,浪子,再过十分钟我就满22岁了。”那天是阿纯22周岁生日,我们又是吹蜡烛,又是哼生日歌,又是许愿,其实最后我们两个人吃的生日蛋糕只是一块五一块的两块小蛋糕。但是那天我们觉得心情很好,很幸福,其实幸福很简单,简单到两个人吃一块五一块的蛋糕过生日。
  太晚了,阿纯没回去过夜,而是留在了我家,我家没什么好玩的,只有一台电脑。我们没事就上网玩。
  “浪子,你想看黄色的网页吗?”
  “我………”
  “你少来,你跟老关老梁上课就看那个,你以为老师我不知道啊,呵呵呵。”
  “浪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图片哟,是日本的,还是欧美的,还是SM,多P…?”那个时候我很诧异,阿纯毕竟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像阿纯她们这代女大学生跟丽华姐她们八十年代的女大学生早就不是一码事了,而我对大学生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简单,单纯,而且上进。阿纯她们当中有些女生高中的时候就看黄片了,看色情的东西就像喝水吃饭一样平常。2002年广州性开放的时代其实已经开始了。
  那天我们什么都看了几张,但是我对那几张日本的特别感兴趣,就是几张阴部超清晰的特写,而且都是体内射精之后那一刹那的特写。大阴唇长得开开的,就像小孩子的嘴合不到一块,粘稠的精液顺着阴道口慢慢地流淌。我联想到的是桂花姐,苗苗,丽华姐,我都喜欢这么玩弄过她们流精水的小穴,可我从未如此清晰,如此细致地观察过这个画面,这个静态的永恒的美感。后来我才意识到,无形之中,我确实已经养成了一种近乎变态的窥阴癖。
  “浪子,你好变态哟,你怎么会喜欢女人那里那个样子的照片哟。”晕,半夜,跟我津津有味地看黄色图片的阿纯居然还有脸说我变态。
  “浪子,你想不想看真人版的女人的阴部带着男人精液的那个样子?”“你说什么?”“快点回答,趁美女现在还没改变主意。”“有点想。”“丢!”阿纯把她的裤子脱了,她把台灯拉到自己的小穴跟前,把台灯开到最亮,她慢慢地拉开了自己的大阴唇。我把脸凑近她的阴部,她的内裤上湿漉漉的,女人下体的味道,我并不陌生,有点点的尿骚味,还有一些腥臊味,淫靡而且并不难闻,除了这种味道,我能闻见咸咸的,有点鱼腥味的,男人的味道,那是精液的味道。
  阿纯内裤上的一团一团的东西是精斑,没干透的精斑。我用手指拉开她的阴道口,在她阴道口的凹陷部位仍然还有一小滩的白呼呼的粘稠的精液。
  后来我才知道阿纯那天晚上去男朋友家里庆祝生日了,她在男朋友家就跟他做了一次爱,觉得不过瘾,后来两个人又开车到白云山上玩了一次车震,两次她男朋友都没带套。然后她男朋友送她回家,她没有回去而是去了便利店买了事后药,还有两块蛋糕,直接来我家了。她跟她男朋友第二次做爱射精到她到我家给我看小穴,时间还没超过一个小时,所以她的阴道里还残留着大量的她男朋友的精液。
  阿纯的小穴并不大,那天她稀稀疏疏的阴毛上还沾着很多男人的精液,她的阴唇红红的,她的阴蒂也是小小的,两次性交之后她的阴道口还没有回复原来的样子,还是显露出一下小小的洞。
  阿纯把我拉上了床,我脱了她的衣服,她把我的衣服也脱了,我刚想脱裤子,想起了一件事。阿纯看我不动了,她问我。
  “浪子,你不想跟我那个吗?”我摇摇头。
  “我们两个是不是还不够熟?”“不是。”“浪子,你是不是介意我跟我男朋友刚那个,我不怪你。”“不是。”“那是什么?”“我家没有套子。”“呵呵,浪子,我不喜欢男人用套的,我吃了事后药了,明天再吃一片,没事的。”那天我和阿纯肯定是算“熟”了,可是那天我跟她做爱并不是很舒服,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纯她男朋友刚刚在她的阴道里射上两次精液,而我马上接着跟他女朋友瞒着他做爱这个心理感觉我不无法适应。其实我第一次跟桂花姐和韩哥,丽华姐和智叔做爱并没有这种不适应的心理障碍,可能我跟女人们的性交从未如此偷着瞒着对方的丈夫或者情人。我跟阿纯的性爱完完全全就是在偷情。
  有句俗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觉得这话纯粹是放屁,至少我的感觉是,男人戴绿帽子感觉固然不好,但是给别的男人戴绿帽子的男人感觉未必就比戴绿帽子的男人好到哪里去。我始终过不了偷情这个心理关口,这也是我为什么最后会主动和阿纯提出分手的原因。
  我们没有太多前戏,因为阿纯的阴道内部已经存有足够多的精液,并不需要分泌的淫水来润滑。我的JJ直接插入阿纯的阴道,开始抽插。阿纯的阴道跟苗苗,桂花姐以及丽华姐的完全不同,她的阴道特别奇怪,可以说是外松而内紧,就像个倒喇叭形一样。
  我的JJ并不算短,而我每次插入都无法顶到阿纯的子宫颈口,我总是被她阴道内部的蜜肉紧紧裹住,就像有人在我的龟头上一圈一圈地缠上透明胶一样,紧绷绷的无法使力。我不清楚阿纯男朋友的JJ是不是真的像阿纯说的那么短,至少我觉得阿纯从来没接受过我这么长JJ的冲刺,每次插入我都能充分使她亢奋起来,甚至阴道内会有种刺痛的感觉。
  那天我跟阿纯做了三次爱,我们都丢了至少三次身子。阿纯真是累惨了,她斜躺着动都不想动,任由下身我的精液和淫水等等淫液流出她被我干得张开的大大的阴道口,滴淌在我的床单上,留下一大滩子湿漉漉的秽物。那天阿纯没有洗澡,我们就是满身都汗很精液,淫水在一起相拥入眠。性爱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是自然的,不是所谓的“脏”。第二天阿纯先醒来,她没先下床洗澡,而是推醒了我。
  “浪子,浪子,你醒醒。”“怎么啦。”“浪子,我昨天做了一件很坏很坏的事情。”“什么事情?”“我在22岁生日那天,把一个外地来的修车佬给睡了。”“不是啦,是你22岁生日那天,被一个外地来的修车佬给睡了

 


  10

  老关和老梁请我的那顿饭一直推到了那年的八月初,因为那段时间他们两个手头都有些事,实在是没空喝酒吃饭。那顿饭是老梁做东,因为那天早上他刚刚从女儿的学校得到消息,他的宝贝女儿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了,中国政法大学,正经的名牌大学。我们三个喝这顿酒,也有那么一点庆祝的意思。
  包间是老关订下的,那天我们吃的是湖北菜,老关来的时候带上了一大箱的小瓶装的红星二锅头,我们厮混的时间长了,我知道老关和老梁两个酒量都不小。
  那天老梁特别开心,就我们三个人喝酒,他竟点了一大桌的硬菜,红烧大排,油闷大虾,焖鸡子,东坡肉,素炒油麦菜………,那一晚上我们把酒喝得差不多,可菜却仅仅吃了不到一半。
  一开始我们海聊瞎聊,说些我们电脑课那三十几个学员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焦点还是三个女学员和两个老师,男人间的话题永远是围绕着女人,这个规律亘古不变。一开始老关和老梁都在说汪老师和三个女学员的酸话,却只字不提阿纯,彼此之间心照不宣,而我也不愿跟他们提阿纯跟我的那点事,说真的,跟阿纯认识到上床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月我过得就像梦一样不真实,真要说,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发现已过不惑之年的老关和老梁的性爱审美观跟22岁的我却有惊人的相
  似。他们相对来说,更偏爱丰腴的,美乳美臀的,熟透了的女人,他们甚至认为一个女人最完美的年纪竟是三十之后四十五之前。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思想,身体,性爱技巧,对男人的体贴程度,性开放的程度都熟得恰到好处。老关说三十之后四十五之前的女人就像秋天里挂在树上泛红的苹果,不青涩,不甜腻,色泽光鲜,口感也好,味道也甜美。我发现老关和老梁尽管对汪老师的古板,对她的矮个子没有兴致,但是却非常满意她那甚至显得肥胖的身材,她那超过D罩杯的大乳,浑圆的臀部,尤其让老梁流口水。
  四十岁以上男人跟毛头小子的最大不同就是稳重,即使是一起喝酒,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的话题还算中规中矩,可是酒过三巡,他们两个嘴就把不住门了。老关喝酒上头,整张脸红通通的,连脖子都红了一圈,就像只煮熟的虾子,老梁喝酒却不怎么上头,只是眼睛红红,脸色有点红,但是还算说得过去。
  “浪子,跟哥说实话,你到底跟阿纯怎么样了?”“什么怎么样了?”“你是不是跟她已经………”老关和老梁的话没问完,但是我心里明白他们的意思,我没吭声。
  “浪子,那天阿纯坐你的摩托车走,我们就知道,你们………”“浪子,有些事情,我们两个说可能不合适。”“关哥,梁哥,你们说吧。”“年轻人玩玩真的没什么,但是,阿浪,你太年轻,我们担心你把握不住,陷进去了。”“浪子,你关哥说的话对,说真的,也许你不高兴听,但是,阿纯不适合你,她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人家现在有男朋友………”“浪子,有些事情,你要想想未来的。”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考虑未来的人。对于阿纯,说真的,一个中专毕业的修车佬能跟一个重点大学刚毕业的漂亮女生是没未来的,这点我心里非常清楚,没有的东西,我怎么会去考虑呢。事实很清楚,阿纯偶尔喜欢坐我的破雅马哈,可是大部分时间她还是要坐她男朋友的广州本田,不管是她喜欢破雅马哈还是喜欢广州本田,破雅马哈是我阿浪的生活,不是阿纯的生活。
  说真的,自从那次我们糊里糊涂上了床之后,阿纯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找过我,说真的,我也没怎么想过她。我到底爱不爱她,或者说她到底爱不爱我,我想尽管我们已经上过床,可是双方都不了解。我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会找上我,我身上到底有什么能够吸引她的,就像两块磁体,阴阳两极相互吸引一样。
  那时候的我可能只是太寂寞了,苗苗的离开,我的心就像猛然一下子漏了一个大大的洞一样,我需要一段新的感情去弥补这个巨大的感情空洞,阿纯和苗苗根本就不同,无论是年龄,感情,脾性,她能在我心里代替苗苗吗?我把阿纯当做苗苗的替代品,这么做公平吗?
  “浪子,你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吗?”老关醉眼迷离,那天我总共只喝了两瓶多,而喝到大半时,老关和老顾两个人每个人至少已经四瓶下肚了,两个人都有点醉醺醺的了。
  世界的滋味不外乎五味,酸甜苦辣咸。可女人到底什么个滋味?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至少那个时候跟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四个女人,桂花姐,苗苗,丽华姐,阿纯,我品的滋味都是不同的。桂花姐的滋味,说起来,应该是酸中带着甜,就像熟透的李子,酸的是她生活的艰辛,而甜的是桂花姐的纯朴和她善良,苗苗的滋味,是苦中带涩里,苦涩里还含着微微的酸甜,苦的是她小小年纪便尝尽了人间的冷暖,涩的是她未成年的女孩子气,酸的甜的是她留给我的贵阳一夜的回忆。丽华姐的味道,应该是淡咸中带点微辣,淡咸就是生活的滋味,就像一道家常菜,平常而带有家的味道,微辣是她无穷尽的性欲望。阿纯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至少那个时候我还没品出来。
  “关哥,你说,女人啥滋味咧?”“女人?女人的滋味对于你哥来说,就像白开水,你品不出什么滋味,或者说你关哥这辈子就没尝过女人啥滋味。”“关哥,你说啥啊。”“浪子,你不信?好,哥跟你说,女人她到底是啥滋味。”“我17岁就当兵了,在贵州服役,在新兵连结束后就分到了汽车连,前前后后开了五年的车。”“那时候的日子,就一个字,苦!每天都开着军车在云贵高原来来回回地拉物资,那时候走的路全是蜿蜒盘旋的盘山路,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看不到人烟深山里绕来绕去,饿了啃一口硬梆梆的干粮,渴了喝几口军水壶里攒的山泉水,困了停会车,就在车厢里凑合一晚上,难的时候四五天都洗不上一次澡。
  可那会年轻,不知道怕苦。年轻的汽车兵不怕苦,可是有样东西谁都怕,那就是死。“”那个时候在云贵高原走车,说实话,出一回车,那就是玩一次命,那时候的盘山路就是那么小,刚刚够两辆解放牌并行而过,坡度要多陡就有多陡,路要多绕就有多绕,一边是黑黝黝的山石,另一边就万丈悬崖,方向盘只要打过一点点,哪怕就是一点点,整辆车都会掉下去,粉身碎骨。我们在跟无数的敌人做战,大风,雨雪,山体滑坡,疲劳………有时候你自己都能感觉到死神就在你身边向你脖子上吹气,它离你如此之近,它随时都会把你带走。那个时候哪年不死几个汽车兵,运气好的还能弄回来具囫囵个尸身,有的是连人带车一起掉到山崖下的大江的,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一个带着照片的追悼会,一点抚恤金,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就这么没了。“”我们都还年轻,连媳妇都没娶过,女人到底啥滋味,我们都没尝过,我们都不想死啊。全连就我们连长娶了媳妇,他那年三十二了,老家山东菏泽,那年家里给他找了个农村姑娘做老婆,他请了婚假,结完婚刚销完假回部队,他对象送他到部队,我们连所有的汽车兵都见过连长老婆,其实现在看来连长老婆长相挺一般的,粗粗壮壮的,屁股很大,胸脯很鼓,就是庄稼人最喜欢的那种姑娘。那个时候夜里停车休息,我们几个新兵蛋子就喜欢跑到连长的车上,我问他,连长,女人到底啥滋味啊,他总是咂咂嘴,女人啊,全身到处都是又香又甜的,那滋味就一个字,美。我们不信,我们说,连长吹牛咧,女人咋是又香又甜的,难道女人的尿也是甜的?连长说,女人啊,就是连尿都是甜的。
  “”我是那个时候学会打飞机的,那会汽车兵里十个有八个都会打飞机,都管打飞机叫做撸管子。我每次撸管子脑子里就一个形象,连长搂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亲啊亲啊,连长掰开女人的那里,连那里都亲。当然那时候我没见过女人的那里,想象的那里就是黑乎乎的,黑乎乎的一团东西。有一次我躺在车厢里撸管子,连长夜里来查车,我被他抓到了,他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那个玩意,连长嘿嘿笑了几声,小关,你狗日的长了个好宝贝哩,这么大,往后娶媳妇,媳妇爱死你。“”一开始真的没注意,连长说了,我才注意到,我的那玩意确实跟人家不一样,太大了,太粗了,勃起来的时候,硬梆梆的不像是块肉做的玩意,就像根又粗又长的铁管子。好多老兵背地里给我取个外号,叫关大鸡巴。“”那时候想,如果我能四肢完好地活到退伍复员的那天,我一定娶个像连长老婆那样的女人,我也把她脱了个精光,我也亲遍她全身,连她尿尿的地方都亲。我也尝尝连长说的,又香又甜,连尿都是甜的女人滋味。“”连长是婚后第三年出事的。
  在云南山区,那天下着大雨,连长的车走在前面,我们二十几辆车跟在后面,他应该是疲劳过度了,下坡的时候鬼使神差,莫名其妙就踩了一脚油门,连人带车还有一车物资就那么冲出窄窄的盘山道,掉到山崖下的深谷里。天气太恶劣,我们和搜救部队第三天才找到连长的尸身,他的尸身本来就摔得不成样子了,最糟的是不知道是什么野兽来啃过他的尸体,整个下半身包括他的男人的玩意都没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三天,就三天时间,整个人就只剩下一半了。“”追悼会那天,连长的老婆孩子都来了,全连那么多人,除了连长老婆,就是我哭得最凶,说真的,我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哭得一塌糊涂,那时候已经懂了,连长去了那边,可是男人的玩意丢了,他在那边怎么尝尝又香又甜,连尿都是甜的女人滋味。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男人日子,还能是日子吗?连长活着的时候没尝够女人滋味,死后还是不能。“”我很幸运,当了五年的兵,开了四年的车,我全须全尾地活着复员转业了。八十年代,哪个单位都缺司机,汽车兵要说还算是很抢手的,我被分到了广州,还是那会人人都羡慕的市烟草公司国企,我专门给领导开车,我当过兵,苦过累过,经历过生与死,没什么脾气,简单而直爽,领导器重我,我的工作一直很顺利。“”退伍转业到市烟草公司的第二年,我算是在广州安下了脚,我觉得是时候找个老婆在广州安个家了,该尝一尝连长说的女人滋味了。“”那时候单位的一些同事总是热心着给我张罗介绍对象,我相过好几个女人,大部分都是广州本地人,可是我都不怎么满意,瘦弱,羞涩的但是打扮入时的广州城里人始终无法吊起我的胃口,我的审美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死去的连长完全一致,我就想找个连长老婆那样的农村女人,身体健壮,丰乳丰臀,只有那样才有女人的滋味。我想过在老家找一个农村的女人,那种我印象中有女人滋味的女人,但是户口,将来孩子的读书等等都是大问题,找个农村女人对我来说,已经不现实了。
  既然打算把根扎在了广州,那么我就得娶个广州的老婆,做个真正的广州人。“
  “婚事我拖了两年多,有人给我介绍我现在的这个老婆。我见她第一眼,我并不看中她,她在我相亲过的对象里不是最健壮最丰腴的,但是我自己感觉她比她们长得要好看一点,顺眉顺眼,个头也不错大概一米六四这样,她打扮得也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入时,而是有些城里年轻姑娘难得的淳朴,她来相亲就是穿了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工作服,我看她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能跟我过日子的女人,既然无法挑到我满意身材的女人,我就挑上相貌好,能过日子的女人也合适。”
  “我老婆当时很瘦弱,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可是当时我真的不是很在乎,不就是瘦弱点嘛,我娶了她,好好伺候她,家里我什么活都不让她干,她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给她吃,我就不信不能把她给伺候得丰满一点,健康一点。”“我没想到的是,结婚那天,我老婆是个处女,可她一看见我的那玩意,吓坏了,怎么亲怎么摸怎么吻都可以,可是她死也不肯跟我把爱做了,一晚上我们就那么光着身子耗着一直到天亮,而我只能接着撸管子。”“人家夫妻结婚,能缠绵一晚上,而我结婚了,还是像当汽车兵那会在野地里撸管子,我真的不甘心,我们耗了几天,我实在忍不住,还是硬着把我老婆弄了,我真没想到,那天我会把她弄得下面大出血送到医院去了。”“那个时候,我老婆没怪我,但是从此就再也没了跟我做爱的性致了,与其说是没了性欲,还不如说对做爱有了恐惧感。每次跟我过性生活,说白了就是走个程序,每次做爱,我只能插进去龟头多一点,我每次都觉得不过瘾,真的,还不如我自己撸管子,每次做完爱,我都要撸好几次管子。我们就是回到人性爱的最原始目的,做爱只为了要个孩子。就是这点微不足道的程序,新结婚的时候一个礼拜才走一次,后来生了儿子,一个月一次,现在两个月都没一次。”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我始终无法提起老婆的性致,一开始我以为她是身体瘦弱所以才没了性致,所以她要什么我就买什么,想吃什么我什么,我从来都顺着她,从来不让她生一点点气,在家里我没舍得让她干过一点家务活,我老婆说,老关,你是个好男人,世上难找的好男人,知道心疼女人,会伺候女人,可是那只是在床下的,在床上你就不是个人,像个畜生。”“前些年,我老婆跟我说,老关,结婚这么久了,是我对不住你,不是你对不住我,我知道你的日子苦着呢,哪个男人三十四十岁的时候不是天天想跟老婆做那种事,我什么都能伺候你,可是那种事我真的做不到,就是我做到了每天跟你做那事,你现在的身子壮得像头牛,一晚上能来好几次,我这身子也受不了,别说我这个岁数了,现在你裆下的那个东西,就是我当姑娘的时候也受不了。老关,你现在大小也是个科长了,孩子也大了,家里也不缺钱花,你真要想那事,现在稍微有点能耐的男人都在外面养个小的,你就去外面养一个吧,我不怪你,别心疼钱,找个年轻点,干净点的,那方面能伺候你的,别得病就行了。我要你心里有我和孩子,知道回家那就行了。”“那会听我老婆那话,我心里特别苦,两口子过日子,有老婆鼓励老公去外面养个小的吗?我有家,有老婆有孩子,只是老婆那方面不能满足我而已,我做不到在外面养一个,我真的做不到。”
  “我现在还是每天像在像当汽车兵的时候那样,每天撸管子,有时候,我在想,连长当年骗我哩,谁说女人的滋味是又香又甜的,谁说女人连尿都是甜的,我四十三了,连长都死了二十年了,我怎么尝不出来连长说的女人滋味,要我说,女人就是碗白开水,解渴,但是无色无味,你品不出任何的滋味。”“我有时候在想,连长,你妈逼是个大骗子,我那个玩意算鸡毛宝贝哩,它他吗的怎么就长我身上了,那么大,它毁了我他妈的一辈子,连长,你就是个大骗子………”老关说这话的时候,狠狠地灌了自己好几口闷酒,我看见他红红的眼睛里含着泪,这个四十几岁,身体壮实得像头牛,精力旺盛,平日里嬉皮笑脸的男人,只有在喝多的这个时候才显出一点老态,一点忧郁。
  “女人的滋味,我觉得,什么味道都有,甜里含着苦,苦中又泛着酸,酸中还带着辣,辣里还带着咸,让你说不出到底是啥滋味。”
  “我们谈恋爱那年,我24,从省体院分配到小学当体育老师两年了,而我老婆比我小两岁,刚刚广州师院分到中学当老师。那个时候,我老婆人长得漂亮,家境也好,父母都有工作,哥哥还在外贸局上班,本人还是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追求她的年轻人,很多很多,而且他们的条件随便哪个都比我好。”
  “我家在陆丰农村,家里穷,可是人口又多,四个兄弟,我排老幺,爹妈都很老了,而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娶不上媳妇,三十大几了还跟我父母过。爹妈养大我不容易,哥哥们的生活我也有责任照顾,我在广州当小学体育老师,工资其实也不多,但是大半我都寄回老家了,平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我们是单位同事介绍认识的。跟她见第一次面,我就觉得我跟她根本没希望成,我根本不抱任何希望,这么好看的一个城里姑娘怎么会看上相貌平平的我,还有人家的家境如此之好,而我家光景过得那么不堪,我也不愿意拖累人家姑娘。所以第一次见面,我就把我家的情况全说了一遍。我说,别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能给你的只有承诺,以后不管日子多难,不管未来到底如何,我始终会陪在你身边。”“我真的没想到,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她看上我了,我们交往了一年,她决定嫁给我。那时候我岳父,岳母,我老婆的哥哥嫂子,全家人都不同意她的婚事。明摆着的道理,嫁给我梁永明,不是嫁给我一个人,而是嫁给我一大家子人,就算我们结合,我们身上的负担也太重了。我老婆说,嫁人,不是嫁家境,穷怎么了,我们有四只手,四只脚,钱我们可以一分一分挣,兄弟打光棍,我们扶助他们过日子,父母老我们想办法养,至少这个男人说实话了,有情有义,身体又好,肯照顾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就足够了。为了我们的婚事,我老婆跟家里闹翻了,我们的婚礼草草就办了,请了单位领导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顿饭,她把铺盖搬到我宿舍里,婚就算结了,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岳父岳母都没来,只有她哥哥嫂子来了。”
  “我们刚结婚那段日子特别苦,我们攒下每一分能攒下的钱,我的工资大半都要寄回老家,她的工资要拿来应付生活,还得扣出一份为我们的孩子存着。有时候我们一个月都难得买一次肉,可是每次吃肉,我老婆差不多都把肉夹在我的碗里,她说,老梁,你是个教体育的,每天运动量大,你得吃好了,往后我和孩子还得指望你的好身体。”
  “那个时候,除了每月女人的那几天,我们天天都做爱,我们每次做爱都很尽兴,有时候还会一晚上来几次。如果你在那个时候问我,女人什么滋味,我会说,甜。女人的滋味有多甜?我觉得,人说世上最甜的东西是蜂蜜,可我觉得不是,蜂蜜的甜只是在口腔里,在舌苔上能感觉得到的,而女人的甜美,不仅仅是口腔里和舌苔上你能感觉得到,而是甜在心里,全身的每条神经,每个细胞都能从里到外地有种甜蜜的感觉。”“我老婆生女儿那年,单位分了房子,那时候我觉得人生真的很完美,一家三口,有房子,工作也顺利,家庭和和美美,尽管我们仍然不富裕,尽管我们的负担不是减轻了,而是加重了,但是有孩子,我们的生活就有了盼头。”“我老婆的病是生完孩子的第二年被发现的,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摔跤,站不稳,有时候会突然就晕倒。一开始我带她到广州的医院检查身体,却检查不出来什么毛病,她就是那么慢慢地,慢慢地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没有力气,有时候坐着甚至没力气站起来。后来我带她去北京,跑了好几个大医院,在北京中日友好医院,我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我站不稳,我是扶着墙慢慢地蹲下去的,我那天没忍住,我在医院就哭开了,嚎啕大哭,我哭得像个孩子,我老婆得的病不是一般的病,是渐冻人症,绝症,无药可医,而那年我只有27岁,我老婆才25岁,我真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我们怎么过下去。”“如果不是我老婆,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世上还有这种病,得这种病的人肌肉会逐渐地萎缩,慢慢地失去活动的能力,最后身体就像被冰冻住一样,再也没了活动能力。就算到了那个时候,人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因为意识仍在,尽管说不出话,尽管一动都不能动,但是心里头什么都明白。”“我老婆刚得病那几年,我的日子过得真不是人过的,没有人能帮我,女儿小,老婆病,白天还得上课,下了课,就得带老婆去医院看病,晚上做完饭给女儿吃,再做饭给自己和老婆吃,给女儿洗完澡接着给老婆洗澡,按摩,伺候她吃药,给她们两母子一天要洗上好几次屎尿的裤子,那会我真累,我一刻都没得休息,像个陀螺,不停在转。真的,我真恨不得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是我,不是我老婆,伺候老的小的太累了。”“我女儿一天一天长大,而我老婆的病情却在一天天加重,等到女儿上小学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活动的能力,不能上班,不能走路,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不能说话,全身连眼皮都不能眨动,她是活人,可是我再也无法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老婆在还能说话的时候跟我说,老关,咱们离了吧,我不想拖累你和孩子,我这个病到最后就是一团肉,活着会呼吸,只会吃饭和排泄的肉团。你去找个女人吧,我只求你对女儿好一点,行吗?我老婆在跟我说这个话的时候,泪流满面,我的心特别酸,我做不到,把她扔下。”“其实那时候好多人都跟我说,小梁啊,离了,再找一个女人吧,你带着一个小孩子,还要伺候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连话都不能说的老婆,日子能过吗?我说,谈恋爱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以后不管日子多难,不管未来到底如何,我始终会陪在她身边,她要是死了,我可以去找一个,可是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是我老婆,我就守着我老婆,伺候我老婆,这是我的诺言。”“她躺在那里,动都不能动,她不能说话,她有时候会掉眼泪,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可我知道她能听见我说的话,她心里很明白。我跟她说,我是她男人,只要她活着,我就陪着她,我把她每天弄得干干净净的,舒舒服服的,我让她饿不着,冻不着,只要我还活着。”
  “我老婆没这个病之前,她娘家人从来没人来看过我们,直到她生病之后,我岳父岳母才每个月都来看她,可是很少跟我说话。我知道他们恨我,恨我带走他们的女儿,他们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女婿。”
  “那个时候我的手头特别紧,女儿上学,老婆吃药,全家就指望我那一点工资,我平时连肉都舍不得吃一口。我老婆病了这么多年,我每天都会买猪骨头熬粥给她喝,人家说那个能补钙,有营养,那么多年我给她喂饭,有时候剩一点粥我都留给女儿吃,我从来没舍得喝过一口。我老婆卧床那么多年,我从来没让她生过一个褥疮。我每天都会给她洗澡,她是个爱干净的女人,没生病之前就是天天洗澡,我每天洗完澡都会给她身上抹上花露水,我每天睡觉前都要帮她活动四肢肌肉,当时北京的医生说她最多能活七年,可我伺候她到现在,多少年了。”
  “95年我岳母让我跟我老婆离婚,她跟我说,梁子,当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跟你岳父担心你的家庭会拖累我们闺女,所以,我们一直不同意你们的结合。可是我们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有今天境况,这些年是我们女儿在拖累你,拖累孩子。梁子,作为她的男人,你能这么伺候她这些年,给她端屎端尿,你做得已经够多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和她爸都看在眼里,是我们一直对不住你。”
  “梁子,你已经三十五六了,她已经这样了,你该放手了。把她送回来给我们吧,我和你岳父身子骨还硬朗,还能伺候她几年,等我们不行了,她哥哥嫂子还能接着伺候她。你还年轻,找一个女人,重新过日子还来得及,我们不忍心让她毁了你一辈子。孩子你愿意带,你带走,孩子跟你我们也放心,你不会亏了孩子,你要是不愿意,我和她姥爷带孩子都行,如今带个孩子找个老婆也不好找。”
  “我一直都没考虑过离婚,我爱她,爱女儿,我没有勇气去考虑重新组建一个新的家庭,这是爱,也是责任。我不是一个能够违背自己的良心,逃避家庭责任的男人。”
  “我女儿从小就懂事,她知道她爸爸一个人当爹又当妈拉扯她长大不容易,她知道她爸爸没那么多时间照顾她,他大部分时间都要花在照顾她那个动也不能动坐在轮椅上,躺在床上的妈身上。我女儿很小很小就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会自己给自己洗澡,梳小辫,会自己做饭,洗衣服,初中开始她就会每天帮妈妈洗澡了,像我以前一样,她每天都会把她妈妈洗得干干净净的,打上花露水,香喷喷的。”
  “从小学到高中,我从来都没有操心过她的学习,可是她的成绩一直是班里顶尖的。我家里前些年经济太紧,平时我没什么零花钱给她,就是过年过节我也没给她添过一身新衣服,她姥姥姥爷过年过节会给她点红包,她都存下来,给她妈买点好吃的,要么就是给她妈买点衣服,自己从来不舍得花。她现在长大了,尽管从来不会打扮,尽管没什么新衣服穿,可是她长得很漂亮,很像当年她妈妈年轻的时候。”“照顾病妻劳累的苦,生活困顿的苦,所有的苦,所有的罪,我都能忍受,唯独那方面我却无法忍耐。我的身体好,我是个正常得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在我老婆没生病之前,我们每天都能做上三次,有时候四次爱,我喜欢做爱,我想做爱。老婆生病的这十来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太苦了,那种苦是说不出来的苦,比黄连比猪胆都要苦上百倍。我不像老关那样靠打手枪解决,我很少很少那么做,那样伤身体,而我家我是不能有个病痛的。我每次想这种事的时候,冬天我就拼命冲凉水澡,给自己败败火,有时候一晚上竟冲了好几次凉水澡。夏天的时候,我不能洗凉水澡,一想女人的时候,我就到学校的操场上去跑步,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我累得没了精力去想别的。”
  “我已经整整十几年没有跟老婆有过任何性生活了,我每天入夜,我那玩意还是会勃起,硬梆梆的,像根铁棍子。我无数次梦见我和老婆在刚结婚那几年的每次做爱的情景,已经是快二十年的往事了,可是一幕一幕在我脑海里是如此得清晰,就像在放录像一样。我做梦都想找个女人来做一次爱,好好尝尝女人的滋味。”
  “有时候我会喝点酒,说真的,世上没有一种东西比酒精更能抚慰苦闷男人的心。喝醉了,醉醺醺的,晕乎乎的,你就会忘记了一切的苦闷和忧愁,到头就睡,你没有时间去产生欲望。”
  “去年有一天,朋友在外面请我喝酒,我那天我喝了好多好多酒。回到家的时候,醉醺醺的。我拿钥匙开了门,锁上门,想走回房间,觉得脚步有点浮,就搬了个靠椅在大厅上坐着。我听见沐浴室有流水声音,我看过去,,沐浴室的门没关。”
  “我那天看见我老婆,正在沐浴室里面洗澡,她光着身子,她看上去比当年嫁给我的时候还要年轻几岁,身材还要高佻。沐浴室的灯光不亮,我看见的,是我每天都在脑海里浮现的我老婆的身子,修长的身材,浑圆的臀部,鼓鼓的乳房,鲜红鲜红的乳头,吹弹可破的雪白雪白的皮肤,我觉得那天沐浴室的飘出来的沐浴露的香味特别像,就好像我每天都在老婆身上闻到的那股熟悉得花露水味道一样。”“一开始我老婆背着我,白花花的屁股就那么对着我,翘啊,翘啊,我觉得好兴奋,我甚至能模模糊糊看到她黑乎乎的下体的轮廓,我掏出男人的那个玩意,开始打手枪,那天我忍不住了。我以为是个梦,就像我平常做的那些淫梦梦一样,只是这次酒醉后的淫梦,更加真实,更加身临其境。我老婆慢慢地转过身子来面对着我,她一点一点地擦拭着自己的身子,脸,乳房,小腹,大腿,还有女人最隐秘的那个地方。我老婆的头发很长,很乱,我看不见她的表情。那天我在半醉半醒之间,兴奋异常,我不停地打飞机,打了四次飞机仍然没有过足瘾。我老婆一直在洗,她毫无保留地,全方位地向我展示她的胴体,就像当年我们的新婚之夜一样,她让我享受她每一寸肌肤,每个隐私部位的性感之美。她的动作有些不顺畅,或者说有些急促……”
  “那天,我打完四次飞机之后,酒劲开始上涌,觉得特别累,觉得眼皮子很沉很沉,我迷迷糊糊的,我就在大厅的靠椅上睡过去了,这真他妈的是个美梦。”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得很早,我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酒气,,我给女儿熬了一点粥当做早餐给我们两个人吃。太早了,我女儿还没起床,我就到楼下街上去买了点牛奶和几根油条。那时候我家里经济已经不是老婆刚得病那几年那么紧张了,我每天都会早起给老婆买一份牛奶喝,早上喝一点牛奶能增加一点营养。我回到家的时候,女儿已经起来了,正在餐桌上喝粥,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们面对面坐着吃油条喝粥的时候,我女儿看我的时候脸红通通的,跟我说话的时候,都低着头。我女儿没吃多少东西,只喝了不到半碗热粥,啃了一根油条就拿着书包跑去上学了,像逃跑一样。”
  “我心里觉得挺奇怪的,但是当时也没多想什么,伺候我老婆喝完牛奶,我就收拾餐桌上我和女儿的粥碗,我看见,我女儿在她的粥碗底下压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了好几个字,我拿过纸条读了一下,纸条上的字,读完了,我的手一松,连粥碗带剩粥一起摔在地上,粥碗摔个粉碎,碗里剩粥还很烫,好多粥水都洒在了我的脚上,我没觉得痛,因为那一刻我身上更痛的是我的心,我一下子没有力气站得住脚,我是扶着餐桌慢慢地慢慢地坐下的。那一刻,我真觉得自己累,累得一丝一毫力气都没有了。”
  “我女儿在纸条上给我写了这几个字,爸,你在外面找个小姐吧。看完那几个字的那一瞬间我马上想起了前一天晚上我做的那个清晰而又刺激的淫梦,我突然间就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个淫梦,而是一件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我看见的根本不是我老婆在出浴,而是我那刚满十七岁的女儿,梦里的洗澡的女人不是我老婆,而是我们的女儿,而对着我女儿打了四次飞机的那个男人,却是我女儿的亲爹我,我他娘的,真是个禽兽,是个禽兽都不如的东西。”
  “那天我没去上班,我在我和老婆的房间里,当着坐在轮椅上的老婆的面,我一遍又一遍地重重地抽着自己的耳光,我不知道我打了多少次,我把我的脸打红了,打肿了。那天,我老婆流泪了,尽管她动也不能动,尽管前一天晚上她不在大厅上,我和女儿之间的丑事她没看见,但是我相信她心里都明白,只是说不出来而已,我觉得她恨我,我对不住她,对不住我们的女儿。说真的,尽管这么多年,我的家庭一直是个不正常的家庭,我的生活一直很苦,可我从来不是个抑郁的男人,我从没想过死,只有那天,那天我真的想到了死,羞愧而死。当然我不能死,我走了,我老婆她怎么办,女儿才17岁。”
  “后来的日子,我和女儿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尴尬,我们平时都不怎么说话,我们的关系一下子疏远了很多。她已经高二了,一年之后就要考高考,我不愿意为了那天晚上的荒唐事而影响她的学习,我跟她说要她去姥姥姥爷家先住着,她不肯,她说照顾她妈妈不该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她长大了,她可以帮我。”
  “真的,我的女儿好像一夜之间就突然长大了,而我感觉好像昨天还在抱着幼小的她,给她和她妈妈一起洗澡搓背,好像昨天她还在我背上撒娇,今天她就已经从女孩变成女人了。我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她知道她父亲我的苦,17岁的她甚至体谅我那方面的苦闷。我心里很明白,那天晚上她洗澡没关上门是因为我出去了,她以为我一时回不来,她是知道我在看她的,所以她没关上门,她会洗得那么慢,她把每一寸肌肤都……,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帮助她爸爸,问题是,我不是所有的苦,她都能帮的,有些她是帮不了,也不能帮的。”
  “那段日子,我和女儿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们都在假装,假装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女儿都像是带着面具在跟彼此生活,这不是和谐的我们想要的生活。我特别恨老天爷,你们说老天爷造男人,造手造脚可以做活,造嘴巴鼻子可以呼吸吃东西,造脑子可以想事,可为什么非得造那玩意呢,那玩意对我来说,真的太多余了,什么苦我都能受,可那种事没有的苦,我真的太难受了,太难受了……”
  “今年高考报志愿,我女儿跟我说,她想报中山大学法学系,她说,爸,中山大学是个重点大学,也在广州,我上大学了,也能整天像现在这样回家住,帮你伺候我妈,你这几年岁数也大了,一个人跟我妈过也吃力。”“我坚决不同意,我跟她说,孩子,要读书,你就去远一点的地方去见见世面,有本事你就给考个北京的大学,比如中国政法大学,中国首都的大学,你不是喜欢法律吗?那才是中国最好的念法律的地方,你有你的将来,爸把你养这么大,就是希望你有个好的将来,你妈还有我,我身体好,我能一个人伺候她,当年你小的时候,我伺候的还是两个人,老的,小的,你离家,我就伺候你妈一个了,你爸,那是轻松了,不是更累。你长大了,该到了离开家的时候了,我不能让家里再拖你的后腿了。
  我硬要我女儿报了中国政法大学,我知道她能考得上,我女儿报志愿那天,她在她妈面前哭了。“”我女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我坚持要她去北京念大学,不仅仅是为了她的前程考虑,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是个诱因,她知道她爸爸已经很难面对她,她确实到了该离开家庭的时候了。“”今天早上,我女儿在学校收到被录取的消息就去她姥姥姥爷家报喜去了,今天一天家里都只有我和老婆在家,突然感觉家里空荡荡的。我,女儿,妻子三个人同甘共苦十几年了,九月份之后恐怕女儿就要离开这个家了,以后她会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男人,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家以后就剩下我们两个,这种少了一个人的感觉我真是不习惯。突然间我很害怕,我跟我老婆说,我说,老婆啊,以后就我们两个过了,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伺候好你,这样我们家还是两个人,要是你先走了,那咱家就一个人,一个人的日子怎么过,我真的不敢想。“”我从来就没去找过小姐,一是我没那个闲钱,二是我接受不了用钱买回来的性。有时候,我也想过,这些年我老婆身体越来越差了,等老婆真的走了,女儿长大了,我就再找个女人,不用太年轻,条件太好的,只要身体好,知道疼男人,就足够了。可我现在又特别怕,特别怕她真的就这么走了,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日子。“”女人什么滋味?女人的滋味就是生活的滋味,五味俱全,酸甜苦辣咸,什么都有,我只跟我老婆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却伺候她半辈子了,什么滋味我都在心里了。“那天晚上我们三个都喝得不省人事,最后还是稍微有点意识的我结了帐,再踉踉跄跄拉着两位大哥到我家,到我家的时候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找个地方我就睡了。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三个都没爬上床睡,我们都在地上滚了一晚上。我和老关醒来的时候,老梁已经走了,他醉成那个样子还是一大早就准时醒来,急匆匆回家了,要给老婆买牛奶。
  中午我留老关跟我吃了一顿午饭,老关脸有点红。
  “浪子,我们两个昨天喝多了,嘴没把住门,你别……”“哥,以后,你和梁哥,就是我哥,我在老家有两个亲哥,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我广州的亲哥。”我知道老关的意思,说真的,我喜欢这两个男人,他们才是真汉子。
  老关走的时候,我跟他说。
  “哥,等过段日子,我想跟你和我梁哥介绍个人,大家一起坐一坐好吗?”“介绍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特别好的女人。”我们做完爱之后,阿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找过我,说真的,我和阿纯的关系绝对不是正常的,她后来总是突然出现,然后又消失一阵子,出现,消失,再出现,再消失,我总是猜不到她什么时候会出现,也猜不到她会消失多久,更不知道她每次消失之后还会不会出现。
  说真的,很奇怪,我也没怎么想念她。我每天都会上网,我打开QQ,我会看见她的QQ头像,我从来没有看到她的头像亮过,只有那时候我才会想起我跟我电脑老师上床的那个晚上。
  我的生活简单而平静,除了偶尔去韩哥和桂花姐家串串门。我每天就是白天修车,晚上我就上网玩,看看新闻,聊聊QQ,我QQ的好友数量逐渐地多了,聊得比较好的有男人,除了认做哥哥的老关和老梁,岁数大一点的还有老秋,老田,还有老尤,他们都四十出头了,也有好多女人,大学生,少妇,甚至还有打工妹。我很喜欢在网上跟人聊天,网聊比面对面的聊天更有神秘感,网聊能给人更大的想象空间,我没什么朋友在广州,我也没什么时间去外面交朋友,这种网络交友无疑在一开始让我非常着迷。
  “浪子,你在干什么?”九月底的一天,十二点我快下线的时候,阿纯突然头像亮了一下,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没干嘛,想睡了。”“浪子,这么久不见,你过得怎么样?”“还好,你呢?”“我决定考研了,每天都在家里啃书本。”“浪子,你有想过我吗?”“有吧。”“有多想?”“偶尔会想。”“为什么不能多想一点呢?”“因为,因为我们好像还是不太熟?”“那你想不想我们再熟一点?”“嗯。”阿纯来我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来我家敲门的时候她还随手拿着个小袋子,装了几本书,还有几本笔记。我翻了翻,考研数学,考研英语,还有几门专业课的考研书。阿纯真的是下了决心考研了。她是个很仔细的女孩子,她的笔记记得密密麻麻的,虽然她写的东西我根本不懂,但是字里行间学理科女孩子特有的细腻和条理性显露无疑。
  我脱了阿纯的上衣,我亲吻她的乳房,不知道为什么,阿纯的乳房真的不大,只是微微隆起,可是我却非常喜欢,阿纯的乳房老是能让我想起苗苗的双乳,她的也是这样,并不大,但是滑滑的,酥软酸软的,阿纯的乳房很香,不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茶香香味,而是有股子淡淡的奶香,好奇怪,并不是处于哺乳期的阿纯为什么乳房上会有股奶香味,后来我才知道阿纯每天都会在洗完澡之后涂上一下奶味的护乳霜,而护乳霜这种东西恐怕是桂花姐和苗苗她们听都没听说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阿纯做爱,我们两个都显得很急色。我们的前戏很少,阿纯很喜欢我轻轻地咬她的耳垂,她喜欢我向她的脖子微微地吹气,除此之外,她更喜欢我不断地用手抚摸她的小肚子,我的手慢慢地抚压着阿纯的小肚子,慢慢地滑向她的阴阜,阿纯的阴毛稀稀疏疏地长在她的阴阜上,我手间感觉软溜溜的,阿纯的阴毛特别滑溜,特别细。阿纯是个很敏感的女人,我草草的前戏还没做完,她的下身就开始泛滥了,粘湿湿的。
  那天我和阿纯玩起了69式。说真的我和阿纯在性的方面很多嗜好竟然是相同的,我们都非常热衷于跟对方口交,我们都喜欢玩弄对方的性具,哪怕是刚刚性交结束后。我躺在床上用两根手指插入阿纯的阴道口里面拉开她鲜红鲜红的小穴,而她则反向跪着吮吸我的JJ。69式其实是个非常普通的夫妻调情招式,它对于我和阿纯这样的口交爱好者来说是百玩不腻的,因为对于女方来说,跪着岔开自己的大腿这个姿势会在最大的限度把整个小穴张开最大的角度,比如跪在我身上的阿纯,就是我只用手托着她的大腿而不必用手指来拉扯她的阴道口,她的阴道口仍然是像大大的“O”型一样张开着,我用舌尖慢慢地刮擦着她的阴道口一圈的嫩肉,然后再一点一点地舔着她的大阴蒂,阿纯的淫水很多,尽管阿纯傍晚已经洗了一次澡,但是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而且她从家里下楼,走来我家,下体已经有了些汗味,这些下体的腥腥的汗味,加上女人特有的尿与淫水的排泄物味道,让我觉得特别迷情,这种味道是世上最好的催情剂。
  阿纯与其说是用嘴来吮吸我的JJ,还不如说是在用牙轻轻撕咬我的龟头。
  后来我慢慢发现了阿纯的一些性的特点,有时候做爱,她会莫名其妙地做一些像用牙齿轻咬男人性具这样的很粗暴的动作,比如她会在即将达到高潮的时候狠狠地用手掐着我的胳膊,有时候甚至会掐得我胳膊乌青一大块。后来我明白,阿纯性观念上稍微有那么一点SM的倾向,当然这点SM的性倾向跟很多SM女并不完全相同,她们喜好SM完完全全就是出于虐恋带来的身体快感的享受,而阿纯则是出于一种喜欢主动去控制男人,或者说是主动指使男人的潜意识。
  阿纯给我的粗暴口交却给我带来了异样的快感。从没有一个女人像阿纯这样给我口交的时候还会别出心裁地玩出那么多的花样。阿纯调皮地一口咬住我两个睾丸,那种男人两只睾丸同时含在温热潮湿的女人口中的感觉简直美妙得无法用文字来形容,阿纯的温软的舌头会轮流压挤我每一个睾丸,她上下颚的牙齿会轻咬我的阴囊的皮肤,说真的,一时间内我觉得身体特别得柔软,全身舒服得像摊泥。阿纯会一只手从我阴茎的根部抓住我这个阳具,然后把它像个玩具一样甩来甩去,简单而粗暴的性爱方式有时候带来的快感甚至远远超过复杂而温柔的。
  我没有马上插入阿纯的阴道里,因为我家还是没有准备安全套。说真的,我和阿纯的每次性爱其实都不在我的预料当中,经常会来我家里跟我做爱的女人有两个,一个是桂花姐,一个是丽华姐,她们都是戴了节育环的,我跟她们做爱根本没有使用避孕套的必要。而后来阿纯总是像那天一样,突然来跟我做爱,然后天亮就离开,然后又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音讯全无,我总是怀疑她还会不会再来我这个小小的屋子里跟我再做一次爱,我根本没想过要为她备好一包杜蕾斯安全套。
  “浪子,别出去了,天太晚了,今天我还在安全期,没事的,你就别带套了。
  “阿纯的脸红红的,刚才我们那么刺激的69确实在瞬间就点燃了她性欲。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也有点头脑发热,我没有坚持去便利店买安全套,其实我和阿纯心里都很明白,所谓的安全期绝对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
  那天我和阿纯做爱做了很久才双双达到了高潮,阿纯没要求我做第二次,我们两个就是那么静静躺在床上休息。阿纯拿了本书在台灯下看,拿只水笔在笔记本上做笔记。而我有点意犹未尽,我一只手在把玩她的乳房,另一只手在抚弄她流着我们精水的阴道口。
  “浪子,你的精液是什么味道的?”“不知道。”“那我们尝一尝吧。”寒,这个口味也太……
  阿纯看我摇摇头,她自己张开自己的大腿,把阴道口扩张大一点,她用那只水笔带笔盖的那一头插入阴道里,抽动几下再抽出来,然后再把水笔带笔盖的那一头放到自己的鼻尖旁闻了闻,再用舌头舔了舔。
  “浪子,以前做处女的时候,我总在想,男人的精液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是酸的像橘子水,还是甜的像糖水,还是苦涩的,咸咸的,还是有点辣的?说真的,那个时候我对男人所有的玩意都很好奇,我在想,如果将来那天我跟我男人做爱,我一定要把我男人全身上下都了解得细细的,我要记住我男人每寸肌肤,我一定要亲口尝一尝我男人的精液,它是有没有味道的,是什么味道的。”“浪子,男人的精液是没有味道的,一样是男人的体液,但是它不像汗液那么咸咸的,但是它闻上去也不像男人的汗味那么酸臭。书上说,每个男人的精液味道都不相同,一般来说素食比例大的男人精液味道会很好闻,就像有些花草的味道一样,有点香甜,有点淡雅,浪子,说真的,你的精液味道很好闻,就像书上说的那样,我很喜欢素食的男人。如果常年大鱼大肉的男人精液味道会很难闻,会有一种重重的像是混合了肉和鱼腥味的味道,酸臭而且俗气,我男朋友的精液尝上去就是这样。”“浪子,我男朋友是个银行的高级客户经理,他是现在女大学生们最喜欢的那种金融男,他的收入很好,他的一笔佣金可能都会有十几万几十万之多,他能满足像我这样的姑娘们差不多一切的欲望,他会给我买最好的香水,最高档的时装,最贵的化妆品……我要什么,他都会答应我,他能给我一个女人最想要的稳定,富裕的未来。”“他不是个花心的男人,我十八岁大一那年就跟上他,四年了,我从来没见过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真的是真心实意在对我。大方,又不花心的像我男朋友这样的多金男,是多少女孩子羡慕的对象啊,按说我应该会死心塌地地爱他,守着他,不会再跟别的男人有瓜葛,不能再跟别的男人像跟你这样上床,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就是这么做的。说真的,浪子,我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这辈子只睡过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男朋友,另外一个就是你。”“还是有些东西,我男朋友给不了我,他总是没有时间,他每天都很忙很忙,要陪着那些客户吃饭,大鱼大肉,喝酒,玩,总之把那些衣食父母伺候得像个王爷。男人忙事业没时间陪女人,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我总觉得他的性格里总缺点什么,缺点能吸引我的东西,后来我明白了,我男朋友缺的是男人的味道,男人味。”“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我发脾气,他从来都是陪着笑脸安慰我,随时挂着笑脸,他从来不会拒绝我,哪怕晚上我跟他出去喝酒,点了一瓶八千多的红酒,他也不会皱皱眉毛。他绝对不会得罪任何人,绝对不会对别人说不,这是他的职业病,他的工作就是每天陪着笑脸伺候他的高级客户,他好像已经没了自己的脾性,失去了男人该有的血性,他把他女朋友也当成了他的高级客户对待,这一点,我始终不能接受。”“浪子,你一定在想,阿纯为什么会跟我上床?浪子,你吸引我,因为我觉得你有男人味,你的性格里有种我男朋友没有的野性,你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不。”“浪子,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电影,是《天若有情》,现在看来其实那个电影的故事太粗糙了,就是一个小流氓和一个富家女的爱情童话,可是电影最后一幕,刘德华受着重伤带着心爱的女人吴倩莲,开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去挑婚纱娶自己的女人,最后死在路上……浪子,我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喜欢摩托车的,我总是幻想将来有一天我的男人骑着摩托车带着我,在街上风驰电掣,带我去挑婚纱,娶我……”“我男朋友不会,也不敢骑摩托车,他连快车都不敢开,他是个理智的男人,绝对不会为了女朋友的一点点幻想的浪漫而去开着快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奔驰。浪子,那几个晚上你带着我开着摩托车,我的感觉真好,真的,就像电影里一样,我男人叛逆,有男人的血性,但是又懂得浪漫,浪子,你可别笑我,就在摩托车上,我下了决心,这个男人,我要睡他。”“浪子,你跟我印象中的像修车佬这样的农民工真的很不同,你很有思想,没有你这样的人会学电脑,更不会买电脑。你甚至还有一点文科大学生才有的那种忧郁的气质,但是你又有理科生的理性,你总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像,就像你的心有根一样。”“浪子,你答应我一件事呗。”“你说。”“浪子,别爱上我行吗?”“浪子,我喜欢你,我可以跟你做爱,但是我不会嫁给你,因为我有自己的男人,我的金融男就是我的男人,尽管很多东西他给不了我,可是我爱他,我知道,他也爱我。”“好。”阿纯并不知道,我始终不会爱上她,我的心已经住进去了两个女人,恐怕这一生,我的心再也挤不进去第三个女人了。我明白阿纯跟我上床,其实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她一个秘密的情人而已。
  我知道她说的我身上吸引她的男人味到底是什么东西,其实根本就没什么男人味,要说就是城市人跟农村人性格上的不同而已,城市人的文化程度高,或者说文明程度更高,而农村人保留了更多人最原始的野性,淳朴,或者说简单。城市生活会把每个人的个性棱角慢慢地磨平了,就像阿纯的男朋友那样,每天都是笑脸,从来不会说不,这种感觉就像山里的溪水一样,农村人都是山上的石头,有棱有角,而城市人就是溪水从山上带下来的石头,日子久了溪水就把原来是有棱有角的石头打磨成了圆滑顺溜的鹅卵石。不管是山石还是鹅卵石,他们都是石头,他们只是脾气不同,并没有谁有男人味,谁有男人味。
  阿纯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在上床的时候她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对的,她那个金融男男人才是她的生活。而我和她毕竟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世界的人,十几块钱的红星二锅头也许她会一晚上几个晚上爱喝,但是她未必能喝一辈子,八千多的红酒才是她最好的选择。这点我们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
  “浪子,你知道我心里有我男人,以后你还会像今天这样跟我做爱吗?”“会。”“为什么?”“因为,我们现在真的熟了。”“阿纯,明天你还是吃点事后药吧。”“为什么?”“你不担心,你怀上……”“我不会吃的。”“如果真怀上你的孩子,我就给你生个孩子,你开着你的破摩托车带我走,以后我就给你做老婆,当个修车佬的老婆……”

 


  11

  日子过得飞快,我每天都会跟老关,老梁,老秋,老田还有老尤在QQ上聊到很晚,我和他们几个人彼此之间变得很熟悉。九月之后老关周末有时间就会拉我和老梁出来喝酒。老梁的女儿已经去了北京上大学,老梁没送她去学校报到,是他老婆的哥哥嫂子送她去北京的。他女儿这么一走,我们都怕他在家里闷得慌,所以没事就喊他出来。
  阿纯还是偶尔会来我家。平时我也不在QQ上跟她聊天,我知道她在准备考研,根本没那么多时间闲聊。阿纯总是夜里十二点之后来我家,有时候我们做爱,然后我睡觉,她在我家看书看到天蒙蒙亮,然后再回家,有时候我会陪着她看书看到大半夜,什么都不做。我在家里给阿纯买了个书桌,又买了一盏很亮很亮的台灯,当然我没忘记买上一大盒的杜蕾斯安全套放在书桌的抽屉里,那天晚上阿纯所谓的“安全期”并不让我觉得安全,无论是哪个方面,我都不希望阿纯怀上我的孩子,给我当老婆,当个修车佬的老婆。
  那段时间我和阿纯每次做爱都很尽兴,我们尝试了很多的花样,阿纯甚至买了一根很粗很长的假阳具,还有一瓶润滑剂放在我给她买的书桌抽屉里。有时候我们做爱的时候,阿纯要我在她的屁眼上涂上很多润滑剂,她希望跟我跟我玩一次肛交。
  “浪子,女人都喜欢把自己的第一次给她心爱的男人。我男朋友是我心爱的男人,我18岁就把我的身子给他了。我也喜欢你,浪子,女人的第一次就一次,我给不了你我的第一次了,女人能让男人的JJ插入的地方也就是那里,屁眼,和嘴,我男朋友没玩过我的屁眼,说起来,也算是第一次,浪子,我把那里的第一次给你,你要吗?”我跟桂花姐,跟丽华姐都玩过肛交的游戏,说真的,那个时候我不是很热衷于所谓的“走后门”,当然我也不反感。女人的第一次肛交痛感绝对不会比第一次正常的阴道性交处女膜被捅破的痛感要轻,尽管阿纯那天在她的屁眼那里涂上很多的润滑剂,但是我们两个做得还是很困难,我知道她很疼很疼。阿纯说,女人的第一次是疼,钻心的疼,但是世上没有一种疼像这种疼如此幸福,她说,有的女人一辈子这种幸福的疼就疼那么一次,而她疼两次,为两个她爱的男人疼,她做个女人这辈子算值了。
  后来我开始习惯跟阿纯肛交,或者说我沉迷于和阿纯的肛交,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我曾经和韩哥分享桂花姐,和智叔分享丽华姐,我们玩着3P,我并没有别的想法。但是奇怪的是,我始终却不想,或者说不愿意跟阿纯的男朋友分享阿纯。
  我知道阿纯和我的来往绝对是瞒着她的男朋友的,我们的关系属于偷情,偷情可以带来别样的快感,但是偷情给男女双方心理上带来的压力总不会小。说真的,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我总是希望阿纯身上至少有一个地方能够完完全全属于我,哪怕只是她的屁眼。
  我跟阿纯玩肛交的时候她总是喜欢一边屁眼接受我JJ的冲刺,另一边又用她买的那个大大的假阳具抽插她的阴道。一开始我总是不理解,后来阿纯跟我说。
  跟我做爱的时候她喜欢闭上眼睛,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用那个大大的假阳具玩自己的阴道的时候就像是同时跟两个男人做爱,在玩她屁眼的那个男人是我,另外一个玩她阴道的是她男朋友,三人行的幻想更让她享受性的快感,那是一种精神层次上的愉悦。当然她这种能更享受性愉悦的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她的男朋友不是韩哥,不是智叔,跟我们一起做爱的,只能是个冷冰冰的,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假阳具。我不喜欢假阳具,不管人把它做得再真,假阳具终究还是假的。
  接触阿纯之后我开始觉得,女人其实多少都有点群交的欲望,也不能说是欲望,至少是一种向往。有些女人把3P,多P,这种群交当成了内心的魔鬼,一辈子她们也不会把这只魔鬼放出来,但是她们始终在挂念这只魔鬼,从未有一天不去想,比如跟我肛交的时候喜欢拿假阳具象征男朋友JJ的阿纯。而有些人女则把那些看做和正常性交一样的性事活动,做爱就是做爱,不过就是多个男人,或者多几个男人而已,比如桂花姐,她并不觉得同时跟丈夫和我做爱就有什么不对,身体是我们自己的,我们自己的身体享受性的快乐又跟道德,又跟制定种种性爱条条框框的上等人有什么关系呢。有些人沉迷于这种性爱,当然原因并不相同,比如苗苗,她一辈子总是缺乏被爱的温馨感,而群交总是能给她这种感觉,当然只是个错觉而已,她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她不怪阿贵他们,更不后悔跟他们集体做爱,还有丽华姐,她热衷于群交,说白了,她只是想享受一次,真正地享受一次性的满足,她跟我说过,只有几个男人跟她玩舒服了,她才会觉得自己这辈子做个女人,值。
  “浪子,你和我男朋友要是一个人就好了。”我和阿纯做爱多了,我们彼此之间身体越来越配合,每次我在她屁眼里射精的时候,她总是能用假阳具把自己送上高潮。我们每次躺在床上的休息的时候,她总是这么感慨。她每次感慨的时候,总是显得很累很累,我分不出她到底是做爱累了,还是心累。
  那段时间,我的生活平静而充实,我每天都很努力跟阿峰经营我小小的修车铺子,我的生意一直都不差,每天都有修不完的车等着我们两个去修,而我们的口碑也越来越好。
  偶尔我傍晚收工后会去看看韩哥和桂花姐。韩哥的生意惨淡,交警那段时间抓黑摩的抓得特别严,韩哥被抓了两次,每次都要罚几百,弄得每次他出去揽活都是战战兢兢的。桂花姐的盒饭生意那段还可以,那段时间市里下文整治市容市貌,街上智叔他们城管天天扫街,扫掉了不少卖盒饭的,桂花姐的摊子因为有智叔的关照一直没事,反倒是帮她除去了不少竞争对手。因为生意一下子好了起来,韩哥和桂花姐每天都要多煮几大锅米饭,多做点早点,两个人都很忙,每天做活也很累,我们三个人做爱的机会就少了很多。桂花姐当时并没想到那两个月是她小摊生意的最好的时期了。
  九月之后,智叔和丽华姐的儿子小豪开始去高中学校里住宿了,智叔叫我去家里,我们玩了几次三个人的做爱,后来慢慢的我也不去了,丽华姐说,我过去他们家玩的次数太多了也不好,楼上楼下会有人说闲话。她和智叔两个人都是公务员,闲话多了对他们都不利。另外智叔对我们三个人玩的性爱慢慢的兴致也下来了,更多时候是我和丽华姐做爱,他在旁边看,他买了一个摄像机,把我们做爱的过程都拍录了下来。丽华姐说,智叔每天睡觉之前跟她做爱,都会把那个录像翻来覆去地看,增加一点情趣,这点对他来说,足够了。
  丽华姐有时候中午会过来我家这边看看我,每次她来看我,我们会做爱,丽华姐会给我做顿饭,帮我洗洗衣服被褥。我跟她提起过老关和老梁,还有网上的聊友老秋,老田还有老尤,我们觉得最好还是有时间出来喝喝茶,大家认识一下,再谈别的。我的五个朋友都是老实人,各方面条件其实也和丽华姐要求的吻合,我相信丽华姐可以接受他们,他们也会接受丽华姐。往简单了说,彼此之间都需要性,尤其是老关和老梁两个性苦闷的男人。可问题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服他们大家一起做爱,尤其是思想相对传统的老关和老梁。男人和女人都一样,毕竟能接受这种性爱的人微乎其微。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晚夏,早秋,中秋,晚秋,我窗外的凤凰树花开花又落。我依然每天都在想苗苗,我在铺子里干活的时候,我会想,同一时间,苗苗是不是坐在教室里上课,她跟同学们相处得好不好,她的成绩是不是还可以,她的男朋友对她会不会很体贴。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我在想,她是不是还在熬夜看书,还是跟我一样躺在床上无法入睡,她会不会想起在广州的日日夜夜,会不会想起我。世上有种思念,是刻骨铭心的,那就是一个男人在思念他在远方的爱人,这种思念是不会褪色的,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往日的点点滴滴会越来越清晰,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我从未给姚雨和苗苗写过信打过电话,我不愿意再介入他们的生活了,有一首歌的名字就叫做,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我对苗苗的爱,就是放手。
  记忆中2002年广州的冬天特别寒冷,刚到十一月初,街上的行人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十一月底的时候,听天天在我铺子边上看报纸下棋的戴老和邝老说,广州出了一种特殊的肺炎,叫SARS,非典型肺炎,它的症状就像感冒或者普通肺炎一样,发高烧,四肢无力,咳嗽…。,听说那种病有传染性,而且当时无药可医,死亡率极高。
  怕死肯定不是我们这样的穷人,用戴老和邝老的话说,穷人多活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罪,穷人早死一天其实只是少干一天苦活而已。怕死的是所谓的达官贵人们,荣华富贵他们又不能带到下辈子去,他们比谁都怕死。我们当时对这些小小的疾病新闻并不在意,可是我们没有想到,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这场叫做SARS的瘟疫,几乎把我和桂花姐的小小事业推到了绝境,我们生活也几乎进入了绝地。
  桂花姐的小小早餐盒饭摊子最早受到非典的打击。十二月份下旬开始,桂花姐发现她每天能卖出去的早餐或者盒饭数量急剧下降,她每天早上回家的时候总是剩下一大半的油条包子没卖出去,还有一大桶的豆浆,米粥,她每天早上辛辛苦苦和韩哥做好的早餐根本卖不出去。比早餐更叫人心酸的是她的午餐晚餐盒饭生意,过完元旦之后,她最少的记录是一个中午只卖出去六个盒饭,每天都剩下大盆的米饭,几大锅的剩菜。桂花姐每天都在减少做的早餐盒饭的数量,但是每天还是会卖剩下很多很多。2003年一月初的时候,桂花姐终于发现,小小的摊子已经不只是挣钱或者保本的问题了,而是开一天就得亏一天,而且这种亏损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几乎看不到挣钱的希望,一月中旬桂花姐彻底停了她的小摊。
  SARS是一场人间瘟疫,而瘟疫的可怕之处,有时候并不在于它会夺去多少人的生命,而是它使得小到一个家庭大到一个村庄一个城市里的每个人都处于对死亡的极度恐惧之中。我记得那时候广州的消毒酒精卖到脱销,甚至普普通通的白醋,原来只是一味并不重要的调味品竟然也会被卖得脱销,因为传言,醋可消毒,那段时间广州人已经陷入了半疯狂的状态,城市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消毒酒精的酒味,还有酸溜溜的白醋味,特别难闻。人们都有种莫名的幻想,就好像身边的空气里,不知道隐藏着多少SARS病毒,仿佛随时那些病毒就会从自己的嘴里,鼻子里钻入自己的身体一样。
  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没人去,没人再敢在外面买东西吃,逛街,购物,看电影………每个人都喜欢戴上口罩,彻彻底底地想把自己和世界隔离开来。世道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景气,像我和桂花姐这样的小小的私人买卖,事实上是所有商业活动中最脆弱的一环,我们只能选择关门大吉,我们没有任何的固定工资,没有什么失业保险,医疗保险………我们没有任何保障,我们只是自食其力的农民工劳动者,没有生意就没有收入来源,我们的生活马上陷入了困顿的状态。
  韩哥和桂花姐在家休息了几天觉得这么闲着不是滋味,既然摊子没开业,而韩哥的摩的一天到晚也拉不到几个客人,韩哥和桂花姐与其在广州无事可做,还不如还不如提前回湖南邵阳老家过年。2003年的春节是2月1日,而韩哥和桂花姐提前了整整半个多月回家过年,这在他们来广州这么多年,提前回家过春节的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韩哥和桂花姐走的时候没打算买年货,我知道他们手头已经很紧巴了,那个年关,他们本来就没打算热闹过,只是想回到邵阳给孩子买点吃的喝的,随随便便就把年过了。我替他们买了不少年货等他们走的那天硬塞给他们,没有年货过的年能叫过年吗?尽管我的修车铺子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但是还能勉强坚持,不至于像桂花姐的摊子只能关门,当然我真不知道这样还能坚持多久,每天上门修车的人,越来越少。再难,韩哥和桂花姐也比我难,他们一大家子,手里也没什么积蓄,而我只是孤身一个人,我帮不了他们太多,只能凭心意帮他们把年货办了。
  我送韩哥和桂花姐上火车的时候,我问他们过完年什么时候能回来,桂花姐说想过完年就马上回来,重新开摊子做生意。毕竟新年新气象,我们都寄希望于过完这个春节,艰难的日子就会过去,我们可以过回过去的生活。
  2003年的春节,我没有回雷州去过年,因为我二嫂的事情,我爹对我还余怒未消,我大哥说让我别回去了免得一家人大过年的在动了肝火,家里有他和我大嫂照应也就行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年因为我二哥的事,家里也没心思大操办过这个春节,我二哥过年甚至没回家,家里就大哥大嫂带着两个侄子陪我爹妈,家里冷清清的。我只是办了点年货托智叔帮我带给我大哥,大哥拿回家里跟爹说了,意外的是爹也没说啥。
  阿峰我给他放春节的假很早,因为铺子里根本没那么多事做了,每天就那几辆车,我自都不用一个半天就修完了,这个形势还不如早点放阿峰回家过年。阿峰走的时候,我给他买的带回广西的年货,他收下了,但是我给他的过年红包他不肯收。连着两个月的生意惨淡了,过完年我们这修车铺子生意能不能缓回来,谁也心里也没数,阿峰也知道我开始手头紧了。
  2003春节我是一个人在广州过的,长那么大我从来没有独自一个人在外乡过过年,那是平生第一回。除夕夜我的家里附近显得格外冷清,说真的大城市的年味并不比乡下浓,不单单是因为那年人们对SARS的恐慌。年味到底是啥,说真的,我也说不大清楚。只记得在我老家每年除夕夜一入夜,鞭炮声就不断,小孩子穿着簇新的衣裳满村子疯跑捡没爆的鞭炮仔,家家户户都摆上大供桌,桌上一般是一对鱼子,一只烧猪,一只白斩鸡,一大盘时鲜的水果,一碟水磨年糕,还有放上一对高高的烛台,烛台里插上一对大红蜡烛,家里满屋子都是香火味,美食香味,一家人吵吵闹闹,这些味道这些快乐的气氛,混合起来应该就是所谓的年味。
  我来广州也有些日子了,却从未像除夕夜那天那么想家。我在广州没什么朋友,韩哥和桂花姐,智叔和丽华姐,舅舅一家,还有老关老梁他们都回老家过年了,我自己在广州也没地方可以去,本来可以去街上转转看看人家放烟花瞧瞧热闹,可是懒懒的又不愿意走动。
  我大年廿八那天买了一大块羊肉和一颗大白菜,花了一个下午时间燜了一大砂锅的红焖羊肉,还炒了一小碟辣炒白菜,结果吃饭的时候没胃口,我只是吃几口辣白菜,那一大砂锅的红焖羊肉我几乎没动都没动。除夕夜傍晚我还得接着吃那些红焖羊肉和辣炒白菜,不知道为啥,我吃了几口,突然觉得很反胃,我就把两个菜全给倒了,自己又重新煮了两袋方便面吃。草草吃完我的方便面年夜饭。
  上了一会网,觉得没什么意思,一看表十点多了,有点眼困。我索性关了电脑倒头就睡。我的除夕之夜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阿纯年初一一大早过来看我,那天她爸爸妈妈就像其他的老广州一样,大年初一一定要到六榕寺进香祈福,年年如此,但是阿纯这样的新一代广州年轻人对这些传统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尤其是人山人海热热闹闹的抢着进头香的场面让他们躲之还唯恐不及。
  阿纯拿了一大包吃的东西,什么水磨年糕,什么粉丝,什么腐竹,金针菇之类的,还有一只洗剖好的清远土鸡。阿纯其实心挺细的,我给桂花姐,给阿峰,给家里都买了年货,可是独独忘记了给自己买点过年的吃喝。我倒掉那一大砂锅的红焖羊肉之后,家里能吃的东西就剩下半颗白菜和十几个鸡蛋了,如果阿纯不拿这些吃的过来看我,大年初一的我还真不知道上哪里可能买到菜,又得像打发除夕夜那样几顿方便面就把大年初一给打发了。
  阿纯是个心很细的女孩子。她从来不让我给她发短信,更不会给我发短信。
  她希望我成为她的一个很隐秘的秘密情人,但是不是一个私奔的情郎。她不希望她的多金金融男知道哪怕一点点我们的关系,她希望我和她的事情永远都是个秘密。其实手机是世上最不安全的东西,一张图片,一段视频,甚至一条短信都有可能暴露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和阿纯的关系,那么多年,她在自己男人那边做得滴水不漏。
  阿纯给我炒了一大盘子的蛋炒水磨年糕当早餐。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阿纯的这一大盘子蛋炒水磨年糕炒出了高水准。蛋炒水磨年糕做起来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容易的是它的用料很简单,两颗鸡蛋,一点年糕而已,难的是炒出来要好吃,要求可不低。阿纯炒的这盘蛋炒年糕,火候恰到好处,年糕不焦也不嫩,整盘年糕不粘连,也不油腻,就连炒鸡蛋也乱而不散,年糕吃在我的嘴里觉得特别滑嘴,我一连吃了多半盘子的年糕,肚子很撑。
  看着阿纯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忙来忙去,当我们在一起津津有味两个人吃一盘简简单单的蛋炒水磨年糕的时候,我觉得挺幸福的。阿纯绝对不是我印象中的那种娇生惯养的广州年轻女孩,这一手蛋炒水磨年糕根本不是那些常年都没进过一回厨房的女孩能拿得出来的。
  阿纯长得漂亮,热情,还是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聪明,而且够开放,这些不是我老家雷州的乡下女孩们能有的品质,同时她还愿意也有能力伺候好他的男人,就像乡下的女孩那么细心,体贴,把男人当成宝贝。其实她对我来说,真的是挺不错的做老婆的选择。就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同龄的城市女孩其实也挺可人的。
  2003年大年初一那天其实我并不是很想跟阿纯做爱的。在我老家有个习惯,每年的年三十和年初一,即使是夫妻也不能有性生活的,据说年关之间正是天地更始阴阳交泰的时候,男女之间的交欢的那点阳精阴水是秽物,会给这一整年带来晦气的。阿纯可以不在乎这些古老的禁忌,但是我在乎,因为我阿浪骨子里还是个十成十的农民。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怀疑过,我2003年一年的背运,或许跟SARS跟市道不景气其实也没多大关系,这或许就是因为上天对我和阿纯如此没有节制地纵欲的小小惩罚。
  我们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阿纯解开我的衣服,亲着我的乳头,后来又解开我的裤子玩弄我的JJ。跟我在一起的所有女人的里阿纯是最会挑逗男人性欲的女人,她的舌头湿湿的软软的,她的舌尖刮过我乳头的感觉很怪异,痒痒的,又暖暖的,还水水的。她用乳房去按摩我的身体,她的乳房不大,但是乳头很硬,而且她乳房的弹性十足,她的乳房弹压在我的皮肤上,乳头被压挤得变了形状,弹性加上阿纯可以用乳房对我皮肤的用力摩擦,这种快感简直妙不可言。阿纯那天没有直接给我口交,而是用手指去玩弄我的肛门,说真的,我从来没试过被一个女人这么玩弄过,阿纯没有太深入,她的手指只是顺着我肛门口的褶皱纹理,慢慢地抚摸,她吐了一点口水沫在我的屁眼上,那种感觉凉丝丝的,痒痒的,我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觉得很异样很另类。
  跟阿纯的那次做爱,是我头一次跟女人做爱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完完全全的被动的一方。我知道阿纯在无所顾忌地开发着我身上的性感点,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但我敢肯定她从来没有在自己男朋友身上试验过。但是说真的,我并不喜欢这么玩,至少我有点轻微的洁癖根本接受不了女人用手指去玩我的屁眼。我没有阻止阿纯的疯狂,我知道她想在我身上找到她男朋友没有的东西,想在我身上实现她在男朋友身上无法实现的事情,比如近乎性变态的性幻想。
  我不是一块木头,我不可能在阿纯如此卖力的挑逗之下还能不动情欲。那天一开始我们只是在床上做爱,还是肛交,我们都半跪着,我从背后抱住阿纯,两只手抓住阿纯的乳房,把JJ从后面插入她的肛门。尽管我不是第一次跟阿纯肛交了,而且我在阿纯的屁眼上和我的龟头上都涂满了润滑剂,但是我的JJ在阿纯肛门内部被挤压的感觉仍然很重,她的直肠内壁息肉对我阴茎表皮的摩擦力度仍然远远超过她的阴道对我的摩擦力度,我觉得非常兴奋,我只能尽量放慢抽插的节奏,好让自己尽可能长地延长射精的时间。
  阿纯腾出了一只手从抽屉里抽出了她带来的那根假阳具,再利索地撕开一个杜蕾斯安全套的包装小袋子,拿出套子套在假阳具上,她用它抽插自己的阴道。
  我知道那一刻阿纯的阴道口一定是水淋淋的,因为随着假阳具的深入,我都能听得见扑哧,扑哧的声音,那是假阳具沾满了淫水,挤压到阴道里挤出阴道内部空气的声音。阿纯舒服地闭上了眼睛,那天我的兴致特别高,我一把抱住了阿纯的两只大腿分得开开的,我把她抱离了床上。我一边走一边狠狠地干她的屁眼,而她并没有停止用假阳具冲击自己的阴道。那天阿纯是尖叫的,说真的,我总未听过她如此无所畏忌,如此释放自己情绪地叫床,我听见阿纯在喊。
  “浪子,别停下来,用,用力一点,浪子,抱着老娘去尿,尿,尿尿!”阿纯在那一刻被我干得失神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懂她的呓语,但是阿纯没有坚持到我带她到便池那里,我们刚走到沐浴间,她就尿了,我的沐浴池里有面很大很大的镜子,在镜子里我清清楚楚地看见,阿纯还插着巨大阳具的鲜红鲜红的阴道上方,一股子激流从她的尿道口喷射而出,就像是一股清新的温泉刚刚离开地表,温热而有冲力,我的手,假阳具她的大腿,还有沐浴室的地面,甚至镜子上都沾满了阿纯的尿液。我们两个没有停止做爱,哪怕身上都是阿纯新鲜的尿液的味道,那天我射进阿纯肛门的精液特别特别多,我不知道是因为有些时间没有性生活我变得如此兴奋,还是那天真的有什么事情刺激了我性欲。阿纯说那天我表现得像只狂野的野兽,我的动作粗野而狂暴,那天我抽插的时间也特别长。
  我后来才想明白那天为什么我会表现得如此亢奋,因为那天的活动中做爱的情形就跟我跟苗苗在贵阳分别的那一夜做爱有些类似,我迷迷糊糊找到了跟苗苗做爱的快感。当然那只是个脑海里瞬间的错觉。阿纯不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她的体重是一个成年女人的体重,这种走动中的性爱太耗费我的体力,那天尽管我的动作粗野而狂暴,但是实际上我并没坚持多久就射精了,另外我跟苗苗在一起我喜欢把我的浓精射入苗苗的体内,而阿纯那里我更愿意走只属于我的屁眼,阿纯身上的味道是那股子淡淡的茶香,而苗苗身上是那股子我永生都难忘的淡淡的野花清香………恍恍惚惚之间,我跟阿纯做爱的时候,潜意识里我却把阿纯当成了苗苗,其实阿纯就是阿纯,苗苗就是苗苗,她们都是不可被替代的。
  那天我们做完爱的时候整个沐浴室被我们弄得一片狼藉。我和阿纯两个人光着身子洗了清洗了半天沐浴室才把它弄得干干净净的。我看见阿纯撅着屁股拿着刷子刷沐浴室的地板的时候,她的屁眼里还在汩汩地流着我的精液,我突然觉得这个情形很淫靡。我开了淋浴喷头调了热水,我们在沐浴室里一边洗热水澡一边又做了一次爱,尽管还是假阳具配合我们的肛交,可是我们两个都找不回了第一次那种狂热的感觉了。第二次温存,我们草草收了场。
  六榕寺进香的人太多,阿纯的爸爸妈妈一直等到近中午才把香进了,拜过佛祖才回家,这样他们老两口就决定在外面草草吃顿午饭,他们给阿纯打了个手机让她自己随便在家做点吃的吃了,晚上等一家人再做顿丰盛的年饭。阿纯没回家,中午就跟我一起吃饭。疯玩了一个上午,我看阿纯有些累了,我没让她动手做午饭。我自己把那只鸡剁了小块小块的,用料腌上,又把那半颗白菜也洗了,泡了一点粉丝,腐竹,金针菇。家里有个小电炉子,我拿了出来插上电,我和阿纯中午就吃土鸡火锅。
  “浪子,我明天要去香港了。”“你去香港干什么?”“我男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拿到香港居留了,他们去年就搬去了香港,这次他想带我去见见爸爸妈妈?
  “”你去多久?“”久一点,可能元宵节后才回来,他想我多陪陪他父母,顺便带我在香港好好玩玩。“”挺好的。“”浪子,将来我嫁给他,我们可能要去香港生活了。“”嗯。“”那如果我去了香港,你还会去找我吗,我们还能不能像今天………“”不能。“”浪子,你心里有个女人吧。“”嗯。“”那个女人在哪里?“”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比香港更远吗?“”一样。“我真的不知道贵阳离广州,香港离广州哪个直线距离更远,其实在我心里都一样,它们都是我无法到达的地方,它们离我都像月球那么远。
  “浪子,我谢谢你。”“你谢我什么啊。”“我今天真的很舒服,真的,我从来都没那么舒服过。”那天我的电炉子烧得火热,一锅子土鸡热气腾腾的,我看见阿纯的脸红通通的,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吃了这锅子土鸡,还是因为刚刚洗完热水澡的缘故。
  韩哥两口子和阿峰都是大年初五就回到了广州。年后的广州比年前更加冷清,我每天都上网,听广播,那段时间每天都是新增多少非典病例的新闻,什么消息都满天飞,可是唯独没有一条利好的消息。就是大白天我们那条街上也没什么人,就算偶尔有行人也是带着口罩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匆匆而过。我来广州那么久,说真的,我从未见过广州会如此冷清,城市的上空笼罩着一股恐惧的气氛,就好像你用鼻子闻一闻,都能闻到死亡的味道一样。
  桂花姐的摊子根本就不能开,即使强行开了,估计连一个盒饭都卖不出去。
  我的铺子初六关的门,初三到初五,三天时间,我居然没有一笔生意,我铺子根本没人光顾,别说修车的,就是平时愿意来走走聊聊天的闲人都没一个。初五中午,我铺子来了两个人,不是来修车的,是邝老和戴老,这两个老头都是老广州,过年在家里待得没趣,来我铺子边上支上了象棋,过把憋了几天的棋瘾。
  我看他们两个都没带口罩,我问他们怎么不怕SARS,邝老吐了口唾沫,丢,老子早就活够了,活腻味了。后来我注意看了看,其实非典期间广州好多人连口罩都没带过,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跟我一样的农民工,或者上了年纪的戴老邝老这样的城市贫民,谁不怕死?穷人最不怕死。
  从二月初一直到六月底,我跟韩哥,桂花姐住到了一起。自从离开家乡到广州务工,我们从未像那段时间那么清闲过,桂花姐的摊子没摆,韩哥也不出门拉人,而我的修车铺子也是关门大吉,不是我们不愿意做生意,而是根本没有生意可以做。好多小区甚至不准陌生人出入,到处都要量体温进出,无论在哪里,你都找不到一个人多的地方。不仅仅是我们开摩的,摆食品摊子的,开修车铺的生意无以为继,其实慢慢的其他的行业都十分艰难,我们那条街的服装店,餐馆,美容院等等关门大吉的不计其数,那半年的广州用四个字来形容最为合适,百业凋零。
  那段时间一开始的一个月是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所有日子里进行性生活最频繁
  的时候,我们每天都无事可做,除了买菜,做饭,睡觉,看会电视,我们就是不停地做爱。后来我们连电视都懒得看了,因为每天电视里都是新增多少多少病例的报道,要么就是我市的大人物们唾沫星子乱飞地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瞒报漏报。
  其实也情有可原,前有那么多新增的病患者,后有舆论的压力随时会弄掉顶戴花翎,大人物们哪有时间去关心我们一个摩的司机,一个食品摊的女主人,一个修车铺修车人这样的农民工的生计问题呢。
  那段时间沉重的经济压力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铺子的租金税金,阿峰的工资,打到卡里的苗苗和阿桃的生活费,算算账,我的铺子关门其实一分钱都没进账,而每月固定支出就得近五千块钱。
  阿峰后来不肯拿全我的薪水,只肯一个月拿六百块钱做生活费。阿峰跟我说,别家生意,不管是餐馆,还是服装店,还是修车铺子等等,老板都在裁人,就是不裁人也停工停薪。像我这样的,不干活还照样给薪水的老板广州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碰到这样的老板,做伙计的不能没颗人心肝,老板也有难的时候,他只拿个生活费就够了,本来这点生活费都不该拿,可是刚过完年,既然已经出来闯社会了,他不想马上再回去吃住父母的,在广州他也没地方可以投奔,真的是需要这点钱。不干活不该拿这个钱,阿峰说,将来重新开铺子了,钱就从他工资里扣。
  后来我重新开了铺子也没扣阿峰的工资,我走到哪里都要带上阿峰。一个在我生意最困难的时候主动降薪没有离开我的伙计,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做事业特别踏实。
  比我更难的是桂花姐和韩哥。他们同样是一分进账都没有,而湖南老家一大家子每个月的负担却又不会减少半分。韩哥有跟桂花姐回老家去过段时间再来广州的想法,但是想来想去,来回两个人的火车票,回老家跟在广州一样都是闲着找不到事情做。桂花姐说还不如在广州等等看,希望SARS这场瘟疫短时间内能够尽快过去,他们好重操旧业。从二月一直等到六月初,我们都没看到瘟疫即将过去的迹象,我们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那段时间桂花姐买菜做饭,她每天只买一点蔬菜,鸡蛋,连肉都舍不得买。
  我们三个人有时候就吃两盘菜,一盘素一盘荤,大部分时间就是一盘炒白菜,一盘炒鸡蛋。就这算是荤菜的炒鸡蛋,桂花姐也几乎都夹到我和韩哥的碗里。她说男人身子高大,得有点荤腥的才能熬得起苦日子。她是女人又不用干活,吃点素的也就足够了。
  韩哥手头最紧的时候甚至想把他的摩托车给卖了,我不同意,卖了车,往后他还能干什么呢。我给他拿了三千块钱,他不肯收,我就跟韩哥说,那钱就当是他把车子抵押在我这了。我这么说,韩哥总算是勉强接了我的钱。其实到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我这边也撑不住了,我银行账上最少的时候,只剩下不到四百块钱,当时我都有了想跟我大哥借钱过日子的想法了。
  三月份中旬以后,我和韩哥,桂花姐的性生活次数少了很多,倒不是我们做爱做腻味了,而是桂花姐不允许我们太过纵欲,担心我们两个男人伤了身子。桂花姐跟我说,浪子,不是姐不愿意陪你玩,而是你是男人,男人不能总是想着床上的那点事情,男人得有男人的志向。问题是外面那个世道,有志向的人又能如何。
  白天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光着身子盖着我那床大大的被子,偎依在一起,没有做爱。与其说我们三个人在享受3P性事的快乐,还不如说我们三个在相互取暖。尽管不做爱,但是我们常常会不停地抚摸对方的身体,玩弄对方的性器。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和桂花姐完全熟悉了对方的身体,每寸肌肤,每块骨骼,每根血管,我们会记住对方身上的每个生理特征,哪怕是我龟头上的一颗小小的痣,或者桂花姐的阴道口的每一个褶皱。我们完完全全把握身体的每一个细小的敏感点,比如腋下,比如脚趾头………。我们会坚持到晚上,再做一次满足的三个人的性爱,有时候是三明治,有时候是我和韩哥轮流和桂花姐做爱。我们三个人之间的3P绝对是高质量的,因为很少很少有3P参与者能像我们这样熟悉对方的身体,熟悉得就像我们自己的身体一样。
  性的快感能让人愉悦,可那种愉悦的幸福感毕竟只是短暂的,我们三个人天天都在床上享受性的快乐,我们是不羁的,我们是忘我的。可是离开床,我们还是要面对严峻的现实问题,我们三个人都快没钱了,我们每天还是只能三个人吃两盘菜,一荤一素。我们到了月底,都要发愁,我们哪来的钱给伙计发薪水,给家里人寄生活费,缴纳租金税金………。
  四月初,广州的非典到了最恐慌的时候。每个小区,每条街道,每个单位都被居委会,被居民,被住户给自发封锁了起来,都会挂上一个牌子,上书四个大字,生人勿进。全市到处都是量体温的服务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到处都是,随时候命。就是所有的医院,所有药店,所有诊所都对感冒药,发烧药,甚至口服的咳嗽水都管制,谁去买,就送谁去医院强制性的观察治疗。国家终于以举国之力,不计成本地开始防治这场瘟疫了。
  桂花姐就是那个时候发病的,我记得早上的时候,她的脸色就不是太好,感觉有些累,当时我和韩哥两个人都不是很在意,我们每天都足不出户,我们房事虽然有所节制,但是还是次数太多了,桂花姐要同时伺候我们两个男人的性,累点,脸色白皙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另外那段时间确实我们的伙食也太差了。我们只是想着让桂花姐休息几天,我甚至还打算买几只老鸭给她补补身子,其实也花不上几个钱。我们真的没有想到,那天桂花姐中午买菜回来,在床上躺了一会,就再也不想起来了。那天是我和韩哥两个人做的饭,我们做好饭,叫桂花姐起来吃饭的时候,她已经起不来了。
  咳嗽,发高烧,四肢无力,全身酸软,嗓子痛,口干,桂花姐的一切症状都和电视上说的SARS病人症状一模一样,我和韩哥有分歧,我觉得应该马上送医院,如果真是SARS的话,送去医院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而韩哥觉得桂花姐只是普通的感冒,吃上几服感冒药,兴许就好了。桂花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用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我希望这样她能舒服一点。在要不要去医院这一点上,桂花姐站在了韩哥那边,她也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感冒而已,吃上几服感冒药,盖上被子闷上一个晚上发发汗,就会好了。
  我伺候桂花姐吃了白加黑,她不肯吃饭,我去市场买了点猪骨头熬了一小锅粥,我和韩哥轮着喂她喝粥,桂花姐没什么胃口,我们两个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好歹吃了小半碗粥。桂花姐睡过去了。那一晚上,我和韩哥都没睡,我们没有一点点的睡意,我们轮着给桂花姐额头上敷湿毛巾,我们一夜都没合眼。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桂花姐都没有退烧。我们又给她吃了感冒灵,随后又给她吃了感冒清。中午的时候桂花姐烧得更厉害了,她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我们听不懂她病中的呓语,我只知道她在喊几个名字,韩哥,阿桃,还有她的两个儿子的名字,但是桂花姐喊的最多的是我的名字。
  说真的,那一刻,我们两个男人真的不知所措。我们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好,我和韩哥两个人就那么蹲在地上,我看着他,他看着我,韩哥跟我一样也是近二十个小时没有合过一眼了,我让他去睡,我自己给桂花姐换敷湿润毛巾,他不肯,他说他不能睡,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怕,他怕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他就见不到孩子他妈了。韩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很平静,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红的,大胡子拉碴,像个叫花子,我知道我的形象也未必比韩哥能好到哪里去。
  桂花姐没吃东西,我们也一天没吃一点东西。我们也没怎么说话,就是那么蹲着,其实那天我们心里都在求,祈求满天的神佛,保佑桂花姐能够退烧,尽管我们从来没有信仰过任何一种神佛,平日里我们也不去相信什么神佛会来保佑一个共妻的修车佬和摩的佬的女人,但是那天我们都变得如此迷信,甚至比信徒还要像个信徒。
  一直到中午桂花姐的高烧根本没有退的迹象,她的额头还是热得烫手,我们所有的感冒药对她都不起一点点,哪怕一点点作用。我和韩哥一个下午满广州市找特效的感冒药,但是广州市当时对所有的感冒药品全部实行管制,我和韩哥根本没有办法能买到一丁点哪怕最普通的感冒茶冲剂。得到特效的感冒药的唯一途径就是把桂花姐送往医院,当然她肯定会被作为SARS的疑似病例被隔离起来,按照当时的规定,我和韩哥都得被同时隔离。韩哥还是不同意送桂花姐进医院,他显得很固执,他总是认为桂花姐只是个普通的重感冒而已,不是SARS。
  我和韩哥心照不宣地都避免提起SARS,非典,死,离去这样的字眼,我们不敢去想,如果桂花姐真的是SARS,她出了事,我们该怎么办,没有桂花姐的日子,我们两个男人该怎么过下去,我们想都不敢想。其实当时我们都有点意识到自己在自欺欺人,桂花姐的症状越来越像个SARS病人,这是个事实。
  傍晚的时候桂花姐总算是醒了,她的烧还是没退,脸红得像块红绸子。我们所有的感冒药根本没起任何作用。她没什么精神,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我用猪骨头再放点胡萝卜块熬了一大碗浓汤,我和韩哥两个人用汤勺舀着一点点喂她。喝了这小半碗浓汤,桂花姐好容易有了点精神。我跟桂花姐说,想送她去医院,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桂花姐跟韩哥一样固执地不肯去医院。
  “浪子,你走吧,你先回自己家里去吧。”“姐,你说什么呢。”“浪子,你听姐说,姐病成这个样子,姐这个坎,怕是迈不过去了。姐得的怕不是普通的感冒,可能就是那个SARS了。姐不怕死,姐这辈子劳累命,死早一天,也就是少干一天苦活,少受一天罪。可是姐不想死在医院里,姐在电视上看到了,得了SARS的就得关在医院里,能不能出来谁也不知道,兴许死了一把火就把人给烧化了就剩把灰。姐就是要死,也得死在自己男人的身边,留个囫囵尸首。”“浪子,姐喜欢你,真的,你要什么,只要姐有,姐都想给你。可是姐不想死在你身边,你还年轻。姐要是真得了那个SARS,是传染的,会传给你,你这会离开兴许还来得及。姐这辈子最爱两个男人,一个是你,一个就是我男人老韩,我想让他跟你一起走,我死了,他不能死,家里还有一家老小等他来养。可是姐自私,姐要他陪着姐最后这点时间,姐嫁给他的时候是个完整的大闺女,姐这些年给他生孩子,伺候他,养孩子,姐做一个女人最好的时间都给了他,他欠姐的,他就要陪着姐走完最后这一程。”“浪子,姐知道你有心,你要真的喜欢姐,姐就在那边等你,咱们下辈子一起投胎做人,姐嫁给你,跟你做夫妻,别像这辈子这样,姐嫁人的时候,你还不懂事,等到你懂事了,姐已经有了男人,有几个孩子了。你韩哥也是个好汉子,下辈子要是咱们投胎投到一个一个女人能嫁两个男人的世道,姐就嫁给你们两个,姐舒舒服服伺候你们一辈子,让你们两个都满足。”
  “浪子,你走吧,如果姐真的迈过去这道坎,你再来找姐,姐还像过去那样伺候你,陪你玩。”“浪子,浪子,你在听姐说吗?”“浪子,你记住了,姐要你帮姐好好照顾好阿桃。”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理解为什么韩哥和桂花姐会坚决拒绝到医院去。其实那时候不只是我和韩哥,就连桂花姐自己都觉得自己得的就是SARS,瘟疫的恐怖之处并不在于高死亡率,对于群体来说,瘟疫引起的心理层面的恐慌才是最可怕的。那个时期不知道有多少感冒病患者不敢到医院就医,尤其像韩哥和桂花姐这样年纪的人,对于某些政府的强制性措施有种天生的恐惧感,他们真的相信进了医院被隔离,就真的不能从那里活着出来了。
  我心不在焉,我当时真的没完全听明白桂花姐那番半离别半遗言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我没听懂意思,桂花姐没把三个孩子都托付给我,独独嘱咐我要照顾好阿桃。
  我已经完全记不清楚我是怎么离开的韩哥和桂花姐的家,又是怎么买了车票,怎么上了大巴车,然后连夜赶回我的雷州沈塘镇老家的。我当时失魂落魄,像条被打伤的老狗,被打伤的老狗最想做的事情肯定就是回家,可是我家在哪里?我爱的人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苗苗去了贵阳,如今桂花姐重病未愈,我只剩下了一个家可以回,那就是我的雷州沈塘老家,我爹妈的家。我那天迷迷糊糊的,我大哥不在家,我好像给我大嫂打了电话,电话里我又絮絮叨叨说不清楚什么,我大嫂就听见什么回家,沈塘,感冒药,退烧几个词,我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回家,给谁找感冒药,退烧药,我都没说明白。
  我是晚上才到雷州的,大嫂在沈塘接我的时候下了一大跳。她说我当时就不是个人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带着一股不洗澡的酸味,眼睛红肿红肿的,大胡子拉碴,而且魂不守舍。大嫂知道我大老远跑回老家就是为了找感冒药,退烧药。为什么我要找它们,给谁找的,这些我大嫂都不知道,她也没问。
  沈塘镇想找这些东西其实也不容易,跟广州一样,镇医院也在隔离病人,诊所,药店里所有的感冒药品,退烧药品都是管制的,即便是我大哥大嫂在当地也算是有点身份的人也根本不可能买得到。尽管情况和广州差不多,但是治感冒,除了各种抗生素,除了特效感冒药,其实还有一种东西,疗效未必比它们差,而长期被我们忽视的,那就是草药。镇上八里路有个村子,叫头墟,头墟村有个老头八十多了,当了大半辈子农民,别的什么都不会,就是会捡一种专治感冒退烧的草药,这种草药据说比青霉素,氯霉素见效还要快三分。
  我和我大嫂是连夜找辆车去头墟的,到老头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老头已经睡下了,听说我们要药要得急,老头又爬起来了。那天八十多岁的老头打着手电筒给我们去野地里捡草药,老头没儿女,时间太晚了村里也找不到人陪着,我怕老头出事,我就紧紧跟在老头背后。也怪,我跟老头捡草药的时候,我一扫颓态,特别精神,其实我当时到底多少个小时没睡了我都快忘了,我大嫂说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其实那时候我已经近三十个小时没合过眼了,我就是靠着一口气撑着,我总觉得老头手里捡的几把草药,怕就是救桂花姐一条命的灵丹妙药。老头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算把药给捡起了,又费了不少功夫给碾碎,分包,等我把四服药拿到手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老头没多要我我一分钱,四服药他只收我一百块钱,我看他家处境艰难,有没有儿女,我又多拿了两张一百,扔在他的茶桌上。我问老头,这药能不能有效,老头举了两个手指,我问他啥意思,他说,二百,如果吃了没效,他把钱退给我,再给我二百,这种情况老头自信是不会发生的,除非,除非患者得的病,根本就不是感冒。
  我想连夜带着药赶回广州,半夜里没车,我大嫂叫起了一个砖厂会开车的伙计,到镇上借了一辆车让伙计开着送我回广州。走之前,我大嫂说,浪子,你这是为了你女朋友吧,为别人我看你也做不到这么癫狂,浪子,说真的,这个女人要是能嫁给你,真是她的福分到了。我大嫂其实说得也没错,桂花姐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女人,就是她不会嫁给我。
  回到广州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我让把我从家乡一直送到广州的伙计去我屋子里睡上一会,我留点钱给他当茶水费和早餐前,我让他先把车开回去还了。
  我自己马上拿着药去韩哥和桂花姐那边。我有一点点的医学常识,人类不管是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发高烧的时间都不能过长,否则会伤到大脑,即便桂花姐的病不是SARS如果不及时退烧,仍然会有危险。
  那天凌晨到中午,说真的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光,每一分钟就像过了一年那么久。我和韩哥煎过药,服侍桂花姐服过药,然后两个人就是在那里无聊地盯着墙上的钟,看着秒针,分针,时针一点一点地挪位。三个小时后,桂花姐终于退烧了,那天我只吃了韩哥买的一点包子,韩哥说,我吃着吃着就在餐桌上睡着了,喊都喊不醒,我太累太累了。
  桂花姐没有服完四服药就痊愈了,她得的真的只是场重感冒而已。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讽刺,我们给她吃过各种感冒药,我们认为她得的是SARS,我们甚至开始了生离死别,可是到最后一百块钱的四服草药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不真实。
  我没让韩哥再买菜,我每天都会买点鱼,或者肉。桂花姐病了几天,人却瘦了一大圈,她刚痊愈那段时间,我天天给她炖老鸭汤,猪大骨汤,乌鸡汤,乳鸽汤………,我是每天换着花样给桂花姐养身子。桂花姐这辈子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滋补,她也没想到我竟对女人的滋养竟会如此之内行,如此之用心。那段时间,我和韩哥对桂花姐特别好,我非常小心地伺候她,我们几乎是百依百顺,我们甚至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恩的心理。
  我永远也忘不了桂花姐病后我们第一次的三人性爱的情景。那天我们三个人躺在床上,我和韩哥轻轻地脱去桂花姐的全身衣服,我们一个人一边一左一右吮吸着桂花姐的乳头,我们两个用手指拉开桂花姐的大阴唇,我们都把手指插入桂花姐的阴道里。桂花姐把我们两个抱得紧紧的,紧紧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和韩哥就像是她的孩子偎依在她的怀里一样。那天我们三个人的性爱都是一起的,桂花姐一口含着我和韩哥两根JJ,我们两个人同时被桂花姐口交的感觉特别奇怪,很舒服,JJ外部的感觉更加紧迫,甚至比阴道内部感觉的紧迫感更重,我的JJ在跟桂花姐的舌头,牙齿在摩擦,甚至在跟韩哥的JJ在摩擦,那种JJ跟JJ之间摩擦的感觉更加奇怪和另类,当然我和韩哥两个人都没有同性倾向,但是同样享受那种另类奇特的快感。
  那天我们玩的是双龙抢洞,我们真正做到了三个人一起的性爱。从那天起,我们三人的性爱不再是赤裸裸的性娱乐,而是带了很多别的感情,就像夫妻之间的性事交流一样,带有感情的交流,我们的性多了一层亲情,升华了。我常常在想,我们如果永远能像那段时间那样在一起,多好啊

 


  12

  我有过一次濒死的经验,那年我才九岁。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那是仲夏的午后,我爹和两个哥哥都不在鸭场,只有我一个人在鸭场看鸭子,那会我家那条叫阿财的老狗还活着,它哪也不去就在鸭寮边上树荫底下趴着不挪窝,它热得直吐舌头。那天,天气很热很热,鸭寮里一点风也没有,我脱了个精光,睡在网床上,一动也不想动。鸭寮里那种闷热的感觉让我全身特别难受,我的皮肤却又湿粘粘的,脸上油乎乎的,我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太阳太晒了,就连鸭子都不愿意下到山塘里,全身暴露在火辣辣的阳光下戏水,它们老老实实的都在鸭寮里躺着,像阿财一样动都懒得动,还特别安静,连嘎嘎几声叫唤都显得有气无力的。
  村上几个同龄的玩伴来找我玩,我们一开始只是在鸭场里嬉闹,后来忘记是谁的主意,我们都脱了个精光跳到山塘里去游泳。山塘里的水很凉很凉,我的身体在水下的部位特别舒服,好像每个毛孔都吸满了水中的凉气,凉丝丝的,特别畅快,当然我的背,我的头还是被阳光暴晒着,我的皮肤上有种火辣辣的痛感,南粤仲夏的阳光甚至能够灼伤人们的皮肤,有时候就是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农民子弟,不穿衣服不戴帽子在阳光底下久了,夜里睡觉的时候都会晒脱一层皮。从我们身上脱下的死皮就像是蛇蜕一样,白花花的,特别恶心。
  我总是喜欢一个猛子扎到水面以下,潜泳一会再冒出水面,再扎一个猛子,再冒出水面。这样我的全身总有那么一点时间都能避开毒辣的阳光,而享受到深水那种冰凉的快感。我会游泳,而且泳技不差,这样的潜泳我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了。一开始我就像往常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但是最后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事情就不对劲了。我好像在水底看见了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时间长了,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当时九岁的我潜入山塘深水的时候,我是清醒的。我好像在那里看见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奇怪女人,她一身都是白的,连脸蛋和手都是白皙,很难形容那种白的颜色,就像是人或者动物的尸体放到水里泡过多少时日一样水白水白的,山塘有时候会有腻死的猪,我见过泡的肿胀发白的猪尸就是那种水白色的。
  那个女人躺在水底的水草中间,她的头发很长很长,好像是绿色的,我分不清楚哪些是水草,哪些是她的长头发。她在冲我微笑,可是我觉得她的笑容非常诡异,我看不出她的脸上到底是喜怒还是哀乐的表情。我记得当时我很害怕,我记得我使劲想冒出水面离开那里,我记得她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脚。我一直在使劲挣扎,好像我的玩伴们发现了我的异样,他们在拉我的手,可是我的脚却怎么也挣不脱那个女人的手,她的手冰冰的,比山塘的水还要冰凉十倍,她的手力气很大。我无法呼吸,我耳朵鼻子嘴开始进入很多水,我快要窒息了,我知道死神已经开始亲吻我的脸。如果不是我大哥那天刚好从家里拿两个铁桶来鸭场放鸭饲料,那天我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
  就在我窒息之前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变得异常得清醒,我进水的耳朵突然变得很灵,我能听见岸上很远的声音,我听见我的玩伴们在喊我的名字,喊我大哥,他们的声音已经变形了,我甚至能听见阿财的嘶叫,还有鸭子们不安的嘎嘎声,还有我大哥丢下两个铁桶,跳下水里的声音,我甚至能听见鸭寮后头柳树上的知了叫声,风吹过木麻黄树梢的沙沙沙声。
  我心里很明白,我快死了。死其实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难受,相反,我记得我意识模糊的时候,我全身特别舒服,我觉得全身都被一道温暖的光所笼罩,我根本感觉不到山塘水的冰凉,心胸里也没有那股子无法排解的杂念,我觉得轻飘飘的,我无拘无束,绝对自由自在。我的眼前没有出现那些我喜欢的东西,比如糯米糕,比如我一直想要的一辆小巧的自行车,比如烤鸭腿…。我的脑海里出现的是我所爱的人的样子,九岁的我没什么异性的爱人,我爱的人只有我爹我妈我两个哥哥,他们都是我的亲人。那一刻我觉得我很畏惧死亡,因为死亡就是一扇门,推开门,我走过去,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们了,而他们也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大哥把我弄上岸,他在中学里学过急救,又是按胸口,又是人工呼吸,最后把我给救活了。我大哥把我抱回家,我爹不在家,去镇上买肥料,买了一大蛇皮袋,用自行车骑着回来,在村口听说我出事了,一下子就把车给骑翻了,他也不顾肥料和车,连鞋子都没顾上捡,他是光着脚跑回家里的,路上还摔了个跟头他也不知道疼,他进门的时候听我大哥说我没事,就捡了根竹棍,可一进屋看见我湿漉漉的脸色发青的样子,他又没忍心揍我了。他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又把竹棍给扔了。
  尽管我家里人倾向于认为我只是碰巧被山塘里的水草,或者水底的树枝挂住了脚,所以差点溺亡。可是我仍然认为那天我看见的,是真实发生的,我看见的那个一身白的诡异女人可能就是一只传说中的水鬼。可是水鬼为什么要抓住我的脚,杀死我?我听说水鬼都是溺亡的亡灵,它们也曾经是活人,它们会抓住溺水的活人当替身,好投胎转世。我觉得如果我看见的那个女人曾经是个活人,她也一定在死亡的那一刻也像我一样怕死,怕死并不是因为她迷恋人世间的奢靡,而是舍不得离开自己所爱的人,也许她早日投胎转世,好回到这个世间去看一眼她还活着的爱人亲人。但是她为什么最后又会放我一条生路呢?
  我觉得桂花姐给我和韩哥说起那番半是离别半是遗言的话的时候,她其实已经认定自己得的是SARS而不是普通的感冒了,也就是说她在高烧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时候,她一定觉得自己是在面对死亡了。我觉得桂花姐是害怕面对死亡的,就是说她在那一刻是怕死的,而这种怕死又和很多人的怕死完全不是一码事,她畏惧死亡,不是畏惧死亡伴随的疼痛,更不是痛惜死后不能带走的荣华富贵,实际上她这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辛劳,根本谈不上什么荣华富贵难以割舍………她的畏惧跟当年九岁时候濒死的我畏惧的是一样的,死,她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丈夫,看不到自己爱的人,看不到她的阿浪,永远也看不到了。
  我们为什么如此畏惧死亡?因为死亡之后,我们再也无法跟爱的人见面了,不能说话,不能一起生活,不能做爱,不能听见彼此的心声………桂花姐终究会有一天会离开我跟着韩哥回到湖南老家去过日子,到那个时候,她不在了,苗苗也不在,我们不再见面,不能说话,不能生活,不能做爱,不能听见彼此的心声,那我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2003年桂花姐的那场误认为SARS的感冒其实是一场虚惊,可是那场生死离别却让我永生难忘,我承认那件事真的影响了我。我开始畏惧为女人付出真感情,我开始迷恋没有感情的性爱,因为我害怕和相爱的人离别,我无法再承受我深爱的人离开我,那种感觉就像我死了一样。
  六月底,一场席卷全国全世界的SARS瘟疫终于接近尾声了,与此同时,我们那点已然陷入绝境的小小生意总算是看到了一点曙光。我的修车铺是是六月二十四号开张的,重新开张之后,我每天的生意逐步在恢复,七月中旬的时候,我的铺子收入已经基本跟非典开始之前持平了。非典过去之后,人们开始出行工作,只要有人出行,就会骑自行车,骑摩托车,有人骑车,我这样的修车佬就不愁没有车修,铺子生意恢复了正常,我的生活也逐渐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桂花姐的小摊子重新开业的时间比我的修车铺子稍微要晚一点,大概是七月初。她的小小摊子的生意却始终没办法好起来。七月初的时候,非典最严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每天电视上已经没什么新增病例的报道了,但是SARS的影响却远没有彻底消失,那种对瘟疫对死亡的恐惧仍然深深藏在人们的内心里,那段时间人们还是不敢在外面买东西吃,一句病从口入,害死了广州很多很多的像桂花姐这样的自食其力的小小早餐盒饭小摊点的生意人。
  一直到冬天,桂花姐的摊子一直在苦苦支撑着,降价,延长卖盒饭的时间……,桂花姐想尽了一切办法,只是想每天多卖出去几个盒饭,几碗豆浆,几根油条。其实这点收益其实是非常微小的,但是我和桂花姐这样的人最明白积少成多的道理,我们尽可能地在积攒每一分钱。电视上每天都在说GDP增长多少多少,经济什么时候赶上日本超越德国,可是这些所谓的好消息跟我们这样的社会最底层的穷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曾经在网上看德国工人的平均工资一小时有12欧元,当时12欧元相当于120元人民币,他们一天只工作7个半小时,而桂花姐按照工作时间她每天工作接近12个小时,从来没有什么周末,一年到头只有春节的几天节假日,而所她的所得还不够德国工人的一个小时所得。什么是中国站起来了,我一个修车的觉得,办个什么奥运会拿多少块金牌,或者GDP增长了多少,对外援助了多少钱挣回多少面子,不是中国站起来了,而是让我和桂花姐这样的人踏踏实实地生活着,不怕老病,不怕失业,不怕吃不饱穿不暖,有房子遮风挡雨,那时候中国才是真真正正站起来了。
  八月初的时候,我决定安排老关,老梁,老秋,老田,老尤五个人跟丽华姐见见面,聊上一聊再说。我觉得如果我要满足丽华姐的愿望,做好这件事,首先一点,那就是我必须做到让大家彼此之间有一点了解,当然最好是男女之间通过互相了解能有一点感觉,这种感觉未必是那种性的吸引,哪怕是一种微微的对对方人品的好感都可以,至少大家应该对彼此有个好的印象。
  事先我并没有跟我的五个中年朋友吐露,我们几个人见面聊天的真正目的,我只是说,给他们介绍我的一个朋友,我的一个中年的,女性的朋友。
  我们七个人是在越秀区的一个茶馆见的面,我特地挑了个周六下午,那天大家都没什么事情要忙活,聊天的时间比较充裕。我一开始还担心我们这种六男一女的茶聊会非常的乏味,兴许我们会因为陌生或者羞涩而无话可说。事实上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他们六个中年人一见面,气氛就显得非常的融洽,他们很快就聊得非常畅快,就像大家早就已经是知交好友一样。十几岁二十几岁的人在一起会聊什么?会聊玩乐,聊些时髦的话题,聊些明星八卦……,年轻人并不缺乏共同的话题,当然这些话题一般并不切实际,所谓少年不知愁滋味。四十以上的中年人的话题也不会少,丽华姐和老关老梁他们谈的是,子女教育,中年危机,单位人际关系……,他们关心的是一些看上去琐碎无味,但是又十分贴近生活的问题。那天六个中年人聊到很晚,天黑的时候才散去,他们聊得很尽兴,所有的男人在丽华姐面前都显得非常随和而且健谈。走的时候,我们大家都互相留了QQ号。
  我送丽华姐回家,其他人都自己走。路上我问了问丽华姐对我五个中年朋友的印象如何,丽华姐说五个男人确实是理想的玩的对象,大家都是普通人,身体康健,而且成熟稳重,会生活,满足这些条件,对于丽华姐来说,这就足够了。
  丽华姐的意思是,大家再交往一段时间看看,再谈别的。女人想了解男人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男人们的反应让我有些始料不及。每个男人都对丽华姐有浓厚的兴趣,美丽,会生活,健康,健谈,恬静而且成熟的中年女人无疑是最吸引中年男人的,当然这种成熟不仅仅是思想品质上的,还包括丽华姐熟透的丰腴的身体。他们都愿意跟丽华姐做朋友,但是能做成什么样的朋友,他们到底能接受什么样的性爱,我心里都没底。我觉得丽华姐说得对,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沟通,这个沟通我让他们自己来完成也许更为合适。
  从香港回来之后,一直到十月底,阿纯没有再找过我,也不是因为非典不宜出门,而是她的考研复习进入了关键的阶段。我们只是偶尔能在QQ上闲聊上几句,阿纯每次上网时间都不会太长,对她来说上网就是片刻的放松,放松之后她还是要接着争分夺秒复习功课的。
  阿纯报考的是中山大学的计算机研究生,其实考取中山大学的研究生并不容易。中山大学在南中国绝对算是一流的高校,而中山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又是中山大学所有专业中的重点专业,每年报考人数都不会少,想要从中脱颖而出,除了本身专业基础要特别牢靠之外,一个艰苦而又有效的复习准备绝对是关键。我相信阿纯一定会考上的,因为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最重要的是,她有股子狠劲,想要做到的事情,她绝对会去做,不计后果,不计成本,不睡觉,不吃饭,也一定会要做到。
  有时候,我很不理解阿纯考研的目的。许多本科生毕业之后,不去工作而选择考研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讲,考研只是他们逃避马上就业的手段而已,当然人始终是要面对就业压力的,考研不过只是把就业推后两年而已。有些人把考研当成赶时髦,一个研究生学历只是个炫耀的资本而已,这些人即使已经拿到了硕士学位,他们也未必比一个出色的本科生更能干,就像后来一个货真价实的汽车专业的本科毕业生修不了的车,而我一个中专毕业的汽修专业的修车佬却把车修得稳稳当当,十分利索。阿纯未必想就业,她的家庭,她的男朋友完全有能力让她衣食无忧,她根本不必工作。阿纯也不是个没有主见,盲目追时髦的人,一个研究生学历对她来说也根本不算什么时髦。我曾经问过她。
  “阿纯,你想过没有,你为什么要考研呢?这么辛苦。”“浪子,你觉得我男朋友喜欢我什么,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吗?”“不是,他是喜欢你这个人。”“他喜欢我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就是喜欢你的全部,你的学识,你的品性,你的性格……当然也包括你的相貌。”“再美的容颜也有老的一天,将来我嫁给他,做他的太太,说白了,就是他的一个花瓶。像我男朋友做的这种工作,平日里得有多少小姑娘围着他转,多少人想当他的花瓶,那些人长得多漂亮的没有。古人说得好,以才事君者久,以色事君者短。就算当他的花瓶,有这个硕士学位,我也是个有文凭有能力,对他来说算是能拿得出手的花瓶,最起码对于他的那些金融朋友来说,也是炫耀的资本,这个那些小姑娘比不了。”我说过女人就是一本书,你一辈子可以看过很多本书,但是你未必能够完全读懂一本书。阿纯这本书,包装好看,内容丰富,但是字里行间深藏玄机,我读不出韵味。我和阿纯是同龄人,但是我和她最大的区别就是,阿浪根本不会去考虑未来,而阿纯在23岁还没嫁给男朋友的时候,已经在盘算容颜衰老之后夫妻关系的问题,而且正在采取措施解决问题。
  十月底,有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和老关老梁喝完酒自己回家,我喝的有点高了,就没骑摩托车回家,把车放饭店了,走回家。路过阿纯家的那个路口的时候,我看见阿纯男朋友的那辆黑色广州本田停在路口那里。阿纯和她男朋友就在街角那里忘情地接吻,他们应该是刚刚从外面玩刚回来。夜深了,我没看时间,可能十二点已经过了,那年广州的初冬天气很冷,阿纯身上披了一点很大很厚的黑色的男人外套,外套是她男朋友的。街上除了我,阿纯和他男朋友在再没有别人,四周很安静,有点夜风,夜风吹散地上的落叶,我踩在落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阿纯的男朋友背对着我,我只看见阿纯的半边脸。阿纯看着我,只是她不吭声,反而抱紧了她男朋友。我从走过街角的时候,我,阿纯,阿纯的男朋友我们最近的距离不过三米,那种感觉特别奇怪,我们三个人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彼此,却各怀心思。我想阿纯的男朋友绝对想不到,他背后那个走夜路的微醉男人竟然是自己正在热吻的女友的秘密情人。那天我没有停留,没有回头,我的角色只是个路过者,对于阿纯的人生,我只是路过,仅此而已。
  2003年十月初,韩哥和桂花姐停了一段时间在广州的生意,他们回了一趟老家。韩哥和桂花姐他们家老二在学校弄大了女同学的肚子,这么大的事家里的老人已经处理不了了,只能韩哥和桂花姐亲自去处理。学校肯定会开除孩子,这是不容置疑的。韩哥和桂花姐此行首先要处理的是宝贝儿子在他女同学肚子里留的那个孩子的后续问题,之后才是想办法给儿子再找个学校,韩哥说他们家老二不是块念书的料,可是刚上初一的孩子,不念书能做什么呢。
  对于韩哥和桂花姐来说,老二在学校出的事情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他们开始反思自己两口子背景离乡到广州来谋生活的意义。其实说白了,两个人在广州挣命,辛辛苦苦攒下每一分钱还不是为了家里的几个孩子能够衣食无忧,能安安心心念书吗。可是老二出了这么一件事证明他们两口子的辛苦完完全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孩子需要的根本不仅仅是钱,是学习的条件。半大孩子正处于叛逆期,最需要的是父母在身边的管教,这个工作不是家里年迈没有精力的老人能够做得到的,也不是学校教育能够替代的。
  智叔来我铺子找我聊天的次数越来越少。12月份,我舅舅过生日,我买了一个很大的蛋糕送去他家。在我舅舅家的小区里,我意外地碰见了智叔。我和智叔这次的偶然相遇非常尴尬,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很亲密,而那个女人并不是丽华姐。那个女人很年轻,看上去连三十岁可能都不到,她并不比丽华姐漂亮,但是年轻的她别有一番风情,对于智叔这样年纪的中年男人来说,一个年轻女人青春的风情无疑是最具诱惑力的。智叔应该是和那个女人买菜刚刚回来,他们就住在这个小区的某个房子里,看他们的亲密程度,他们可能是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了。事情很简单,智叔在包养一个女人,就像很多中国官老爷一样。那天我没跟智叔打招呼,我假装不认识他,而智叔也假装没看见我,尽管他脸上不是很自然,但是我们都彼此心照不宣地假装着把这场尴尬掩饰过去。
  几天后智叔来我的铺子找过我,那天智叔好奇怪,跟我没也没聊什么话,他就在那里坐着看我修车。我们俩就那么闷闷地待了好久,他走的时候,我跟他说。
  “叔,你放心,浪仔知道该咋做。”智叔笑了笑,走了,啥也没说。
  智叔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真的不知道。人的欲望都是没有极限的,性欲也是如此,智叔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性能力并不处于最佳状态,但是性欲无疑是处于巅峰状态的,尝试过3P,尝试过窥视自己老婆和年轻男人做爱,他肯定还会尝试别的性爱方式,比如尝试一下年轻女人的滋味,也许真像书里说的那样,中年男人能在年轻女人身上找回青春的影子,找回青春时代才有的性冲动。智叔对自己老婆丽华姐其实并不差,至少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两个人连大声吵架的时候都没有,即便是在外面包养二奶,智叔也做得滴水不漏,他每天都会回家,节假日也会跟老婆孩子在一起,扮演好家庭里丈夫和父亲的角色,做到这样的男人,好还是坏,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即使智叔不来找我,我也没打算吐露出去这个小小的秘密。我担心的是他在家里能不能瞒得过丽华姐。男人的出轨其实想对妻子做到瞒得密不透风是很难很难的。我不知道智叔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多久了,看上去时间并不长,我不知道他们时间长了会怎么样。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其实智叔和丽华姐的婚姻关系已经开始变得不那么牢固了,丽华姐与老关,老梁他们的交往一样是瞒着自己男人的。
  我没有料到韩哥和桂花姐这一走竟走了近两个月,他们回到广州的时候已经是12月底。在湖南老家的那段时间里,韩哥和桂花姐做了很多事情,他们首先处理了老二小女友肚子里的孩子问题,女孩子做了人工流产,一切费用当然由韩哥和桂花姐支付,做完人工流产后续的营养费用,护理费用等等也是由他们负担……。尽管开销着实不少,但是桂花姐说,自己孩子造的孽,罪过理所当然得做父母的背到身上,这件事伤得最深的还是姑娘家,十四五岁就做了流产,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得多难。韩哥和桂花姐的为人,显然是得到了对方家长的认可,最后人家没提什么非分的要求。平心而论,孩子们玩出界,双方家长其实都有责任。
  韩哥和桂花姐托了好几层关系把老二转到了市里的一个初中里,这又开销了他们不少钱。对于孩子的教育,韩哥和桂花姐是绝对不惜一切代价的。对于韩哥和桂花姐这个年纪这个地位的俗人来说,他们对人生已经不抱什么理想了,他们不奢求什么亿万家财,更不会渴望什么升官发财,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们已经是非常满足了。他们唯一牵挂的就是他们的子女。桂花姐说过,对于老二,其实她和韩哥并不寄希望于他能出人头地,只想他能够脚踏实地做个好人,就像他的父母那样,足够了。对于韩哥和桂花姐这样的人来说,子女教育的失败其实就等同于他们人生的失败了。办完老二的事情,韩哥和桂花姐终于下了决心,即便留在广州他们谋生也不易,留在那里根本没什么意义了,他们已经到了离开广州,回老家跟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了。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回家能做什么?
  韩哥和桂花姐想经营餐馆,摆了那么多年的摊子,找个体面的餐馆来做,不用风吹日晒雨淋,早就是他们的梦想了。韩哥和桂花姐的确在邵阳市内找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小小餐馆。餐馆老板打算把整个餐馆都盘出去,餐馆的生意还可以,位置也不错,各方面都很齐全,但是餐馆老板的要价不低。韩哥和桂花姐在家里筹借了一点钱,但是还离人家的要价还差个四万块钱,他们只能回广州找我想办法,亲戚朋友他们都借过了一遍钱,能帮他们一把的,只有我。
  2003年前半年的非典我比韩哥桂花姐也好不到哪里去,来广州的那点积蓄其实已经折腾得差不多少了,我后半年玩命地存钱,账户上才刚刚存够三万块钱。韩哥回来跟我一说,我当天就把钱一分不剩都取了出来交给了韩哥,算上这三万块,盘餐馆的钱还是差了一万。其实账算得根本就不对,盘下餐馆差一万,但是盘下餐馆之后的经营至少还得留出一万,实际上差的是两万块钱。两万块钱对于好多广州人来说,可能根本不算什么,某些官老爷可能一晚上的吃喝玩乐都不止这个数,但是就这个两万块钱,对于韩哥和桂花姐,乃至对于他们全家人的生活来说,这点钱就是幸福或者不幸福的关键。
  为了省钱,我让桂花姐和韩哥退了他们的房子,都住到我家里来。韩哥和桂花姐家里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只希望桂花姐的那个摊子能够盘给别人,多少弄点钱。过了有小半个月,这个小小的早餐盒饭摊子的一整套家伙竟然无人问津,最后只能半卖半送给了一对河南夫妻拿了人家两百块钱。韩哥卖家具卖摊子所得的这点钱无异于杯水车薪。
  我心里很明白,这两万块钱关系着韩哥和桂花姐将来的活路,非常重要,但是我内心里却希望他们永远也筹不够这些钱,因为筹够了这些钱,他们就要离开广州,离开我了,我真不想他们走。
  我跟我大哥借了三万块钱,大哥没问我用这钱干啥,我也没跟他说原因。两万块钱我给韩哥和桂花姐盘下餐馆,经营餐馆用,另外一万我给他们留个急用,桂花姐已经差点跟我们生离死别过一次了,说不好听的,桂花姐也是奔四十的人了,而韩哥已经四十开外了,一大家子人,书上说的好,人有旦夕祸福,有点钱在他们身上,我放心。
  韩哥和桂花姐是2004年一月底回湖南老家的,那段时间里韩哥和桂花姐住在我家,我们又回到非典的那段幸福而充实的三人幸福生活。我们每天晚上都会做很久很久的爱,当然我们不再像三年前我们刚刚开始性生活时候那么疯狂,那么兴奋,那充满新鲜感。很多时候我们的三人性爱非常安静,如果不是桂花姐那享受性高潮的那点低低的呻吟,我们整个造爱过程根本就是无声无息的。韩哥做在枕头之上,他张开大腿,桂花姐含着他的JJ,有时候是舔,有时候是用牙齿轻轻地咬在他的龟头上,有时候桂花姐的手和嘴一起用抚弄吮吸韩哥的JJ,桂花姐会把臀部挺得高高的,她会尽量地舒展开自己的阴部,而我半蹲着用手扶着JJ插入她的阴道内部,桂花姐总会调整自己的身体,而我的每次插入都是一直把JJ插到阴茎的根部,这种性器的交融方式是最彻底的最刺激的,我的JJ总是能一直插到桂花姐阴道的最深处,我的龟头甚至都能够感觉到抵住她的子宫颈口的抵触感,桂花姐阴道内部的那种特有的湿热,肉滑,紧凑,挤压摩擦的感觉让我的阴茎皮肤一直处于紧张或者说敏感的状态,这种性带来的快感是全方位的,是三个人共同享受的。我们的性爱招式十分简单,可以说返璞归真,我们对彼此的身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们总是能够找到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我们的动作总是恰到好处,我们每次都能一起达到性欲的最高峰,说真的,那段时间我们对性的理解绝对又高出了一个层次,我们乐此不疲,有时候我们甚至会玩到深夜才能尽兴。人总说,纵欲必会折寿,可是我常常想,如果每天都能和韩哥桂花姐如此玩乐,就是天亮便去见了阎王,那又何妨呢。
  韩哥和桂花姐走的前一天,韩哥说他的摩的朋友请他喝酒给他送行,怕是以后他跟他的同行朋友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所以这场应酬是不得不去的,他说他打算过去跟朋友们喝个通宵,喝个痛快。家里就剩下我和桂花姐。其实我们是三个人都心知肚明,韩哥在广州其实根本没什么朋友,他那天是故意给我留出一个晚上,让我跟桂花姐独处的,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独自跟桂花姐温存的机会……
  2004年我家没有数码相机,就连最普通的相机也没有,等到韩哥和桂花姐快要离开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其实我和他们从来没有在一起拍过一张照片做为留念,这将是我永远的遗憾。当然即便是没有照片的留念,我这一生也不会忘记在广州的时候三十几岁的桂花姐的样子。说真的,有时候摄像摄影其实并不能完全展示一个女人的裸体美感。因为无论是摄像还是摄影,它们记录的是清晰的,没有给人任何想象空间的影像或者照片,它们就是一种最原始的记录,不带任何感情渲染,没有一种思想的活力。
  我恨自己不是一个画家,我最想给桂花姐给我留下的是一幅以她为女主人公的裸女的油画。这幅我想象中的油画名字可以叫做傍晚的中年裸女。整个画面背景应该是灰黑色的,因为我记得离别前的那一夜,桂花姐就是裸露着她的身体,躺在我的床上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家那天只有一盏日光灯亮着,房间里有些昏暗,灰黑,昏暗的色彩,那也是我们当时心境的最佳写照。
  我会用淡淡的墨色来渲染桂花姐的长发,那个时候桂花姐的头发绵长柔软而且茂密,整个给人的感觉是飘逸,有如瀑布般,乱而不散,顺畅而充满动感,尽管绝大多数时候桂花姐在干活时候都会束着自己的一头长发。有时候我觉得桂花姐的头发就是她的人生缩影,她的热情就像她的头发,只有在跟我和韩哥做爱的时候,才会彻底地释放出来,飘逸,奔放,充满激情。桂花姐的皮肤我会用白色来漂染,桂花姐皮肤的白色不是那种没有生命没有生机的那种雪白色,而是白里透红,有血色,有温情的那种白色,很难解释我会如此迷恋这种白色,而又难以形容,红色减之一分则显太苍白,雪色减之一分则显太赤褐,桂花姐的肤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然是恰到好处的。我会使用非常优美的曲线线条来勾勒桂花姐的身材,这种曲线的线条应该是不松散的,而又不是紧凑的,三十几岁的桂花姐拥有成熟女性特有的丰盈身材,当然这种丰盈不是指的是稍显肥胖,她的身体从上至下根本没有一点点的赘肉,那是经年累月辛勤劳动的结果,她裸露身体体现的美感又跟西方油画里的赤裸的丰腴的少妇,贵妇人的美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劳动的美,力的美,淳朴自然的美,根本不是那种闲适,安逸,带有贵族气息的美。
  对于男人来说,世上最神秘的东西,不是宇宙,不是科学的奥妙,不是世上的不解之谜,而是女人的身体,而女人的身体最隐秘的部位,就是女人的私处。
  从来没有哪个画家有一幅女人私处的特写油画可以流传千古,传颂后人,我认为其原因并仅仅是因为女人的私处在近代的人类文化里含有极强的色情的意味,或者说,女阴本身就是个一色情的符号,而没有哪个画家愿意背上渲染色情的骂名。
  我觉得,如果真有人尝试画上一幅女人私处的油画,其实是非常难以做到画里传神的,因为女人私处的那种神秘感是世上所有的色彩,笔墨根本难以描绘得出来的。
  我觉得如果我是画家,在我跟桂花姐离别的那个晚上,我一定会有灵感完成一幅传神的女阴油画的。那天我从来没如此细致地观察,和欣赏过女人的私处,这种欣赏甚至是超乎色情之外的层次的。桂花姐的私处特别美,这种美首先展现在色彩的协调上面,桂花姐的阴唇是鲜红鲜红的,掰开她的阴唇,她私处的内部器官,阴蒂,尿道,阴道口,密肉等等却是粉红色的,而阴道的内部嫩肉,却是肉红色的,红色的私处与她身上皮肤的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私处就像是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花一样,而红色之间的鲜艳又是有种层次变化的,鲜红,粉红,肉红。其实桂花姐是个非常敏感的女人,每次哪怕只是一点点性的挑逗或者性的爱抚,她的阴道里很快就会变得湿漉漉的,那种多汁,而又带有强烈淫靡味道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片橙子,一小块挤压的杨桃,或者干脆就是咬过一口的水蜜桃一样,成熟,多汁,味美的感觉。有时候我真想赞美上帝,他创造女人身体,尤其是女人私处真的是非常美妙的,桂花姐的尤为如此,她的大阴唇并不是特别大,只是恰到好处,就像开合的软软的两片蚌壳,而阴蒂,尿道口,阴道口小巧玲珑,肉感十足,而阴道内部的褶皱给人一种曲折,摩擦,变化的感觉。
  我不是画家,只是个修车佬,我始终无法给桂花姐一幅想象中的油画,连一张照片我都没留下,就像我根本不是一个超人,可以改变世界,改变世俗社会的眼光一样,我始终不能留住桂花姐在我身边一样。
  那天我们做爱的时候,桂花姐带上了丽华姐送她的那串珍珠项链,她第一次在身上打上了香水,尽管不是什么名牌货,但是那天她的整个身体都是香气袭人的,桂花姐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打扮自己,在那个夜晚,她要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奉献给她的小爱人,那一夜的桂花姐特别美丽,尽管她的头发很凌乱,但是她就像她脖子上戴的那串珍珠链子一样,光彩照人。
  那天我们差不多整夜都在做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射了几次,也不知道桂花姐到底来了几次高潮,到最后的时候,我已经射不出任何精水了,高潮的时候只有射精的感觉。做爱,休息,拥抱,再做爱,再休息,再拥抱,整整一夜,我们不断尝试各种性爱的姿势,享受着纯粹的性交的快乐,我们从来没有如此放纵自己的欲望,我们也从来没有如此毫无禁忌玩弄彼此的性器官。
  我甚至在刚刚射精之后,就跟桂花姐69,她就那么一点一点地亲吻着我的龟头,吮吸着我龟头上的精液,而我掰开她的阴唇,我把舌头一直送入她的阴道最深处,我甚至大口大口地吞下她阴道口流出的我的精液和她的淫水的混合液体。
  我并不觉得我们的性有什么脏的,相反,那一夜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是干净的,不,应该说是纯净的,完完全全纯净的,就像两滴透明的水滴,慢慢地交融在一起汇成一个大的水珠子,每次我射精之后,我不马上拔出自己的JJ,我由着它在我爱的女人阴道里慢慢变软,那一刻我和桂花姐是融为一体的,是一颗水珠子。
  我们最后都做不动爱了,很累很累,我们躺在床上我抱着桂花姐。我用手指塞到她的阴道里,我感受她身体里,那特有的湿润,温暖,我慢慢地抽送我的手指,有时候是一根手指,有时候是两根手指,有时候是三根手指,甚至有时候是四根手指,我在扩张桂花姐阴道所能容纳的极限,我希望能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我闻着自己的手指,我的手指上沾有桂花姐下体的淫液,我的鼻尖之间闻到的是一种带有男人精液特有腥味的,混有尿骚味道的,还有一种女人汗香味道,中年女人下体本身的淫靡味道的香味,这种滋味,就是我和桂花姐爱的滋味。
  那一夜,我们不想看到日出,因为天亮就是我们最后分别的时刻了。
  “姐,我们现在不是躺在床上。”天亮的时候,我们不再做爱了,我们躺在床上,我抚摸着桂花姐的乳头,而她爱抚着我的头发。
  “浪子,那你说我们现在在哪里?”“姐,你没看见吗,我们躺在一艘小船上,姐,你看,船在动,那是因为我们现在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你看到没有,阳光射到水面上,金光闪闪,真美啊。姐,你感受到没有,有风,水面上吹过来的风,湿润,温暖,舒适。”“浪子,你在说什么啊?”“姐,你看到远处了没有,那里有座古塔,雷峰塔,传说里,千百年前,白娘子就是被法海封在塔中,为爱人,白娘子在塔里忍受千年的孤独。”“姐,你看到水里的荷花了没,一定是刚下过雨吧,你看荷叶上圆滚滚的水珠子,还有那里,那里有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还有怒放的荷花,还有,还有莲蓬,荷叶底下还有锦鲤在自由自在地遨游水中,这个地方真美啊,姐,我们就在雨后的杭州西湖里,你看见了吗?”“浪子,你到底怎么啦。”“姐,我说错了,我们不在杭州西湖里,现在我们在黄埔江上,姐,你看那边,高高的那座塔是著名的东方明珠塔,四百多米高,还有那边就是全国有名的上海外滩,还有那个高高的大楼,那是金茂大厦,姐,远方的岸上是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人称冒险家的乐园,中国最富有经济活力,最现代的城市。”“浪子。”“姐,我又错了,我们不是在湖里,也不是在江里的船上,我们在海里,你看我们的小船在海浪里颠簸,姐,你听,哗哗哗,那是海浪的声音,呼呼呼,那是海风在吹。姐,我们在维多利亚湾里,这里是东方之珠,香港。
  你看圆房,那个像龟壳一样的建筑是香港会展中心,还有那边,是狮子山,还有,还有中银大厦……“”姐,你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坐着船,浪迹天涯,我们谁也不用在乎,外面的世界很大,广州外面,还有杭州,有上海,有香港,姐,将来我还会带你去看伦敦的大本钟,去纽约看自由女神,去……。“”浪子,姐哪里都不能去,天亮的时候,姐的男人要带着姐回姐的家,那里有姐的孩子,姐的父母,姐将来就在那里,每天做饭,炒菜,招呼每个来餐馆用餐的客人,伺候姐的男人和孩子,浪子,这是姐的生活,也是姐的责任。“”姐。“”浪子,下辈子吧,下辈子姐跟着你去杭州,去上海,去香港,去伦敦,去纽约,姐给你做一辈子的老婆。“”姐,那韩哥?“”姐给你们两个男人做老婆,我们三个人过日子,我们在一起。“那天我给桂花姐念了一首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这首诗,是阿纯念给我听的,我非常喜欢,只听过一遍,我就记住了。后来我在网上找过资料,这首诗其实是一个唐代铜官窑瓷器的题诗,作者不知是谁,但是这首诗道尽的无疑我和桂花姐这种爱侣的心声。
  我不知道,人会不会有来生,可是即便是有来生,我想我们三个在来生,还是不能光明正大的一起生活。这并不是恨君未逢出嫁时的问题,而是因为两个男人共妻的婚姻实际上在地球上几乎所有的社会里都是不被允许的。在过去的中国,即使是现在在很多伊斯兰国家仍然存在一夫多妻的现象,现在的中国仍然有所谓的上层人妻妾成群,这或许是男权社会对男人的纵容。我看过一些书,书上说,在遥远的原始社会,男女之间的性关系并不局限于一对一的婚姻形式,两男甚至多男共妻的现象根本不稀奇,甚至部落之内群交的性爱活动也屡见不鲜,性爱生活在那个时候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男女之间彼此相爱,仅此而已。
  现在的社会,所谓的上层人二奶三奶成群,过的实际上也是一种群交活动,所谓的万恶淫为首实际上就是句笑话,他们却把普通人的两男一女,多男一女的共妻生活视为洪水猛兽,我真的不觉得我和韩哥桂花姐三个人做一次爱,玩一回3P就真的让天下大乱了,就世界大战爆发了,人类灭亡了。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要分开,这到底是社会的进步,还是退步呢,我真的不懂。
  那天晚上,我的大脑始终处于兴奋的,混乱的状态里,这使我后来对跟桂花姐离别的那个晚上天亮之前的回忆变得非常不清晰,我后来分不清楚那些是我的想象,哪些又是真切发生过。我那天晚上好像重重地咬了桂花姐的乳头,甚至留下了血印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好像又没有这么粗暴,我好像只是哭了,好像桂花姐的豪乳之上全是我的泪,我为什么会哭得如此伤心?
  我没有什么经济能力送给桂花姐和韩哥什么重礼。他们临走的时候,我送了两个小小的礼物给他们。我给桂花姐送的是一套情趣内衣,而给韩哥的是一个新款彩屏的诺基亚手机。这两个小小的礼物他们都非常喜欢,尤其是韩哥,后来09年我们三个人在长沙再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在用着那个手机,而且还是把它当成宝贝。桂花姐说,刚回到邵阳的时候,这个手机绝对是给韩哥长脸的玩意,那会邵阳一般人根本没见过这么新款的手机,韩哥到处跟人家说,手机是他广州的好兄弟送的。
  桂花姐和韩哥走后,我没有像苗苗离开我的那么伤心,或者大病一场,我已经学会平静地接受了生活的现实。桂花姐和韩哥走了,他们开始了他们的新的生活,而我自己的生活也将继续下去。我只是在家休息了几天,那几天我什么都不做,连网都不上,我困了倒头就睡,饿了,煮点方便面填饱肚子。我的脑海里出现的是2000年我刚来广州寻找我的生活时候的一点一滴,我回忆起我刚认识桂花姐时候的情景,那时候的我,单纯,羞涩,就像颗青苹果。我甚至想起了我跟苗苗相处的日日夜夜,我和两个女人做爱的每个瞬间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2005年的春天,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群鸽子,它们傍晚的时候喜欢歇息在我窗外的那棵凤凰树上,它们大概有几十只之多,它们都停在凤凰树的树枝上,十几只在一起,看上去非常亲密,它们冷的时候彼此之间靠得很近,相互取暖,它们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它们总是咕咕咕不停地嘟哝着什么。我喜欢这群鸽子,我每天都会买上点东西,有时候是面包,有时候是玉米,有时候是方便面,捏碎了,从窗口撒出去,那个时候肯定是鸽子们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刻,它们总是可爱地晃着脑袋,啄食着从天而降的美味食物,嘴里依旧是咕咕咕嘟嘟哝哝的声音,我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在向我表示感谢。
  如果人真的有来生,就像桂花姐说的那样。我真的希望和桂花姐,韩哥投胎做三只普普通通的鸽子,因为鸽子可以高高地飞在天空上,不管它的爱人到底离它有多远,哪怕是万水千山相隔,只要它们相爱,鸽子都可以飞到爱人的身边去。
  最重要的是,鸽子们可以自由自在地一起生活,不管是一对雌雄,或者一只雌的两只或者更多雄的在一起,它们可以完全不顾及所谓的世俗的眼光过日子,它们可以活得无拘无束。
  2005年元旦那天,我上了一会网,老关在线,他问我。
  “浪子,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哥,你说。”“浪子,你是不是打算把丽华介绍给老秋。”我的五个朋友里,只有老秋离婚,没有老婆,独自一个人过日子。
  “哥,不是,我想把丽华姐介绍给你们五个人。”老关的QQ图像一下子就暗了,我不清楚,他到底是下线了,还是选择了离开…

 


  13

  老秋是04年离的婚,他离婚的原因,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老秋是卖手机的,自己在天河区有个手机店,店面不小,他请了两个伙计,店里生意还算不错,老秋那个时候在白云有两套房,越秀还有一套房,他家在广州也算得上是个小康之家。他老婆跟他离婚,并不是因为经济方面的问题。
  老秋那年四十五,他老婆四十三,两个人结婚二十年了,他们有个女儿大学刚刚毕业,在顺德市上班,平时一个月都难得回家一次,平日只有他和老婆在家里。老秋和他老婆的日子过得安静而又祥和,就像很多其他的中年夫妻一样,中年夫妻最大的特点就是稳定,当然太过稳定就是无趣。他们的生活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就像两台早过了磨合期的机器在做常规运转,他们即便是做爱也是有规律的两个星期一次,一个月两次,他们的生活就是那么波澜不惊,就像一潭死水。
  不知道为什么,老秋突然觉得自己二十年的的发妻跟自己的关系好像越来越远,他开始有了一点夫妻关系的危机感。有时候一起吃饭,老秋觉得竟然没什么话题可以跟老婆聊,那时候总在谈中年危机,以前老秋觉得中年危机离自己就想美国离广州那么远,可是如今自己和老婆经历的日子,爱与关怀的危机感却越来越重,他们都没了年轻时候对爱的热情。老秋希望生活有点变化,他知道自己的老婆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老秋和他老婆的生活发生变化还得从03年他找的一个伙计说起,当时老秋认为自己找的这个伙计绝对是很有眼光的。他找的那个伙计是湖南娄底人,叫小涛。小涛那年才刚满20岁,浓眉大眼,皮肤比大姑娘的还要白净,小涛不仅模样特别俊俏,而且个子也不小,约有个一米七八,身体特别厚实。当初老秋要这个小伙计,不仅仅是因为小涛长得特别醒目能招来些女孩子顾客,更要紧的是,这小子能说会道,嘴甜得发腻,那段日子老秋的手机店里每天都有好多年轻的姑娘来光顾,店里的气氛明显变得活乏起来。每次小涛都能把那些十七八的姑娘们忽悠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北,很多时候他总能让她们乖乖地从她们小巧的钱包里掏钱买下手机。
  那段时间老秋的手机店特别红火,他非常满意这个年轻的伙计,当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涛把忽悠女孩子顾客的手段也使唤到了他老婆的身上,店里没客人的时候,小涛倒把老板娘哄得咯吱咯吱直笑,他们又是打趣,又是谈心事,四十几岁的老女人在跟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聊天的那一刻,竟然好像猛然间回到了十七八的年纪一样。老秋看在眼里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又觉得其实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眼前的这个小涛,比自己亲闺女还小个两三岁,跟一个恐怕比自己老妈岁数还大上几岁的老女人,打个趣说个笑话,其实也没什么。有时候老秋甚至认为自己有点小肚鸡肠,不像条汉子了。
  老秋的老婆是一天一天慢慢地改变的。老秋发现自己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打扮自己,她有时候会去买什么老秋都叫不出什么名堂的粉,口红,甚至有空的时候她还会做什么火山灰的面膜,她买来了好多看上去有点花俏的衣服,她开始关注皮包是不是名牌,老秋曾经不止一次地回忆过,自己的女人好像在年轻最爱美的时候,好像也从来没有这么折腾过。老秋曾经痛骂自己太过愚蠢,当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突然间开始醉心于打扮的时候,她打扮的目的当然不是给自己的男人欣赏的,那个时候老秋竟然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老婆。那段时间,老秋的老婆喜欢晚上出去练瑜伽,每次都练得很累,很晚很晚才回来,她说她想多做点运动,好练个好身材。
  老秋记得那天自己跟往常一样去深圳进货,一大早跟老婆喝完早茶,老婆去开店,自己则去火车站坐广深高铁去深圳。如果不是在火车站临时被供货方通知延期交货而返回店里的话,老秋恐怕会被自己的老婆和自己最得力的伙计瞒上很久,当然他总有一天会知道老婆和伙计之间的秘密,俗话早就对这种风流事有了个总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包不住火的。
  老秋记得那天回到店门口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手机店的卷门竟然还没拉上去,老婆和伙计们根本就没开业。从外面老秋无法升起卷门,他只能掏出钥匙开了卷门上的小门。老秋的手机店分前台和仓库两部分,前台是玻璃柜,柜子里都是各种牌子的手机,而仓库在后面,里面放些杂物,和一些库存的手机,当然还放了一张小小的单人床,这是给新来的伙计睡的,这么多手机真需要一个伙计值夜。手机店的前台没开灯,几个边窗的窗户的窗帘也没拉开,虽然已经是近十点了,店里还是漆黑一片。
  老秋看见仓库那边有亮光,他悄悄走过去,仓库的门是虚掩着的,隔着虚掩的门缝,老秋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仓库里的情形,老秋恐怕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他那个时候看见的那一幕。
  他老婆全身一丝不挂地躺在伙计的床上,两条腿张开得大大的,老秋的伙计正在一边亲吻她的大腿,一边用两个手指抽插他老婆的阴道口。老秋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老婆的私处,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在她阴道里进进出出的那两根手指头牵引下,她的大阴唇开开合合的情景。强烈的灯光照射下,老秋老婆的私处红亮红亮的,那里沾满了粘液,距离有点远,老秋看不清楚那些粘糊糊的粘液是女人的淫水,还是中年女人分泌得特别多的白带或者别的什么阴道分泌物。说真的,老秋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自己女人这个最隐秘的地方了,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场面挺刺激的,这种刺激的感觉已经久违了。
  他的伙计小涛也是赤身裸体地蹲在地上。屋子里正在专注于偷欢的男女都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老秋,他们一个是蹲着背对着门口,另外一个是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正在享受阴道被抽插的快感。小涛的身材真的非常好,他蹲在地上,从后面看他全身上下无论是背部,还是臀部都是很厚实的肌肉,就连腰部都没有一丝的赘肉,老秋的身材在中年人当中其实也算是保持得很好的,四十几岁的人没有个小肚子,因为经常打羽毛球,身上多少也有几块肌肉,但是他自认为跟小涛比起来总是差了许多,差在哪里,其实挺简单的,差就差在多长了这么二十几岁上,小涛身上散发的是那股子清新的青春气息,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火热的青春更美丽,更能吸引人。
  老秋的伙计和他老婆的姿势都很奇怪,或者说姿势很别扭。老秋看不见小涛的阴茎,只能隐隐约约看得到他胯下的那一团的黑乎乎的玩意,老秋知道那是小涛的阴囊,老秋能想象到小涛的JJ有多么威猛,光是阴囊就是如此大的黑乎乎一大团。老秋老婆已经有点发胖了,腹部有些赘肉,他老婆的乳房很大,足有D罩杯,老秋记得年轻的时候,老婆的乳房并没这么大,生完孩子好像鼓起来一点,后来日子过得好了,营养也不错又鼓起来一点,可是这对豪乳什么时候变得下垂了?老秋不记得了,还有乳头,老秋老婆的乳头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之大而颜色又如此之深呢?
  当他的伙计小涛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捏拽着他老婆像墨枣般的乳头的时候,当他听见他老婆低低的舒服的呻吟的时候,他的思维竟然出现了短暂的错乱,他竟然开始回忆起他和老婆的新婚之夜,那时候的他就像眼前的小伙子小涛一样,对女人的身子特别着迷,尤其是女人的私处,他记得他那时候特别喜欢用嘴去给老婆口交,可是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厌倦并且嫌弃了老婆这个尿尿的地方了呢,他觉得那个地方很脏,可是真的脏吗,如果是,他的伙计小涛又在做什么呢?恍然间,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分不清楚哪些是脑子里的念头,哪些又是现实的影像,那个蹲在地上玩弄老婆的年轻人是不是年轻的自己,而躺在床上岔开两条腿的女人是年轻的老婆还是如今已经人到中年的老婆。他甚至开始犹豫自己到底是冲进去把这对偷情的狗男女胖揍一顿打出门去,还是站在门外继续享受这种偷窥以及意淫的快感。
  小涛的JJ果然很粗壮,就像他那急健的身材一样,他的阴茎很粗,而且很黑,事实上老秋自己的JJ也不细小,但是相形见拙的是阴茎的长度,小涛的阴茎看上去至少有十八九厘米长,而且非常硬挺,像根黑色的钢棍一样,当然他玩够了老秋老婆的下体和乳房的时候,他的大JJ开始插入老秋老婆的阴道里。中年女人松弛的不仅仅是乳房和肚子上的肌肉,还有阴道,孩子都已经二十出头的老秋老婆阴道早就已经很松了,有时候两口子开玩笑,老秋笑话他老婆,小穴里都能跑火车了,谁能想到老婆那个能开火车的小穴,竟然正在被一根巨大的年轻的滚烫的阴茎甜得满满的,甚至阴道口被撑开的大大的,两片厚厚的深色的大阴唇被挤压得不成样子。
  老秋看到两个人紧紧地相互缠绕在一起,男的在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用力抽插女人的阴道,女的则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男的,嘴里在低低地呻吟着。这个画面非常奇特,如果非要看见这一幕的老秋形容的话,他说,那就像热带森林里常常能看见的老树新藤一样,巨大而苍老的树上从根部长起一棵年轻的藤,树和藤紧紧相拥密不可分,年老与年轻,丰满与健硕,松弛与急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相映成趣。
  老秋最后还是觉得恶心了,他说他的伙计和他老婆最后就像两条在菜市场鱼摊上的鱼桶里的鲇鱼们一样,你缠绕着我,我勾连着你,他们就像动物一样,赤裸裸毫无保留地沉迷于肉欲之中,他们把也像动物一样不在乎年龄的差距,不在乎家庭的压力,不在乎社会道德的批判。直到那一刻,老秋才想起捡根棍子冲了进去,他想揍这对狗男女一顿。
  那天块头也不小的伙计小涛根本不做任何抵抗,连裤子都没得及穿好,他连滚带爬跑出了老秋的手机店,20岁的年纪尽管身体发育已经成熟,但是从思想上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睡了老板娘被老板抓到,他根本没理由不害怕,某种意义上讲,对于小涛来说,偷情也是偷,跟偷手机店的老板娘跟偷店里的手机其实没什么区别,兴许罪过更大。
  那天老秋本来想狠狠地用棍子教训一下老婆,可是老婆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天老秋的老婆好像比老秋还像个爷们,她一句话也没说,慢悠悠地穿上衣服,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裙子,拿着包,看了一眼老秋,竟然自顾自地走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她根本没打算跟老秋解释什么,或者说表示什么歉意,悔意之类的。老秋那天一整天都没开店,手机店的主人就在店里揣着根棍子,傻乎乎地呆坐了好长时间,午餐晚饭,他都没什么胃口。
  伙计和老婆到底是什么时候搞上的?他们又是什么时候上了床,而且如胶似蜜地享受性的愉悦。老秋觉得可能是,每个月的几次他到深圳去进手机的几个白天,他老婆给一个伙计放了假,又去睡了另外一个伙计小涛。后来他才恍然大悟,老婆每天晚上都会去练什么瑜伽做什么运动,原来都是偷偷跑到手机店里去,在伙计的床上如此“瑜伽”“运动”到大汗淋漓才回家。老秋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女人好像在这个小涛来了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如此毫无顾忌,如此放纵欲望,甚至被他捉奸在床的时候,还能坦然得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说真的,老秋并没打算打老婆,更没打算跟老婆离婚,他甚至打算原谅老婆,只要她愿意道个歉,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就足够了。老秋当然不是个喜欢戴绿色帽子的男人,他同样不能容忍老婆的红杏出墙,但是四十几岁的他心态老了,自己女儿都已经二十多了,四十几岁的年纪也没多少时间可以糟蹋了,他愿意原谅自己的女人,维护这个家的完整,他很想回到从前那种无聊的但是又安静的生活。有时候他一个人坐在店里,甚至自己安慰自己,他看见街上人来人往,有女人也有男人,有开好车的男人,有开烂车的男人,还有不开车的男人,有穿着高调的男人,也有穿着随意的男人………这条街上路过的男人里一定会有不少人跟自己一样,老婆出轨,老公戴绿帽子而自己不愿意离婚的,就算是这条街上的男人没有,那整个天河区一定有不少,就算天河区也没有那广州市这么肯定有,全国全世界更多,自己肯定不是唯一的因为老婆睡了别的男人,而自己又不愿意放弃,丢了男人尊严的汉子。他总是自言自语,算了吧,只不过是老婆偶尔犯点小错而已,其他的还是好的。他变得很罗嗦,小涛再也不敢来上班,剩下的那个伙计说自己的老板那段时间看上去像老了十几岁似的。
  老秋的老婆是主动提出离婚的,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了越秀的那套房子,她铁了心要跟那个20岁的小男人出走,她说她想跟他结婚,就需要一套房子,她甚至打算取出已经放了多年的节育环给他生个儿子,事实上他们之间偷情过多少次了,也从来没带过套。老秋的女儿坚决站在了爸爸这边,她和她爸爸都不能理解妈妈的做法,女儿甚至跟妈妈断绝关系。他们都觉得老秋的老婆在一夜之间就变得十分幼稚,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抛弃家庭离开儿女跟一个二十岁的小男人的结合能幸福吗?
  老秋和老婆是和平分手的,老秋知道老婆这些年手里有点积蓄,但是以后她要负担两个人的生活并不容易,本来想多分点财产给她,她却不要。老秋和老婆是在区离婚登记处办的离婚手续,离婚登记处和结婚登记处竟只有一墙之隔如此之近,其实离婚和结婚只是一字之差,就这一字之差一个女人就从你的妻子一下子变成了你的前妻。两本红红的离婚证书一人一本标志着老秋和老婆二十年的婚姻生活的彻底结束。那天老秋看着红红的离婚证书觉得晃眼,直到那一刻他仍然妻子怎么就变成前妻,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要些什么,他可以理解老婆在性生活方面的苦闷,可是为了那个伙计的大JJ,一个女人真的可以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跟他出走吗?这件事就像做梦一样,或者说像梦一样不靠谱。
  办完手续那天,老秋的前妻跟他一起回了家,她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老秋留她一起做了顿晚饭吃,她也同意。那顿饭,老秋记得两个人吃得特别闷,都不说话。吃完饭,前妻在洗碗的时候,老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了情趣。他拉着她就在地板上干了起来,老秋记忆中,自己好像很多年没那么威猛过了,而睡了二十年熟悉到每根头发丝的前妻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那么诱人,那么神秘。老秋托起她的屁股,把最大限度勃起的JJ没根插入她的的阴道里,他非常用力,每次的插入都使了吃奶的力气,女人被他干得直闷哼,达到高潮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跟女人做爱做的事情,反而像只野兽一样在女人身上发泄自己。
  那天老秋足足有二十几分钟才射了精,他好多年没有坚持过这么长时间了。
  做完爱,老秋的前妻没有马上走。她那天跟老秋说的话,老秋一辈子都忘不了。老秋先开了口。
  “娟子,你跟小涛,不会有结果,你现在想清楚………”“我现在想清楚还来得及是吗?老秋,我早就想清楚了,我跟你睡了二十年了,二十年,老秋,你还是不懂你的女人。”“老秋,我不知道我该从哪里说起。老秋,要说我跟你在一起最幸福的日子,我觉得那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我嫁给你的时候,身子是干干净净的是个处女,洞房那天你弄得我很疼,但是我喜欢,老秋,我喜欢跟男人做那种事,那个时候,我们每天都会做爱,一晚上能做好几次。那个时候我们都年轻,你家里穷,你也没工作,我跟着你天天到街上摆摊子卖磁带,风水日晒,我从来没跟你抱怨过一句,更没想过跟别的男人走。我对我的男人要求不高,晚上他能让我感到快乐,感到满足,这就足够了。”“老秋,你后来做生意了,忙,家里女儿又小,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做爱越来越少了,我也没抱怨过你,这个社会,男人身上的压力大,不能晚上满足我,我不怪你,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用假阳具,我不怕你笑话,我就是那种喜欢做爱,享受性的那种女人。老秋,你那时候开始挣钱,挣很多钱,可是那个时候我不幸福,我需要的不是冷冰冰的假阳具,我需要的是我男人的热乎乎,滚烫烫,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真JJ。老秋,这个,你不了解,也没打算去了解。”“老秋,你把一个女人娶回家,不是让她给你生儿育女,不是给她很多钱,买很多衣服,把她打扮得很漂亮就足够了,老秋,你真的该听听你的女人心里的话,她想要什么,你知道吗?”“老秋,女儿长大了,我们也一天一天变老,说真的,一开始我真愿意就这么跟你过上一辈子了,我在想,再过上几年,我也就该绝经了,也许绝经了,我就没那么想那种事了。人嘛,活一辈子,不只是为了下半身的满足吧。
  老秋,我是个性欲很强的女人,这辈子,我真打算认了。“”如果不是小涛,我可能就那么跟你过上下去了,一个月一次两次匆匆做一次爱,每天我看我的杂志,你看你的电视,我们反正也没什么话聊,时间过得很快,我们五十,六十,七十,哪天我们都老得糊涂,也想不起那种事了。老秋,现在全世界都在讲生活质量,我在想生活质量是什么,生活的质量好不好,其实不只是看有几套房子在广州,不只是看有没有一个手机店谋生,不只是看有多少钱,不只是看儿女孝顺不孝顺,而是也要看夫妻两个有没话说,做不做爱,做几次爱一个礼拜,性生活的质量也是生活质量重要的一部分不是吗。“”老秋,我喜欢小涛,他年轻,会生活,我们谈得来,跟他在一块我就好像回到当年刚结婚的时候一样。我知道我这个年纪的女人都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可是真有青春的尾巴,一个四十几的女人凭什么就不能去抓呢。老秋,你别怪我,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不是你对不住我,我已经这个年纪了,老秋,我想走,想出去真正做个女人,有男人陪着哄着,晚上有男人伺候好的真正的女人。“
  “我………”
  “老秋,你不要怪我不要脸,有些东西,小涛给我的,你给不了。他总是能哄我开心,我喜欢他身体,年轻,强壮,有活力,还有他的那个东西,每次都能顶到我的子宫颈口,那种火辣辣的,摩擦的快感我这辈子也没尝过,老秋,我知道他的年纪比我女儿还小几岁,可是跟他做爱,每次都能做到四五十分钟才射精,这样的享受才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女人。”
  “那以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老秋,答应我,好好照顾好自己,女儿将来总是要嫁人的,你不能一个人过,再找一个吧。”其实老秋的前妻跨出他家的门口的时候,她的以后对于老秋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话已经说尽了,老秋知道自己留不住那个女人,她想去找她一直在找的所谓的性福的生活,这本身其实也没什么错,人活着就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权利,女儿大了,自己的家境也好了,她作为自己女人的责任也算是尽了。
  离婚后的老秋有一段时间特别沉沦。他试着去找过小姐,他跟小姐做爱的时候却始终找不到感觉,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着,那天他去抓奸的时候的看到的情景,他看见小涛巨大的JJ在老婆的阴道里像头莽撞的犀牛一样冲撞,力量与速度,年轻的活力与热情的完美结合,他总是希望自己可以像二十岁的小涛一样勇猛冲击,一样能给女人带来满足的快感,但是他一次次地失败了,很多时候他的JJ不像是头莽撞的犀牛,更像是一只年迈的草原苍狼,在女人那块最肥美的草原上奔跑得越来越慢,步伐越来越沉重,呼吸越来越急促。那段时间,老秋十分纵欲,十几岁的发廊女他也玩过,他大部分的时间只是掏了钱,最后趴在人家年轻的胸脯上喘着粗气。在性的方面,老秋越来越像堂吉诃德,他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徒劳地挑战着他所谓的女人性满足感的大风车,他总是摔得鼻青脸肿,他总是在跟青春做对手。
  老秋是我的中年朋友里第一个明确表示想加入我和丽华姐玩群交的。每个人玩群交的出发点都未必相同,苗苗跟阿贵他们玩更多的是基于对性的不了解,年轻的他们难以抵抗群交带来的群体性的强烈刺激感,尤其是苗苗,她可以从中得到模模糊糊的被多人关怀和爱护的错觉,这是她生来最缺憾的东西,而丽华姐喜欢群交则是一个青春将逝去的女人对青春对性的最后渴望,她希望在老病将至之前享受完性的美妙,老秋玩群交,更多的是想找一个心理的慰藉,他一个人可能无法像二十岁的男人那样满足女人的所有性的需要,但是大家一起可以做得到,有种莫名其妙的集体的温暖和力量,他可以从中找回男人的自信,找回对妻子的缺憾,找回青春的感觉。
  老田和老秋加入我们玩群交的目的不同,他们的人生境遇也不尽相同。他和老秋只有一点是相似的,那就是他老婆同样是跟着别人走了,一去不回头。
  老田的老婆是1995年走的。十年了,他老婆走了整整十年了,可是那天的情景他仍然历历在目。老田记得,那天早上,他还在船舶机械厂的装机架子上干活,下班的时候,车间主任找他谈话。谈话的内容很简单,厂里效益不好,经组织研究决定让他下岗,希望他放下思想包袱,自谋生路………。
  下岗是什么?这个词对于当年33岁却已经有了15年的广州船舶机械厂工龄的老田来说并不陌生,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国有大中型企业破产,职工下岗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但是老田在这一天突然自己下岗了,这点他真的没什么心理准备,他想都没想过,他跟不上时代,一个小小的工人怎么能想到有一天广州不需要他们工人造船了,不造船,造船工人就不再重要了。
  所谓的光荣下岗到底是什么,之前老田并不理解,如今有了切身的体会,下岗是什么,33岁的“老工人”老田当年的理解就是,一个为工厂为社会服务了很多年的工人,在一夜之间就被工厂抛弃了,被社会抛弃了,被彻底地抛弃了。
  你每天不需要工作,你无所事事,月底你没有地方领薪水,你没有任何收入,你不再享有任何的福利,你不敢生病,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发烧感冒,你一下子成了没人要,没人管的孤魂野鬼。形象一点说,老田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路上好好走着,一直好好地,可是就是那么一下子掉进了一口深井里,井壁全是青苔,井水很深,不擅长的老田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使劲想爬出井,可是井壁很滑溜,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真的很无助,他很恐惧,他害怕永远被人间遗弃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狱里。
  那天的噩运并没结束,老田回到家里的时候,老婆不在家,只有三岁的儿子在屋子里满屋子疯跑没人管没人顾。老田的老婆是广州纺织厂的女工,那段日子,她也在放长假,她应该在家的。厂里的效益比船舶机械厂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时候上班有时候又没事做,月底工资有时候只能拿一半,有时候干脆就停发了。纺织厂一样是苟延残喘的一个老国企,老田老婆下岗恐怕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老田跟老婆结婚两年多了,他老婆老家汕头农村,老田和老婆的感情说不上太好,当然也说不上不好,当年其实他们交往时间并不长,认识还没到半年,两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就稀里糊涂吃了禁果,他老婆是大着肚子嫁给他的。老田记得那个时候,他老婆是纺织厂在汕头招工的时候从农村招来的,她的漂亮在厂子里算是出了名的,但是土气,看见广州什么都新鲜,都喜欢,当时结婚的时候,人家都说老田真的是捡到一个宝贝。
  儿子出世之后,老田开始跟人家说的那个捡到的宝贝不大合拍了,漂亮的农村姑娘开始没了对大城市的新鲜感,见过了所谓的大世面之后,她开始埋怨自己每个月只能挣几百块钱的修船的男人,在家乡的时候,人们都说广州遍地是金子,而自己嫁的男人显然就是广州最没本事捡不到金子那一位。老田的老婆特别眼红一样住在职工宿舍楼对门的邻居赵斌,两年前人家还跟自己的男人一样撅着屁股在船架子上刷油漆,一个月拿着那点可怜兮兮的工资,后来人家卖了两年服装,抖起来了,有时候顺着人家开的门就能看见人家的客厅上彩电,冰箱,音响…。,而自己家里的家具电器提都不敢提,有时候炒菜的时候,厨房跟对门的厨房正好挨着,她总能闻得到油爆大虾,爆炒海螃蟹的味道,而自己和男人平时就是放开吃顿鸡肉的日子都能用手指数得出来。老田的老婆从来都是毫无顾忌地在老田面前表示出对赵斌的好感。
  这个老田并不特别难受,事实就是这样,社会变了,胆子大的人总是吃饱喝足,农村出来的老婆眼红人家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自己除了会修船真的没什么别的本事,真像赵斌这样穿州过府倒腾东西做生意,自己还真没那个胆色也没那个能耐,其实那个时候有个国企工作的老田真有点君子固贫的意思,吃饱穿暖对他来说真的足够了。说真的,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老婆会不辞而别,跟着那个叫做赵斌的男邻居远走高飞了,她跟自己还有个三岁的儿子,而赵斌也有老婆,老婆还给她生了个刚满周岁的女儿。
  老田是在厨房的餐桌上看见老婆留下的字条的。字条上大致的意思就是,她跟赵斌去挣钱了,孩子要老田照顾好,不必去找她,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做生意………。说真的,老田那天一下子觉得全身的血涌到了脑袋上,脑袋就像要炸开了一样肿胀得难受,他的左手控制不住地抖个不停,老田的左手抖啊就这么抖了半辈子都治不好,而且还将继续抖下去,什么手术,什么针灸,什么西医中医他都试过,没用,这病根怕就是那天落下的。
  老田那天晚上哆里哆嗦给儿子做饭,伺候儿子睡玩觉,自己倒没了睡意,他就那么坐在客厅里等,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老婆已经跟隔壁的男邻居去“做生意”去了,老田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再回头了,可是潜意识里他仍然在盼着门外有清脆的钥匙响,然后就是那种悉悉索索的开门的声音,就像过去每一次老婆加班的时候,他就在家里做好饭菜,哄着嗷嗷叫的儿子,等着老婆那个熟悉的亲切的从房门外面传来的开门声音那样,那是一种家的感觉,亲切而又温馨的感觉。
  当心一天的太阳透过纱窗照进屋子,照得老田脸上发烫的时候,一天一夜没睡,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大,满头头发乱糟糟的,还穿着工作服没洗过澡的老田才意识到,自己等了晚上的老婆不是在厂里加班,她不会再回来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三年的夫妻又该是多少日恩?应该是十万九千五百日恩,说走就走的老婆真的把婚姻当成了恩了吗?老田第一次觉得三年的婚姻就像做场大梦一样,或者比大梦还要不靠谱。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少了个女人,少了那种特有的女人的体味,屋子就不能叫做家了。下岗了,老婆跑了,孩子小,以后的日子怎么个过法,老田想都不敢去想。
  老田没去汕头老婆娘家去找过老婆,一天一夜加上一个上午没睡觉,老田算是想透想通了,一个女人能狠心扔下男人和嗷嗷叫的几岁大的儿子跟人家去“做生意”,她就没打算会让男人找得到,即便是找到了,又有什么用,人在心不在,兴许以后哪天人家又跟邻居“去旅游”呢,强扭的瓜到底不是甜的。老田那天下午带了儿子沿着珠江边走了一下午。珠江的水很浑浊,那天有些浪,上游吹来的暖风把水汽和一股子难闻的腥臭难闻的气味吹到岸上来。小的时候老田读课本,美丽的珠江,清澈洁净的江水,江面上漂着花的清香………美丽的东西那只存在于想象和文学作品中,老田的婚姻和珠江印象一样,只是看上去,感觉很美而已,其中的滋味怕比柚子皮还要苦涩千倍,那天如果不是蹦蹦跳跳的儿子在提醒老田要活下去,照顾好他,老田真的想从江边跳出去,被社会抛弃了,被自己女人抛弃了,他真希望像江里的塑料袋白色泡沫饭盒那些垃圾一样跟着滔滔的江水一起奔向大海,奔向另一个世界。
  不能死,那就得想法子活,刚下岗那年,老田家的日子最苦,拉扯还不懂事的小田,还得到处找事情做糊口。广州是个大地方,老田没学历,除了修船什么都不会,岁数不算老但是也不算小,找事做太难了。最苦的时候,老田跟着民工一起在广州站帮人家卸货,咬着牙扛包裹,扛一个晚上,腰都直不起来,才挣一百块钱。有时候社会上总在说农民的穷困,其实中国最穷困的不是农民,而是像那个时候的老田这样的下岗工人,他们是城市里的贫民,他们没有土地,没有工作,没有任何收入的来源,而他们生活的地方却是高消费的大城市,他们才是地地道道的赤贫一族。97年老田托朋友在白云路菜市场找到一个卖菜的摊位,修船工才踏踏实实做起了正经的营生,告别了城市贫民的生活。
  老田菜摊子开张的第一天,其实挺尴尬的,他发现,自己菜摊子正对面摆鸡肉摊子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正对门带着自己老婆去“做生意”的赵斌的老婆阿玲。老田没想到,印象中赵斌家挺富裕的,他离家后的短短还没到两年时间,女人已经到了在菜市场抛头露面卖鸡肉的境地。后来老田才知道赵斌离开家的时候跟自己老婆离开家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征兆,一样只留下一张纸条,一样根本没考虑老婆孩子以后的日子怎么个过法。赵斌的老婆阿玲长得不如老田的老婆那么美,身子有点单薄,赵斌日子活乏之后就让她辞了饼干厂的工作。阿玲看上去也绝对不算丑,可能她不怎么打扮自己,老田的印象中她就是那么普普通通的,日子过得很低调,话不怎么多的女人。
  老田一开始怨恨这个女人,自己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被她男人给拆散了,老田怪她没看好自己的男人,让他来勾搭自己的老婆。后来日子长了,这点怨恨也就烟消云散了,甚至自己都觉得可笑,其实这件事阿玲并没什么责任,看不好自己的男人?老田自己个不是也看不住自己的女人?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自己老婆这个蛋………这点怨恨是愚蠢的,如今两个人都是没了伴侣苦苦在撑着一个家,一样每天白天在这个熙熙攘攘的菜市场里孤零零地守着小小的摊子。老田觉得老天爷一定是在跟老田家和老赵家开玩笑,赵斌勾搭着自己的老婆去“做生意”去了,而如今自己却在跟人家的老婆面对面做货真价实的真生意,而且是朝夕相处。
  老田不知道阿玲为什么不另外找个男人嫁了,拖个一岁的女儿,没有积蓄,一个女人家的日子可比老田难多了。每天菜市场老田和阿玲基本上都是同时收的摊子,一起回的家,阿玲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走,两个人没打过招呼,更没聊过什么,两个人都是那么孤零零的,老田在阿玲的背后看着她的背影,有时候他甚至欣赏这个情敌的女人,是个好女人啊,跟自己一样,只是看错了人。
  老田的菜摊生意还可以,可是阿玲的鸡肉摊子生意却很冷清,阿玲生性有点腼腆,摆摊子却不会招呼客人,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根木头桩子。老田看不下去了,有时候不忙,他就替她吆喝一嗓子,清远的土鸡,佛山的乳鸽………。人心都是肉长的,多深的感情都是像滴水一样,一滴一滴地聚成一滩水,一江水,集成爱之海洋。阿玲对老田的好感,应该是做生意过程中的那一点点感激开始的,当然这种感激是伴着一点回报的,老田上厕所的时候不用吭声,阿玲就会帮着照看他的摊子,或者早上给女儿和自己做早餐的时候多做一大份给老田带上。慢慢的,两个人中午结伴回家做饭,两个人傍晚一起收摊回家,人在苦的时候寒冷的时候,总是能够互相依偎着取暖,后来老田觉得他和阿玲之间的点点滴滴的好感未必就是爱,那个或许只是两个沦落人之间的相互怜惜罢了。
  老田不会忘记那个晚上,那天他十点钟的时候才从外面回家,他看见阿玲一个人在楼道那里搬煤气罐,老田估计她是刚去灌煤气了,慢慢的一罐煤气,瘦弱的阿玲还真是没本事把它弄上五楼。天黑了,阿玲可能是找不到能干重活的农民工帮忙,就是有,阿玲也未必舍得花那几块钱,女儿小,用钱出多了。楼道里进进出出的男人竟然没一个帮她一把,谁也不愿意跟被男人抛弃的这个可怜的女人沾上一点边,怕闲话。老田过去了,二话不说,扛上煤气罐蹬蹬蹬就扛上了五楼。
  “往后有重的家伙,就言语一声,就住对面,有事通个气,别一个人使劲,毁了腰身,白天怎么做活呢。”老田在阿玲家厨房轻轻放下煤气罐,又帮阿玲把煤气接上安好,尽管做了多少年的邻居了,赵斌和阿玲的家,老田还是头一次进来。别的地方他不清楚,大厅上阿玲弄得干干净净的,一年多了竟然跟赵斌走的那年他在门外头看见的厅上摆设一样,所有的东西整整齐齐,好像一点都没改变过。那天他想走的时候,阿玲拉了他一把。
  “田哥,别急着走,我给你做个夜宵吃再走。”那天晚上,老田有点迟疑,但是还是留下了。
  阿玲家没什么东西,只有一点河粉,和一点白天卖剩的鸡脖子鸡头,还有几颗生菜,阿玲就炒了一大锅河粉,也不讲究,河粉鸡脖子鸡头还有生菜叶子都下到锅里爆炒。阿玲在厨房里炒河粉,炒油,鸡肉的香味特别诱人,当然除了食物的香味,老田的情敌赵斌的房子里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气,那就是女人的味道,香甜,诱人,让人充满幻想,这种香气老田已经久违多时了。老田克制自己,他逗着阿玲那个刚满三岁的女儿,哄她去睡觉。
  阿玲的炒的河粉很多,整整一大盘。她跟老田一起在厨房坐着吃那一大盘炒河粉,两个人都不吭声,气氛莫名其妙地沉闷了起来。吃了一会阿玲才想起来该给老田弄瓶啤酒,家里没男人了,没备着啤酒,白酒倒是有几瓶,都是赵斌以前留下的。阿玲给老田倒满了一杯白酒,老田也给她倒了一杯。
  “田哥,我不喝酒。”阿玲推辞。
  “陪我喝点吧,就喝一点。”那天晚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就是一一小口一一小口地泯着白酒,吃那盘像大杂烩般的河粉,他们那天胃口很好,那盘炒河粉竟然被吃个干干净净,就连那些鸡头鸡脖子都啃掉了。阿玲的脸红扑扑的,老田觉得女人脸红的时候特别美,就像二月里娇嫩的花儿一样,她特别能够打乱男人心里那根情感的琴弦。老田告别阿玲回家,就在他要开门的那一刹那,就那么一刹那,心跳突然加速,心扑通扑通直跳,就好像要从心口蹦出来一样,他很冲动,那一刻他的JJ莫名其妙地硬邦邦勃起了。他像个野兽一样,一把抓住送他的阿玲,紧紧地抱着她,吻她,他的手伸到阿玲的背后去,他脱掉阿玲的乳罩。然后扒掉她的T恤衫,阿玲一开始在剧烈地反抗,但是奇怪的是她没叫没喊,只是在挣扎,可是老田的手很有力把她抓得紧紧的,她挣扎不开,慢慢地,她也不去做徒劳的挣扎了,慢慢得她开始迎合老田。老田抱着她,走到房间里,关上门。
  那年老田和阿玲都是三十几的人了,已婚,男和女的身体对他们来说已经没什么神秘可言了。该抚摸哪里,该亲吻哪里,该怎么刺激,该怎么配合刺激,老田和阿玲都能互相做得到位。阿玲有点瘦弱,乳房也不大,屁股只是微微的翘起,像个中学生一样,有时候不得不赞美造物的神奇,丰腴的女人有丰硕之美,而瘦弱的女人同样有别样的美感,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玲珑的,令人怜惜的,质朴原始之美。不知道是老田真的喜欢阿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已经一年多没碰过女人的身子了,那天他真的是兴致勃发,他从阿玲的头发根一直亲吻她的脚趾头,他的手一直在隔着阿玲的内裤给她抚弄,他有节奏感地刺激着她的阴蒂,节奏带着棉质内裤带来那种棉纺品那种特有的表面摩擦快感,阿玲的下体很快就流水了,野百合也有春天,禁欲已久的瘦弱女人一样有无穷的欲望。
  老田没有想到的是,那晚上他没能脱下阿玲那条沾满淫水的棉内裤。老田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始终守住那个对女人来说是最后的底线,她到底是为谁守住那条底线。
  “田哥,那里不行,田哥,别,那里真的不行。”“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田哥,我是姓赵娶进来的老婆,尽管他不是个东西,可是我还是他的女人,他可以做到扔下老婆孩子跟别的女人走了,可是我做不到跟别的男人做那种事,田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那里不能。”“你还想着那个男人,他………”“田哥,我就想问问姓赵的,他还要不要我这个女人了,我就想问这一句,如果他说不要了,田哥,等他回来,我跟他离了,我就跟你走,我全部都是你的。”
  “田哥,你要真想要,我用嘴给你弄,一样很舒服的。”老天爷安排的事就是这么讽刺,那天晚上,老田喝了赵斌的酒,躺在他的床上,睡了他的女人,而两年前赵斌一样是带着他的老婆去做了“生意”。住在市船舶机械厂职工宿舍楼对门的两对邻居,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换了妻。当然这种事实意义上的换妻,老田完完全全是吃亏的一方,自己的老婆整个跟人家走了,而人家的老婆却不完全是属于自己的,薄薄的一层棉质内裤隔断的不仅仅是性的完全融合,也是情感上的交融,阿玲心里还是装着姓赵的那个男人。女人的心,男人可能一辈子也猜不懂,老田可以在阿玲的身上做任何事情,可以抚摸包括她身上包括阴部之内的部位,她可以给他口交,可以吞下他的精液,她甚至让他肛交,可是她就是拒绝真正的交合,这个女人总是固执地坚守这最后一道防线,一道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防线。
  老田没有想到他和阿玲的这种口交肛交加上爱抚的虚假性生活会从97年一
  直过下去,薄薄的一层内裤,尽管无数次的情不自禁老田几乎突破了阿玲的那道所谓的最后防线,但是他始终还是没能脱下来。老田可以理解阿玲做法,可是如果赵斌一直不回来呢,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都不回来的话,难道两个人就这么过着虚假的性生活一辈子?
  三个月之后,老田和阿玲住到了一起,阿玲家一个女人带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的确需要一个男人作为依靠的支柱,而老田家两个爷们也同样需要一个女人操持家业。老田和赵斌的换妻在当时市船舶机械厂轰动一时,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人们话题,或者说笑柄,两个男人就这么互相睡了对方的老婆。这无形给老田和阿玲的生活带来很大的压力,好在这种压力很快就消散了,因为那年市船舶机械厂彻底破产了,从职工到厂长都跟老田一样成了下岗工人。没了工资,没了福利,没了生活的稳定感,谁也没有心思去看别人换妻的热闹了,自己家里揭不开锅饿肚子的感觉是自己难受。
  老田和阿玲只能算是同居,赵斌和老田老婆一天没回来,他们就无法办离婚手续,而没有离婚手续,他们也结不成婚,不过两个人对结婚不结婚倒没什么在意,都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伴侣都不辞而别了,谁不再迷信那张薄薄的结婚纸真有什么用处。
  97年到03年,老田和阿玲把赵斌的那套房子租了出去,他们慢慢地相互扶持养大了彼此的孩子,他们的生活贫穷而平静。03年6月,他们的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因为阿玲的男人赵斌回来了。
  赵斌是自己回来的,他没带上老田的老婆,其实他们离开家就去了深圳,第二个年头老田的老婆又跟别人去“做生意”了,这次一起去“做生意”的是个腕更大出手更大方的香港人。那以后,赵斌跟老田一样,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他们也断了联系。
  赵斌一个人在深圳这么些年过得也不如意,那些年倒腾服装的人越来越多,生意也不好做,他身边断断续续也养过几个女人,有些时间长点,有些时间短点,都是折腾完他的钱然后走人。赵斌是人到四十以后才想起原配夫人跟女儿的好处的,他想回过头去找她,可是问题是她跟女人还不会不会在原来的地方等他,会不会重新接受他,说真的,他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回到广州的。
  赵斌的回归对于这个已经逐渐融合到一起的家庭像无风的湖面般平静的生活
  无异于一石惊起千层浪。出乎老田意料之外的是,阿玲平静地接受了赵斌的回归,而且把他暂时安排在客厅的沙发上晚上过夜,而最反对赵斌回归的却是他们的亲女儿。不管她母亲是不是在心里始终给她父亲留有一个位置,但是她从记事起,老田就是她爸爸,这个爸爸的位置不是突然出现的那个所谓的亲爸爸可以替代的。
  老田本来应该恨死赵斌的,可是他真来到面前的时候,老田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时间真是个糟糕的和事佬,本来刻骨铭心的恨,如今却淡得像杯白开水,没有任何的滋味可言。
  阿玲最终还是跟那个跟她有一纸婚书的那个男人走了。阿玲走的前一夜,两个孩子都被老田和她送到朋友家过夜了。屋子里就剩下两个男人一个女人。那天夜里老田和阿玲睡在房间里,而赵斌睡在客厅上。那天晚上,阿玲是自己脱下衣服,脱下内裤的,那天阿玲想完整地把自己给老田,但是只有一夜。事情跟97年的时候阿玲想的不一样,自己的男人回来了,而且要自己,自己对老田的诺言倒变成了无法实现的多余。跟老田一起同甘苦好些年了,这些年里这个男人对自己照顾无微不至,如今却要弃他而去,除了给他一次完整的身子,阿玲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补偿老田这个地地道道的好人。
  那天老田摸了阿玲,几乎亲遍了她的全身,包括他从来没见过的阿玲的私处,但是仅限于摸,还有亲,那个晚上老田还是没跟阿玲完成一次真正意义的交合。
  他把光着身子的阿玲推出了房门。老田听见阿玲和她男人在房门之外的呜咽,赵斌其实一直在听着屋里的动静,他们是在脸上流泪,房间之内的那个男人却是在心里流血。
  阿玲和她女儿还是跟她的男人去了深圳。本来拥挤的家,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许多,只剩下老田和十几岁的儿子过着没有女人的的日子。有时候老田也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原来的那个老婆真的回来了,自己该怎么办,他始终做不到阿玲的宽容,他不可能还会把她重新纳回这个家庭里,当然他也希望她能回来找他,把离婚手续给办了,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老田给儿子买了个电脑,但是儿子学习忙,没怎么用,老田白天接着卖他的菜,晚上正好长长的夜晚无法打发,他成了电脑的主要使用者。他后来学会了用QQ,他跟很多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谈起他的两个女人,当然他后来也是在QQ上认识我和丽华姐。后来老田说过,他很庆幸遇到丽华姐,说真的,没有她,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走过那段情感的冰川期,他非常渴望的是不涉及婚姻,与家庭无关,全部的完整的性生活,他并不在乎是几个男人一起跟女人做爱,尽管群交与社会道德是完全相悖的,但是对于下岗已然近十年,被社会所遗弃无人问津而靠自己的两只手吃饭的下岗工人老田来说,社会道德就是他妈的一个屁,不对,连个屁都不是………
  我曾经认为丽华姐和我们的群交可能会拖上很久,我知道老关和老梁他们还在犹豫,如果说我分别介绍丽华姐结识他们,他们可以完全接受丽华姐做为一个婚外的性伴侣,但是一起做爱这一点已经越过了他们过去的道德底线。而丽华姐的婚姻状况其实也很不妙,她会不会退缩,我心里也没数。
  老关和老梁三月初找我说要跟丽华姐聚一聚的时候,我还觉得有点太过突然,除了突然我更觉得意外,其实中年人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放不开,来找我之前,五个朋友中老关,老梁,老秋和老田他们四个竟然一起去医院做了体检了,而且做得非常仔细。他们没有性病,没有心脏类的疾病,就连高血糖高血压这样的中年常见病都没有,四个男人除了老关的鼻腔有点毛病之外,长了一颗小小的肉瘤子之外,他们简直就是空军的体魄。中年人希望的是一种稳妥的,健康的,能够长期保持的性。
  五个朋友中的老尤一直没有再出现过,不管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他都没再跟我们任何一个人联系过。其实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和女人一样,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群交这种做爱的方式,他们会觉得这么玩很脏,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意识,群交只是一种性爱的方式而已,无所谓脏还是不脏,如果非要说群交很脏,那脏的肯定不是群交本身,而是玩群交的人。
  我记得那天是周五的傍晚,大家陆陆续续来到我家里。他们来的时候竟然都买了菜。新鲜的鱼,牛肉,海鲜,老关还拿来了一瓶茅台酒。丽华姐最后来,她来之前,男人们都坐在屋子里聊天等她,聊着天。那一刻,我真产生了一点错觉,这根本就不是一次目的性很强的自发的群交活动,而只是某种意义上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朋友聚餐而已。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那么恬静,那么淡然,我们之间那么没有陌生感,我们都像熟人,朋友一样。
  丽华姐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做饭,丽华姐缠上了厨房的围裙。每个人炒了一道拿手的菜,一个人炒菜的时候,其他人都给打下手,有切菜的,有洗剖鱼的,有腌牛肉块的,有洗海鲜的。炒菜的油香味,饭香味,菜香味,汤锅里的汤在咕咚咕咚地冒着泡,煎锅里煎牛排冒着油吱吱做响,这就是生活的声音,生活的滋味。那次是我第一次玩群交,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象过群交可以这么玩,丽华姐和老关他们完全颠覆了我对群交的印象。我印象里群交应该就是一种赤裸裸的肉欲游戏,应该是七八个年轻年轻男子不带套,一遍又一遍地在幼小的女孩身上发泄多余的精力,那些年轻的男人就是阿贵他们,而幼小的女孩就是苗苗。或者就是七八个小男孩赤裸裸地抚摸一个成熟少妇的裸体,就像在探索某种生命科学的奥秘那样,那个成熟少妇是我的二嫂,而那七八个小男孩是她的学生。我第一次知道,玩群交也可以像过平常日子一样。
  那天大家都没喝那瓶茅台,只是开了两瓶啤酒,五个男人,就只喝了那两瓶啤酒,就连酒量最好的老关和老梁他们两个都没怎么喝。那天的菜很好吃,每个人都用心去炒了自己最拿手的菜,可是六个人那天都没什么胃口,餐桌上就是在聊天,就像他们在茶馆里第一次见面那样,而聊天的内容与性,或者色情根本无关。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们收拾完碗筷,餐桌,就轮着一个个去洗澡。洗完澡之后我们还坐着看了一会电视。其实入夜的时候我们男人们的心思已经早就不在电视上了,我有意无意都在看着丽华姐。她刚洗完热水澡,她的脸,她的皮肤白里透红,粉亮粉亮的,那是一种暖色,一种生命的暖色。丽华姐只穿了一间睡衣,她的睡衣胸口那个地方,忽隐忽现的是她巨大的乳房的轮廓,浑圆的,坚挺的,像个饱满的半球型的山丘,洗澡之后她没有穿上乳罩,因为两个小枣般大小的乳头已经在睡衣上显了形。其实那天丽华姐只裹了一身睡衣,里面是一丝不挂的。那天放不开的反倒是男人们,那年广州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凉,可坐在屋子里穿着一身衣服的我的四个中年朋友却看着那个只穿着睡衣的女人,微微冒了汗。丽华姐很香,那股子清新的女人香,在我们五个男人的鼻尖飘逸,勾引我们的情欲,说真的,每个男人的裆部都是鼓鼓的,硬梆梆的。
  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都有过丰富的性经验,我们都能接受群交,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聚在一起的那个夜晚我们会做些什么,可是我们却不知道怎么样开始做。我们五个男人一个女人就坐在屋里漫无目的地聊着不着边的话题一直聊到十二点多,我看着你,你看着我。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好多人参加群交都会临阵脱逃,即便是老关和老梁他们这些经过人生风风雨雨,生活阅历丰富的中年男人,当快要进入群交的主题的时候,一样内心还是依旧在跟羞耻感做斗争,还在苦苦挣扎。后来我认识的好多人,其实好多女人都说,我害怕群交,因为群交之后,我分不清楚自己还是不是群交之前的自己。群交真的会迷失自己吗?谁也不清楚,玩过之后,才知道。
  “睡吧。”我们都没想到,最后是丽华姐鼓足了勇气,她先躺在了我的床上。
  我的床很小,无法容纳我们六个人。如果我们一个一个在床上做爱,又好像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群交,群交至少有那么一次或者两次该是大家一起参与的,而不是多次的一对一的交合。最后还是苗苗和阿贵他们的玩法给了我一个启发。
  我把家里所有的席子都铺在地上,然后再把几床被褥都垫在席子上面,再铺上床单,抱来几床被子,这样就成了打地铺,一个很蓬松,很柔软,很大方的地铺。
  阿贵他们的确是用了心思,在我房间如此狭小的空间里,这么布置竟能硬生生地开辟出如此舒服的一个适宜大家一起做爱的小窝。当天几年之后在这里几乎一样方式玩群交的却是另外一些人,男人不是阿贵他们,女人也不是苗苗。
  一开始我们围着坐着,丽华姐坐在我们的中间。她缓缓地脱下自己的睡衣,而我们也褪下了自己的衣服。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跟好几个男人在一个赤裸的女人面前裸露过身体,那种感觉特别不不习惯,但是却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刺激。玩过群交的人都很清楚,其实群交的刺激之处并不在于,阴茎与龟头在女体之类的摩擦与挤压给大脑带来的快感。我曾经读过一些书,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性活动中大脑都会分泌一种类似于毒品一样的物质,它们刺激大脑表皮的神经,使人兴奋,那是一种生物化学式的刺激。群交给参与者带来的享受是心理上的,视觉感官上的愉悦。说真的,当我们五个男人同时褪下身上的衣服的时候,我们的注意力并没放在女人的身上,而是互相看看彼此的身材。
  老关的身材粗壮而厚实,应该说是健美,块状的腹肌胸肌非常傲人,老关的皮肤很黝黑,老关最让人膛目结舌的是他的JJ。很多年后我忘记好多过去的日子里跟我做过爱的女人的私处,可我绝对不会忘记老关的JJ,别说女人,即便是男人也会为之着迷。老关的JJ特别粗跟他身上的皮肤一样显得黝黑。我们四个人的JJ并不算特别大,但是也绝对不算小,但是跟老关裆下的那个玩意相比,却至少细上三分之一。并不仅仅是粗,老关的宝贝还相当长,也是我们四个人当中最长的,我的JJ阿纯曾经在跟我调情的时候当做游戏一样量过,16厘米长,阿纯说已经比她男朋友的长了不少了,但是老关的JJ看上去至少比我的还要长上至少整整3厘米,阴茎底部的龟头鲜红鲜红的,看上去更像是个雨季的时候吸满雨水疯狂生长的大冬菇。大JJ往往硬度不够,就好像欧美的毛片上的白人男优那样,即便是勃起的时候仍然像条扭动的长蛇。巨大的阴茎,硕大的龟头,当然要配上两颗圆滚滚像两颗铁蛋一样的睾丸和同样可观的阴囊。后来,我曾经陪丽华姐去过几次情趣用品的商店买假阳具,记得那时候出了一款叫做罗马大帝的名牌假阳具,据说非洲版的,长且粗,是根据某美国黑人男优的真实尺寸做模型而制作的,风靡一时。丽华姐说,如果是真的,那当时老关的阳具无论是大小还是硬度,美感,都远远超过那个传说中的黑人男优的宝贝。造物主就是这么讽刺,老关拥有那么傲人的阳具,而它却给他带来了半辈子的无奈的性生活,男人的阳具不管是大小粗细,它到底是不是宝贝,其实要看和他做爱的女人会不会享用,就像世人感叹的知音难觅,伯牙断琴。在丽华姐或者其他女人那里,这样的阳具就是通向性的天堂的钥匙。说真的,老关那个时候的阳具真该被做成一个模型,那真是中国男人的骄傲。
  老梁的身材跟老关的差不太多,而且显得更修长,他常年的体育锻炼的身体从上到下绝没有半点赘肉,他的肌肉显得非常匀称。老梁的皮肤也有点黑,但是并不像老关那样黑黝黝的,而是黑里带红,有点像熟铜一样的肤色,那是一种我们南粤男人特有的,太阳底下辛勤劳动晒出来的肤色。老梁的JJ不是很粗,长度倒是跟我的相当,也许是多年没有性生活了,老梁的JJ那天勃起并不充分,并不像我们的那样硬如铁棍,肿胀得都有点发疼。
  老秋的皮肤在四个人是最白皙的,他天生就很白,而且大半辈子做生意没什么经过风吹日晒雨淋,所以男人的皮肤来说,他的最过嫩白。老秋已经有点发胖了,跟他这个岁数的大部分的中年男人一样,养尊处优的日子让他早早就有了小肚子。老秋的JJ一般大,既不让人惊叹,当然也没让丽华姐失望,最难得的是老秋的JJ有些与众不同,他的宝贝不是直直的,而是大概在阴茎的三分之一处令人意外地微微上翘。
  老田很瘦,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其实也不算瘦,也有个一百五十斤,老婆离开他的那段日子,他瘦了近二十斤,后来一直都没缓过去,阿玲走的时候,那年他又轻了十来斤,也没再缓过去。老田很奇怪,他跟我说过,科学家说人的肚子里有五脏六腑,他说他卖菜的绝对不信,他说人的肚子里只有两个器官,胃和心,当心里装下太多东西的时候,胃里就没有空间再放进去多少食物了,我觉得他说这个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一定装满了苦,没了胃口。老田身上没什么肌肉,但是他胯下的JJ却并不“瘦”,他的阴茎并不如老关的那么粗,但是长度也非常客观,比我的还要长上那么一点点。
  我觉得那一瞬间我们都回到了幼儿时代,我们都对彼此的身体感到陌生又神秘,尽管我们这个年纪,男与女的身体早已没什么秘密可言了。我在想,也许,远古的时代,人类都是聚集到洞穴里居住的,寒冷的冬季或者晚秋初春,大家就像我们这样围着一堆篝火取暖,那个时候大家没什么御寒的衣服,有的可能只是粗鄙不堪的兽皮,幽深的洞穴里空气不能流通,篝火越烧越旺,洞穴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温暖,每个人都脱去了身上的兽皮,男与女的身体在一起裸露,先是神秘感,然后是好奇,再然后大家彼此抚摸对方,最后交合,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甚至没有电的百万年前,性可能是人类生活中唯一的可以享受的愉悦。
  我们是一起抚摸丽华姐的,老关把丽华姐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他亲吻着丽华姐的头发还有一边的耳垂,而我亲吻着丽华姐另外一边的耳垂。老关和老秋两个人分别抚摸和吮吸着丽华姐的乳房。老关的有力的胳膊分开了丽华姐的大腿,老田分开了丽华姐已经湿漉漉的大阴唇,温暖,潮湿,鲜红的,肉感的女人私处就如此真实如此清晰地展现在他的眼前。女人的私处什么滋味,酸的,有些腥味,还有些尿味,还有些女人阴道的汗味,但是种种味道混合而成的却是一种诱人的,一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像香水却有淫靡的怪味。老田用舌头刺激着丽华姐的阴蒂,尿道口,他的舌头伸进丽华姐的阴道深处。我当时觉得那一幕太过淫靡,说真的那刺激我从来没有过,我看见丽华姐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她在享受从阴道口,从乳房,从耳垂,从各个部位传来的像电击一样的快感。我问她,要不要关上开得太亮的灯,她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女人是群交的核心,如果那天我的灵魂可以出窍的话,我的灵魂在半空中可以在任何一个角度看到我们六个人的交合,我们就像是一朵牡丹一样,五个男人就是五朵花瓣,花蕊和花心就是我们的丽华姐,她是是各种刺激的主要受体,那
  种来自五个男人是只大手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的各个敏感部位的冲击很容易让她
  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达到高潮。丽华姐本来就是个非常敏感的女人,那天她的下体流了很多很多的淫水。
  五根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男性阳具一起伸到丽华姐的嘴边的时候,我们的感觉都很奇怪,我们男人是从来没有让自己的阳具和别人的阳具如此靠近过,甚至阳具之间还会有轻微的碰撞,摩擦,我们阴茎表皮非常柔嫩,而且敏感,我们无数次体验过阴茎与女人阴道内部嫩肉的摩擦,可是男人之间无关同性相恋的男人之间的阳具交流,恐怕只有在群交里会体验得到。我们的前戏做得非常充分,丽华姐的情绪被我们逐渐地刺激得十分亢奋,她甚至会同时含进去我们两只JJ,她的手里还会抓上另外的两只JJ,而最后一只JJ还会在她的下体不停地摩擦她的阴唇,丽华姐说那天我们的JJ好像无处不在,她好像随便伸出手去就可以抓到其中的一只,她很兴奋。
  后来阿纯也曾跟我聊起过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春梦,梦的背景是星空,广袤的星空除了一轮皎月,就是星光点点,广阔的空间里除了月和星星只有无数只男人的JJ,很多很多就像星星那么多,那些JJ格式各样的,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多毛的,无毛的,她伸出手,她随便都能抓住一只,她抚弄它,吮吸它,它会喷出乳白色的液体,那是精液,不是一只它,而是很多很多的它都在喷出精液,而她真想被淹没在精液的海洋里。阿纯一直在跟我保持情人的关系,但是她从来不是群交的爱好者,甚至没有尝试一下的欲望,那时候我在想女人,哪怕是对群交根本没有兴致的女人,同样也会幻想自己被很多很多的男人性具所包围,男人的性具对于女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带有诱惑魔力的宝贝。
  那天我们只玩了一次六个人的同时交合,当然我们都没带套,男人们除了我都参加过体检,而丽华姐也是带环多年的,带套反而会影响我们的情趣。丽华姐和我看过一些群交的毛片,而老关老梁他们四个人却从没看过,说真的,一开始我们的集体性爱竟然不知道怎么玩起。我们不希望丽华姐太累,因为我们还有长长一晚上的时间要打发。一开始我们选择了最省力气的玩法,我们把丽华姐放到老梁的身上,他的JJ插入丽华姐的肛门,而我的JJ则进入她的阴道,她的嘴里含着的是老关的那只黑粗的长枪,两只手抚弄的却是老秋和老田的JJ。我们选择的其实是最普通的群交一女对多男式玩法,但是我们发现,在电影上别人玩得驾轻就熟的群交我们却玩得十分不顺利,一开始我们无法解决姿势的问题,尤其是我,老关的重量在交合的时候很容易都转到丽华姐的身上,压得她无法喘气,我们只能耐心点不断尝试更合理的姿势,而丽华姐也从来没有同时接受五只JJ的插入,她总是无法给每个人都同样的性爱节奏,甚至无法给每个男人足够的热情。我们慢慢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我们稍微侧着身子,尽可能把身体的重量直接放到被褥上,而桂花姐慢慢地也适应了这种难度其实较高的性爱姿势。
  这种姿势并没有丽华姐想象的那样,大家都能同时达到高潮,恰恰相反,我们的射精时间从短到长根本没办法控制。五个男人里,老关最先射精了,他不是像好多第一次玩群交的男人那样,因为太过刺激一时无法接受而早泄,而是他多年没有过性生活了,手淫可能太频繁,真刀真枪的性爱他反倒不适应了,老关只坚持了不到六分钟。老关的位置让老田来填补了,第二个射精的是老秋,他只坚持了不到二十分钟,最后只剩下老田和老关,他们干脆跟丽华姐玩起了H型,老田在后面用老汉推车的姿势插丽华姐的肛门,而前面老关给丽华姐深喉。以前真不懂什么叫做深喉,看过丽华姐给老关的口交,那时候我才明白什么才是深喉。
  深喉第一条件就是女人必须有非常丰富的口交经验,因为当男人的JJ真的触及喉咙口的时候,常常会有恶心的感觉,怎么控制,怎么用两颊的肌肉,怎么用舌头,怎么用牙齿来刺激男人的JJ都是学问,第二条件就是男人的JJ必须足够长硬,而且延长射精时间的能力特别强,只有这样才能在女人的口腔里产生拥挤和压迫感,又不至于时间不够男人便一泄如注。老关在口交经验如此丰富的丽华姐的伺候下,那天他还是能够坚持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射出精液。那天,老田的表现对于丽华姐来说绝对是个意外之喜,说真的我们当时都没想到看上去瘦瘦的老田竟然时间会那么长,甚至比天赋异禀的老关还要长。
  老秋把精液都射到了丽华姐的胸部,而老关则在她的嘴里爆浆了,我是在她的阴道深处丢了身子,老梁和老田则在丽华姐的肛门里留下了精液,那天第一轮我们射精量都出乎意料得多,好像我们有意积攒了很久一样。第一轮性战结束的时候,丽华姐很累,她全身都是湿粘粘的精液就连头发上都沾上了一些。我们让她休息了很久,我们六个人就那么躺在地铺上,地铺上到处都是我们刚才那轮疾风暴雨式的性爱留下的精液以及丽华姐的爱液,我们的鼻尖中都能闻到那股重重的精液腥味,当然还有淡淡的男女汗香。我们都没说话,都在看着屋顶,每个人都在回忆高潮的快感。丽华姐躺在我们中间,她的阴道里,肛门里都在滴淌着我们的精液,她的胸口沾满了湿粘粘的精液,她的嘴里还含着老关的浓精,她没有马上去洗掉,而是仍然在玩味,后来我们知道国外有种玩法叫做浓精沐浴,就是很多男人一起把精液喷射到女人身上,就像洗牛奶浴一样,那天是丽华姐第一次享受如此之多男人精水,她是喜欢浓精沐浴这种玩法的。
  我们休息了很久,老关便和丽华姐做起了第二轮的性爱,而我们则在边上静静地看。说真的,近距离观看老关和丽华姐做爱绝对是个视觉上的享受。因为我已经在丽华姐阴道里射入了一股浓精,所以老关插入丽华姐阴道的时候并不需要过多的调情让她阴道内部分泌些淫水来润滑阴道。老关的巨根没有完全插入丽华姐的体内,只插入了大概一半,因为已经生过孩子,四十出头,拥有非常丰富的
  性经验的的丽华姐在老关一开始龟头挤入她的阴道口的时候竟然像处女般觉得阴
  道像要被撕裂般的疼痛难忍,老关不是一个粗鲁的汉子,他只能是一点点地慢慢地抽插,尽可能减少丽华姐的疼痛感,尽管老关的插入并不深,可是我在他的当下仍然可以看见他的龟头竟然像个活塞一样挤入丽华姐的阴道里,又抽出来,每次他的龟头的抽出都会带出很多白浆,那就是我刚才射入丽华姐体内的精液,在老关JJ的挤压下竟然变成了浆状的泡沫。痛并快乐着,是一本中央电视台某杂碎主持人一本书的名字,在那个时候用来形容丽华姐的感受最为合适不过,老关的巨大性具把她的阴道撑得超过了可容纳的极限,这种痛很难忍,但是那根神奇的东西给她的阴道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又让她始终站在性欲的顶峰下不来。
  老关和丽华姐的交合整整持续了近50分钟才双双丢了身子。我看见当老关的龟头从丽华姐的抽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精水和淫水的混合液就像是秋天里珠江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她的两片大阴唇已经被撑到了两边去了,就像连片同样大小的落叶。她的阴道口已经成了被撑得很大很大的肉洞,一时无法闭合。
  我没有参加第二轮性战,我一直在看着中年人们的交合还有性游戏。丽华姐和老关他们一整夜都是这么玩的,做爱,休息,休息的时候互相抚摸对方的身体,挑起性欲,然后再做爱,再休息,再休息的时候互相抚摸对方的身体,再挑起性欲,他们就像要迎接世界末日那样疯狂地造爱,或者说他们希望的是,把生活的压力在一晚上的时间里通过性,通过交合完完全全地释放掉。迷迷糊糊中,我竟然睡着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老梁,老秋,老田都已经跟我一样睡着了。我看见老关和丽华姐还在做爱,清晨的金色阳光透过我的窗子照射在他们的身上,我不知道一晚上丽华姐到底跟男人们做了几次爱,她应该是精疲力竭了,但是我发现阳光底下,她和老关两个特别漂亮,而且精神抖擞,他们就像两个身上披满了金光闪闪的彩衣的逍遥仙人一样。整个交合的画面特别诱人,身材丰满的丽华姐和身材强壮的老关的造爱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对比,丰满和强壮,白皙和黝黑,女阴和阳具………,那是一幅生机勃勃的力与美完美结合的性爱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浮现的是小时候,我看我爹赶着牛拉着犁在水田里犁地的景象,牛在前面走,拉着犁,我爹在扶着犁,吆喝着牛,他常常脱去他的上衣,那个时候我爹也是那么健美,那么雄壮,他青筋勃起,每块肌肉都紧张起来,他推动犁,而犁尖插入水田里翻起泥土,那是一个男人在田里劳动的景象。
  迷迷糊糊我把老关看成了当年的我爹,这个男人同样在犁着田,用尽全身的力气,犁着丽华姐这块女人田。

 


  14

  丽华姐都不记得那天到底自己高潮了几次,那个晚上她总不停地跟我们欢爱,我和老关都只在她的体内射了一次精,而老关他们至少是两次以上,丽华姐的阴道口已经被我们五根JJ连续插入而撑得像张张开的大嘴无法闭合,那里整晚上都在流着我们的精液,流了很多,几块被蹂躏得乱七八糟的床单上到处都是我们每次交合留下来的还湿着带有精液和淫水腥味的大大小小的精斑。
  那天老梁和老田先走,老梁得赶着回去给他动都不能动的老婆买早餐,一晚上不在家老关也担心。老田是得赶回去进菜卖菜了,他儿子现在也能帮上忙,可是早上生意忙,一个半大小的小子扑腾不开,还得老田去。他们两个走的时候,丽华姐已经睡着了,他们亲了亲她熟睡的脸,跟我打声招呼走了。玩乐是玩乐,可是生活还得继续,老关还得接着照顾他那个“渐冻人”症的老婆,而老田还得接着卖菜为生存而努力,性的满足只能是生活的一点调剂,它并不能解决生活里所有的问题,即便是性爱里最刺激最能让人满足的群交也一样,但是至少一次无羁的满足的性爱可以愉悦人的心灵,让人以更积极的态度去面对人生,这才是性爱的意义,这才是群交的意义所在。
  老关,老秋和丽华姐还在地上睡。三月的广州天气还有点冷,他们三个人盖了一条毛巾被,被子有点小,三个人只能抱在一起睡,丽华姐睡在中间,她的脸红红的,头发很乱,老关抱着她的胸部,而老秋从背后揽着她的腰,三个赤裸熟睡的中年男女就像几棵长在一起互相缠绕着的老榕一样,男人和女人的皮肤成了鲜明的对比,黝黑,古铜,白皙,身材的曲线也相映成趣,男人的紧张充满力量感的小曲度曲线与直线,女人性感的浑圆曲线,如果说群交的过程是一种动态美,那群交之后的相拥而眠就是一种静态美,男与女的画面就像雨后娇艳的牡丹花特写一样美得让人窒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谁也离不开谁,就像北方寒冷的冬日里贫贱夫妻在互相偎依着取暖一样,挤在一起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对方。其实某种意义上讲,丽华姐和老关他们为什么玩群交呢?说白了,就是为了在这个人情寒彻骨的社会里为别人为自己的心灵取个暖而已。
  几年之后的世界开始流行性爱的自拍,可是那个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性爱自拍为何物,我们也从来没有意识用数码相机或者摄像机把我们最真实的性记录下来。我想如果当年我们真的把我们的群交真实地记录下来的话,那一定是份最珍贵的宝物,等到我们老得连爱都做不动的时候,回过头去看看我们曾经的共同性爱的放纵,曾经的集体交合的愉悦,那一定是我们最幸福的回忆。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我甚至会把它放到网上去,我想所有的人都分享我们的快乐,我希望这么做,因为世上没有什么群交会比我们二十几岁的一个修车佬,四十几岁的一个事业单位小职员,一个小学体育老师,一个手机店老板,一个卖菜佬和一个小小公务员的同时交合更有现实的美感,更纯洁,更不功利,更酣畅淋漓了。我们初次群交的那个晚上,我们每个人都像只遨游在深海的巨鲸一样,自由自在,没有任何束缚,没有任何禁忌,我们完全释放自己。
  我洗了个澡,给大家做了早餐,可是没人起来吃。三个人还在熟睡。一直到午后才醒过来。午后,我把前天的剩菜剩饭都热了一下,再煮点米饭,大家吃了饭再走。玩乐了一个晚上,大家都有点累,胃口也不错,吃得不少,只是吃饭的时候我们四个只是埋头吃饭,没什么话说了。也怪,一晚上赤裸裸相对,一晚上的交合缠绵,都穿上衣服的时候,我们彼此之间反而觉得很陌生。这种感觉倒不是什么羞涩,我们的性经验,他们的年纪,生活阅历已经不至于一起做个爱,大家还会有羞涩的感觉,只是我们发现,其实我们更喜欢裸露着身体跟对方在一起,哪怕不做爱,只是互相依偎,互相抚慰,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玩过一天群交之后,突然就变成了天体爱好者,其实天体爱好又有什么不好呢,如果真有什么造物主的话,造物主造人一开始就是赤裸裸的,人来到这个世上本来就没什么所谓的遮羞之物,抛弃所有所谓的社会道德,裸露身体那才是真正的回归自然,回归原始。
  老关和老秋吃完饭就走了,丽华姐留了下来,她想帮我收拾收拾被我们弄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实际上那天我没让她一个人动手,我们一起收拾了屋子,收了地铺,床单被套我们都拆了下来洗了一遍。那天晚饭,我买了点菜,我们一起动手做晚饭吃,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丽华姐那天很晚都没离开我家,那晚上她在我家过夜了,这还从来没有过。
  “姐,你怎么还不回去啊?家里………”“家里没人。”“小豪呢。”“去他姥姥家了。”“那我叔呢。”“在别的女人那里呢。”其实所有的事情,丽华姐心里什么清楚,她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说,不愿表达出来而已。
  那个晚上我们一起洗完澡,我们睡得很早,本来我们并不想做爱,我知道丽华姐累了,也知道她的下体还在红肿。躺在床上,盖上大被子,我们也不知道该聊点什么,丽华姐亲我的脸,咬着我的乳头,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JJ,那天我们把被子拱了起来像个小小的帐篷,帐篷里丽华姐亲遍了我的全身,我禁不住丽华姐的挑逗,也来了兴致。我没去脱丽华姐的上衣,连她的裤子也没有完全褪下,而是拉开她内裤的一边,把手指伸进去,抠弄丽华姐的阴道口,我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她,我弄了很久,也许是前天晚上交合太频繁了,或者丽华姐真的太累了,那天丽华姐下体没有出多少水,我的手指不是很湿,指尖闻到的并不是丽华姐淫水特有的醇香味,而是一股子微微的精液腥味,尽管已经过去了近十个小时,尽管已经洗过下体,丽华姐的阴道最深处仍然在往外一点一点地渗着我们一夜射进去的精液。丽华姐抱着我的脖子紧紧的,好像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她把我差点勒得差点窒息了。
  我们那天都是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我抓住丽华姐的一只大腿,把它微微张开,这样让她的阴道口微微张开一条缝。我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就把JJ挤进了丽华姐的阴道里。本来这种穿着衣服,隔着内裤的交合是很刺激的,我看不见丽华姐的肌肤,看不见她的胸部,甚至看不见我的阳具在摩擦她阴道口的情景,但是我可以想象,而有时候性的幻想给人的刺激甚至可以超过感官感受的真实的感觉,我隔着衣服抓住丽华姐的豪乳,我能感觉到她的两颗硕大的乳头颤巍巍地抖动,丽华姐让我把手也一起挤进内裤里,在我的JJ在抽插阴道的同时又微微用力地撕扯她的两片厚厚的大阴唇。其实那天我阴茎的感觉并不好,刚刚容纳过老关那根巨大阳具的丽华姐阴道根本没有完全恢复它原来的紧密,我的龟头和阴茎的表皮根本无法感受到平日里跟丽华姐交合时候的压迫感,紧张感,尽管经验丰富的丽华姐还夹紧了双腿来迎合我。因为丽华姐的阴道仍然红肿胀痛,我又不敢太过用力,更不敢太深入。我的JJ就像是行驶在空旷无人公路上的小车一样,毫无阻滞,毫无目的,慢悠悠地前行。那天我的JJ在丽华姐松弛的阴道里抽插了很久,才射精了。
  丽华姐一直到我射精达到高潮的时候,始终是背对着我的,我的手摸到了她的枕巾,竟然是湿湿的,丽华姐竟然在跟我做爱的时候哭了。说真的,我不知道她哭什么,如果说幸福,那世上没有忘我交合更幸福的事情了,可是丽华姐竟然在交合中哭泣,喜与悲竟然莫名其妙地结合在一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前一天晚上还无所顾忌跟我们玩群交,现在跟我做爱的时候又背对着我哭泣的我叫做姐的这个女人。丽华姐那天一直是背对着我哭泣的,我也不知道她哭了有多久,迷迷糊糊的,我们就那么睡着了。那个时候我未满25岁,很多事情,女人的心,我还不完全懂。
  2005年四月开始,丽华姐他们几乎每个月都会来我家里玩,有时候一个月一次,有时候一个月两次,不定期,一般都是在周末,大家玩一个晚上有时候是两个晚上,周六或者周日早上离开。时间久了,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丽华姐他们玩的根本就不是群交,而是成年男女之间正常的性生活,有规律的,尽情玩乐的,有感情交流,不只是性交,一起吃饭,一起聊天,普普通通的就像夫妻之间一摸一样的性生活。世界如此之大,我看把群交当成生活来过的,恐怕只有我们。我这个小小的小屋,慢慢的就成了他们人生中最美丽的桃源圣地,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真正品尝到人生最美的滋味。
  丽华姐第二天一早离开我家的时候,让我去看一个汽修厂,那个汽修厂老板正在找人盘厂子。说真的,跟丽华姐去看修车厂的时候我还真没什么想法,尽管我是学汽修出身的,但是盘下一个修车厂自己当老板做买卖,我还真的从来没想过,想都不敢想。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没想过做别的买卖,不需要什么本钱,也没什么技术,当然收入也不算太差的修车铺子修单车修摩托车的活计我并没什么不满意,而且自我感觉蛮安逸的。经营一个汽修厂可比做一个修车铺子难度高太多了,首先得有大本钱,场地租金,师傅和伙计的薪水,水电,税金等等,其次还得有一帮子有经验的师傅和伙计,我已经从职校毕业四五年了,真的从头拿起扳手修车去,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干起。
  汽修厂在越秀区农讲所附近,它所处的位置非常好,在市内,而且就靠在街边,整个厂子地方也够大,厂里各种机器都很齐全,还有个不小的洗车车间,最叫我满意的是,汽修厂旁边还有个不小的空地可以当停车场用,租金其实也不算贵,在寸土寸金的广州,能找到如此规模如此低廉的租金的汽修厂,真的不大容易。
  汽修厂的老板是个广州本地人,中年人,岁数算不大却有些秃顶。他这个厂子开的时间也不短了,按他的说法,厂子的生意挺不错的,广州人越来越富裕,而国产车的价格却越来越便宜,买得起车开得起车的人越来越多,而农讲所这个位置就在市内,旁边还有不少公家单位国企单位,停车地方也够大,根本不愁没车修。我问过老板为什么想把厂子转出去,说真的按照这个厂子的状况,把它比做会下金蛋的母鸡也绝对不夸张。他说他的移民手续已经办下来了,全家一起走,我问他移民去哪里,他说去澳大利亚,我问他澳大利亚比广州好吗,他不一定,环境好,福利好,但是那里朋友没有在广州多,吃的也没广州好,我问他为什么澳大利亚比广州有好有坏为什么还想着去移民,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说也许国外比国内更自由吧。
  三十万,就三十万,整个厂子连机器带零件库存全部归我,那个中年秃顶老板并没有漫天要价,只是提了个小小的要求,盘下这个厂子之后他手下的那些机修师傅,伙计如果有愿意留下干活的,我就收下。
  回去的路上我和丽华姐商量了一路,说真的,我对那个汽修厂动了心。汽修厂老板的要求其实也不过分,三十万的价格也不算不合理,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场地,机器还是人员,都是现成的,开门就可以做生意了。但是三十万,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如果再加上至少五万的流动资金,那应该是三十五万之多。我在广州四年多五年了,全部的积蓄还没到五万,整整三十万我真的没有地方去筹措。直觉告诉我,这个机会对我来说绝对是可以是非常重要的,是我事业的一个重大的转折点,但是我根本没有能力去抓住这个机会。丽华姐跟我说,她回去跟智叔说一声看能不能借我一点,如果我真盘下来厂子,开门做生意,把钱还上其实并不难。
  2005年不只是我事业巨大转折点,同时也是我人生的拐角处。那年二月份,阿纯考进了中山大学计算机系研究生,九月份阿桃也考进了中山大学岭南学院财政系,那一年,我人生前半辈子或者整辈子跟我关系最密切的三个女人不约而同都进入中山大学,我不清楚我到底是和中山大学生来有缘,还是与中山大学的美人才女生来有缘。
  我没想到的是,丽华姐竟然拿出了十五万借给我,而且连借条都没让我打,后来我才知道这钱丽华姐根本没跟智叔打过招呼,这是她的私房钱。有了这十五万,我还差了二十万,把修车铺子顶出去,顶多能出五万块,,我自己有五万的积蓄,资金上还是有十万的缺口。我本来想跟舅舅家借,可是想想舅舅一家,舅舅舅妈退休了,表哥表嫂也是普通的上班族,拿出十万兴许拿得出,但是也不容易,我开不了这个口。我跟我爹闹翻了,也不可能跟他开口,而且家都分了,按规矩,我得自立门户了。我只能跟我大哥借这个钱。
  其实非典过后我大哥砖厂的生意也不是很好,雷州小砖厂越来越多,同行竞争,压低了不少砖价,我大哥在外面还有很多外债收不回来,用我大嫂的话说,就是花架子,看着好看,其实内里是虚的,是空的。令我感动的是,我提出来借十万块的时候,我大哥一口就答应了,三天以后我大嫂亲自跟伙计开车把钱送到广州,我数数,十五万,比我借的还多了五万。我大嫂说,做生意,起码要有亏够一年的心理准备才能挣钱,我打算的五万流动资金太少了,最起码手里要有个十万,亏得起。后来等我把钱交出去之后,大嫂才告诉我,其实当时大哥能拿得出来的只有五万,剩下的十万都是爹和二哥出的,这事爹不让大哥大嫂跟我说,闹别扭归闹别扭,但是父子什么时候都是父子,亲兄弟什么时候都是手足,为了我的事业,我的生活,我们全家都能豁出去,哪怕掏空了半个家,砸锅卖铁。
  我就这么盘下了偌大的一个汽修厂,而把修车铺子盘出去了,阿峰怎么安排倒成了难题。阿峰自己的意思是,跟我去汽修厂他帮不上什么忙,修单车和摩托车可以不要什么技术,可是修汽车不是那么容易的,要踏踏实实学过才会摆弄的,是个纯技术活,他可以出去另外找工作,没必要在我那里白白拿薪水。
  可是我舍不得丢下阿峰,处了几年,在一起挺过了非典那么难的日子,我跟阿峰的感情就像兄弟一样,或者说比别家的亲兄弟还要亲。4月份的时候我送阿峰去广州职业技术学校,我让他踏踏实实读两年书,学费我替他出,我把我的那辆老雅马哈也一起送给他,我不用他白天上班,只要他晚上来跟着师傅们干干活,跟伙计们一起当学徒,在学校之外学点技术,好快一点上手,而我每个月照样给他发1500块作工资过生活。
  我的安排阿峰并不满意。比我小两岁的阿峰其实很多方面跟我非常相似,我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我们的脑子里根本没什么想法,我们不怕什么身体上的苦,可是说起正儿八经的念书,脑袋瓜子就疼,我好歹把中专给念完了,而阿峰连正经的高中都没念完,如今送他去读两年职校,就跟要他的命差不多少。2000年我到广州,也算是摸爬滚打了五年了,在这么诺大的城市里,我们这样农村出来的,靠不得爹娘,依不得朋友的,没钱没文化没势力的年轻人,要想生存就必须掌握一门手艺,哪怕是会修车也行,如果光靠没什么技术可言的修单车修摩托车,我们永远也无法在这里扎下根,总有一天我们会被大城市所淘汰,我们还得回归故土,跟我们的祖祖辈辈一样靠土地谋生。为这事,我没少跟阿峰交心,说真的,我翻过来倒过去,揉烂了掰碎了说,说得口干舌燥,这小子才不情愿地去了职校。
  2005年4月2日,我把筹来的钱交付给了人家,从此以后我成了农讲所这个汽修厂的新主人。我觉得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个人生的里程碑,是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广州人的第一部,我的事业开始有了一点能提得上台面的所谓的“实业”。当然,如果把我在广州的生活比做万里长征的话,这只是个开始而已,尽管已经盘下了整个汽修厂,尽管已经开门做生意了,可是如何经营,如何让它盈利,如何在短期内还上那么多的外债,我还不清楚,可是这已经是非常现实的问题了。
  丽华姐的钱我可以稍微缓一点还,但是我家里的钱必须尽快还上,大哥的砖厂急需要资金,而听我大嫂说,二哥又谈了个女子,年底怕是要办喜事了,全家都急需要用钱。
  盘下修车厂后的半年时间里,厂里的生意还算可以,并没什么亏损,每个月月底还略有盈余,所有的成本扣去之后,平均下来每个月我也能静挣个两万多一点钱,那个时候两万多块钱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多了,我开始幻想三年五年就把外债全部都还上。其实那时候的我还没看到事业的危机所在,这点盈利在修车行业中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甚至可能是个笑话,我太依赖前老板留下的师傅和伙计们了,尽管我自己也可以修车,但是利润最高的进口车,高级轿车修理我却完全依赖于三个师傅,如果他们离开了,那这个厂子根本就无以为继了,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懂得企业管理,中专职校出身的我根本不晓得管理出效益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我只会给师傅和伙计提工资,当时他们的薪水在广州同行里绝对算是很高很高的,开门做买卖光靠钱其实是留不住人才的。
  在还清我家庭债务的那段时间,我白天黑夜一般都在汽修厂待着,白天跟着师傅们学修进口车,修高级轿车的技术,帮着伙计们一起做活,晚上就在办公室的桌子上铺上报纸再垫上凉席就睡。我的生活有点回到了刚来广州的时候为事业忘我奋斗的阶段,吃饱了就是干活,什么都不想。
  阿纯来过几次汽修厂,每次她来,我都是从汽车底下钻出来,黑头黑脸,一身的油渍,脏得像个叫花子,阿纯经常开我的玩笑,我是广州最不像老板的老板,连个体面的师傅都不如。那段时间苗苗不在,桂花姐又远走了,我的感情一下子进入了空洞期,我的性生活也变得没什么规律,除了偶尔我会跟丽华姐他们周末玩上一次。尽管中山大学研究生院就在海珠区,离我的汽修厂并不远,可是那个时候阿纯却很少有机会过来看我,就算是来了在汽修厂里我们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温存一下,我们只是聊会天。阿纯的男朋友在海珠区给她买了一套房子,收下这套房子,阿纯的父母和她自己就相当于接受了这个男人阿纯未婚夫的身份,阿纯和她男朋友的关系越来越好,那段时间她男朋友已经从银行辞职了,正在办入港手续,所以有很多很多时间陪阿纯。
  慢慢的,时间长了,当身上债务的压力越来越小的时候,我开始厌倦了寂寞而又几乎无性的日子,25岁的我已经很难回到20岁那年我刚到广州的心态了。
  我已经忘记了是谁带我进入广州的夜生活的圈子里的了,好像是跟阿纯要么是汽修厂的伙计们去蹦迪过一次,或者去过几次酒吧。玩过几次之后,我开始迷恋广州的夜生活。
  我开始学会打扮自己,我开始学会说一口很流利的广州话,随着汽修厂生意的一天天红火,我开始学会花在外交际的钱,我开始学会怎么跟素不相识的酒吧女孩搭讪,学会把她们带去旅馆开房间,学会享受没有任何感情,更不会受伤害,不需要什么责任,连对方名字都不需要知道,天亮就分手的性生活。如果那个时候,你在广州的街头看到我的话,你一定会把我当成一个地道的广州人,我说一口根本不带一丁点雷州音的地地道道的广州话,我穿着一身看着休闲不贵但是也绝对不便宜的所谓名牌,我身上甚至会打有一点男士香水,皮鞋铮亮,说真的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比土生土长广州的表哥还像个广州人。
  我开始意识到,做个广州人其实挺简单的,看衣着打扮,会包装自己,会聊些别人感兴趣的时尚话题。就像商店里卖的茶叶,就算是几块钱一大包的烂茶叶,贴上精美的包装写上什么西湖龙井,什么福建铁观音………照样能买个大价钱,而花了大价钱买它们的主喝茶一样喝得心安理得,社会已经进化到喝茶不喝茶水喝包装的时代了。问题是,像个广州人和就是广州人是不是一回事呢?或者就算我是广州人,这种广州人的生活是不是当年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寻找的理想生活呢。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空虚,越来越迷茫。
  那段时间,我睡了不少的女人,有带着书包,包里装着书本,笔记,学生证,化妆品和安全套的一脸稚气娃娃脸的像苗苗或者阿桃那么大的高中生,有外表文文静静,喝起酒做起爱来像发情的母兽一样阿纯那么大的女大学生,甚至有孩子十几岁,丈夫有外遇,开房间大半夜在跟我诉苦,下半夜才开始做爱的四十几岁像桂花姐,丽华姐这样的怨妇。女人什么滋味,这个问题我20岁的时候没事干总是躺在床上想,现在回过头去总结,女人有不同的年纪,老或者小,女人有不同的身材,胖或者瘦,女人有不同的体香,有花香有茶香,女人有不同的高潮要求,做爱的时间要长或者短,女人下体有宽松的不同,有味道的不同,世上有酸甜苦辣咸五种滋味,而女人的滋味则千种万种,千变万化,可是当你心中没有爱,睡过再多的女人,你也尝不出任何滋味,就像一个失去味觉的人在吃饭一样,山珍海味与粗茶淡饭同样索然无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阿纯先觉察到了我的变化,她在QQ上跟我说。她说,阿浪,有段时间没去看你了,那天看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问她,我哪里变了,她说她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变了,但是确实是变了,非要举个例子的话,她说,我没了摩托车,的确是这样,我的老雅马哈送给阿峰了,她意思当然不是说阿浪是从有摩托车变成没有摩托车了,她是说,就算我把摩托车从阿峰那里要回来,带着她上高速路上疾驰而行,她也找不到想象的那种《天若有情》里刘德华带着吴倩莲的那种凄美的浪漫的感觉了,车还是那辆摩托车,但是骑摩托车的人,却不是原来那个人了。说真的,我不大理解阿纯的话。过了一段时间,丽华姐也说我变了,我问她,我哪里变了,她说我心里的根没了。我心里的根什么时候没了,为什么没了,我不知道,什么是心里的根,25岁的我还是不懂。
  她们没有说错,阿浪确实是变了。
  七月里桂花姐打电话告诉我,阿桃高考考得不错,她第一志愿报考了中山大学,这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记得那年我带她去中山大学玩,她赖在校园里死都不肯走,那个时候起她恐怕就已经打定主意考进这个南方最负有盛名的高等学府了。一个月之后阿桃自己给我打电话,她按耐不住心里的狂喜,她已经拿到了红色的,像喜帖一样红彤彤的中山大学录取通知书,她说她盼望自己能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早一日飞到广州来。
  九月初,阿桃终于坐火车来广州了。那天阿桃是中午到的广州站,我早早就站在站台上等她,列车缓缓进站,停稳,车上的旅客开始下车,车上人很多,走过我身边的人熙熙攘攘,我在人群里找了很久,却始终没找到阿桃的影子。慢慢的,从列车下来的人越来越少,我还是没有见到阿桃,我开始有点心急了,我不清楚出了什么问题,阿桃没有手机,我也无法打电话给她问问她什么情况,我开始想各种可能,阿桃误车了,或者阿桃延期来广州了,或者干脆刚才我太粗心了没注意到,她已经走出了站台…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拉我的衣服,我转身一看,拉我衣服的是个非常漂亮的少女,她个头很高,足有一米六七六八,一头乌溜溜的头发梳得非常精细,而且扎得很漂亮,女孩皮肤很白,是那种湖南湖北妹子特有的那种雪白雪白的却又非常细腻的皮肤,女孩的眉眼很好看,鹅蛋脸型,五官很精致,这一点又有些像江浙女孩那样玲珑有致,女孩高,但是又不显单薄,恰恰相反,她的身材略显饱满,尤其是胸部,已然高高隆起,而臀部则是浑圆的,就像沙漠里静默的沙丘一样的浑圆曲线,女孩很香,但是这种香味不属于任何一种香水,而是一种少女特有的幽香,香如麝香,又如幽兰,更像含苞待放的荷花飘来的清香,这是清新的,年轻的,纯洁的处女幽香。少女的衣服裤子非常素净,但是这简单而又朴素的衣着打扮根本无法掩盖住她天生的自然的美貌。
  其实我看见她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少女就是阿桃,她的眉眼很像她妈妈桂花姐,身段也很像,尽管她已经非常像桂花姐,但是还是有很多不像的地方,她的脸型是典型的鹅蛋脸,还带点少女特有的稚气的婴儿肥。除了比桂花姐年轻得多,阿桃还有些难以形容难以言表的东西跟桂花姐完全不同,可能是举止之间流露出来的气质,或者说性格,文化底蕴之类的。
  阿桃已经在我身边站了好一会,她就站在那里孩子气地看我东张西望,看我急得直冒汗的样子,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也不吭声。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从我眼皮底下走过去而我却视而不见的原因了。在我的印象里,阿桃应该还是三年前那个根本没长开的农村小女孩,而根本还没意识到阿桃已经17岁快满18岁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都说女大十八变,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佩服造物主的神奇,其实02年我带阿桃去中山大学玩,到再次见面其实也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只是三年,造物主就像变魔术一般,把一个平凡的农村女孩子变成了一个光彩照人的女大学生。那一年,阿桃开始进入了我的生活。
  出站以后,我们先去吃午饭,我记得阿桃爱吃肯德基,三年前我带她去吃过,我还记得她吃得不亦乐乎。阿桃带的东西并不多,身上背了一个大背包,手里只拉着一个不大的旅行箱,她只带了几身冬夏换洗衣服,和一些工具书。正是大学新生报到的季节,这列湖南来的列车拉来了不少阿桃这样的准大学生,无一例外,大包小包,有的还全家上阵送孩子到广州,孤身一人,一身朴素打扮,简简单单的行李,但又清纯可人的阿桃反而在人群里特别引人注目。
  阿桃喜欢吃炸鸡块,我知道她在火车上只吃了点方便面,很饿,所以我点了家庭套餐,炸鸡块挺多的,但是那天她吃的也不多,也不像小时候在我们面前狼吞虎咽不管吃相,在我面前,她反倒有点莫名其妙的矜持,她已经长大了,好像是猛一下子,突然之间的,就那么长大了。有时候我觉得十四五的女孩就像稻田里挂上饱满稻穗的稻子一样,不知道哪天,兴许就是一夜的秋风吹过,早上再去看看稻田的时候,整个稻田已然是金灿灿的稻黄色了,这是成熟的颜色,长大的标志。
  阿桃那天不让我送她去学校报到,她说她想自己坐公共汽车去。她不让我送的理由是,她既然来了广州读书,就该熟悉广州的生活,熟悉一个城市的生活,首先就该从熟悉一个城市的公交线路开始,怎么熟悉一个城市的公交线路,自己坐一坐就什么都熟悉了,至于到学校办手续她自己可以做到,不必要浪费我的时间,按照她的说法,如果一个高中毕业生这点手续不能办,那连踏进大学门口的资格都没有。阿桃就是那么做的,报到完到开学前的几天里她没事就一个人坐公交去玩,等到我带她去买生活用品,买衣服,买杂物的时候,我发现短短几天她对广州似乎比我这个在广州待了几年的人还熟悉,哪里的衣服摊子卖的衣服便宜,可以划价,质量也不错,哪里有地道的广州小吃,哪里有兼职广告,到哪里要坐什么车,换什么车,她清清楚楚。个性独立,做事认真,脑子里有想法,而且特别聪明,这是长大后阿桃给我的第一印象。
  我经营汽修厂还是个货真价实的新手,那段时间白天也没什么时间去看阿桃,而晚上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躺倒在哪个女人的床上。我只是开学前陪阿桃逛了逛街,给她买了些生活用品,还有些衣服,十七岁的少女花一般的年纪,而阿桃的衣服太过朴素了,在校园里跟一大堆城里的学生在一起蛮扎眼的。跟当年一样,我也没想到,一百来块钱的一套普普通通的西装套群套在阿桃的身上,阿桃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有时候我自己也惊叹,十七八岁身材高挑的女孩,真的是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能穿出别致来,青春的魅力是无穷的。我带她去买女人的用品,这有点难为情,我这个年纪带着她去买女人用品,有点尴尬,我给钱给她,让她自己去挑着买,阿桃没要我的钱,她说她有钱,后来我才知道,我每个月给她存的一千块钱,她只花了四百,剩下的都给了她妈妈给弟弟们上学用,四百块钱里她除去吃饭,住宿,文具,学习资料等等各种开销,每个月她还存了一百块钱当做私房钱,打算上大学的时候花。花钱有度,会攒钱,穿上漂亮的衣服看上去洋气得像个广州女孩的阿桃,还是保存了很多农村女孩特有的淳朴品质。
  那年中秋节前我抽了个空去了一趟中山大学,那次我是去给阿桃送月饼去的。
  那年我买了四盒陶陶居的月饼,两百多一盒,一盒留给阿桃吃,一盒送她宿舍的同学,一盒我去邮局给桂花姐寄过去,桂花姐过日子过得精细,往年她舍不得买这么贵的月饼吃,如今我的手头已经宽裕了,也该让她和我韩哥尝尝高级月饼的滋味了。最后一盒我寄回老家,我和我爹的紧张关系已经缓和了很多,我二哥定在年底结婚,我妈已经通过我大嫂向我透了让我回家操办的这层意思,她说这是我爹的意思,尽管他没开这个口。
  我到阿桃的女生宿舍的时候,阿桃不在,楼底下管理处的老阿姨告诉我,新生们开始军训了,那会都在操场上站军姿,练正步走。我把两盒月饼就寄放在老阿姨那里,转过身去找阿桃说一声。九月的广州依然酷暑难耐,太阳很毒,人站在太阳底下别说站军姿,走正步来回折腾,就是什么也不干,干晒着,也得满身汗,严重的还会中暑。操场上全是穿着绿色军装的学生,男的一边,女的一边,都是练一会,然后就在树荫底下休息一会,我绕着操场走了一圈,人太多,看不到阿桃,只好先走了。刚走到操场门口就听见阿桃在我背后喊我,我转过身看,阿桃就站在我的背后,晒了几天,阿桃的脸红扑扑的,有点黑,不过这点黑红的肤色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容貌,反而多了一点健康的别致的风姿。军训了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她剪去一头长发,留了个小男孩般的齐耳短发的原因,阿桃见瘦了。
  远远的树荫下一帮子休息的女孩子笑嘻嘻地看着我们两个,我估计那些女孩子是阿桃的同学,不知道为啥,那天我很木讷,甚至有点羞眉臊眼,反倒没什么话跟阿桃说,我就说了月饼的事,倒是阿桃大大方方跟我说让我中秋节那天来学校跟她一起吃月饼。说真的,我想跟阿桃在一起,又不想,为什么想,又为什么不想,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忘记了阿桃的约会。
  那年中秋节,傍晚的时候我给师傅和伙计们下班很早,我洗了个澡,去蹦迪去了,我记得那天我在迪厅里钓了一个女孩,好像是女大学生,大概也就是二十岁这样,玩了一会我们喝了一些酒,时间还很早,看看表才九点半左右,我们都有些急色,我们打车去海珠区,在那边开了房。那天我总觉得自己心不在焉,好像心里有啥事,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啥事。我们洗完澡,就直接进入主题,那个女孩用嘴给我口交了好半天,平心而论,那个二十的女大学生不是个没有性经验的处女,她很熟练,兴许这种一夜情对她来说已经是就像吃饭洗澡那么随便了,她会迎合男人,她用嘴和手一起弄,这样其实挺能挑起男人的欲望的,女孩的身材其实挺不错的,胸部不大但是也不小,身体比例不胖当然也不瘦,尽管不是什么天使脸蛋魔鬼身材,但是也是女人中所谓的中等美女,气氛不错,女人很好,技巧诱人,可是那天我的性欲却出得很慢,我的JJ却过了很久才勃起。那天女大学生给我戴上了安全套,我们用老汉推车式做爱,我的JJ不算短,更不算粗,我有丰富的性经验,我会控制做爱的节奏,我掌控抽插的力度角度深度都恰到好处,说真的,就像我应付其他女人那样,二十岁的女大学生在床上被我伺候得呻吟声不断,高潮连连。
  那天我跟女大学生连做了两次,每次时间都够长,她很满意我的表现。她再次洗去自己身上的汗液还有我们的秽物的时候,她没关上沐浴室的门,她应该是故意的,她很有经验,女人沐浴对男人的刺激其实并不亚于真刀真枪的做爱,房间的空调很冷,她开了热水,水汽朦朦胧胧的,我一开始看见的是一层雾,雾里迷迷糊糊是一个少女的裸体,皮肤嫩白,胸部不大,呈圆锥状,像个白嫩的白面包子,臀部曲线优美,全身上下充满一种像秋天里微微泛红的苹果那样的青涩又略带酸甜的美感。不对,我想我看错了,我看见的,不是一层雾,更不是雾里朦胧的裸女,我看见的不是眼睛能看得见的世界,而看见的是我自己的心,我看见的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女,一个穿着绿色的军装,齐耳短发,脸色黑红的少女,她在冲我微笑。男人就这么这么矛盾的一种动物,刚做完爱,看着做爱的那个女人光着身子沐浴的时候,脑子里却是另外一个穿着衣服的女人。
  我在床上留下了开房间的费用,还留下了一百块钱当做女孩的车马费。我穿上衣服离开了旅馆,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中山大学,我一刻也不想在别的地方停留,一刻也不想。
  我到阿桃她们宿舍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快11点了,我没想到,阿桃还坐在她们宿舍楼的楼底下等我。那天阿桃换了一身衣服,是连衣裙,那种素白素白颜色的连衣裙,那晚上,皎洁的月光下,她很美。我不知道,那天阿桃等了我多久,宿舍楼底下人来人往,她有些心不在焉,我最终的出现,无疑让她喜出望外。
  那天我们在月色下在中山大学里散步。我从来没有上过大学,没有过过一天大学生活,我没想到中秋节那天中山大学的校园里,竟然到处都是秉烛夜游的学生情侣,一般的年纪,一般的对未来的向往,一般的对爱对浪漫的理解,校园里灯光不亮的地方,烛光点点,就像天上的星星,星光点点。阿桃一只手拿着一盒月饼,一只手拉着我,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三年之前我就是这么带着她一起走过一次中山校园,那次她赖着不肯离开,我和她是那种大人带着小孩子玩的关系,而那次,我说不清楚跟她到底是很么关系,我们更像那些秉烛夜游的浪漫大学生情侣,当然我们不是,因为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也不是个大学生。
  我们在操场的看台上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我们没点上蜡烛,其实用不着什么蜡烛,天气很好,天空万里无云,月色皎洁,情侣们的蜡烛与其说用来照明,还不如说是用来增加一点浪漫的气氛。两百多买的陶陶居的月饼滋味确实不错,那天我和阿桃一边吃月饼一边赏月,入夜了,有些凉风,坐在高高的操场看台上,浑没有白天难耐的暑气。我真不知道阿桃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蛋黄的,她很细心地从月饼里分出蛋黄,用塑料叉子叉着,放到我的手心里。未满十八岁的阿桃跟她妈妈很相似,两个女人尽管是母女差了整整一辈人,可是都有一种农村女人特有的天生的像母亲对孩子一般对男人无微不至的关怀,或者说就是爱,我记得那年非典期间有段日子,我和桂花姐韩哥三个人挤在我家的那个小屋子里一起生活,我们吃不起肉片,我们只能吃得起鸡蛋炒白菜,桂花姐就是这样子,把那一点点可以勉强叫做荤菜的炒鸡蛋碎,一点一点地夹到我和韩哥两个人的碗里,这种举动绝不是什么故意做作,或者说刻意的作秀,这是好女人的一种发自内心,自然而然的行动。
  阿桃一边吃着月饼一边看我,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就像三年前我送她上火车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一样,那不是小孩子看大人的眼神,眼神里含有很多别的,别的意味深长的东西。我不该看她,我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哥,我等你很久了,真怕你今天不来了,厂里很忙吧。”“忙,真的,很忙,有,有很多车,很多车。”其实我前一个小时还跟另外一个女大学生在床上“很忙”,而且“很忙”了两次,不知道为什么,在阿桃面前,我对我现在过的无羁的性生活有种莫名其妙的羞愧,我不知道我到底在羞愧什么,有一点我很清楚,我开始喜欢跟阿桃在一起,当然不是说我喜欢她,而是跟她在一起,我感觉,我能找回过去的阿浪,刚到广州时候二十岁,有朝气,有活力,心里有根的阿浪,那年人生第一次做爱,第一次跟阿桃的父母玩三人性爱的那个阿浪。
  “阿桃,哥真的好羡慕你,真的,能考进来这么好的学校,哥这辈子读书真的不行。”“哥,这没什么的。”“哥记得,上次你来的时候,你初中的成绩并不好,这三年你应该是很用功念书了,吃了不少苦吧。”“哥,你不知道,其实我从小功课一直都不错的。”“阿桃,那你怎么……”“哥,其实,我是故意考试的时候考得差的。”“故意的?”“是啊,哥,我很小我就知道,我家跟人家的家庭不一样,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都在读书,爸爸妈妈都在广州,挣钱不容易。我知道爸爸妈妈想让我去读中专,这样让弟弟们能上个好点的中学,以后读大学。”
  “我爸爸跟我说过,他说,他和我妈对不住我,他说,阿桃不是不能念书,而是他和我妈供不起阿桃念书,他说,他和我妈怕我长大以后恨他们,恨他们只心疼儿子不心疼女儿。”“我不想让我爸爸妈妈觉得对不住我,如果我考试考得不好,我成绩不好,他们就不会这么想,那是我自己念不了书的。于是,我考试的时候,就留了一手……”有时候我很难想象当时只有十三四岁的阿桃竟有这么深的心机,而且这么通人情世故,这么善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阿桃会跟我讲这个,这个或许是她长这么大埋藏在心里一辈子的秘密,如果我不问的话,或者没人会知道这个秘密。
  “哥,如果不是你这些年一直在供我,我念不起书,我进不了这个大学,哥,你对我的恩,我以后一定会……”“阿桃,你错了,你该报答的,是你爸爸妈妈的恩,是他们生你养你,送你读书,不是我,你好好学习,以后孝敬他们,就是报恩了。”
  女生宿舍楼的大门是十二点半关,那天我们没有聊多久,吃了两个月饼,剩下的我让阿桃带回去给宿舍的同学们吃。我送她回宿舍,阿桃很漂亮,路上很多男学生都有意无意地看她,那个时候的阿桃还不懂得什么是回头率,我敢保证,那天路上的女生中阿桃的回头率绝对是最高的。我跟阿桃开玩笑。
  “阿桃,刚进校门,先别跟小伙子谈恋爱,等……”“哥,你放心吧,我不会的。”“那为什么呢?大学里谈恋爱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别太早了耽误学习……”“哥,我不会在学校谈的,我看不上那些男孩子。”“那你?”“哥,我看不上那些幼稚,故作潇洒的小孩子,我将来要找一个,像你一样,心里有根,有个男人样子的男人。”
  那天女生宿舍楼大门要关上的时候,门前竟然站着好多恋恋不舍的学生情侣,他们拉着手,在说着什么情话,我和阿桃站在中间,觉得特别别扭。
  “哥,跟你说个事。”“什么事,你说。”“哥,我想下学期就考英语四级,我肯定能考得过。”“好啊。”“哥,要是大二我学习不紧,我想到外面去找家教,以后你就不用每个月给我存那么多钱了,你挣钱也不……”“阿桃,没有钱花,你跟哥说,挣钱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将来读研究生,读博士,哥答应你,只要你能念书,哥就一直供你,就是将来你能到外国去留学,哥也会想办法供得起你。”那天阿桃想拉着我的手,就像那些学生情侣们一样,可是我推开了她的手。我并不是因为我和她父母有过一段性史,而排斥阿桃,而是我心里很清楚,阿桃像她母亲,甚至有时候朦朦胧胧之间我会把她当成桂花姐,各方面都像桂花姐不代表着她可以完全替代桂花姐。
  我记得苗苗应该是跟阿桃同一年考的大学,苗苗在哪里呢?苗苗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像阿桃那样,走过我的身边,我却视而不见,认不出来呢。苗苗的心里还有广州的那个修车男人的位置呢,她在难过的时候,在开心的时候,会偶尔想起他吗。三年多了,我依然在想她,想得撕心裂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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